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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更是引来众人不绝于耳的赞叹声。

    徐洪瑞得意洋洋地将字幅从二楼栏杆垂下,大堂客人均抬头望去。

    许清元在看清他写的诗句后挑了挑眉,低头继续吃菜,没有任何评价。而大多数客人本来是看不太懂的,好在徐洪瑞身边的文人舌灿莲花般不住夸口,不知道是因着诗句还是那文人的口才,客人们纷纷鼓掌叫好起来。

    脱雪也是很念过些书的人,她左看看右看看,一脸迷惑地问:“姑娘,这诗算的上好吗?若说是好的,怎么我觉得十分一般呢?若说不好,那大家怎么如此夸张。”

    许清元憋笑小声道:“咳咳,皇帝的新装。”

    小时候她给脱雪讲过这个故事,脱雪印象很深刻,闻言立刻笑道:“我明白了,原来是掩耳盗铃。”

    徐洪瑞见众人均是赞叹激赏的样子,很是自得意满,他笑着用扫视酒楼在场诸客,高声道:“不过小巧而已,不堪众位夸奖,难得今日高兴,本世子出一首诗题,获胜者我便将这块双鱼佩赠送给他。”

    被握在徐洪瑞手中的玉佩清润通透,一看就价值不菲。众人兴奋起来,纷纷捧场要他赶紧出题。

    徐洪瑞肚子里的墨水又不多,想到的都是些俗气的题目,好在旁边有的是人愿意捧臭脚。

    某位今年参加会试的举人目光扫过堂下诸人的时候,余光恰好瞥见角落里的许清元。他撇嘴一笑,凑到徐洪瑞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才是撞到了枪口上,徐洪瑞自从上任法人司郎中后,虽然每天连点卯都懒得去,但无论是偶尔从同僚、上下官的口中,还是自家老爹的嘴里,时常能听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女解元的事。他爹定乡侯更是三番五次道:“认真论起来,你能做到这个郎中,还是许解元的功劳。你啊你啊,要是有人家十分之一的争气,为父这满头白发能一夜变黑!”

    “哼,”想到自己父亲的话,徐洪瑞计上心头,不怀好意地在纸上写下几笔,写完展示给众人,高声道:“昨日内子教导小女时,我恰好听见几句,讲的却是梦娘救父的故事,本世子不禁十分感慨,如梦娘般贤良淑慧的女子,如今却是少见了。今日是我的生辰,便暂借梦娘为题,聊表我之孝心吧。”

    许清元微微皱眉,当初许长海还差点给她买下梦娘救父的小人书,虽然当时许清元没要,但是过后却??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个故事,一个让人恶心的真实故事。

    说的是前朝某县有家农户,他们一家四口过着清贫而幸福的日子,不幸的是,某天这家丈夫儿子去外面做工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豪绅家公子的一件玉器,便被索赔一百两银子,农户拿不出来,豪绅状告农户,这家丈夫被县令关押进牢。

    这一家子失去主心骨,顿觉天塌下来也不过如此,夫妻俩的小女儿梦娘不忍见家人受苦煎熬,便自卖己身入了烟花巷,从妓十数年,终于攒够赔偿的银子将父亲从牢中救了出来。

    而街坊乡亲却对梦娘的行当议论纷纷,连带着一家人也痛苦不堪,梦娘自觉羞愧,最后吞金自尽。

    因梦娘色艺双绝,名冠本省,曾经的恩客中不乏读书人,他们闻得此事后,写就许多诗篇怀念她的美貌。这些诗句恰好传到当时的皇帝耳中,他下令重查本案,以不体民情为由重罚县令,不久后梦娘托梦给皇帝跪谢其恩德,皇帝醒后还亲自写了“孝感动天”四个字赐给梦娘一家。

    当时听完这故事,许清元真是一肚子的槽无处可吐。

    首先,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农户因为自己的过失打坏别人的财产,本应赔偿,前朝律例有以牢代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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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定,因此县令也不算枉法裁判。其次,惹事的是丈夫和儿子,丈夫虽然身陷囚牢,可儿子还好好的,就非得让无辜的女儿干这种行当?

    最后,梦娘入烟花巷的行为还勉强可以说她只是孝顺的方式不正确,但她选择自杀便将她不明是非的性格暴露殆尽,她受男权至上的家庭和社会氛围影响,一生都不懂得寻求自己生存的意义。

    总之不仅在许清元眼中这不是个好故事,同时几乎也是众多女学生的共同雷点。

    “那西北角坐着的不是许解元吗?快请上来,看来今日花落谁家可难说了。”徐洪瑞略显夸张的语气和刻意提高的声音成功让在场所有人看向坐在角落里的许清元。

    徐洪瑞,一侯世子,他父亲与宁中书是连襟,也是这一派的中坚力量,其在京中经营多年,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势力不容小觑,不然徐洪瑞这么废物怎么会被塞到皇帝看好的法人司跟许长海平起平坐。

    万一今天得罪了他,许长海可能会失去宁中书的信重,不知道会在官场中遇到多少绊子,她们家在京城里更会举步维艰。

    面对来者不善的徐世子,许清元抬头看着对方,一时间没有动弹。

    酒楼大堂木制雕花柱后,露出江氏一角粗破的衣裙,她静静地注视着许清元,似乎是在等待着对方的抉择。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众人注目下的许清元终于还是缓缓站起来, 一步步往二楼走去。

    徐洪瑞慢慢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微笑,他身后的众文生从上到下打量着许清元, 那目光让人浑身不自在。

    但她最终还是神色自如地站定在徐洪瑞面前, 带着笑见礼:“见过徐大人。”

    只是单单这一个称呼就惹的对面之人不快,旁边文人看着徐洪瑞地脸色,立刻插嘴道:“许解元还不认识吧, 这位是定乡侯世子。”

    许清元便对徐洪瑞的个性有所了解,立刻改口:“见过世子。”

    “哈哈哈,”徐洪瑞果然脸色好看了一些, 故作豪爽道,“大家别杵在这了, 许解元先请吧?也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一省解元的文采。”

    今日在场者颇有几个身具诗才之人,对各省有名的考生如数家珍, 他们早就听闻这许清元的名号, 都等着看她作此诗题,不就等同于看人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可是大大的笑话。

    许清元却低头一笑, 朝脱雪招了招手, 道:“这题目简单,诸位又是饱读诗书之辈,我岂敢班门弄斧,不如让我的侍女先作一首开个头,也算是热热场, 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好啊,”徐洪瑞笑:“只要许解元不是怯场就好。”

    说完, 他朝左右看看, 诸人忙应和。

    面对几十个青壮男子, 脱雪倒是丝毫不害怕,她与许清元对视一眼,眼神表示自己明白其深意,然后接过旁边一位文人递过来的毛笔,仔细铺平宣纸,来回蘸了三遍黑墨,还迟迟不肯下笔,这一套动作下来,旁人倒是有人讥讽了几句。

    脱雪丝毫没有被激怒,她仍旧是一副直憨的表情,正反在砚台边抿了几次,终于将吸好墨水的毛笔落在宣纸上。

    这会儿的功夫,众人早就对一个侍女的文墨丧失了兴趣,他们转头继续盯着许清元挤兑。

    “听说许解元是会试当夜第一个逃出号舍的?”一位文人不怀好意地问,“真是谨慎小心、审时度势啊。”

    “听说黄大人在朝堂上要定许解元的罪呢,许解元没受连累吧?”另一位接道,两人一唱一和,倒是配合默契。

    许清元眯眼睛笑着,也不认真回话,嘴里搪塞,脸上敷衍,众人反认为她面软好欺负,更加口无遮拦。许清元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听着这些古代文化人明嘲暗讽,突然觉得很好笑。

    果然学识不等同于人品,即便是考到举人进士,也多的是品行低劣之人。

    她一边笑应着文生,一边时刻注意着旁边脱雪的动静。大约两刻钟后,脱雪放下笔杆,端详着自己写就的诗篇,朝许清元看过来。

    许清元接收到她的示意,顿时微微高声淡笑道:“诸位才学高士,我诗才实在一般,多谢大家允许我侍女献丑,诗已成,请大家着眼一看。”

    众人听到这话,这才稍微将注意力转移到脱雪身上。

    而有些一直看着这边的文人眼神早已粘在了宣纸上,他们口中念念有词,不仅在小声宣读,更是在默默记诵。

    其他方才未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人见状笑话道:“这几个书呆子,看个侍女写的小诗也能入迷,真是没见识。”

    然而当他们把目光放到纸上的七言长篇歌行时,初初读了几句便忍不住发出阵阵吸气声,等读至中篇,更是响起许多惊叹,许清元面上的笑容真切几分。

    大部分人读完这首长诗后,场面变得十分安静。有的人激动的满脸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顾眼神放光地看看宣纸,又看看脱雪,目光好像在看什么宝贝。

    还有一些人脸上的神情却憋屈不已,他们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可过去半晌愣是无言。

    终于有一位文人开口打破平静,真心实意地赞叹:“此诗妙绝,十年难遇此篇,我等有幸得见,荣幸之至,敢问姑娘名姓?”

    脱雪被问道,面色不慌:“我不过是姑娘身边的普通丫鬟,这位老爷言重了,小名脱雪。”

    周围反应过来的人纷纷上来跟脱雪攀谈,赞她诗篇卓绝,才学斐然。

    而另外一小撮文人却敏感地发现了此诗内藏的玄机。

    这三十六句长诗《咏梦娘》,每四句换一韵,表面上极尽夸赞梦娘的事迹和品德,可细细琢磨,若取此诗首联第一字,次联第二字,三联第三字,渐次排下去,连起来的确是一句大白话。

    一位站在角落的男文士轻声道:“名声固可贵,生命价更高,借古以警今,女子当自强。”

    一首名诗横空出世,根本无人再关心这场玩闹性质的比赛结果,这首诗想必要流传后世的,不等许清元和脱雪邀请,他们便热情洋溢地表示要在写着诗句的宣纸上评诗下印,徒留下徐洪瑞站在原地,一脸郁卒。

    以他的水平,虽然写不出这么高水平的诗,但看总还是会看的。他很明白自己根本写不出来这么精妙的长律,因此倍加郁闷。

    虽然仍有几人不死心地写了几首咏赞梦娘的诗,但皆落于此首之下风,这之后许清元作的诗是好是坏已然不再重要,虽然许清元一再表示自己拙作实在平平,嘴上还捧了徐洪瑞几句,但横竖她的侍女拔得头筹,主仆一体,面上总是最有光的。

    徐洪瑞虽然不甘愿,但也只能将价值不菲的双鱼佩绕过许清元,扔给脱雪。

    “没想到许解元身边真是卧虎藏龙啊,一个小小侍女居然能作出如此佳作,只当一位侍女真是可惜了。”徐洪瑞语气里带着几分酸酸的味道,但许清元方才抬了他的面子,自己也只能含糊回夸,“上行下效,想必是许解元平日以身作则,教导有方。”

    许清元忽视了徐洪瑞的酸话,从脱雪手中接过玉佩,抛着玩弄了几下,一把攥在手里,笑道:“不敢当徐世子的夸奖,我这侍女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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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不行,就是在诗词一道上颇有天赋,让您见笑。”

    无论如何,局势已定。冷静下来后,越来越多的人自己或经过身边之人的点拨发现了此诗之玄妙,有人犹豫着缩回了用印的手,跟周围之人小声嘀咕起来。

    这时候,许清元已有去意,她往大堂看去,却不想正见到转身离去的江氏的背影。

    她匆忙辞别徐洪瑞一帮子人,顺着江氏的方向冲过去,走至隔断前,却被一直在看热闹的掌柜拦住:“诶哟,这位小姐,里面是后院和后厨,实在不方便让您进去。”

    许清元只能作罢。

    不过几天,这首诗果然在京中传开,然而每当人们谈论起来的时候,诗句背后的隐喻总会被当做冷知识分享出去,久而久之,这首诗反而成了批判梦娘救父故事的标杆。

    晋晴波看到后都问过她那诗是怎么回事。她在许家呆得久,自然知道脱雪的水平,写几首小诗不成问题,但是这么绝妙的长律几乎不可能是出自她之手。

    许清元托着下巴道:“这可是我打磨好几年的诗作,当初就是拿这个来教导脱雪和方歌的。”

    京中剑拔弩张的氛围没持续多久,就在许清元准备再去一趟江氏住处之时,方歌带来一个出乎她意料的消息。

    “《杂闻报》刊登了一篇乔香梨的自述,这回他们贴出来的原信上有手印。”方歌面色不定,忧心忡忡,“看来乔香梨真的没死。现在那边围得水泄不通,看得我心惊胆战的,只怕报业……”

    许清元立刻站起来问:“有手印?”

    “千真万确。”方歌肯定。

    晋晴波也思量着开口道:“却不知是不是本人的。”

    “哈哈,”许清元多日的目标终于成真,不禁拍手笑道,“备马车,去丁举人处。”

    丁依霜一众女举人正欢欣鼓舞,许清元打住她们的话头:“我都知道了,咱们现在该添把柴了。”

    她们之前的活动终究只能锦上添花,就缺这么一桩实打实的污点做利刃,如今此事终于被坐实,之前的经营刚好派上用场。

    这些日子她们清霖书会着实混出了些名气,众多女举人连日广开恩课,引来不少家境贫寒的女童入门。就连她们办的几次慈善活动上,到场的人也是越来越多,甚至有几个在职的女官来凑过热闹,声势已然不小。

    眼下正好再使使劲,她们不仅举办多场文会,痛斥某些表面上自诩清高,实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一连开课三天,从晨到暮,着重教育蒙童们的品德举止。

    虽然所有女举人从没有指名道姓过,但是有脑子的都知道她们矛头对准的是谁,那位陷害乔香梨的御史之事迹在京中更加广为流传。

    御史台终于顶不住流言的压力,决意要丢卒保帅,御史大夫于月中上书请皇帝下令严查。

    大理寺接案后调查不到半个月,居然就已经水落石出。御史中丞柯缙涉嫌勾结嫌犯、陷害同僚,不仅违律,而且德行有亏,暂革职收押。

    而且此事拔出萝卜带出泥,还牵连到之前官员囚禁幼童案,也被一并重提再审,仍由大理寺承办。

    在朝女官们将柯缙等官员的无耻行径一一列明,并与在京备考的女举人们的品德极尽渲染对比,在事实面前,男性文官的气焰消下去许多,要求废除女子科举的声音也不再那么理直气壮。

    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皇帝获益颇多,他心情大好地下令,五月底贡院修缮完毕后重新举行会试,所有年初参加过的考生皆可再考,念今年突发火灾,特开恩酌情增加录取人数。

    考生们闻得消息,皆是欢欣鼓舞。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许清元担心乔香梨还没死亡的消息流传开后, 江氏会遇到什么麻烦,便抽了一天在大早晨去外城见她。

    江氏从头到尾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乔香梨, 可对于许清元的试探从未否认过。

    其实许清元自己也有点疑惑, 自己到底做对了什么才能打动江氏“出面”认证乔香梨的故事。

    “女官要独立,不能一步步妥协下去,但冲动蛮干也没有出路。”江氏没有看许清元, “起码你两不犯禁。”

    听到许清元的忧虑后,江氏却不在意:“你不必担心我,我只要求你答应我一件事。”

    许清元郑重承诺:“只要学生能办到, 您尽管开口。”

    江氏转头看向院中的孩子们,声音飘渺:“如果我有意外, 帮我照顾好他们。”

    从江家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尚未尽明,许清元没有上马车, 准备顺路步行去曹佩另一位老友家看看人回京。

    这片地区的百姓生活虽然穷困, 但处处充满着烟火气。这会已经有不少人拿着自己赖以谋生的家伙什,出门讨生活。有肩上披着布搭子的、挑着扁担的、提着木桶的, 还有就在自家门口不远处放桌子摆木凳, 开设食铺卖早点的。

    今天出门早, 许清元都没叫脱雪,喊上车夫就来外城,现在肚子还饿着。看着那边的馄饨铺上陆陆续续坐下几个客人,许清元摸摸肚子,也走过去在一张桌子边整理着衣裙坐下来。

    市井之地哪有那么多讲究, 不一会这张桌子边也坐下了几个拼桌的人。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跟旁边的兄弟说:“这王嫂子也不容易,一人拉把着孩子, 回去还得受老汉的打骂, 真是好人摊不上好事。”

    许清元悄悄打量那位老板娘, 她年纪大约有三四十的样子,脚边放着一个小板凳,一位眼睛溜圆的八九岁小姑娘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上面啃一个窝头。

    同桌另一位书生打扮的年青人闻言好奇地开口追问:“为什么要打骂她?”

    络腮胡子的兄弟叹气:“还不就是生不出儿子呗,也不能怪王大哥。”

    几人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此处如此闭塞,也没有什么隔音设施,许清元还是听了个囫囵,不过不知道老板娘是没听见还是怎么样,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不一会儿一大碗热腾腾的冒着浓郁香气的馄饨被摆到自己面前,许清元就着热汤浅尝几口,味道确实很不错。

    刚才那个插话的书生似乎谈兴甚浓,反正他的馄饨还没下来,便拉着两个大汉问个不停。

    许清元一口馄饨咽下,微微抬头看向书生方向。

    那书生也正仰着头四处观望,露出一张白净的脸庞,许清元仔细打量他几眼,低下头加快了吃馄饨的速度。

    片刻后,那位书生的馄饨也已上桌,他似乎并不十分喜欢,略吃几口便丢下碗筷和一小块银子,起身离去。

    许清元忙结过账后不动声色地尾随着他。

    走到一半,那人终于发现不对劲。

    他走路姿态变得小心谨慎,而且特意往人多处走去,许清元见状连忙疾走几步,追上他,伸手一拍书生的肩膀。

    “啊!”那书生瑟缩着喊道,“你是谁!走开!别碰我!”

    因为情况突然,书生的声音并未加以伪装,再仔细看去,这人面白如雪,唇红齿白,体型纤瘦,分明是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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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小姐,哪里是什么书生。

    许清元左右看看周围行人,见无人注意方才压低声音,微施一礼:“许清元见过公主。”

    没错,眼前这一身书生打扮的女子不仅女扮男装,而且观其形貌不是皇宫中那位公主千岁又是谁。

    清珑公主惊讶道:“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我?”

    话一出口清珑就觉不妥,她双手含蓄地捂住了嘴。

    “我是参加今岁会试的考生,偶然在郡主宴会上见过公主一面。”许清元左右看看,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公主请随我来。”

    清珑也觉有理,这会儿她倒是想起许清元是谁了,心情平静下来许多,自忖许清元与自己并无龃龉之处,应当不会有什么事,便跟着她七拐八拐地来到外城最好的一间酒楼。

    许清元关上雅间的门,转回身,站着问:“公主,您怎么会只身一人出宫来。”

    听到问话,清珑公主脸上隐约露出羞赧之色:“本宫……只是……”

    “公主,”许清元脸色凝重地问,“您是擅自出宫来的?”

    虽然没有回答,但看对方的脸色,许清元已有答案。

    她没有劝公主回宫,也没有要把她送回去的意思,反而道:“公主出来要做什么?学生可以帮忙,更方便安全一些。”

    公主惊讶问:“你不劝我回去?”

    “公主难得私下出来,想必是有要紧事,不办完如何能安心。”许清元平静道。

    清珑笑道:“你真好,我还以为读书人跟堂姐一样都很古板呢。”

    这位公主果然如那日宴席所见一般,脾性十分温和客气,一点也没有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感觉。

    “那公主是为何事出宫?”许清元问。

    清珑略有些不好意思,犹豫半晌后遮掩开口道:“本宫……就是想出宫逛逛。”

    “那公主怎么会去外城。”许清元疑问。

    “哎,”清珑侧头一叹,“实话同你说吧,我出来是为了找一个人的。”

    许清元也不多问,道:“好,我叫车夫过来,公主还需要我陪着吗?”

    “嗯。”她犹豫了一下,点头,然后又微微浅笑道,“你与堂姐当真不同。”

    “天底下哪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呢?”许清元笑道。

    两人出酒楼上马车,清珑报出地点,车夫驾车前去,而许清元听完眉头却立刻一皱。

    那地方似乎离江氏的居所并不远……

    果不其然,等车马到达地方之后,清珑下车四处张望,还搭着许清元的手道:“许小姐也帮我找找。”

    “找谁?”许清元疑惑地问。

    “找……乔香梨。”清珑双手攥在胸前,举目四望,但行为举止仍然颇具礼仪,让人赏心悦目。

    许清元眼神闪闪:“您找她做什么?”

    “你没听说吗?”清珑看着她说,“几年前的侍御史乔香梨没死,她还活着。”

    然后清珑又小声说:“听说她住在这附近。乔御史做过堂姐的老师,堂姐很看重她的,当初她意外死去后,堂姐伤心了很久,如今堂姐生辰将近,又受会试火灾大难,本宫想找到乔御史让堂姐开心开心。”

    乔香梨是临安郡主的老师?电石火光之间,许清元突然将最近一连串的事情联系在了一起。

    难怪她找完临安之后没几天,《杂闻报》就刊登出乔香梨的遗书手稿,作为乔香梨的学生,临安郡主有这种私密书信也就说得通了。

    如今既已知道乔香梨还活着,临安郡主势必也会搜寻其下落,但她至今尚未搜到此处,那么长居深宫的清珑公主的消息来源很可能是皇帝那边,只是不知道是皇帝主动透露给她的还是……

    “我没见过乔御史几面,不知道还认不认得出来。”清珑道,“只记得她身量中等,笑起来很和蔼。”

    恐怕是不能的,乔香梨现在哪有一点曾经读书为官的样子。她被生活的重担压的微微驼背,脸上皱纹密布,面色蜡黄,根本不像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模样。

    别说来的是只与她见过几面的清珑公主,估计就算是临安郡主当面见到也很难认得出来。

    许清元不准备暴露乔香梨的下落,而且这会儿乔香梨早外出上工去了,哪能寻到。

    两人在路边呆了一两个时辰始终不见人影,清珑公主终于死心。她似乎是没什么执念和恒心的那种人,虽然怏怏不乐的,但没有坚持找下去。

    车夫驾车而归,车上清珑公主的神色却有点奇怪。她一直打着帘子,一副看不够的模样,最后,她终于憋不住,问许清元:“许小姐,要不我们再转一圈吧,其实本宫这次是得到父皇准许去礼亲王府探望堂姐的,只是堂姐不在府中,所以我才借口小憩一个人跑出来。堂姐去京郊了,等她回来还早呢,晚一些也无妨的。”

    清珑公主半垂眼眸,表情有几分落寞:“我从小很少出宫,这样独自一人游览京城也是第一次,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现在大约是中午时分,时间上不算太晚,许清元一方面存有结交公主的心思,另一方面也有些可怜她从小被亲生父亲利用,活到这么大还是笼中之鸟,不忍心拒绝她。

    所以当清珑公主试探着说要去内城看看的时候,许清元没有拒绝,车夫便驾车往锦沙河那边赶去。

    如今正是四月初,万物焕发生机,京中也是一派欣欣之相。一到地方,清珑公主更像个未尝世事的小姑娘,她脚步轻快地在草地上走来走去,却不敢往河边靠。

    见许清元若有所思,清珑公主道:“我小时候落入池中过,因此有些怕水,不过离的远些倒无妨。”

    说完,清珑公主又指着旁边过路人手中的小玩意问:“许小姐,那个是什么。”

    旁边那个小孩手里拿着一个样式别致的风车,跑起来有彩带飘飘和清越的铃声。

    “那是新出的一种玩具,京城中时常会流行起新的事物,不过转瞬便成过时货。”许清元回道。

    “看起来很有意思。”清珑微笑着赞叹,不过她毕竟年近二十,已经对拥有这些东西丧失了兴趣。

    慢慢的,许清元和清珑公主相处变得越来越自然,一个满眼好奇,一个有意应和,可谓相谈甚欢。

    今日清珑公主的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还学着其他百姓的模样折下几枝柳条编了个草环,笑着要送给许清元。

    可许清元却直直看着清珑郡主背后缓缓走来的那个人,面色发愣,一时之间没有及时接过。

    清珑见状转身回看,瞬间脸色惨白,她抖着声音道:“堂姐,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临安郡主见周围人多眼杂, 不敢多说,只皱着眉头, 压低声音对清珑公主道:“快随我上马车吧。”

    清珑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临安上了马车。临走前两人都回头看向许清元, 不同的是,清珑公主眼中的是依依惜别之情,而临安郡主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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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警告。

    许清元没多停留, 自上马车赶回家中。

    至今为止,一场贡院失火案仍有两个疑点尚未得证查明:第一,贡院火灾的幕后凶手究竟是谁?第二, 女考生们租住的民居接连失火又是何人所为?

    第一个问题许清元真是没有头绪,但后者她却十分怀疑是黄老尚书一派下的手, 唯有他们出手快准狠,势要借此废除女子科举, 虽然最后没能成功, 可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对他们最有利。

    目前她也只能随意猜测,无根无据。不过另一揣测终于还是成真了。

    京兆府下令不允许民间报纸刊登时事消息, 除非取得朝廷颁发的许可。此许可要办理起来相当繁琐严苛, 比如商铺主必须是京城户籍, 且祖上三代,三族之内不允许有涉罪之人等等。即便符合种种条件最终拿到许可,时事文章也必须经过官府文吏审核后方可刊登。

    该政策对其他报社的影响远不如对《郢都杂报》大,许清元不是京城户籍,也无法申请许可。《杂报》立足的根本是迎合科举学子的需求, 而没有了时事文章,报纸的内容势必要做更改, 原先的受众会流失, 而新的受众群体却不明晰。

    方歌着急上火一日不得安稳, 可她没有过多打扰许清元,五月份的会试迫在眉睫,眼下一切事情都得往后靠。

    这些日子,许清元一直窝在书房,从早到晚学个不停,院子里下人们都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大动静影响小姐。

    即便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下人也会在背后啧啧称赞:“怪不得咱们家大小姐年纪轻轻就能念到举人呢,这念书的苦功夫真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可不是,所以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啊。”

    月英听着外面下人的议论,手中一顿,慢慢将钗环放入奁内,神色怅然若失。

    她起身从旁边的装饰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靠着管家学会的几个字,勉强认出书的名字,《商论》。

    作为许家人,月英怎么会不知道此书,但之前她从未打开看过,潜意识中她觉得这不是自己该涉及的领域,可鬼使神差的,现在她却跨过了自己心中划好的界限。

    这段时间,许清元秉持一贯以来的学习方法,在打好基础的前提下,多做题目,勤加思考。同时也不闭门造车,与其他女举人定期相会,教学相长。

    她们之中,丁依霜的水平更是数一数二,听她说之前已经考过一次,大家也都说她本次很有希望中榜,许清元、晋晴波与她,三人交流的最多。

    学习的日子总是枯燥重复,感觉好像是度日如年,但有时候却又觉得不过眨眼之间,会试之日就已临至。

    新盖好的号舍里还有一股子异味,许清元拿纸塞住鼻子,就这么熬过了前两场考试。

    题目的类型倒是没什么变化,不过或许是因为之前出过火灾的事故,本次会试前两场题目的难度比之往年有所下降。

    及至会试第三场,义、经、诗、务、策五道题目更是中规中矩,且刻意避开了这段时间京中的事故和纷争。

    第一道经文题出自《尚书》,题为:“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本题主要意思是:人心难测,所以要修守微妙难明的道心,只有专心体察感悟,安分守仁,才能走正途。许清元仔细思索拣选典故,这一题答得算是比较保守。

    下一道题目涉及《四书》,“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这句话的意思是,治理国家,实行政策都必须以道德为准绳,只要如此做,那么君王自然就会像北极星一般,地位稳固,众星环绕。

    虽然这个观点与许清元坚持依法施政的观点有所不同,但法律是最低程度道德,两者并非是完全对立冲突的,许清元尽量将法律规制蕴入其中,但仍旧紧扣主题,着重强调道德的作用,辅之以法律、制度,最终实现国泰民安,万民共治的场面。

    与上面两题相反的是,试贴诗却比往常要难一些,“赋得「士先器识」,得「文」字。”

    本题题目上就有个坑,原文是「士先器识而后文艺」,有道是: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所以本题的说的“得文字”,意思是用文韵写诗,需得在破题、承题,也就是一二联中将题目的核心观点包含进去,否则进入正题太晚分数也不会高。

    所幸许清元对原句比较熟悉,因此没有跳入陷阱,回想起题目的出处和意思,许清元酝酿半晌,胸有成竹后,才将诗句写在草纸上。

    而后她又执笔润色到午饭时分,方才慎而又慎地将之抄写在答题纸上。

    摸摸肚子,许清元将试卷小心翼翼地摆放至号舍最角落的地方,这才拿出干粮烧好热水,慢慢吃着这一顿简陋的午饭。

    眼下已经是会试第三场的第二日,她边吃边抬眼看向其他考生,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试卷,但观众人念念有词的模样,就知道是在数韵拿捏平仄。看来大部分人的进度都是做到试贴诗的部分。

    吃完午饭后,许清元将桌面收拾干净,重新把试卷拿上来,用镇纸压住,然后回身躺下。

    昨晚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失火的事情给她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阴影,她睡得很不好,梦里总是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喊走水。

    因此做完试贴诗一题后,她觉得精力稍有所不济,便决定磨刀不误砍柴工,先睡一觉养足精神。

    古代没有手机,也没有闹钟,许清元有点怕自己睡过头,便从考篮中拿出一炷香,从炉火中点燃,攥在手心里,将手臂伸出去,确保不会发生意外,这才侧躺着沉沉睡去。

    香炷一点点燃尽,刚开始白色灰烬还落在地上,但随着香炷缩短,逐渐开始有些许粉末落到许清元的手上,直至燃到她持握的部分,许清元才条件反射地松手睁开眼睛。

    她吹吹被烫红的手指,抬眼看看天色,发现只过去了两刻钟左右,便揉着眼睛起身坐到桌前,深吸几口气,摇摇脑袋,开始答写下一道题。

    第四题涉及政务,题目提到前朝某位宰相施行的土地税法,许清元一直对此类事务的演变和缘由有所研究,对此税法的施行背景也比较了解,答得还算是游刃有余。不过即便如此,对于自己擅长的部分许清元更是坚持精益求精,力求出彩,如此一直到大半夜方才写完本题。

    第二天许清元便起的有些晚,不过只剩最后一题,时间上比较充裕,她也不十分着急。

    今年的策论题目同样未涉及近期之事,而是问到了近几年又开始蠢蠢欲动的边疆夷族。

    许清元听许长海提到过几次夷族的事。今上刚刚即位之时,夷族频繁进犯,一度打到关下,不过礼亲王领命出兵后,很快将其杀出边外。即便最后战死,但他驻守与夷地接壤的暨浦县长达十年,几次击退敌军,不仅大挫对方锐气,同时大大消减夷族的兵力,即便在礼亲王死后至今十几年,夷族仍尚未积蓄完毕,至今未敢进犯。

    不过她不认为夷族会就此俯首称臣,居安思危,这块心腹大患终究是要拔除的,眼下的相安无事终无法长久。

    想来本题写居安思危这一观点的不在少数,其中必然有主张武力踏平的,也可能有主张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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