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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穿越女的科举拜官路》60-70

    第61章

    清珑公主愁眉不展:“那本宫是不是应该去求父皇?”

    皇帝既然存有这个意思, 恐怕亲情是不管用的,况且他能利用公主和郡主这么多年, 不可能是个心软的人。

    “公主别急, 河夷人什么时候回去?”许清元紧皱眉头,如果时间急迫,说不得要兵行险招。

    “听说河夷塔达半月后就将启程。”清珑侧头想了片刻, 道。

    还好,还有喘息之机。许清元示意对方靠近,两人低声商量起来。

    一直说到杂耍台临近散场, 再呆下去可能会被发现,清珑只能先行一步。

    “方才之事你需得守住, 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明白吗?”虽然岁安是她的心腹, 但清珑公主还是第一次准备反抗父皇的意思, 自然有些心虚,忍不住叮嘱道。

    岁安忙低头称是。

    出来内室, 两人在朱雀楼绕了一圈, 没有发现提木, 到外面一问护卫长才知道他一刻钟前带人去了河边看焰火,清珑怕被他察觉不对,顾不得自己恐水,与众人往河边赶去。

    许清元站在七楼走廊,望着公主一行人的背影, 准备待他们走后在离开。

    今日道路上摩肩接踵,十分拥挤, 众人与其说是在走路逛街, 不如说是挪步。公主一行虽然步行缓慢, 但比旁人略好些。

    就在他们即将离开许清元视线的时候,清珑公主在遇到什么人后突然停步下来。

    许清元眯着眼仔细辨认,恍惚觉得公主对面的人身形十分眼熟,等到她认出那人是谁的时候,忍不住小小低呼一声。

    公主对面一身锦衣华服的男子,正是盛传要尚公主,却转而与别人定亲的黄嘉年。

    这两个人的见面可谓尴尬至极,可许清元瞧着公主这边倒还好,行动有节,举止有礼。倒是难得看到黄嘉年跟个木头似的,没说几句话,但愣是堵着不走。

    这让原本神态自若的公主也变得有些局促起来,最终清珑朝对方略略点头后,带着随从离开了此地。

    许清元神色有些微妙,她怎么瞧着黄嘉年像是余情未了的意思呢?

    “姑娘,天色已晚,咱们该回府了。”虽然很少出门,但脱雪也没玩到忘乎所以,她看着愈发深浓的夜色,对许清元道。

    “好。”

    两人转出朱雀楼,顺着来路转回。然而在两人行路的不远处,一个男子一边盯着许清元的背影,一边用标准的官话对手下吩咐:“查一下这位许小姐。”

    因宫中杂耍班表演完毕,通临街上仍旧便不如来时一般热闹,有些摊主正在打包东西,准备回家休息。许清元留意着路边,等快经过那位卖纱线的姑娘跟前时,她刻意在旁边驻足稍等片刻,待摊主要收拾东西离开,她装作路过的样子,开口与对方搭话。

    “姑娘叫什么?你卖的纱线便宜又结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摊?说不定我还需要一些呢。”许清元笑眯眯地问。

    “我姓佟,”摊主对突如其来与她一道行走的许清元似乎有些忌惮,“原先的货今日已卖完,再要出摊也得许久之后,姑娘有心可以多来街上逛逛,说不定能再遇着我。”

    佟姑娘觉得自己的抗拒之意已然十分明显,可这位一身书卷气的姑娘却似乎根本听不懂,一直跟她扯些有的没的,两人越走离大路越远,但此人似乎没有与她分路的架势。

    “姑娘……”佟摊主面色越来越难看,终于鼓足勇气要说些警告的话让对方不要再做纠缠,没想到对方却突然更近一步,两人肩膀都擦在了一起。

    “嘘,后面有人跟着你。”

    佟摊主听到那位讨人嫌的姑娘的气声,原先嘴边的话语一下子被堵了回去,她颤抖着声音问:“是谁?有几个人?”

    “一两个,或许是眼红之人。别害怕,我带着护院。”许清元没有回头,一手挽着佟姑娘的胳膊,状似亲密地小声道,“你家在哪?”

    “外城秋兰巷。”虽然佟摊主的声音带着犹疑,还在打颤,但顾及己身安全,无奈只得将真实住处和盘托出。

    在许清元的眼神暗示之下,许府一位五大三粗的护院快走几步走在最前面,领着几人在大道小路上左拐右绕,成功甩脱身后的小尾巴,到达秋兰巷外。

    “应该没人跟上来,佟姑娘,天色已晚,快回去吧。”许清元往身后瞧了片刻,没看见形迹可疑之人,便站在巷口对佟姑娘如此说道,丝毫没有进去做客的意思,还不忘嘱咐道,“以后出门摆摊要注意安全。”

    本来佟摊主一直不待见许清元,觉得她是个想探究自己秘密的讨厌之人,可如今这一番遭遇明摆着人家是好心相救,心地善良又知礼识趣,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那种人。

    如今就在自家门口,怎么能不请恩人进去坐坐,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可是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把家伙什收起来,请人进去一定是会被发现的。

    “我也该告辞了,佟姑娘有缘再见。”许清元朝她露出一个笑容,洒脱地转身离去。

    “等等!”佟姑娘一时冲动话已出口,她咬着唇,一狠心,不再做扭捏之态,爽快道,“姑娘伸手相救,三娘无以为报,就请进来喝杯粗茶,权当我向您谢恩吧。”

    背对着佟三娘的许清元,在黑暗中挑眉一笑,等她转回身来的时候,脸上却是正派的很,两人又客套几句,最后她拗不过佟三娘,跟着她进到不远处的一间小院之中。

    院中较为简陋没什么好说,一进门倒是迎面见着两位中年夫妇,他们十分担心女儿,看到人回来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这位是?”佟父见到许清元四个人,忍不住问道。

    佟三娘忙将方才情形述说一番,佟家夫妇连忙道谢,只是遮遮掩掩地,似乎不愿意把人请到堂屋。

    这时候佟三娘已经不再顾忌,大方地请她进去坐客,佟夫妇两人只得闪身让开。

    堂屋中间,一台纺纱机静默在那里,许清元眼尖地看到上面垂直竖立的四个纱锭,心下狂跳不止。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佟姑娘的纺车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许清元没有对此视而不见, 佟三娘听到她的问话后抿了抿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姑娘可听说过如今户部新增设的法人司?”虽然对方没有回应, 但许清元还是自顾自说了下去, “虽然在下只是一介文人不事生产,但我敢断言佟姑娘的纺车是亘古未有的伟大发明。今晚只是在夜市摊子上稍露一手,就引得外人眼红, 可这不是能瞒得住一世的东西。在下建议姑娘,哪怕如今没有以此谋生的想法,也尽早去注册成立法人, 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如今法人形制能够在全国范围内得到泛用与它本身先进的机制密不可分, 然而从生产力上来说,还达不到能够自然产生法人的条件。

    但今天看到的佟家的纺车一下子点醒了许清元脑中久远的记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标志是什么?产业革命本质上是经济革命, 珍妮机的发明, 配合着之前已经被发明的飞梭技术,纺织工业迎来大规模发展, 给社会带来日新月异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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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之前的法人有些空架子, 那等到佟家纺车发展普及以后,提升社会经济基础,法人才会逐渐有血有肉,自行向上发展下去。

    不过目前确实还缺少配套的制度,许清元下定决心, 殿试后一定要把《专利法》给写出来,好让真正的权利人获得切实的经济利益, 以激发工人技术创新的热情, 给社会带来变革。

    不过在佟三娘眼中, 许清元的话实在有些夸张。她见对方没什么歪心思,倒是放下一半心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法人都是大商户办的,即便这新式纺车纺线快些,养活我们一家三口都困难,哪有姑娘说的那么厉害。”

    “那是因为只有你自己用,所以不觉得如何,但若是十个人用,一百个人用……一千个人用呢?别人卖一千两,你可以卖四千两,而你们的前期支出却不会相差四倍。”许清元眼神灼灼地说。

    这一番话成功将佟三娘说的意动起来,但转脸她又无奈道:“可……可我们哪有本钱?”

    “所以才要成立公司,”许清元冲她笑,“本钱让别人来凑,你们以技术入股。”

    佟家三口面面相觑,都不相信别人会如此慷慨地白送本钱给她们。

    见状,许清元笑叹一声,将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道:“我是今年会试的考生,这个月会定期在东昌街起头第一间院子中讲学,如果你确有兴趣,可以来找我。”

    她将开课的时间地点说明,不再多做停留,向佟三娘一家告辞而去。

    三口人看着许清元的背影,一时间都没有反应,直到佟三娘咬着嘴唇,犹疑不定地开口问了一句话,佟父佟母才后知后觉认识到许清元的身份。

    ——“今年会试的考生,那不就是举人吗?”

    别看许清元走的洒脱,可一时半会儿还平息不下来。她想象着纺织工业大规模开展后给社会带来的变化,心中激动不已。她明白伴随而生的肯定还有对工人的剥削、污染等一系列问题,可社会进程总是要发展的,人绝对不能因噎废食,相比起现在落后的生活水平,固步自封没有出路,敢于迈步往前走才会越来越好。

    脱雪看着许清元越走越快,自己小跑着跟上,问:“姑娘,回府吗?”

    但是许清元像没听到一般,只管走自己的,脱雪见路线实在不对,无奈伸手拉人:“姑娘您再走就出城了。”

    许清元这才像反应过来似的,她顿住脚步,猛然抬头一看,却发现眼前的街景有些眼熟,她回过神来,又想起今日公主的一番话,愁绪爬上心头。

    “什么时辰了?”许清元问。

    脱雪看看天色,又掐指一算,估摸着道:“应是刚过戌正。”

    按照二十四小时换算,也才晚上八点,许清元楞站在原地,良久后才道:“买点好菜,去江家。”

    今日的悦风酒楼格外忙碌,江氏一直忙到月上中天,才被替班的大嫂换下去。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走去,嗓子眼里干的冒烟,却没舍得买上路边茶摊的一碗粗茶。

    走过外城某处地方几步后,她却突然像是看到什么稀奇的事,又倒回去仔细确认两眼,而后莫名微微露出笑意,接着便摇头走开。

    好不容易来到家门口,江氏远远听到屋里的动静立刻觉得有些反常。平日这个时候,孩子们应该已经睡下,但现在里面却传出细细簌簌言语交谈的声音。

    她心下一紧,身上不知哪里冒出来一股子力气,打起精神轻手轻脚地靠近正屋,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门缝,但展现在眼前的却不是她设想中的对峙场景。

    屋里正中的桌子上摆满了家常菜,地上还堆放着一些水果蔬菜,许清元站在桌边,正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她的丫鬟手忙脚乱地照顾着争抢食物的孩子们。

    “您回来了,我们姑娘正等您呢。”脱雪微微抬高声音,成功惊醒旁边的许清元。

    “江大娘。”许清元警醒精神,笑道,“忙活一天累了吧,这是学生的一点小心意,快坐下吃饭吧。”

    江氏原本是想推拒的,可实在是身心疲乏,肚子也饿,哪有那么多精力打机锋,她干脆地坐下来,拿起碗筷沉默地进食。

    吃饱喝足后,江氏斜睨一眼许清元,开口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直说。”

    “您是个爽快人,我也不说磨叽话。”许清元整肃表情,一本正经地问,“公主可能要被送去和亲。”

    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后,江氏突然露出一个了悟的神情,面容带上一丝嘲笑道:“原来如此,我说她怎么回来了……”

    粗劣的蜡烛爆出一簇烛花,孩子们已经在通铺上沉入梦乡。在许清元提出自己想知道关于礼亲王及河夷族的事情后,江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细细道明,许清元这才知道其中内情。

    皇帝刚刚即位之时河夷动乱不止,危及国祚,今上顾不得其他人的议论,委任亲弟弟礼亲王前往西北平叛。礼亲王虽然是难遇的帅才,可对河夷并不十分熟悉,不过他有识人之能,很快招揽到几名谋士和熟悉气候地形的手下。

    一个好汉三个帮,有得力干将辅佐后,礼亲王率领齐军将河夷打回老家。他自己在边陲驻扎震慑,这才保得今上坐稳皇位。

    可终日打雀,却不想被雀啄了眼睛。几次大场面都安然活下来的礼亲王,却在一次小规模冲突中不慎受伤感染,不治身亡。黄尚书随即发难,认为当时与礼亲王一同出兵的几名谋士有通敌嫌疑,逼迫皇帝将几人押解回京,看守在大理寺中。

    当时的大理寺长官也是黄尚书一派的重要人物,他们借此狠狠削弱皇帝的权力,可谓是权势遮天,所以,说是调查谋士们的通敌罪,实际上是变相软禁,他们好借此安排自己人上位,深度插手兵权。

    不过礼亲王在军中威信甚重,如今军事方面皇帝还算是大半权力在握。

    不愧是做过临安郡主老师的人,对这些事果然还记忆深刻。听罢,许清元若有所思地问:“所以今上是想让公主和亲,暂时稳住河夷,好趁机揽回兵权?”

    江氏的表情似笑非笑:“哪有这么简单,你且看着就是。”

    “可是,眼下公主万一真的被送去和亲,陛下将来又传位给谁呢?”说到底这才是许清元眼下最关心的问题,如果没有公主这一茬事,她也可以做壁上观,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没想到江氏却胸有成竹地道:“和亲能撑得几时?何况哪有一时半刻夺回兵权的手段,他是冲黄尚书去的。”

    接下来,无论许清元再怎么问,江氏都不再搭理她,板着脸说自己要休息,请她自己回府。

    回去的路上,许清元颇为江氏感到可惜。如此复杂的时情,她却能一眼看清其中关窍,可即便如此,她眼下也只能窝在贫民窟里做个普通妇人。

    因正好来到外城,许清元便顺路去看曹佩嘱咐她寻找的另一位老友,这都好几年了,对方院门始终紧闭,她本来也没抱希望的,可到那家院子门口的时候,居然有一个门房正在关大门。

    老师的朋友终于游历回来了?

    许清元忙上前搭话道:“这位小哥,这家主人是否在家?”

    门房上下一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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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着哈欠摇手:“不在,姑娘改日再来吧。”

    “那主人家什么时候在呢?”许清元继续问,“我是这家主人老友的学生,受托几次前来送信,一直无缘得见,不想今日赶巧遇见小哥,烦您告知。”

    见她说话有礼,门房这才多说一句:“近日都不在,这是别院,如今大人住在内城哪里我也不知道。”

    被称呼为“大人”的话,看来曹佩的老友也是朝廷命官,那就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许清元不再纠缠,道谢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接下来几日, 许清元仍按部就班地复习,为殿试做准备, 许长海自然不知道她那晚跟公主见过面。要说有什么特别的, 就是许清元嘱咐脱雪经常去外城看看老师的朋友是否有归家迹象,可惜几日过去都没动静。

    别看许清元表面上稳,但她心里却一直惦记着公主和亲这档子事, 同时也很担心公主是否按照她的方案进行自救。

    那晚她给清珑公主出的主意说来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或可拖住皇帝,不要那么快处理和亲事宜。而且那个方法也是许清元在那么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最有效的一种。

    虽然临安郡主性格冷厉, 但许清元能看得出来公主与郡主关系不错,应当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事关河夷, 礼亲王就是个绕不过去的名字,而临安郡主作为他的唯一后代, 虽然常年居住在京中, 却备受其父旧部的尊敬爱护。可以说,礼亲王死后, 其在西北军中的威望多少转移到临安郡主身上些。

    不说别的, 来京这几年, 每到年底,许清元上学时便能经常看到曾经或正在西北军服役的将士上门探望临安。许清元相信,如果郡主能够在公主和亲这件事上仗义执言,对皇帝加以劝阻,甚至不用她再额外多做什么, 礼亲王的旧部们或许就会有所动作。

    虽然黄尚书一脉后继乏力,可毕竟如今他还权势滔天, 三年五载的也不像是会驾鹤西去的样子, 他与皇上对军权都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松懈。若如许清元设想般发展下去, 皇上说不定会顾及军心,放弃或推迟公主和亲一事。

    为了确认自己的推测是否可行,她还特意去拜见了曾经教过临安郡主的乔香梨,也就是江氏。

    谁料江氏的一番话却将她的猜测全面驳倒,许清元不得不重新思考应对之策。

    而九重宫阙之内,清珑公主这一边,她回宫的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地召见临安郡主,言辞恳切地希望堂姐能对她施以援手。本以为凭借两人如亲姐妹般的关系,对方一定会干脆地答应下来,可没想到临安郡主听后却紧抿双唇,不发一语。

    本来信心十足的清珑公主心慌地小心试探,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她绝没想到临安郡主会对她远嫁和亲一事视若无睹。

    “堂姐,我不求父皇能够立刻回心转意,只要你帮忙说一句话便可,为什么这么一件小事你都不愿意?”清珑公主双眼含泪,不解地追问不止。

    看着面前堂妹越来越激动的表情,临安郡主却一直保持着沉默。即便最后清珑公主用上乞求的表情和言语,临安却毫无反映,甚至准备行礼告辞。

    “你不准走!”清珑公主悲极反怒,她一把拉住临安,要跟对方辩理,谁知一向在她面前守礼的人却一把甩开了她。

    “公主息怒,皇上如此安排一定有他的考量,请您不要为难臣女。”临安郡主背对着公主说道,她被灼伤的嗓音略带沙哑,听不出什么情绪。

    一股罕见的怒气从清珑公主心中升腾而起,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几乎没有经过仔细思考便脱口而出:“我知道,你是怕父皇让你去和亲,所以才不肯帮我!”

    话刚一出口,清珑公主就有些后悔,以自己对堂姐的了解,她虽然表面冷漠,可心地十分善良,虽然堂姐现在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肯帮她,但应该不会是为了自己的安稳才见死不救。

    如果不是对方接下来的那句话,清珑公主说不定会立刻向其道歉,可对方偏偏要直白地打破她对其一直以来的印象。

    临安郡主转过身来,清珑公主看着对方幽深的眼瞳,耳中听到她冷冰冰地说道:“公主所言极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希望您不要怨我才是。”

    说完这句绝情的话,临安郡主抽开被清珑紧紧握住的袖口,决然地转身离开宫殿。

    看着临安离去的无情背影,清珑公主呆呆地被侍女岁安搀扶坐回绣凳上,她脸上挂泪,怔怔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陷入绝望的人总是会丧失一部分理性,眼下的清珑公主面临被送去和亲的可能和堂姐的翻脸无情,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根本无法再保持冷静,她午饭都没顾得上吃,直奔母后殿内求她帮自己向父皇求情。

    当今皇后年近四十,纵然保养得当,脸上难免也有些老态,加之近日公主和亲的消息纷纷扰扰,她的神色更加憔悴。

    清珑公主可是皇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自然千般不舍。其实不消公主求情,皇后早就向皇帝试探过一两次,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心中发凉。

    她是皇后,可也要揣摩着君心过日子,但身为人母,面对苦苦哀求的女儿,皇后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只得找到找机会委婉地向皇帝表达母女两人的心意。

    那日御花园中,皇后借后妃归省的事状似无意地感叹一句:“也不知清珑出嫁后能不能经常来看看陛下和臣妾,她是个天真善良的孩子,臣妾也希望她将来能有一个好归宿。”

    没想到仅此一句话就令皇上阴沉了脸色,当着众人的面斥责皇后不但轻重不分,甚至连女儿都教不好,还跟着小孩子一起胡闹。给皇后说的大没脸面。

    在宫殿中的清珑公主听到消息后,不相信父皇居然如此绝情,思绪纷乱地空坐到晚上。终于她鼓足勇气,踏着浓重的夜色,不顾宫中规矩往大殿而去。

    田德明守在大殿外,遮掩着打了个哈欠,他瞪瞪困乏的双眼,恍惚间看到殿前走来一个女子。起初他以为是哪个嫔妃想趁这个时候在皇上跟前露露脸,便摆上一副笑脸,想要把人给劝回去,可人走的稍近些后,田德明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是宫中唯一的皇嗣,清珑公主。

    他忙上前几步,脸上的笑容真切几分:“公主,这么晚您怎么过来了,天黑路滑,摔着可怎么是好。”

    “田公公,父皇可在殿中?”此刻清珑公主的表情似乎平静了许多,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她隐藏得不是很好的凄惶。

    “哎哟,”田德明自然是看人脸色的一把好手,可想到殿内的情况,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皇上这会儿正批折子呢,公主,要不您先回去?”

    伴随着田德明的搪塞,殿内隐隐约约传来年轻女子的声音。

    清珑公主咬咬唇,如果说来之前她还对平日对她百依百顺的父皇保有极大期望,可看现在的情形,她何止是自视过高,更是愚蠢。

    但这是她最后的希望,无法轻易放弃。所以清珑公主还是撩起一角衣袍,屈膝就要跪下,期盼父皇的宠爱可以战胜和亲的命运。

    一旁的田德明眼疾手快地搀扶住清珑公主,自己先跪下去:“公主,陛下心烦,特意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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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不许人打扰,请公主可怜可怜老奴吧。”

    田德明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清珑公主面对他老迈的身躯和面容,妥协般闭了闭眼睛,沉默良久后才抹去眼角泪珠,转身缓步离开。

    幽暗的宫中小路上,岁安提着灯笼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看看清珑公主的脸色,半晌没敢说话。

    她很小的时候曾经跋扈过一段时间,后来是临安的到来改变了她。但其实她的生活却没有多少变化,反正只要她要,没有不给的。她本以为自己会顺风顺水、无忧无虑地度过这一生,可现在她不过二十许,便遇到了足以毁掉她后半生的灾难。

    而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应对之策。

    想到自己曾经真心劝说过堂姐无须费心费力地钻研经籍、参加科举,清珑公主露出自嘲的笑容。她既没有临安的势力,更没有对方的努力。大事来临,自己除了慌张无措,竟然不能独立解决哪怕一丝问题。

    即便许小姐给予她应对之法,可也不过是让她去恳求他人。清珑公主明白,这不是许清元愚笨想不出万全之策,而是自己实在没有什么牌可打。

    清珑公主迷茫地一步步走回寝殿,心中空落落的。过去她曾经安然享受过、自豪过、庆幸过的一切如走马灯般涌上心头,却直叫她痛苦不堪。

    春天太液池边,她忙着描绘百花,而堂姐却在树下执书背诵;夏日炎炎,书房不比殿中凉爽,她经常偷懒逃课,但堂姐从不缺堂;秋天万物丰收,她对什么事都怀着些许兴趣,可一样也没有坚持下来,堂姐却考中了秀才;冬日严寒,她日日赖床,无人敢劝,而堂姐即便生病也不会叫一声苦。

    “有得必有失,”清珑公主喃喃自语,“原来先生讲的话竟然如此有远见。”

    如果她也曾经那么勤奋,是不是父皇看在她可堪为朝廷用的份上,不会如此轻易地选择让她去和亲?

    即使不会,那自己拥有除“公主”以外的身份后,是不是便不会如现在一般无助?

    这一晚,清珑公主如此枯坐一夜,生平第一次觉得在宫殿中憋闷不已,像是处在一间囚笼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四方宫墙中的天色开始发白, 岁安跪在清珑公主脚边,恳请她多少用些膳食。

    “岁安, 我真的好没用。”清珑颤抖着微微发白的嘴唇, 语气绝望又无力。更痛苦的是,即便自己现在幡然悔悟恨不得回到过去头悬梁锥刺股,也为时已晚。

    岁安心疼地握住她的双手:“公主, 要不您去找找黄公子?”

    本来一脸木然的清珑听到后,眼珠微微朝她的方向转动,露出一丝不解:“找他有何用?”

    “公主, 黄公子对您分明有情,如果他肯求娶您, 皇上看在黄尚书的面子上,说不定就不让您去和亲了呢?”岁安从小跟清珑一起长大, 情谊是一方面, 再者她自然舍不得宫中的安逸生活,要说除开清珑公主本人及皇后外, 当要数岁安最不想公主去和亲。

    这句话却是触动了清珑公主, 但她似乎无法抵抗自尊和内心的羞涩, 脸上有些犹疑不定。

    见状,岁安赶紧再添把柴火:“也无需您如何,只要在黄公子面前表露出不情愿的样子,他要是心中有您一定不忍心让您远嫁。”

    “我……该怎么做?”清珑公主终于还是不愿和亲,即便这个主意一听就很不靠谱, 而且同样需要仰仗他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可她实在走投无路,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主仆二人慢慢靠近, 喁喁私语在华丽的宫殿内声声响起。

    许府。

    晋晴波也听说了皇帝似乎有意要把公主安排去河夷和亲的事, 她与许清元研究讨论过几次,两人都没有什么收获,许清元只好决定从许长海入手探听消息。

    不过许长海不是什么高官,在京城时间也不长,对此事漠不关心,这段时间许清元她们还要兼顾殿试复习,几日过去仍旧未有大的进展。加上传闻风向并未有所改变,许清元便觉得自己的方法可能并未奏效。

    恰好时间来到自己事先定好的讲课日期,她准备讲完课后再去拜访一次江氏。

    或许是有上一次听课百姓的宣传,此次虽然仍旧是讲民间借贷,听众却比上一次多出三倍不止。百姓们将院子团团围住,甚至院门外也有不少凑热闹的人驻足。

    许清元有些意外,也因此更加用心讲课,唯恐误人子弟。面对百姓们提出的各种千奇百怪的问题,她耐心一一解答,好几个人还给她塞鸡蛋等农产品示好,许清元哭笑不得,十分礼貌地婉拒了他们的好意。

    听众之中,有几个人倒是让她印象颇深。上次听课时就在的焦颐居然再次到来,她在课后找到许清元,激动地分享自己的经历:“许举人,学生上次听完您的课后,试着给邻居写了状书,本来官衙还觉得我写的不对呢,可是我拿出上您的课时做的笔记后,官衙居然收下了!”

    许清元瞪圆眼睛,问:“真的吗?”

    焦颐认真地点点头,就是因为自己帮了邻居这个大忙,还赚得一笔不小的酬劳呢。

    许清元笑得很开心。自己的观点能够得到别人的肯定,还成功说服权威机构,怎么能不让人高兴。

    除了焦颐之外,满场要数一个身穿侍女衣袍的女子听课最认真,许清元甚至觉得对方可能并不一定明白讲课内容,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埋头苦记,几乎没有时间反应消化。

    最让她意想不到的还是备课前自己特意拜访过的状师申田居然第二次来到现场。如果说第一次是同行之间的学习,第二次还来就让许清元十分捉摸不透。

    等到人群终于散净后,申田才走到许清元面前。

    “申状师,多谢赏光听课,不知您有何高见?”她摆出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诚恳道。

    对面申状师的表情却有些别扭和不自然,他似乎酝酿着什么,在犹豫半天后才下定决心,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在许清元面前,道:“请许举人收小人为徒,教授小人律法,我愿侍奉在您身边,如侍亲父……亲母!”

    申田说完就要磕头,许清元忙闪身至一旁,没有受礼。她尚算镇定,婉拒道:“申状师说的哪里的话,我所知不过皮毛,怎比得上您深耕多年,经验自是比我丰富。”

    这就是推拒的意思,申田心中很明白。他第一次来听课时,甚至还怀抱着轻视的心情,在听完许清元一番高屋建瓴的理论和逻辑严密的讲述后,可想而知受到的震撼有多大。他长年以此为生,虽然见过比他强的状师,可许清元的水平实在太高,太先进,是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自古以来,拜师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申田并不灰心,仍坚持磕完三个响头:“学生保证自己拜师真心诚意,绝无二心。”

    “我明白您求知若渴的心情,”许清元叹气,“不过万万不敢做您师父,您可以时常过来听课,有不对的地方还请您指正,教学相长,不必行如此大礼。”

    但申田却不这么认为,许清元在律法上的造诣实在精深,依他所见无人能出其右,讲课时必然有心藏拙,只有成为她的弟子才能学得她全部本领,这也是一直痴迷律法的他所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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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的。

    因此他的话头中就难免透露出来几分这样的意思。

    “申状师,”出于多方面的考量,许清元自然不会收他为徒,但对喜爱学习之人也保有一定好感,因此坦诚道,“我希望能够将所学尽我所能地传播给每一个人听,不会藏私,你无须拜我为师。”

    说完,她向其点头示礼,抱着书本材料告辞,准备去找江氏。

    路上经过览文亭的时候,许清元一时兴起想进去看看情况,不料正好被走出门来的方歌撞个正着。

    “怎么走路的?”览文亭中的一个书生忙上来搀扶住方歌,并转头怒斥许清元,“把我们老板撞伤了你赔得起吗!”

    当事两人皆有些无语,方歌转头朝他挥挥手,尴尬道:“去去去,忙你的去。”

    待书生走后,两人才悄悄走到背人处交流。

    “有什么急事吗?怎么如此慌张?”许清元疑问。

    方歌拿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隐隐有些浮躁:“姑娘,听说公主找大理寺卿黄大人求过情,被皇上知道了,龙颜震怒,正关公主禁闭呢!”

    报社是一个现成的消息集散地,许清元自然嘱咐过方歌仔细留意相关情报,而方歌经营报社这么久,政治敏感性也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一收集到这个消息,立刻着急忙慌地就要去向许清元汇报。

    公主怎么会出此下策?许清元也是满心愁绪和不解,她追问:“还有别的相关消息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确定有没有关系,”方歌犹豫着道,“今日御史台新来的御史中丞邓大人参奏大理寺逾期扣押嫌犯,不知怎么说的那么严重,似乎涉及到镇压河夷的事,邓大人还要求皇上将黄大人贬官呢。”

    “邓大人是谁?”许清元在脑中搜索一番,似乎并没有如此人物。

    “好像是几年前的一位宫中女官,后来科举出仕,在京为官,不过……”方歌也不太确定道,“听说她开罪了什么大人物,被安排到边境苦寒之地当知府,因为政绩出色,才被调回京中。”

    许清元若有所思:“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姑娘是想打听此人?”方歌问道,“这跟公主和亲一事有什么关系?”

    “千丝万缕的关系,”许清元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一群人精……”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她总算明白皇帝想干什么了。

    皇帝抓住大理寺的逾期关押礼亲王亲信多年的把柄大作文章,再添一笔公主和亲的筹码,让大理寺陷入不忠不义的境地,再借御史之口道明,借机打压黄尚书一派的权势。

    大理寺放人,皇帝获得礼亲王亲信,西北军有老人带队,可以暂平河夷事端;大理寺不放人,本身违例不说,还不顾国家和公主安危,大理寺卿必会受人指责。

    这算盘打的可真响,既然皇帝还有闲心借河夷来访求亲一事算计黄尚书,可见河夷并不是多么紧迫的危机,也实在无须让皇上唯一的公主远嫁和亲维护西北安定,怪不得江氏说公主不会被送去和亲。

    想明白这一层,许清元才算放下心来,既然公主不会被远嫁和亲,那她最好什么都不要做,或者说装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来才最好,可谁想到清珑耐不住性子的行为大大降低了官员和百姓对其的同情心,已经触及皇帝的逆鳞,所以他才一气之下将其幽闭宫中。

    当务之急是得把这个消息传到公主耳中,起码让她不要再跟皇帝对着干才行。

    说起最好的传递消息的人选,许清元第一个想起的不是别人,就是临安郡主。可她上次已经明确说过不希望自己再去找她,如果贸然上门,会不会被直接撅回去啊……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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