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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40-450(第2页/共2页)

得更可亲了,守律教的枢机主教一贯就像是个木头假人的雷奥索托还是面无表情。

    奥尔浑身都毛毛的,但依然努力保持表情不变。

    “蒙代尔警官,我们有件案子需要您的帮助。”是正辉教的劳艾普开的口,“这是一件十五年前的案子了,在当年,我们有一位教友失踪了。十五年来,教会一直在寻找他的踪迹,但一直没有结果,现在,诺顿出现了您这样一位能力出众的警探,我们觉得,到了可以重启这件案件的时候了。”

    “……”奥尔不是很正经地歪着脑袋,抱起了双臂,“我觉得,我有理由怀疑,诸位是随便找了个根本不存在的案子交给我,并且会在调查中找我的麻烦。”

    光明教的法鲁曼开口了:“这件事在民间并没有引起什么波澜,但国王陛下可以为事情的真实性作证。除此之外,我们也很乐意和您签订魔法契约,对,那种正经的魔法契约,约定了我们三人会在查案的过程中,为您提供一切的帮助,绝对不会对您造成阻碍。

    并且,我们承诺,只要您能破案,我们就不会在波塞科尼给您招惹麻烦,甚至撤回波塞科尼全部的教职人员也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您得把我们的失物找到。”

    法鲁曼顿了顿补上了一句:“至少是三分之一的失物。”

    这个鱼饵是真香,奥尔是真想咬,也正是太香了,恰好证明饵里有毒:“你们丢的是什么?一个天使吗?”

    守律教的雷奥索托哑着嗓子说:“三个天使。”

    “!”好吧,这个确实是大手笔。奥尔皱了皱眉,脸上多了几分认真。

    雷奥索托继续说:“以及三位圣徒遗体,还有数箱未曾开封的圣物。您找回一个天使,或一个圣徒遗体,我们守律教就愿意召回波塞科尼的教职人员,并由教皇亲自到场,为您父亲和国王的亲自主持婚礼。”

    奥尔前一秒还在为这“失物”而震惊,后一秒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对了,好像国王的婚礼确实是需要高级神职人员主持,但假如他解决了这个案子,结局就是一个教皇给一个血族亲王和一个无神论者国王(她绝对是无神论者)主持婚礼?这可是太神圣了。

    正辉教:“我们正辉教也赞同。”

    好吧,现在是两个教皇了……或者三个?这画面只是在脑海里想一想,都让奥尔觉得美丽到让人难以忍受了。

    第443章

    光明教的法鲁曼根本没能控制住他的表情,毕竟他才刚说了索要三分之一的失物,毫无疑问,这应该正是三位之前已经商量好的,结果守律教和正辉教就直接跳楼式降价,简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们之间的联盟是多么“牢不可破”。

    守律教……好像最先亡国的赛罗斯卡就是以守律教为国教的,陷入战火的匈塞也是守律教信徒的大国。而且守律教本来就是三大主流宗教里最弱的,在战争到来前,他们迫切需要一个天使的加入。而战事突变,匈塞陷入劣势还是昨天的事,守律教今天突然改变了态度,可以理解。

    假如奥尔不接受,或无法破案,别说教皇了,这几位都会拒绝参与国王的婚礼。在这个年代,即使结婚的是国王,这场婚礼也将缺乏合法性。亲王和奥尔的地位将无法获得保证,这可以让奥尔脱身得更容易,可是,对于目前被国王逼迫得不能不争的奥尔来说可不是好事,甚至这就是敌人组合拳的第一波行动——假如成功,还没开打,他们就低了对方一头。

    奥尔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国王,国王回给了奥尔一个无奈中带着点看好戏的表情:“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会全力帮忙的。”

    国王不是神,能力终究还是有一定的限制。

    奥尔……他回给了国王一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容。这笑容却取悦到了国王,假如不是及时用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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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住了下半张脸,她笑得牙齿都要露出来了。

    “签契约吧,然后就轮到诸位向我陈述案情了。”

    国王表示:“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纸和墨水!”于是送上来了诺顿王室珍藏的兽皮纸,它的年纪比这个帝国的历史还要漫长,纸张两头翘起,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清香味道,可闻久了又会让人觉得那就是彻底的血腥味。

    墨水则放在一个样式古典的圆肚玻璃瓶里,透过茶色玻璃能看见里边的液体不像是墨水,更像是水银。

    “感谢您的纸张,但我不需要墨水。”

    随着嘎达一声,奥尔许久未用的蛇牙弹了出来,他直接用蛇牙刺穿了自己的手臂,本该在他离开的时候伤口就快速愈合,但马赛克挤进了伤口,妨碍了愈合,所以人们看见的是鲜血如两条细线顺着伤口流淌了出来,并在空中画出不同的符文,最终印在了那张兽皮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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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文绝不是诺顿语,在场的人都看不明白,但却统一保持了沉默。那张明明承载了如此多符文的兽皮纸上,却依旧干净洁白,没有任何变化,直到最后一个符号落下,轰地一声,整张兽皮纸被紫色的火焰覆盖,眨眼间化为了一团灰烬,半空却悬浮着用符文书写的发光文字。

    奥尔分别指向三位枢机主教,他们的双眼中闪烁着魔法的光芒,顷刻间读懂了这些符文。

    “如果同意,就请三位割开自己的手臂,说出自己的姓名与此刻的身份。而因为你们的身份,假如违反契约,你们自己会死去,你们的继任者会死去,你们的血亲,与在诺顿的神职人员,也会接连死去。

    当然,这是古法契约,现在魔法的威力应该已经没有那么强了,所以,三位和三位的教会也可以试试。”

    奥尔就像是个产品推销员一样,友善地笑着,推荐他的“客户”们该勇于尝试。

    “……”

    试试与否是未来的事,现在这三位枢机主教都从身上取出了一柄金匕首,割破手臂,随着他们说出自己的名字与身份,三行代表着三人身份的符文融入了整篇契约中,契约的所有符文从方方正正的形态变成了一圈绕着一圈的锁链形态,又是一声爆炸,他们眼前的符文消失不见了。但四个人都觉得胸口一紧,身上多了点东西。

    奥尔并不因此松了一口气,异族与教会斗了两千年,虽然教会现在日落西山,但必定保留着不少对付异族的手段,既然他们会主动提出来签订魔法契约,就很可能有办法解除。

    红龙:“别这么丧气,奥尔,这种契约符文在我的时代是在国家仪式上才会使用的,以你的魔力,就算你死了,也能保证契约时间持续两三百年了。”

    火鸟:“我作证!我只看过这种符文的残片,因为它太复杂了,我们那时候就已经停止使用了。”

    “谢谢……我真的没办法让你们从我的身体里解脱出来吗?”

    红龙翻了个白眼:“假如‘解脱’,我们就是真的解脱,直接消散了。我们已经死了,在这儿的只是两个残缺的幻影而已,别忘了。”

    现实中的奥尔叹气,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是为了接下这案子的无奈而叹的。

    三位枢机主教各自把一个大箱子从他们坐的椅子背后提出来,交给了奥尔。奥尔把三个箱子横放着摞在了一起,端着它们告辞离开了。既然这些文件能给奥尔看,枢机主教们也无所谓他将它们取走。果然,文件里不能被外人看的地方,都直接被抠掉了,还好那些不影响主要内容。

    诺顿西边的哈茨海域,一直有一个类似于亚特兰蒂斯的神秘传说,说这边原本也有一片名为哈莱顿的广大陆地,诺顿就曾经是这片大陆的一部分,但因为一场可怕的火山爆发,这片大陆的大部分沉入了海中,只剩下了一小块的诺顿残留在海平面以上。

    这个传说,是真的。

    两千年来,陆地上的各种遗迹几乎被挖掘殆尽,但是对于遗迹中出土的圣物(魔法物品)与圣徒(远古强大异族的遗体)的渴求,人类只增不减——国家上层的需求较少,各个教会永远是贪婪地索求着它们,尤其教会越来越多,新兴的教会更加沉迷于给自己添砖加瓦……

    奥尔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倒是很有点天道好轮回的感觉,曾经压迫人类的异族,在死亡了千万年后,反而成为了人类压迫他们后代的基石。

    而三位枢机主教交给他的,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地案子,更接近于一次迟到了十五年的探险救援。

    十五年前,有一艘商船在哈茨海域遭遇了暴风雨,商船被毁,但部分船员却在暴风雨结束后,幸运地被救,他们说在海底看见了巍峨壮美的宫殿,还被宫殿中的善良仙灵所救。他们说的话被大多数人认为是危难中的幻象,但教会却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当年诸多教会前往了渔船的遇难海域搜寻,并找了一处遗迹,一座巨大的古城遗迹,因为最先被发现的遗迹是一座广场,广场上有七座神态各异的女神雕塑,他们将之命名为“七女神之城”。

    奥尔正翻看着关于女神雕塑的画像,忽然就听见火鸟“嗷——!”地叫了起来:“王城!王城!这些畜生把王城挖了!我的王城!哇”

    火鸟在奥尔的精神岛屿里嚎啕大哭起来,他的眼睛里喷涌出的不是泪水是岩浆,不一会儿就让自己周围多了一圈岩浆,甚至红龙都好心地把尾巴伸过去拍了拍他的背脊。

    “别担心,我最多只给他们两件天使甲胄。”高等血族的遗体,他是一件也不会给教会的,不过,他更倾向于把它们都毁掉——他也知道这就和毁坏文物一样,但能怎么办呢?他保不住,当然只能毁掉。

    火鸟还是明白奥尔话中的意思的,他哭得一边打嗝一边对奥尔说:“你先看看他们的资料吧,我会为你解释和补充的。”

    “谢谢。”

    在找到了七女神之城后,各个势力争先恐后地放了人下去,前期的十几天里,他们确实从这片范围极大的古城中收获了众多的财物——甚至因为这里的物品太过丰厚了,所以三大教会也没有彻底将别的教会驱赶走,允许其他人在外围搜寻。

    谁能想到,在普通的民居里竟然都能找到大量的古董珠宝与圣物呢?而且,他们找到了类似于宫殿群的建筑物,从整体风格看,这里很可能是精灵与血族的混居地。

    虽然文件上没写,但奥尔很确定当时的所有教会应该都高兴疯了。可是就在第一个人下水探险后的第二十天,这天没有一艘教会的船返回港口运送物资。第二十一天,依旧没人返航,留守的各方派出船只,却发现打捞海域只剩下一片茫茫大海,连一块木板都不见了。

    各大教会甚至怀疑过,是在某种重大发现后,所有参与人士要么直接跑了,要么跟着一块儿被杀了,可反正在海面上他们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在发现失踪后的第十天,包括三大教会在内的十几个教会,组合了一个联合搜寻队伍,然后联合搜寻队伍也彻底失踪了。甚至包括两艘在搜寻地点外十几海里处戒备的诺顿军舰,也跟着彻底没有踪影了。

    但三位枢机主教说的,一口气丢了三个天使的情况,却是在第三次行动里发生的。其他的教会放弃探索了,他们在前期时虽然得到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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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东西,但其中大多数都是金银宝石之类的,至于圣物大多是让三大教会得去了,这对于中小教会来说,根本弥补不了他们战力上的损失。

    其实三大教会同样已经亏本了,那些圣物都只是凡品,在漫长的岁月,大多数已经报废,依然保持效果也都是生活物品,对于教会来说没什么用。

    但是,如此多的人员失踪,说明在海洋之下的七女神之城中必然保存着具有强大能力的物品,可能是攻击效果,也可能是制造幻术。之前研究资料中也称这里存在着的很可能是一座王城,那么,在王墓中必然沉睡着无数圣徒。

    奥尔很理解,对于三大教会来说,圣徒可是比圣物更重要的财富。他们在比斯特摩尔建立的陷阱,就是基于那具被称为圣徒遗体的血族贵族遗骨的。也不知道这些教会到底还有多少类似的手段。

    所以,当时的教会集结了三名天使,以及六十四名高阶圣堂骑士,组成了战斗力可怕的第三支队伍。他们乘坐的船上,也配有通话功能的圣物,以便随时与陆地上的人员交流情况。

    这支队伍下水之后,是直接奔着之前资料中的疑似王墓的地方去的。

    精灵的埋葬方式是回归自然,血族的埋葬方式则与现在的人类贵族很接近,他们会在地下,挖出埋葬有历代祖先的墓室。但因为血族自身的天赋,每个血族死后,他们的力量会成为不可控状态持续散溢,越强的血族散溢的年代就越久远。

    所以,血族都会设置单独墓穴,并在墓穴中采取一些封闭自身魔力的措施。这样给外界带去的侵害更低,血族遗体腐化的速度也会更慢,甚至几乎停滞。

    这才会在数千万年后,依然有无数栩栩如生的圣徒。

    看着那些画出了底层墓室的素描,火鸟刚停下的眼泪又开始吧嗒吧嗒地朝下掉了:“确实是王城雷亚托斯,虽然有些地方发生了变化,但主体全都没变。我的国家……灭亡了……”

    火鸟把脑袋缩进了翅膀,肩膀一抖一抖,哭得更凶了。

    他虽然早已经知道了自己血族的时代已经成为往事,但毕竟没有亲眼所见,还充满了不真实感,现在,真实感来了。

    红龙虽然还用尾巴拍打着火鸟的背脊安慰他,可无论怎么看,他也沉寂了不少。

    奥尔叹气,翻看最后的资料。

    天使们的部队遇到了魔动机械的进攻,也发现了部分前两批探险队(盗墓者)的残骸,并成功寻找到了三位力量强大的圣徒,以及无数魔法物品。他们已经把这些运上了船,要将物品先运送回来,可是就在这个瞬间,双方的交流中断了。

    教会不敢再从海上去找人了,他们派了飞行能力卓越的教廷骑士前往搜寻,可那片海面无比寂静,空无一物。过了一个月,教会又不死心地派出了第四支探险队伍,但他们的目标已经不是探索七女神之城了,而是寻找第三支探险队的踪迹。

    可当第四支探险队的人手战战兢兢地进入海中时,却根本没发现什么七女神之城,只有大片大片的礁石与海沙。他们甚至朝下挖掘了十几米,可除了挖出更坚硬的礁石与更多的海沙之外,一无所获。

    “我想问一下,你们知道菲特利茨宫吗?”这是贪婪亲王曾在愤怒之下脱口而出的名字,说这里才是他们贪婪血裔的家。但这个贪婪、暴怒、傲慢等等划分,很明显不是来自血族的传统,而是取之于人类的宗教。

    奥尔问出口时是忐忑的,他很担心菲特利茨宫也是魔法时代后的地名。

    “知道,那是卡罗法兰氏族的王城。”

    “……谢谢!”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奥尔感觉自己竟然有些激动——原来他们不是贪婪,是卡罗法兰……而奥尔在不知不觉中,对血族这个种族,还是已经产生了归属感。

    “奥尔我来告诉你雷亚托斯的情况吧。”用翅膀抹了抹眼睛,火鸟把脑袋探了出来。

    火鸟先给奥尔补了一场他那个时代的血族势力课程:“原本以为这是没用的东西。”火鸟垂着脑袋,死气沉沉地说,“所以这些根本不是直接塞进你意识海里的知识,只存在于我们这些没用的小碎片里,以便让这个碎片保持灵魂的稳定。啊……我怎么学了那家伙,废话也开始变多了呢?”

    他用翅膀指了指红龙,但这次红龙不知道是体贴他,还是自己也没有了找事的兴致,总之没有把他的脑袋按进土里去。

    火鸟沾了沾岩浆,在地面上给奥尔画起了地图。火鸟时代的血族分成了五大氏族,虽然有各自的王,但血族彼此并不征战,每隔一年还会在轮流在一国的王城举行血族庆典。

    “什么庆典?”

    “不是什么庆典,就是‘血族庆典’。”

    “……明白了。”

    “血族庆典时间内,五王与诸氏族的高层集会谈论国家大事,学者们集会交流客厅,战士们也会集会进行比武,厨子也会集会交流厨艺,总之就是所有人都能在这儿解决自己的问题,找到自己的快乐。呃,哦好像又偏题了,我们说回雷亚托斯。

    首先,这根本不是七女神,更不是什么休闲娱乐的花园广场,这地方是我们的比武场,七座雕塑是展开防护结界的魔法物品。其次,他们所研究的,我们的墓葬方式没错,但他们找到的可不是王族墓地,这地方是战士纪念谷!”

    火鸟又愤怒地拍打起了翅膀,奥尔能理解他,战士纪念谷……不就是烈士陵园吗?!对奥尔来说,碰触这种地方比被挖了祖坟还要让人愤怒。

    奥尔本来的打算是假如找到了天使甲胄,就交给守律教,毕竟守律教是最弱的,现在谁都别想了!奥尔假如找到了,也只会把一套甲胄拆三套来履行契约而已——如果可能,他连个金属片也不想给他们。

    奥尔一边憋着气,一边听火鸟把雷亚托斯的情况讲完。

    “奥尔……”火鸟很少有语气如此沉重的时候,“我不知道我们的大陆是如何沉入深海的,但是,我们魔法时代天灾横行,偶尔还会出现觉醒了远古血脉的可怕怪物,王城既是居住的地方,是巨大的武器和避难所,同时也对最坏的打算作过准备。

    ——即因为某种意外,城中成年大量死亡,王城会进入沉眠状态,所有力量集中保卫核心,而核心里……是我们的孩子。这些孩子都将进入休眠状态,我知道……他们活不过两千多年,但是,至少请给他们收个尸……”

    “我会尽力的,我的朋友。那么,城市的这种沉眠状态,是不是会定期解除,或者每过一段时间会稍有放松?”

    “是的,毕竟,假如情况比最糟糕的设想还要糟糕,就是整个罗齐尔氏族的中上层无一幸免,连一个正常解开核心封印的人都没有了,孩子们就要在核心里被困……困死……呜呜呜!”

    最终,比“还要糟糕”更糟糕的事情出现了,孩子们就是在核心里被困死了。甚至更糟糕,孩子们当年都没有来得及被送入核心,城市便沉入了海底。

    “红龙,你有没有……”

    红龙摇了摇头:“我是你的真祖先,我出身于卡罗法兰氏族,但我那个时候,不是五王,是十三王,我们的王城还只是菲特利茨,不是菲特利茨宫。王城之内虽然到处都覆盖了各种魔法阵,但也没什么核心之类的东西。他关于雷亚托斯的事情,你能信八成,我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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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菲特利茨的东西,你最好一点都别信,时间间隔得太久远了,一切早已经面目全非。

    不过……这种面目全非,对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他看着火鸟,火鸟已经再次把脑袋藏进翅膀了,他的岩浆眼泪顺着羽毛滴滴哒哒地落在地上,岩浆池的面积越来越大了。

    奥尔将教会交给他的资料整理好,教会……不会是认为贪婪血裔是血族中距离最近的,所以误以为他们就是雷亚托斯的血族后裔,认为他为了获得合法的王子身份,必定会愿意出卖自己的祖先吧?

    他的行为假如破坏了古城的防御机制当然更好,这样三大教会就得到了一个能挖掘无数财富的宝矿。

    不对,假如是这样,教会不可能定下这么低的价码,必定会与他讨价还价,尽量压榨他。

    奥尔回想签约时的情况——法鲁曼最初要求的至少三分之一,貌似也代表着,他们原本的最低要价是让他将三个天使都找回来。可后来被另外两家主动降价,让他也只能松口,所以,目前教会急缺天使?或者说,急缺顶尖战斗力?

    加布里埃尔有动作了?还是他们和海族的战斗中损失惨重?

    第444章

    正辉教和守律教很可能在上层出事了,急切需要天使。虽然也有一定可能这是在迷惑他?三个配合演戏就是为了降低奥尔的戒备。可是,国王没阻止,甚至是乐见于奥尔接受这件事。

    Emmm……这位陛下陷害归陷害了奥尔,但是不是在另外一些方面,对他过于信任了啊?

    契约中教会不会在这件事上给奥尔设置障碍,假如奥尔需要,他们要在不泄露教会机密,与不会对自身造成伤害的情况下,给予奥尔帮助——不过这两个“不”涵盖的范围就太广了,奥尔也不准备去打扰他们了,免得把自己绕进去。

    终究是情报太少了,奥尔干脆不再思考教会方面的事情。

    “火鸟,曾经的深蓝之歌,是否也是在雷亚托斯的某次打开后,无意中流出的?”

    “有可能……”火鸟一边哭一边打嗝,可回答奥尔的疑问时,还是口齿清晰,“那位贵族或他的祖先必定是血族的血脉,他们进入雷亚托斯后,只要不触碰不该碰的,就不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奥尔叹气,连深蓝之歌这种东西都不属于“不该碰”的,能够想到雷亚托斯的重点是什么了。

    教会有大量血族改造的圣堂骑士,所以他们在搜刮的前期无事发生,但后期进入了战士纪念谷,很可能触动了保护机制——奥尔只是在心里思考着,没有和火鸟研究这些必定刺痛他心脏的问题。

    “请先把你们那个时代的语言教给我,至少是常用字词。”

    “TAT好的。”

    语言的灌输让奥尔有短暂的认知错位,把火鸟时代的语言文字和现在的语言文字混淆了。火鸟时代的语言和汉语的形式很接近,分成拼音与正式文字两种。

    他们有一百零七个拼音,能拼成各种稀奇古怪的发音,这不只是为了正常读写,也是为了便于学习魔法符文。汉语的正式文字是方块字,血族的正式文字则是圆圈字。更有意思的是这些文字是要变形书写的,单独拿出来一个字是写成圆的,多文字写成的句子,要写成一个圆圈,多个句子就是一个圆圈套着一个圆圈,写完了就是一个圆。

    “……你们那时代,小孩子认字可是真悲惨。”虽然现在情况紧急,奥尔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是很悲惨。”火鸟点点头,大概是想起了当年,岩浆眼泪还挂着,但他已经笑起来了,“我总是写不好变形……”

    红龙却说:“只有他们南方血族是这样,我们北方血族没那么麻烦——虽然我和他之间的时间相隔久远,但文字大体上没有改变,等你有空了,我会将北方血族的文字也教给你。”

    本来这些远古文字也是属于对奥尔来说没用的东西,但现在有雷亚托斯,很可能奥尔以后还会去寻找他自己所属卡罗法兰氏族的菲特利茨宫,那边属于偏北方的氏族,到时候古文字很可能就有用处了。

    “我准备去了。”奥尔站了起来,火鸟吸了吸鼻涕,用翅膀拍打着自己的胸膛:“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出问题的!”

    临走之前,奥尔还要与国王道个别:“你这样就去了?不去带上一艘钢铁巨舰,或者至少带上些你的族人吗?”

    最近疑神疑鬼的奥尔,听国王这么说,忍不住怀疑国王的自信在于她已经知道了亲王的左手现在就是深蓝之歌,甚至知道深蓝之歌就来自于七女神之城。不对,奥尔把自己的脑洞摁下去,他想太多了,亲王自己都不知道深蓝之歌是什么东西,国王怎么可能知道?

    “我一个人就够了,陛下。”奥尔顿了顿,说,“请您不要熬夜等我,我很可能要到明天甚至后天才能回来,虽然您现在的身体状况很好,但每多打一针,您身体里的抗药性也就多累积一分。”

    “啊”国王用扇子遮住嘴,眼睛斜向一边,颇有点做坏事被抓包不想承认的模样,“咳!你要去的是最先发现七女神之城的地方吗?如果是,我会让海伦娜一世号停在那里西南方二十海里之外的地方。我可不想你成功把东西捞出来后,因为体力原因,再挨上教会的闷棍。”

    海伦娜一世号,诺顿帝国的第一艘钢铁战舰,目前那船上超过八成是狼人和血族,剩下二成的人类也都是知情人。虽然连亲异族的海军大臣泽勒公爵都几次要求国王向那艘船上派出更多的人类官兵,但都被国王拒绝了。

    因为她需要这艘最强战舰保持着战斗力,特别是在殖民地那边的发展号作为一艘没有任何武装设备的纯民用船,尾巴后边拉着三艘木制战舰招摇过市后,国王的立场就更坚定了。

    “十分感谢您,陛下。另外,我可以找您要一点牛奶,和面包粥吗?”

    “当然可以,奥尔。”国王对奥尔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摆着扇子与奥尔道别。当国王想和谁亲近时,那她就能和谁亲近起来。

    ……才怪。

    至少提着箱子奥尔一直飞到天空中才敢擦汗,他拍打着被马赛克染色的黑色翅膀,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星斗,长长吐出一口气。

    奥尔化作了黑夜中无人看见的一颗流星,消失在了海的一边。

    呃,几分钟后这颗流星又飞回来了——飞错方向了。哈茨海域在西边,他刚刚飞去了诺顿海峡。

    这次方向是对了,但在十几分钟后,奥尔又回来了。__他无法在海洋上认清方位。奥尔是无法靠星星辨认方位的,漫天的星斗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他可以在诺顿的主要大城市中自如飞行,因为山脉、森林、河流,以及城市本身会成为他的路标。

    海洋中想辨认方位,却只能依靠星星,那就等于奥尔成了瞎子。红龙和火鸟也没法帮他,红龙那个时代的星图和现在有很大区别,火鸟所在时代的星图倒是和现在很接近,可是他也不会认。

    奥尔在天空中转了两圈,发现了好消息——海伦娜一世号出港了,很显然国王早已经命令这艘战舰待命了,奥尔一出发,这艘巨舰也就紧跟着出港了。

    奥尔没有任何犹豫地,像是颗炮弹一样,从天空中直线降落在了海伦娜一世号的船甲板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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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板上执行任务的水兵,都被他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差点向后翻进海里去,幸好奥尔把他一把揪住了。

    “我不认路,要请你们帮忙了,不过,我能加快船速。”奥尔十分坦荡地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片刻后,随着奥尔的两个响指,海伦娜一世号的速度陡然加快了三分之一。而奥尔和一位他意想不到的人,正在船员餐厅里共进晚餐。

    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压抑,毕竟奥尔之前收到的信中,对方还在说他在准备嫁妆。

    “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整个贪婪血裔都很高兴。我们现在有两条生路了,一条在波塞科尼,一条在诺顿。而且……更多的人,还是希望留在诺顿的。”

    这么一说奥尔脸上的表情更丧了。

    “我也很无奈……毕竟你得知道,有着长远眼光的人是少数。至于我个人,我能说我很高兴和国王结婚吗?”亲王笑了,“别这个样子,我并非是欺骗你,虽然我过去的表现不像是高兴,但当理智回流,快乐就也跟着回来了。因为接下来,我活着比我死了更能给你,给血族帮上忙,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呢?”

    奥尔也得承认,他是真的很高兴,他现在笑起来时整个人都在发光。毕竟对亲王来说,个人的享乐无法带给他快乐,为贪婪血裔付出并且这些付出能收获巨大的回报,才是他快乐的源泉。

    “好了,说说七女神之城的事情,我们只保留下了和我们这一血脉相关的历史,其余的也只能随它们消失在我们的指尖。很抱歉,我无法为你提供更多的情报。”

    “已经够了,父亲。真的够了。”奥尔叹气,从与性无关的角度看,国王和亲王,还真是天生一对。奥尔甚至觉得,他们俩婚后甚至能过得很幸福?

    他按了按额头,把那些想象从自己的大脑里头挤出去。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奥尔的舱室被敲响,地方到了。

    不算全到,他要继续飞出去二十多海里,那下面才是正确位置。但是,顺着一个方向直线飞行他当然是不会迷路的……

    突然,正要起飞的奥尔突然把箱子扔在了甲板上,空出的手连打了两个响指!几乎是同时,海伦娜一世号的船头随着来自下方的猛烈撞击直直朝上翘了起来!

    在甲板上正与奥尔道别的亲王,和其他来看热闹的士兵都被撞飞了起来,但一个个气泡很快就包裹住了他们,保护了他们的安全。

    一个巨大的暗红色钳子从海中冒了出来,直接戳向了船首左侧,海伦娜一世号表面金光闪过,硬扛住了钳子的进攻,但整艘船竟然直接被钳子推挤得偏转了三十度。

    从海面下冒出来的,是一只巨大的螃蟹,它的模样接近于帝王蟹,因为甲壳已经彻底被各种寄生物所覆盖,以至于根本看不清它体表的颜色。左钳一击不中,帝王蟹的右钳朝着船头戳了下来。

    “轰——!”巨大的火球朝着帝王蟹两只眼睛轰了上去,它只能让右钳中途改道,阻挡火焰。奥尔飞了起来,手持深蓝之歌的亲王紧随其后。

    两人的目标都是帝王蟹的背后,毕竟无论什么螃蟹都摸不着自己的后背。

    谁知两人刚到帝王蟹的后方,帝王蟹看着就像个小岛的背甲上,突然白光一闪,无数巨大的冰锥朝着两人疾射而出!这个外形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家伙,竟然阴损得厉害。

    随着奥尔的响指声,层层防护盾升起,与冰锥相互抵消,一方化为了碎冰一方化为了光斑。

    “轰——!”这次的爆炸却不是魔法的光芒,而是海伦娜一世的主炮开火了,这样近的距离,对于舰船本身也是危险的,但他们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进行了炮击。和人差不多大的炮弹在极近的距离内准确击中了帝王蟹的脐部!

    碎石、珊瑚,和弹片随着爆炸四处乱飞,把甲板打得乒乓乱响,几个狼人和血族被这些东西击中,鲜血飞溅地摔在甲板上。

    帝王蟹的背后银白闪光再次亮起,这次的冰锥朝向了四面八方,刚扛过第一波冰锥准备发动进攻的奥尔和亲王必须在此时保护战舰。

    帝王蟹潜进了水里,它庞大的身躯却无比灵活。但它并不是逃跑,正准备逃离的海伦娜一世号因为来自海下的可怕碰撞,再次剧烈摇摆着。

    帝王蟹正要对着船底来个致命一击,一道看似不起眼的藤蔓缠上了它的钳子,寒冰魔法的光芒闪过,这条藤蔓被冻烂了,但藤蔓之下却隐藏着更坚韧的绳索,明明它看起来和藤蔓一模一样,魔法波动也一模一样,但就是冻不烂,从未见过这种东西的帝王蟹,因为疏忽大意,被这玩意儿直接缠在了蟹钳上,六条蟹足也紧跟着被缠了个结实。

    大块寒冰出现在帝王蟹的体表,瞬间将它自己冻成了一座冰山,趁机快速脱离战场的海伦娜一世号船底和冰山摩擦,船上的人听见了让人牙酸的恐怖声响。潜进水里的亲王将深蓝之歌在头顶高高举起,劈向了帝王蟹刚刚遭受炮击的脐部,美丽的蓝色光芒化为了一道巨大的魔力剑影。

    魔力构成的坚硬冰块被深蓝之歌如切黄油一般切开,但亲王自己能明显感觉到深蓝之歌在碰触到帝王蟹的身躯时发生了迟滞,他确实在帝王蟹的脐部划开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但没有血流出来,伤痕之下,依然是灰白色的甲壳,即使这是帝王蟹身躯上相对柔软的部位,依然坚硬厚实得超出想象。

    “崩!”钢筋崩断的声音也不过如此了,帝王蟹竟然在寒冰的加持下挣断了马赛克链条的束缚。它六足划水,瞬间冲出去了数百米。

    正在它要继续逃亡时,比它庞大的身体还要大上一圈的巨石从天而降,巨石表面的高温瞬间汽化了大量的海水,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接砸在了帝王蟹的蟹壳上。帝王蟹被压向更深的海中,亲王已经赶到了它的前头,深蓝之歌切开海水,劈向它的头颅。

    帝王蟹用钳子抵挡,但这次亲王的攻击越发凶悍,他切下了它的半个蟹钳。帝王蟹一边快速转身,一边发出了与它恐怖的体型不相匹配的尖锐声音:“哔哔哔哔哔哔——”亲王和奥尔依然听得懂,就像那天他们听得懂巨章鱼的声音一样。

    这家伙在承认自己的失败,在认输,承认现在血族依然对海洋有着绝对的统治地位,可亲王依然在追,那颗刚刚砸了它一下的陨石则在海水中化成了赤红的岩浆,如两条蛇紧追在帝王蟹的身后,缠住它的蟹足,缠住它的蟹钳。每缠一次,它的哔哔哔声也就越发响亮与尖锐。

    现在它就是在破口大骂了,不能让它跑了!它怎么看怎么像是特意在这里潜伏,不过比起等待奥尔,它更像是在等待着进攻铁甲舰的机会,铁甲舰也确实会在附近海域进行训练。这次它和巨章鱼一样倒霉,碰上了贪婪血裔的两个最强,但这样一个狡猾的家伙,这次跑了,很可能再来。

    帝王蟹的全部承诺,都只针对它自己,几个月前那个带鱼出头,还是代表它们一族的——奥尔实在无法承认那家伙是龙,大肚子龙和它相比之下都英俊起来了呢。

    “父亲!”奥尔叫了一声,阻止了亲王的进攻。第二颗陨石砸落了下来,它砸在帝王蟹的身上,就像是一颗包裹着糖浆的巧克力被砸在桌面上,外层裂开,滚烫的岩浆流出来。

    帝王蟹背后的魔法光芒毫不停歇,冰壳不断在它的体表出现,但不断被岩浆舔舐化为蒸汽。

    已经跑出去一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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