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看见樊狱教大教主来了,也不敢看戏了,纷纷作鸟兽散。
老鸨又踢了两脚那个壮汉,可这次任她怎么踢,那壮汉就是昏死过去醒不来了。
徐妈妈在金陵的秦楼楚馆里也算是位人物,平日里来玩的纨绔子弟和官爷哪个不得给她几分面子,这次碰上大教主也是头一回踢到铁板了。她气得满头的珠钗都抖掉了一两根,金步摇尾部的珠子缠作一团,她压下满心的怒火,腆着脸对严漓道:“大教主,您看这是奴家醉生殿的私事儿,她左右不过是个出来卖的,您就别……”
“满口胡言!”
墨烟骂道:“明明是你要逼她卖身!方才大家都看到了!”
徐妈妈脸色一僵,捏着团扇的手用力得发白。她瞪着墨烟,牙关咬得喀喀作响,像是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死她。
“小烟儿。”
严漓示意墨烟先不要出声,又微微倾身向苏染雨,问道:“你还差多少能赎身?”
苏染雨被他看得有些瑟缩,低声说了个数字。
严漓闻言直接从纳戒里翻出来一张银票扔了过去。
那老鸨接钱的本事奇准,摊开那银票一看,登时眉开眼笑,抖着一脸脂粉就去拖那个倒地不起的壮汉。
墨烟见状,不由得嗤道:“刚刚还说有多怕官老爷,这会儿拿了钱倒不怕了?”
哪知徐妈妈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回头笑哼了一声道:“官老爷不得给大教主让道啊?”
说得对,太对了。
墨烟今日才算亲眼见识到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
苏染雨头发都披散了下来,一身白衣也有些凌乱,但依旧无法掩饰她超尘脱俗的美貌。
她十分感激地对严漓道:“大教主今日还我自由身,我实在是……无以为报,我会去找个差事,慢慢把赎身的钱还给您……”
严漓本来也没打算要她还,闻言稍稍一怔,咽下去了那句“你以后要不跟着我吧”,点点头道:“那你现在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
苏染雨想了想,摇摇头道:“没有,但我起码自由了,我可以先去找一份提供吃住的差事,当厨娘也行……”
严漓立即道:“那你要么来樊狱教里面当厨娘?”
?!
墨烟在一旁看着,简直要被她师尊急死了!怎么跟闲书里面的搭讪一点都不一样!
苏染雨显然是明白人,苦笑一声委婉拒绝道:“大教主,我出身不清白,怕是会污了樊狱教的名声。”
严漓闻言有些低落,漂亮的凤眸稍微低垂了下去。
“要么这样!”墨烟打破沉默,插话道,“反正这位……”
她这才想起二人虽然见过,但她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苏染雨道:“我姓苏,叫染雨。”
墨烟点点头,继续对严漓道:“师尊,既然苏姐姐刚恢复自由身,想必在找到差事之前也无处可去,我们要么先请她来樊狱吧,等她找到了差事再让她自己做打算。如何?”
严漓颔首,随后又抬起凤眸,似是在征询苏染雨的意思。
苏染雨回视他,笑道:“那边叨扰大教主和御风了。”
墨烟一喜,当即扑上去挤在中间,一左一右地抱住两人的胳膊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回去吧!”
严漓还是埋汰她道:“今天凤凤好不容易会背句诗了,你少去它面前晃悠……”
苏染雨疑惑道:“凤凤?”
墨烟解释道:“就是一只跟染了色的鸡毛掸子似的鸟!”
严漓又道:“你想看看吗?它会说话呢……”
……
落日西沉,天边一行大雁飞过,又被远处的高山挡住了身影。
金陵城在太阳余晖的照映下倍显雍容,金色的粼粼波光在秦淮河翻涌着,河上停靠着的画舫精致华美,浓妆艳抹的歌女们抱着琵琶弹唱着软绵绵的小曲儿,和衣冠不整的寻欢客们一并醉倒在秦淮河浮动的波浪中。
一道拱桥横贯在河的两岸,三人有说有笑的背影越来越小,渐渐没入了桥的另一端。
一月后樊狱教
正值夏日,热浪一波一波地侵袭着金陵城,樊狱教背靠大山,倒是比城里面凉快上那么一点儿,但到了正午还是一样的炙热。
后山的桃花都被晒得蔫巴了,无精打采地被扫落在地上,堆在一起被毒辣的太阳晒成了皱巴巴的肥料。
墨烟照例每日清晨到后山练剑,如今剑术已有小成。她抹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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