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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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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逐旭讷不明情况, “怎么了这是?”

    “不久前喇布由斯犯错,我将他?降为了最末等的骑兵,这次换合什温打?头阵。”程枭简略叙述了一个月前发生的事, 对扎那颜道。

    面对他?们的疑问和解释, 扎那颜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把两人都带去了议事的殿内。

    自从服休单于来了之后, 整个右贤王部以他?为尊,按理说程枭应当让出最舒适温暖的主殿, 但扎那颜考虑到易鸣鸢的身体?状况, 来的路上以之为由规劝过他?, 正值多事?之秋,一切从简,服休单于也体?恤下属,便依照她的话, 择了最宽敞的议事殿安顿下来。

    “拜见?大单于。”程枭与逐旭讷一同单膝下跪, 低头行礼道。

    “大单于。”比起在扎那颜身旁笑嘻嘻的轻松模样, 一踏入殿门, 逐旭讷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神情严肃紧绷, 像老鼠见?了大猫, 小心地把散漫情绪收起来,不被他?发现。

    在自己的阿爸面前,即使有着最不可磨灭的血缘关系在,不论是私底下还是外人?面前,逐旭讷都一直被要求称呼服休单于为“大单于”, 唤“阿爸”的机会在三岁后少得?可怜。

    简单的见?礼后,程枭坐到殿内的位置上, 不一会,他?看到喇布由斯被五花大绑带了进?来,战战兢兢地朝服休单于的方向跪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直冒冷汗。

    程枭心中微讶,略略回忆了一遍喇布由斯所做过的事?,心中有了个大概。

    服休单于跟没看到下首的人?一样,招手差人?铺开?一份详尽的地图,上面各种图标代表着战备部署和参战人?数安排,他?摸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从乌阗岭南侧分两支队伍出发,把厄蒙脱这个长牙的狼崽先?灭了。”

    程枭点?点?头,乌阗岭的南部地势较为低平,且靠近厄蒙脱部落,只要占据人?数优势,打?下来不成问题,服休单于此番北上,带来了足足两万八千骑兵,都是各族的精兵猛将,就是他?一人?带队,也完全足够了。

    在他?思考利弊之际,服休单于忽然话锋一转,冷冷地问逐旭讷:“你说,前后包抄,前路正面迎敌应当用多少人?,后路截断又应当用多少人??”

    在来的路上,他?可是听说这小子把所用的一小支军队耗得?不足千数,打?法勇猛有余,策略不足,简直是把手底下的将士直接往敌人?刀口上送。

    “前,前面……”逐旭讷被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蹦出几个字,但说到后面还是不敢继续,求助般看向程枭。

    程枭目视前方,自从前些?年偷偷给他?提示,奈何这家伙跟缺心眼了似的,给他?比个八就脱口而出带八万人?,导致两人?被服休单于发现后一并罚了五下军棍,后来这样帮逐旭讷逃过一劫的事?情他?就再?不愿做了。

    细数他?多年羁旅生涯,挨过的军棍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那次独占五下,若是让阿鸢知道,兴许能笑得?直不起腰来,他?想。

    那边服休单于看着儿子憋红的脸色,恨铁不成钢地抬手,见?逐旭讷立即捂住脑瓜,他?的手在空中打?了个弯,摸了几下自己愈发光亮的头顶。

    他?并不是天生谢顶的,而是戴青铜头盔太久了,把头顶的那片皮肤压得?血肉模糊,渐渐的就不再?长出头发了,后来扎那颜效仿古书上某一任大单于的装扮,帮他?在头顶剃出一个圆形,方显得?没有那么突兀。

    逐旭讷悄摸抬头看了眼服休单于的脸色,这种时候他?通常会大喊:“绵羊不懂吃肉,藏羚羊不会游水,这种事?儿你拿去问折惕失就好?了,为难我干什么?”

    可惜今天到有喇布由斯在,他?是再?随意桀骜,但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掉面子,所以倔着一张脸不再?说话。

    扎那颜轻叹了一口气,这样僵持着总不是个办法,多年来逐旭讷的脾气和心智服休并非不知,却仍旧固执地像要去捶打?他?磨练他?,可惜收效甚微。

    她让两个孩子都站在放置地图的桌前,指着一个个图标简要叙述服休单于的初步计划,听得?逐旭讷连连点?头,直呼比藏羚羊的角还要精妙绝伦。

    程枭则是更内敛一些?,他?默默记下图上的所有细节,在服休单于交代完单独交给他?的任务后应道:“是,涂轱。”

    一切安排就绪后,扎那颜走下台阶,不紧不慢地走向底下被他?们当空气晾了好?久的人?,开?口问道:“记住了吗,喇布由斯?”

    喇布由斯几乎匍匐在地,闻言猜到她已经了解了自己做过什么,赶紧请罪:“明勒阏氏,我一时被狗熊的毛塞住了心窍,再?也不敢了!”

    正如易鸣鸢被称为达塞儿阏氏一样,扎那颜也有自己的封号,族人?们通常亲切地叫她明勒阏氏。

    不过此时喇布由斯的语气可就不太亲切轻松了,他?现在内心无比恐惧,仿佛被倒吊于百米高?的悬崖之上,时刻有被摔成肉泥的风险。

    逐旭讷被这突然的变故疑惑到了,他?在底下戳程枭,低声问他?:“折惕失,他?做什么了?”

    程枭把他?的爪子拿起来丢开?,眼睛里聚起对喇布由斯的愤慨之情,咬牙道:“给厄蒙脱他?们通风报信。”

    半个时辰前,扎那颜给易鸣鸢讲完了故事?,正要告别之际,被床上的人?出声叫住,易鸣鸢懒洋洋地眨了几下眼睛,连组织语言都变得?异常缓慢。

    她徐徐将自己察觉到的怪异之处和推测跟扎那颜讲了一遍,那夜他?们有注意隐蔽行踪,按理来说并没有那么容易被厄蒙脱部落的人?发现,还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出现在那个地方,几乎是他?们刚刚烤完肉,就直接被堵了上来。

    若说临时起意,观他?们战备是情况,可以直接排除这个可能,再?说厄蒙脱信誓旦旦的姿态,也不像是攻打?右贤王部的路上正好?遇见?他?们,既不是改道而来,也非临时起意,那只剩下唯一的,也是最令人?心寒的结果了。

    军中有人?通风报信,提前把他?们将行的路线传到了敌军手上。

    能接触到行军路线,又拥有自己的传信鹰的人?没有几个,易鸣鸢一一把百骑长及以上的人?名在脑中筛选,最后得?出了最不可能,也是最可能的人?选。

    喇布由斯为人?虽不懂得?变通,甚至能称得?上一句自以为是,但他?对大单于和程枭却是绝对的忠诚,加上他?的妹妹还在王庭之中,他?没有任何理由背叛族人?。

    因此,他?确实给厄蒙脱通风报信了,但羊皮纸上书写的内容也许有一定的偏差,他?会怎么写呢?兴许会谎称他?们只有区区一两千骑兵,又车马劳顿,轻轻松松便可杀光,兴许还会说他?们地处低洼,假使优先?占据高?处,接下来他?们定然如困兽般逃脱不掉。

    而知晓一切的那个报信人?,只要在适当的时候跳出来,即刻受到首领的信重,再?一次回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位上。

    逐旭讷也不是个傻的,被程枭提醒过后,他?立马反应了过来,指着喇布由斯大骂:“嗷我想起来了!那晚我们在喝酒的时候,你跑过来说远处有火光,我当时张望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睛被鸟啄瞎了,什么火点?子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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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你这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在玩我们!老子今天要把你大卸八块!”

    他?说着就要撸袖子开?打?了,还是服休单于伸手把他?拦下来,眼里蕴含着对喇布由斯狠毒的杀意,“从匈奴占据北境开?始,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叛徒。”

    喇布由斯抬起头,他?瞪大了双眼,“不!大单于,我并没有背叛匈奴,是折惕失看不清那个女人?包藏的祸心,降罪于我,只要我重新做回百骑长,一定能加快统一匈奴的步伐,我能冲锋陷阵,抛弃掉性命也没有怨言。”

    他?言辞恳切,打?从心眼里就没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

    “你在放什么狗屁,你害那么多兄弟枉死在厄蒙脱的铁锤下,还要怪折惕失和达塞儿阏氏,他?们不把你切成肉片就不错了!”逐旭讷抱着手臂忿忿然,恨不得?把唾沫吐他?脸上,奈何他?阿爸挡在前面,没留给他?喷唾沫的机会。

    程枭双手攥握成拳,不得?不承认在打?仗上,喇布由斯是一个勇猛的部下,但是在思维上永远都无法扭转过来,他?无法与这样的人?争辩,只是最后说了一句:“喇布由斯,革去你的百骑长之职是罚你打?伤了八个弟兄,不是别的原因。”

    如果喇布由斯对自己有意见?,完全可以直接提出来,而不是像这样在背后使绊子,特地给敌军首领传信以达到自己的目的,造成死伤无数。

    喇布由斯对此嗤之以鼻,“你被女人?闹昏了头,整日?待在寝殿里,有什么资格说我?”

    两军交战,厄蒙脱部落灰溜溜地撤兵后,他?起初还很紧张,担心有人?从蛛丝马迹中发现自己做过的事?,但十几二十天下来,一切都风平浪静,他?打?听到达塞儿阏氏似乎病了,右贤王成天闭门不出,陪着她养病,即使冬日?里本?就应当窝在屋子里渡过,但他?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围着女人?转的男人?。

    随着时间过去,他?也渐渐放松了下来,以为诸事?太平,岂料今天服休单于和明勒阏氏一到,就把他?提了过来定罪。

    死就死吧,反正当一个小小的骑兵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扎那颜听完他?心中的愤懑,低头用一贯平和的目光注视着以为自己要慷慨赴死的人?道:“有两个人?,她们请求我不要杀你。”

    第6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两个人??

    喇布由斯浑身一震, 妹妹为他?求情很正常,但?不是这次。

    那回为了放走达塞儿阏氏,他?把毡帐前的守卫全都撂倒了, 但?幸得没有被杀头, 回来后他?看到妹妹在柜子里藏了许多措辞恳切的信, 其中有一封就是扎那颜收到后回复的。

    回信中说自己不好插手折惕失军中的事务, 但?按照匈奴的律法她哥哥的性命大抵无虞,可放宽心。

    这次又是何人??

    喇布由斯想了一圈也找不出第二个人会帮自己求情的人?, 忽然从扎那颜的停顿中悟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开口道?:“除了我妹妹还有谁, 达塞儿阏氏?她有这么好心?”

    “对,是她,”扎那颜让人?把他?的绳子解开,带到将?士们正在操练的军营中去, 她薄唇轻启, “这次出征, 你做先锋。”

    “什么?!?”被押走时, 喇布由斯脸上满是惊恐, 他?一不敢相信那中原女人?三两句就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连明勒阏氏都听她的话?, 二不敢想象族人?们知?道?自己给敌军递过消息后,会怎么?样看待自己。

    他?纵横跋扈二十余载,不怕伤不怕死,唯独害怕看见妹妹和族人?失望的眼神。

    这也正是易鸣鸢想过的,她请求扎那颜放过喇布由斯, 扎那颜起先并不同意,他?们处置犯错之人?的手段简洁了当, 甚至能称得上是粗暴单一,但?拒绝之余,扎那颜还是问了一句为什么?。

    易鸣鸢滑入柔软的被褥,静静地看着?她说:“扎那颜,我并不是想宽恕他?的罪行,而是在同样的敌人?面前,他?会把将?功折罪的机会牢牢抓在手里,更何况,让他?回去比让他?直接死去更痛苦。”

    她在第一次接触喇布由斯后就去大致了解过他?的处事方式和战绩,他?这样直脑筋的人?,就算有人?费尽心思劝说,也大概率会选择一条路走到黑,但?是这次把他?放回人?群之中,再透露出一点似是而非的消息,喇布由斯必会受尽千夫所指。

    若是他?能从指指点点中挣扎出来,就会被淬炼成为最?忠直的一把刀,一切罪责等?战后一并清算;若他?没有,反而就此消沉下去,那在战前及时换其他?人?带队冲锋也不迟。

    易鸣鸢忍着?哈欠接着?说:“如果?他?认为自己是在做对匈奴有益的事情,那便不应该杀,不能让他?带着?骄傲和沾沾自喜而死去,因为这不是惩罚,最?好的惩罚是让他?认识到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并为止悔恨。”

    扎那颜点头,见床上的人?打完哈欠,又颇有些孩子气地轻轻补了一句:“他?想把我挤走,往程枭身?边塞人?,这谁能受得了……”

    她闻言笑开来,眼角的皱纹像一朵绽放的格桑花,有节奏地拍着?易鸣鸢的被角哄睡,清唱了几句安眠曲后叹息道?:“好孩子,你和折惕失一样,天生就适合生活在这里。”

    草原上的男儿行事直接莽撞,无论是战中还是平日里,总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和损失,她花了近十年的时间?试图改变这一点,却?收效甚微。

    扎那颜目光落在安睡的易鸣鸢脸上,她想,也许中原的柔情和智慧可以中和掉他?们骨子里流淌着?的野性蛮横。

    解决了喇布由斯的事,程枭和服休单于他?们再粗略商量了一遍到时候领兵的事宜,便步履生风地回到了寝殿之中。

    一想到战事迫在眉睫,他?的心就像被泡在了酸水里一样,每时每刻都泛着?疼意。

    他?站在门前踌躇了片刻,留在这里对阿鸢来说是最?安全的打算,近期右贤王部会新建几条地道?和碉堡,只要带着?足够的粮食躲藏在其中,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打不进去。

    但?是一想到那日落雪时,她握着?自己的手说“无论做什么?我都陪着?你”的神情,他?的心中便出现?了一杆倾斜的天平。

    等?到程枭推开门的时候,易鸣鸢已经揉着?眼睛坐起来了,昏迷和正常的睡眠不太一样,正常睡着?有时会落入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境,而昏迷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如同梦魔伸出一双嶙峋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连最?基本都光亮都辨认不出。

    “你回来啦。”她打起精神,用力眨了几下眼睛,消除久睡后的迷蒙。

    今天日头好,太阳照在身?上的时候带着?融融暖意,差点让人?以为开春了,程枭带回来一封羊皮纸,是从雅拉干寄来的信,他?把带着?微微手汗的纸张交到易鸣鸢的手中,阳光中的表情努力绷成了温和的样子,“给你的。”

    易鸣鸢有些意外?地张开了羊皮纸,上面歪歪扭扭的字尽显稚嫩,纵使一笔一画认真地下笔,还是从字体上可以知?道?这是出自一个孩童之手。

    她发觉男人?心情不佳,把人?挽过来说:“你看,是小查希寄来的,她这字儿还是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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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教的呢,看来这些天有在好好练着?,比我们走的时候进步不少。欸,这团炭灰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懂?”

    小查希的妹妹青鸾就是当初易鸣鸢亲眼见证者出生的那个孩子。

    程枭被她俏皮的语调所感染,眉头骤忪,对着?纸上那黑不溜秋的一团猜测道?:“大概是鹿,尾巴很短。”

    易鸣鸢歪了一下头,“不对吧,这小玩意没有角,短尾巴的话?更像是……兔子。”

    “炭灰”旁还有几个小黑点,乍一看像是小石子儿,可一旦确认了“炭灰”是大兔子,就能明白过来它?们是一个个新生的小兔崽,看来小查希没从她留下的小册子里找到“兔”字,只能用笔画了下来,生动但?不形象地送到她的手中。

    程枭垂眸认认真真扫过一整张纸,终于从中看出了零星一点兔子的样子,但?他?不懂小崽子给阿鸢画这个做什么?,侧头问道?:“你喜欢兔子?”

    “什么?呀,不是,”易鸣鸢笑出声,“你仔细看这里,写着?呢‘兔子下崽六只,雌兔有些虚弱’,小查希这是在养兔子呢。”

    说起来,这与喇布由斯还有些联系,当日他?猜忌自己的举动是想削减匈奴军数量,为此举着?刀对她恶语相向,是小查希第一个跳出来说相信她的话?,愿意回家养几对兔子试一试。

    想到那个令人?感到窝心的小姑娘,易鸣鸢不禁回忆起了在雅拉干时的情形,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把羊皮纸妥善叠好收起来,打算晚一点就回信,“真好,算起来青鸾现?在差不多应该满月了。”

    程枭看到她对旁人?的孩子一副喜爱非常的样子便喉咙发哽,他?思虑片刻后说:“阿鸢,你想不想要一个亲生的崽子?”

    此去西北异常凶险,几乎是九死一生,他?不觉得自己有命回来,让旁人?带回解药亦是侥幸,但?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仍旧会选择让她留在安然之所,等?着?解毒的草药送到手上。

    私心来说,其实他?是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的,但?易鸣鸢心中有芥蒂,因此行房时总会做好措施,那次鹰羽泉之行忘记也及时喝了避子汤,更何况自己也不愿意去强迫她改变心意,于是就这样一直到现?在。

    但?是这次,如果?自己回不来,也许一个带着?他?血脉的崽子能陪伴她的后半生,给她活下去的动力。

    “我才不要,生孩子很疼的,你平时弄疼我,我都能哭出来,让我生孩子,你舍得吗,嗯?”

    易鸣鸢还在找合适的位置放羊皮纸,没意识到他?这句话?代表着?什么?,直到她放好后抬眸看到程枭悲伤的深灰眼眸,一下子反应过来,“你想干什么?,把我留在这里,用一个孩子打发我,让我们娘俩过一辈子?到时候让人?嘲笑她/他?生下来亲爹就死了,被欺上门都没人?撑腰,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说着?说着?,她被自己的想象委屈到了,猝不及防掉下泪来,全然没有在扎那颜面前冷静分析的样子,恶狠狠捶了程枭一下,嘶哑道?:“你要是死了,我才不会给你守寡,世?上好男儿多的是,我还青春貌美,又不用吊死在你一棵……”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程枭堵住了嘴,男人?的吻带着?哀悸的颤抖,她当然有说这种话?的资本,易鸣鸢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大把的勇士为她赴汤蹈火,在匈奴嫁过人?甚至为前一任夫君生过崽子都不会被嫌弃,只会被当成富有魅力和身?体健康的信号,反而会受到更多独身?男子的青睐。

    但?是她此刻说出这种话?来,分明是愤怒中藏着?委屈,威胁中带着?撒娇,告诉自己不要舍下她一个人?独活在世?上。

    “你,唔……孤儿寡,母,怎……”舌尖狠戾探进柔软的口腔,重重舔过敏感的上颚,易鸣鸢推搡着?他?的肩膀还想再骂,却?被压着?吻得涎水滴落,到最?后还是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程枭贪婪地汲取着?她口中的津液,吻得越来越放肆,难以言状的满足感蔓延到全身?,他?在此刻确认了自己正在被易鸣鸢的爱意深深包裹着?。

    浮尘飘荡在午后热烈的阳光里,窗棱内的暗点跳动得悠然又柔和,仿佛在空中曼舞轻歌。

    这次亲吻又深又长,分开的时候易鸣鸢都快喘不过来气了,更没有力气接着?骂他?,慵懒地被半拖半抱去了寝殿后侧。

    “我不想在地上,这里好凉。”她以为程枭又要拉着?自己颠鸾倒凤,毫不犹豫地抬脚准备走掉,这个位置是整个屋子里最?冷的,又没有铺垫子,除了刚住进来的时候她就没来过第二次。

    程枭单手把她揽回来,忍俊不禁道?:“今天不闹你,过来看。”

    说着?,他?敲击了两下墙上的某一块砖石,又把床边的油灯点上拿在手里,不消三息,整面墙体訇然打开,露出内里乾坤。

    第63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易鸣鸢往内张望, 里头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她摸索着向前走了两步,除了温度比较冷并没有什么不同。

    “慢点踩。”程枭把油灯凑近壁上的火烛, 依次将它们点上, 霎那间整个?密道都?亮了起来?。

    一张软榻左侧是宫灯和暖炉, 还有瓷杯茶壶, 矮几小凳,右侧是巾架盆架和?高柜, 放着许多书卷竹简, 高柜后则是一架别致的屏风, 分明是温馨舒适的布置,却?因为没?有窗户的缘故显得有几分幽暗。

    最令人感到怪异的是软榻边延伸出的铁链子?。

    易鸣鸢迈步过去,发现屏风后面别有洞天,密道联通着其?他的房间, 后面一间满是风干后的食物, 整个?通道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不知会连接到哪里, 她心颤了颤, 指着铁链迟疑道:“你真想过把我锁起来??”

    “有备无患。”面对她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 程枭倒也没?否认, 他布置第一间的时候确实是抱着这个?想法的,但现在用不着了。

    他过去先把四?处的细尘清了清,一步步带着易鸣鸢往深处走去,“原本我想让你留在王庭里,如?果厄蒙脱或者优犁打进来?, 你可以趁机从这里逃走,令牌就放在暖炉的灰里, 顺着这条路出去后,我的人会护送你去一个?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

    “这不像是近些年挖出来?的。”易鸣鸢四?处张望,他们下了几级阶梯,应当是进了底下,这条密道土块夯实,地面平整,恰能供两人通过,想来?并非一日之?功,她摸摸墙壁,算了下程枭升为右贤王的时间,感觉并不足以办到。

    程枭一步跨过三个?台阶,介绍道:“这地方?在我受封前就打造好了,我和?逐旭讷觉得这是上一个?老东西留下来?的,第一次打开的时候这里都?是兵器,除了兵器就是金子?。”

    逐旭讷当时看着满屋子?堆的黄金眼睛都?快看直了,大骂那尤舜老贼藏着这么多好东西,骂完又?缠着程枭夸他运气?好,刚封为右贤王就挖到这么大一份宝藏,最后逐旭讷舔着脸把好东西搬走了一部分,美滋滋地承诺要是他在左贤王庭找到好东西,也分给他一半。

    后来?的结果当然?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出现一次就已经够难得了。

    但这些武器和?金钱的补充无疑给了转日阙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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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助力,在很长一段时间中,他们两个?王庭的盔甲和?粮草都?是最好的。

    那日之?后,逐旭讷时不时就骂上一任右贤王不是东西,中饱私囊了这么多年,怪不得他听?说矿区大量出金矿,拿到手却?还是这么一丁点。

    “既然?先前的右贤王是服休单于的伯父尤舜,那就是优犁的弟弟,也不知他们兄弟二人关系是否亲近,若是他曾在生前带优犁来?过这里,那可就不好了。”易鸣鸢忧心忡忡地说。

    要知道密道之?所以叫密道,除了位置隐蔽之?外,还需要所知人数甚少,最好不要有超过三个?人知道,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是如?此了。

    “不会,他们兄弟二人水火不容。”程枭丈量着大致的距离,牵着易鸣鸢向右边绕去。

    尤舜看不起优犁,认为他心眼比马毛还细,优犁也同样瞧不上尤舜,觉得他跟狍子?一样蠢,两兄弟明明一母所生,却?与天生的仇人没?什么两样,儿时甚至会因为一起打到的猎物如?何分割而争论不休,一点都?没?有身为王子?的气?度。

    当然?,这些都?是涂轱闲暇时说给他们当故事听?的,大多数情况下多了点添油加醋的形容,听?听?也就罢了,不过他们的确互相看不过眼,没?多少亲情在。

    随着闲谈结束,程枭也停下了脚步,伸手照亮满屋灿亮,突然?道:“娇娇到了。”

    入目间光彩夺目,易鸣鸢心想好在只有一盏烛火,否则她今日怕是要瞎在当场,整间房里黄橙橙的,金币和?玛瑙松石珠子?不要钱似地堆在地上,像是一间另一种意?义上的“金屋”。

    “金屋藏娇不是这样的,金屋是用纯金造出一间屋子?,不是用金子?堆满屋子?,再说,”易鸣鸢轻笑两声,原来?是这个?“娇娇”,她上前抓了一枚金坨坨,它们丢到尖尖最顶上,发出“哐啷”一声脆响,转身道:“我也不是娇娇啊。”

    当年汉武帝刘彻钟爱皇后陈阿娇,因此才?传为一段佳话,可惜二人开始美好而结局潦倒,最终并没?有走向圆满,她此番回答既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娇弱女子?,也不愿和?程枭重走他们二人悲哀的结局。

    小插曲过去后,她指着屋内的金子?问:“要用来?锻造新的军需吗?”

    以右贤王部的储备来?说,供给服休单于所带来?的骑兵长期作战是有些吃力的,光有矿产还不够,他们需要更精湛的冶炼技术,锻造出比厄蒙脱部落所用更锐利耐用的兵器,还有厚逾半寸的铠甲。

    “嗯,但只用其?中的一半,剩下的去买种子?。”

    服休单于和?扎那颜做事雷厉风行,刚到尚不满半天,就将前面所有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看到易鸣鸢整理的种植良方?后,当即让人大量南下采买适宜在北境种植的稻种禾苗,还有抗寒的蔬菜。

    他们匈奴困囿于粮食短缺太久,正好趁这个?机会彻底扭转。

    说话间,程枭动手把一小块金币捡起来?,轻轻放到易鸣鸢掌心里,他说:“那些都?给族人去用,这一块,我想请阿鸢帮我编一个?剑穗。”

    其?他的那些都?是责任,唯独现在手里拿着的一小块,是私心。

    程枭所有的私心,全在易鸣鸢身上。

    他想要一个?在战场上时时刻刻都?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剑穗,让他在搏杀之?际,念着后方?等?他平安归家的人。

    易鸣鸢收下“报酬”,身体开始轻晃摇摆,慢悠悠地说:“没?问题,只是我不太会编织,上一个?草蜻蜓你也看到了,若是不满意?可不能怪我啊。”

    “好,不怪。”程枭见状撑住她,慢慢地,易鸣鸢在他怀里躺倒睡去,并没?有听?见他愈发绝望的叹息声。

    今日她清醒的时间,还不足五个?时辰。

    第6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加更】

    风雪初歇, 处理?军备的程枭彻底成了个大忙人,为了防止易鸣鸢在寝殿里待着无趣,珍而重之地?把她“托付”给了扎那颜。

    身?为明勒阏氏, 扎那颜每日需要处理的事务有很多, 易鸣鸢被她手把手带着学了身?为首领的阏氏应该涉猎的一切领域, 闲暇之余她会毫不吝啬地?出言夸奖, 两?个人的相处就像是一对和谐的母女。

    易鸣鸢在扎那颜身?边久了,感觉自己整颗心都渐渐平静下来, 少了几分对身?上毒素的忧虑, 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当下的生活上。

    值得一提的是, 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服休单于出现在扎那颜身边的时?候,凶狠的脸上总会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起先她还很怕大单于的威严,觉得他的眼神比秃鹫还狠辣敏锐, 吓得她两?股颤颤, 伏在桌案前恨不得自?己是个隐形人, 后来这样的次数一多, 她也就适应了。

    易鸣鸢还发现, 逐旭钠那活泼得上了天的性?子也许不全是他自?由生长而出的, 服休单于身?上久经岁月洗练的沉重悍然?偶尔也会不经意间露出少时?欢脱的底色, 若是往前推二十年,恐怕他们父子二人会成为最志趣相投的人。

    这些日子里珠古帖娜也时?常过来向她们确认一些有关?雪日安排的细节,大单于在场的新年尤为重要,同时?开战在即,这也是鼓舞士气?, 为她们增强信心的重要手段。

    靛颏依旧像条小尾巴一样坠在珠古帖更新漫话.视频广播剧奇额-羣吧仪似把一六酒六仨娜后头,可她为奴为婢久了, 骨子里害怕着抬手间生杀掠夺的王权,程枭倒还好些,因为有小小姐在,自?家姑爷总不用怕的。

    可她唯独不敢出现在大单于和扎那颜面?前,每次都退避三舍,只敢站在殿外不远处,悄悄地?踮脚往里面?张望。

    易鸣鸢瞧见她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放下手里的羊皮卷,和扎那颜交代了一句,她走到靛颏面?前,塞给她一把临走时?抓上的榛仁和果干,问道:“靛颏,为什么不进去?”

    扎那颜好说话早已是她们所熟知的事情了,身?为自?己的好姐妹,珠古帖娜的半吊子徒弟,她完全不用在外面?受冻,一起坐着听也没什么的。

    “小小姐,我,我不敢。”靛颏往嘴里放了几个榛仁,丰润的油脂在嘴里炸开来,味道不错,可美味的食物也无法降低她对王权和皇权的害怕,她的心仍旧砰砰直跳。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听完她的顾虑后,两?人已经逛到了一处朝南的小山坡上,易鸣鸢停下脚步,指着远不可见的中原楼阁说:“靛颏,从前我爱去东市中的酒楼,坐在最高的雅间里用膳,那时?临街而望,我总觉得自?己站得很高,看?得很远。”

    “是啊,特别是进士们中举游街的时?候,远远就能?瞧见了。”靛颏回忆道,那时?候下面?百姓走过,小得像蚂蚁一样,坐在别致的雅间里,既不拥挤,也可尽揽街上盛景。

    易鸣鸢收回手指,定定地?看?着她说:“靛颏,大单于他们不用权势压人,你不用害怕,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广邑,已经不是邺国?了。”

    大邺皇帝喜欢强调自?己的权势,不许旁人在答话时?直视他的脸,连带着底下的人也争相效仿,动辄闹出人命来,有次进宫的时?候靛颏见到有人“冲撞”到贵人,被生生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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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双眼睛。

    她们易家主子和蔼,下人日子过得还是比较舒坦的,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此严酷的规矩,吓得回去高烧了两?日,可把易鸣鸢担心得够呛。

    靛颏呐呐重复,目光有些迟滞,半晌,她把剩下的果干全部倒进嘴里,似是在想通了什么,“我明白了,小小姐。”

    易鸣鸢欣慰地?点点头,“既到了此处,就好好过全新的日子吧,扎那颜是好相与的,大单于也没那么可怕。”

    这里正值午时?,积雪化了许多,两?人坐到一处干燥蓬松的草地?上,偷偷附在靛颏耳边说了一个关?于服休单于和扎那颜的小秘密,彻底把她心里的芥蒂打消了。

    靛颏听后惊讶地?扬起了眉头,消化了片刻后说:“那,我也和小小姐讲讲关?于珠古帖娜和大王子的事儿吧。”

    前些天日头刚好起来的时?候她就想找小小姐谈心了,只不过碍于得空就跑过来寻珠古帖娜的大王子,害她在阻拦上花费了太多的时?间。

    易鸣鸢一直很好奇这二人之间的过往,程枭顾及着兄弟的脸面?,话总是模棱两?可的说一半,让她抓心挠肝的,靛颏就不考虑这么多了,她住在珠古帖娜家里多久,就被逐旭讷打扰了多久,此时?正需倾诉。

    “小小姐,你是不知道大王子他那人有多烦人!”

    她话头一起,易鸣鸢就忍不住笑出了声,靛颏向来耐心十足,在易府里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能?把她烦成这样,大王子也算是个人物。

    还有她现在喋喋不休的样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大王子也是她惧怕的王权中的一部分,易鸣鸢不去点破,静静地?听她说下去。

    珠古帖娜出生不久之后,她的阿爸阿妈就死了,她被族中无儿无女的几个老妇人收养过去,一点点拉扯长大,过了约莫十年,匈奴战事吃紧,有什么好东西也全都紧着青壮年,老人分到的食物不多,她们一家饿的时?候甚至还动过割肉喂孩子的念头。

    总之那几年珠古帖娜的阿妈们饿倒了两?个,却?把她养得壮实健康,完全不逊于富足的人家,这些好她都记在心里,想等?长大后找机会报答,让她们都过上好日子。

    可一战争未歇,另一战又起,食不果腹的日子过了太久,终日打铁牧羊,分肉制皮的珠古帖娜认识到做这些做到死也养不活一大家子,于是她把目光定向了战场。

    几年打铁的经历让珠古帖娜轻松获得了一把不太趁手的兵器和及锋而试的机会,她成功了,但她想要爬得更高,不仅是因为想让几个阿妈永远穿最好的羊皮袄子,吃最鲜嫩的牛羊肉,也因为她发现了地?位所带来的益处。

    男人们不会再夸赞她的长相,反而崇拜她的力量,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受到的都是完全的尊重,直到逐旭讷出现。

    不可否认逐旭讷最开始是抱着无害的好奇打听珠古帖娜的,可他上来就犯了两?个大错误,其一是他把名?字误听为古帖娜,还堂而皇之地?在众人面?前喊了出来,其二是他第一句就赞扬了珠古帖娜的容貌,轻佻可恶。

    “是有些轻佻了。”易鸣鸢点点头,但这个可恶,大抵是靛颏自?己加的。

    作为一个将士,首当其冲被注意到的不是战力而是模样,确实会被认为是挑衅和看?不起的信号,特别是珠古帖娜作为一个女子,本来就过得比旁人不容易,逐旭讷这一句委实过分了些。

    靛颏气?愤地?拍了一下草地?,“可不是嘛!娜娜都说了不喜欢他了,他还来!”

    “娜娜?”易鸣鸢疑惑,上一回不是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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