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慰。

    “娘心疼你……娘已经不在乎有污点了！”郑钰瑶心想自己是快死的人了，就为婉儿的肚子牺牲一回吧。

    “可婉儿在乎娘！”婉儿抱紧母亲。

    “婉儿，难道你不是肚子饿了来掏藕的？就让娘为你掏吧，娘不怪你，娘知道饿的滋味不好受！”郑钰瑶自始至终都以为婉儿是饿慌了来偷藕的，她哪里想到婉儿是去求倪妃救她呢。

    “娘，我们快回去吧。”婉儿明白母亲误解她了，但她不能解释，更不能泄露救母计划，否则母亲一定会阻止自己去冒险。

    母女俩回到小木屋已是四更，郑钰瑶紧紧搂住婉儿，好像生怕女儿再溜走一样。

    “婉儿，要是有一天娘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郑钰瑶忍不住冒出这句她早该叮咛的话。她感到自己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婉儿使劲揉了一下母亲。

    “你这丫头，又拿娘的话来将娘的军！”郑钰瑶说着亲了一下婉儿。

    “可娘……”郑钰瑶突然又打住话，她只在心里说，娘只怕熬不过秋天了！

    郑钰瑶一想到自己不久将撒手人寰弃婉儿而去，不觉泪水奔涌。

    “娘，你别哭，婉儿说会好起来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婉儿帮母亲揩去泪水。

    “好，娘不哭，娘高兴。”郑钰瑶抹去泪水强装笑颜。只是泪水更汹涌地奔涌出来。

    “娘，婉儿做了一个梦，梦见娘的病一下子全好了！”

    “哦？是吗？”郑钰瑶说着转而就叹气。

    “果真这样该多好！娘舍不得婉儿呀……”郑钰瑶又是话里有话。

    “婉儿还梦见娘每天都穿得漂漂亮亮的，也不用刷马桶了，天天还有馍吃，肚子也不饿了！”这其实不是婉儿的梦，而是婉儿幼小心灵的憧憬，更是目标。

    郑氏不语，只把婉儿揉得更紧，她想婉儿的梦只能下辈子实现了。

    “娘，你不相信是吗？”

    “娘信，有梦就好！可娘已经没梦了！”郑钰瑶哀哀地说。想当年她与婉儿一样有着许多美好的梦，可谁曾想是今天这般光景！如今只等着熬掉最后一口气无奈含恨地死去！

    “睡吧，有梦就好！再做一个吃白膜的梦！”郑钰瑶仿佛是对婉儿说又仿佛是喃喃自语。

    “不，我要做一个见皇后娘娘的梦，让母亲不刷马桶……”婉儿话未说完，立刻被郑氏捂住嘴。

    “小祖宗！小心祸从口出！！要杀头的！！！”

    “嘻嘻，娘，婉儿不怕，婉儿就要……”婉儿前一分钟还念叨着梦，可一眨眼工夫就睡着了。

    “有梦就好……娘已没梦了……”

    郑钰瑶喃喃自语已没了睡意，看看天色也该去刷马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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