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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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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挽月轻轻勾了勾嘴角。

    不远处的纳兰容若与曹寅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瞧这光景,是没谈拢?

    不应该啊!容若皱眉,心里忍不住道:皇上您真笨!

    “是我那……侄女缠着你?”他试探着问道。

    挽月转过脸来,看着他,嫣然一笑,“没有,回来路上被狗撵了,有些慌不择路,耽搁了时辰。”

    被狗撵了?容若一头雾水。“我们家没养狗啊!哪儿来的狗?”

    曹寅幸灾乐祸地打量着容若的脸色,捏着酒杯笑得露出颊边深深酒窝,“野狗呗!”话刚说完,就感觉脚上一阵钻心的痛,他忍不住跳脚,“哎呦呦!”

    “他家的门没拴好,野狗撵你,你踩我干什么?”

    已经回过味来的容若不无同情地觑了一眼曹寅,没好气道:“大概看你长得像认识那条狗吧!”

    曹寅拍了拍自己的鞋,眉头深锁,喃喃自语道:“一个个的打哑谜,欺负我来得晚,读书又少!”

    大雪覆盖京城,将每一片屋上瓦都涂抹上白色糖霜。初雪很少有下这么大,街上商铺大多关闭,即使是开着的,也只留了半扇门。

    老人儿们都说,今冬怕是要冷寒难捱了。

    一辆并不起眼的青布马车驶入胡同,悄悄停在秘书院大学士班布尔善家的后门。

    “班大人。”来人是个胖胖的圆脸,脸上稍作表情便露出谄媚笑容,仿佛一张面具摘都摘不掉。

    班布尔善神态倨傲,“吴公公啊,听说皇上打算把十三衙门裁撤掉,全部并入内务府。你这掌印也快当到头了吧!所以出来四处活动。要我说呢,你这也够本儿了。先帝顺治爷殡天,身边的太监只有一个你,一个顾问行被留了下来,其余全都死得死、守陵的守陵。怎么?还舍不得放权哪?”

    吴良辅发出阴阴的一声笑,“有过大权在手,谁还舍得放呢?奴才以为班大人比任何人都能更懂奴才此时的心思。”

    班布尔善的目中流露出狠厉,“你来到底想说什么?”

    吴良辅掩了掩口,阴柔笑道:“奴才承蒙仁宪太后娘娘恩典,得以在顺治爷殡天后仍苟活于宫中。这奴才跟随了先帝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眼睁睁看着呢,那些比奴才年纪还小那么多的后辈,一个个地翻上来,成了大总管,人前威风人后富贵,奴才心有不甘哪!如今还要将奴才一辈子的心血并入内务府,您说说,这事儿合适么?这有功之人,难道不该论功行赏、身居高位?”

    一句话扎进班布尔善的心里,虽说他压根不屑于跟吴良辅这种人打交道,连多看他一眼都恶心。但此时却没有下逐客令。

    他瞥了一眼吴良辅,不屑道:“怎么?吴公公还有招儿啊?”

    “奴才活了一辈子,都是在狐假虎威。如今这局势下,也还是一样。奴才指望班大人日后能记着奴才今日这雪中送炭,给奴才一方苟活的地界儿。”

    “你雪中送炭?”班布尔善发出嗤笑,“我堂堂一秘书院大学士,正儿八经的皇室宗亲、辅国公,要你一个阉人给我送炭?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吴良辅早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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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见恼怒,“班大人近来被銮仪卫盯得不松快吧!”

    班布尔善拿杯盏的手微微一颤,手上动作顿了顿。

    落在吴良辅眼中,他暗自冷笑一声,“您忠心的追随的鳌拜大人在皇上面前帮您说话了吗?”

    班布尔善不语。

    这时,吴良辅径自在圈椅上坐了下来,“他不想帮!谁叫您早年的时候联合苏克萨哈,还弹劾过他呢!虽说这么多年您二位关系密切,可刺么,难免总是扎在心里的。尤其是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岂有不各自飞的道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鳌中堂有女深得皇上青睐,日后必定在宫中平步青云,与赫舍里氏一族平分秋色,您说他鳌拜还干嘛跟您蹚浑水去?”

    瓜纹青瓷杯搁到小几上,班布尔善眯了眯眼,一副不信任的样子笑道:“你怎么知道皇上喜欢鳌中堂那丫头?这些日子,准葛尔的使臣来求娶她,可未见皇上立刻拒绝,反而将球踢给了咱们这些内大臣去议。若是真喜欢,还不一口回绝?亦或收入后宫?”

    吴良辅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是啊,交给你们这些内大臣议论,过后再拒绝僧格台吉,这不更顺理成章吗?坏人是你们当,皇上呢,可是不忍拂准葛尔面子的君主。而且眼下,这不拒了么!”

    班布尔善的面上浮现一丝无力的愤恨。

    “哈哈,咱们这位皇上啊,比之先帝可深沉多了!您看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索大人推了上来,将苏大人隐了下去。那权便在他的手里了!您还没看出来吗?他不打算直接对付鳌中堂,兴许是为了那个姑娘吧!先分了他的权,阻止鳌中堂继续壮大势力;接下来一步,便是从他身边的党羽下手,斩掉你们这些左膀右臂。那老虎没了爪牙,他才好安心地拥美人入怀。”吴良辅怕班布尔善不信,又接着说道:

    “奴才在宫中瞧得真切。鳌拜大人那千金从乾清宫出来,头上戴了一支金镶玉牡丹双凤振翅簪。那宝贝奴才不会瞧错,是先孝康太后佟佳氏入宫不久得盛宠时,顺治爷亲手替她戴上的,是奴才从司珍房取出来的。”

    班布尔善瞳孔震动,以亲额娘之物赠与瓜尔佳氏,还是意义非凡的一个物件,如若真是这样,那皇上对瓜尔佳氏的心思的确可见一斑了。

    怪不得……怪不得鳌拜这几日同他生分了似的,明知他被銮仪卫查得紧,却丝毫不紧张、不愤怒,更不帮他阻止!原还以为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没想到人家早就攀了高枝,有了更好的盘算!

    有女若做皇妃,将来诞下一儿半女,天下还不都是鳌拜和纳穆福的!

    班布尔善暗暗握紧了拳头,女婿丈人一家亲,那他便成了可以舍弃的棋子、成了替罪羊!

    吴良辅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冷冷道:“班大人,銮仪卫办事很快的。奴才觉得您不能再拖了,该早作打算才是。不然您看苏克萨哈大人,这事儿有征兆吗?”

    果然听到这一句,班布尔善神色一敛,“那你有什么高招儿?”

    “与其寄人篱下,不如自立门户。您的军功,也不比鳌拜少,还是皇室宗亲。同姓爱新觉罗,您得到的太少了!难道您连索额图都不如?”

    班布尔善眯了眯眼,暗中瞥了吴良辅,心里道:他不会知道自己在暗中做些准备吧?这么巧,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吴良辅的神态突然严肃起来,从袖中取出一方帕子,展开在班布尔善眼前:锦绣江山,一弯红线绣的弯月悬在山的上空。

    班布尔善不可置信,“你是血月教中人?”

    吴良辅将帕子重又收起,缩回到袖子中,“您若起兵,我主子可助您一臂之力,不论财力、兵丁、武器。您大概不知,先前康熙所办的江南织造贪腐一案,刘德彪也是我教中人,他可是我们的大‘功臣’呢!”

    班布尔善心道:十三衙门负责帮宫中采办,与江南负责丝织品的刘德彪沆瀣一气,简直就是硕鼠搬家,将国库的银子源源不断盗走!

    “至于銮仪卫盯着您么,您也不必过于担忧。只要您同意合作,銮仪卫中也有我们的人,自会对您的事能拖则拖,一有动静立马通知您。”

    班布尔善毕竟是一块老姜,他淡淡笑笑,“我不明白,听说你们血月教是从天地会分出来的分支,后来另起炉灶。既然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却要与我这个爱新觉罗宗族人合作,对你主子来说有意义吗?”

    吴良辅起身拱手,露出酒窝,“班大人,奴才奉劝您一句,不该多问的事情无需多问,您只要管好您自己个儿的就行了!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至于我们这边需的是什么,跟您关系不大。”

    “你主子叫什么?”

    吴良辅回首,“怀夕子。”!

    第63章 暖阁

    雪霁天晴,融化的雪水顺着屋檐滴答滑落,地上也被踩得一片泥泞。

    “让月儿去乾清宫做代诏女官?”鳌拜翘了翘胡子拍案道,“好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什么,他是既想占着月儿,搁在身边天天能瞧见;又想防着我后宫里有人,权势变大。便宜占挺大呀!姥姥!他想得美!”

    “阿玛,往别处想,若是真不信任,搁在后宫,侍寝时召见,其余时候三缄其口,宠而不爱,那才是真防着;现在呢,近身女官,可以窥见他所有政务,这不是信任?”纳穆福朝鳌拜走近了近,压低了声音道:“这对我们反而有利。”

    鳌拜蓦地抬起头,看向儿子,心下有了计较。

    他思索片刻,皱眉沉声道:“近日班布尔善神神秘秘的,虽说与我还是老样子,可我留意了,他暗中和泰必图、穆里玛、葛褚哈、阿斯哈他们时常下朝后见面。以往都会聚到咱们家,现在刻意避着我。也不单单是对我,对遏必隆也似乎防备着。一个靖西将军、一个兵部尚书,一个吏部侍郎,班布尔善这是要造反吗?”

    他在屋中踱步良久,方立定转过身来,“你是知道我的,咱们家三代忠烈,我与太宗出生入死;为拥戴太宗幼主福临继位,当年我与老索尼与豪格、多尔衮不惜兵戎相见,我被多尔衮摄政后革过职、降过爵,有两回险些就被推出神武门斩首。我虽位高权重,手握重兵,却从未想过谋逆。我只是想握住我应得的东西而已,辅政的权是先帝赋予我的,我不想还,康熙就别想从我手中硬抢。”

    “那……您要阻止班布尔善行动么?”纳穆福试探问道,“假若我们现在去阻止班大人,以他的为人,恐怕会一不做二不休,先扳倒我们,这些年一起做过的事情,他知道得太多了,谁也摘不干净,反倒只能同他一起造反;若去告诉太皇太后和皇上,此事又做得太不道义,谁都知道班大人跟随您多年,这样一来,像穆里玛、济世他们反而也会倒戈,再不敢依附咱们。”

    鳌拜昂起头,看向正堂当中的匾额,那是太宗亲笔所提的“忠勇”。

    纳穆福跪下,“阿玛,您是满洲第一勇士,不论是何境地,儿子始终以您为荣,谁也不能夺走您的荣耀!”

    “额尔赫已到盛京?”

    “就快要到了。”

    “咱们做好两手准备吧!先静观其变!”经历了大半辈子的风霜,鳌拜想,也许是时候会有个了结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雪化后的紫禁城似乎砖墙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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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上的鎏金瓦也更明亮。负责洒扫的宫女太监都在纷纷执着扫帚,将未化干净的残雪扫尽,不能污了贵人的鞋底。

    纳兰性德与曹寅二人难得同时并肩走着,互相争先走进西暖阁,到了玄烨跟前。

    玄烨抬头,皱了皱眉,顿时不悦道:“挡着朕的光了,起开!”

    曹寅认真道:“皇上,小碗子,真的要到乾清宫来?”

    就知道他们要问这个!玄烨瞥了他俩一眼,目光重又落回到奏折上,淡淡道:“嗯。”

    曹寅与容若对视一眼,又狡黠地看向对面的玄烨,心照不宣一笑。

    容若心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曹寅默默在心中叹道:原还担心自己以后去了江南,皇上身边怪寂寥的。这下也好,有人陪了。

    玄烨朝他们二人觑了一眼,往下翻了一页,淡淡道:“站够了没有?差事都很闲?”

    容若莞尔:“现下奴才还不闲,只怕等有人来了以后,奴才们的差事才是真闲了。这乾清宫哪里还有我们的用武之地?”

    玄烨没好气抬眸,耐住性子,“各司其职,怎么会没有你们的用武之地?”

    “哎,一人足以顶千军万马!”

    “弱水三千,一个瓢就够了。”

    还没等玄烨出言训斥,容若和曹寅忍住笑意,忙道:“奴才告退!”

    玄烨望着他们俩的背影,有三分无奈,想起他们刚刚故意打趣的事情,嘴角却也抑制不住地上扬。

    那二人匆匆向乾清宫外走去,曹寅一边拍着容若的胳膊,一边催促,“快去储秀宫瞧瞧去!”

    挽月是在回宫后的头一日,从内务府派来的人口中,得知了自己要去乾清宫做代诏女官的消息。

    天子近身女官,乾清宫可设一人;先帝顺治身边曾有一位代诏女官,能为天子拟诏书、同阅奏折,很受器重。

    什么亲信?他是想在眼皮子底下看着她吧!挽月自嘲轻笑,想不到她倒要和曹寅、容若他们成为共事的人了。一想,自己还有挺多东西要搬到乾清宫去。因着品阶高,她在乾清宫有一处独立居住的耳房做寝室。

    女官对应的服侍、头饰、吃穿用度都有定例,她换上了内务府提前备好的蔷薇色偏襟棉袍旗装,外面是件淡杏黄色福纹坎肩。一字头上簪的是两朵海棠堆纱宫花,不能戴凤簪、牡丹、点翠之类的首饰,她别了一对金镶璎珞蜻蜓钗,另一边是菊纹银簪下面缀着细细的一排流苏。

    没有了玉屏这样可供驱使的婢女,往后饮食起居的事情大多得自己做了。挽月挽起袖子,在铜盆里浸了浸手,自言自语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哪!”

    “阿月!”

    “小碗子!”

    是曹寅和纳兰容若的声音。

    挽月走出门去,只见院子里还有几个小太监和宫女。容若一边吩咐:“你们几个快帮挽月姑娘把东西搬到乾清宫,留神些莫要磕坏了。”

    说些一行人鱼贯而入。

    容若今儿穿了一身宝蓝色弹墨直缀常服,笑意盈盈站在那里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曹寅则穿着御前侍卫服,今日他是当值的。

    “往后你要有什么事情,跟我们俩说就行了。不必什么都亲力亲为。”

    挽月的眉眼弯弯,心下欣慰熨帖,“我又不是没有手,自己做不来。”

    曹寅拍着胸脯挺直了腰杆笑道:“我可开春就要随阿玛南下了,你再不使唤我,可就没得机会了!还有这个人!”说着,他重重拍了拍容若的肩,“银子多,又爱帮女孩子,跟他更不用客气!”

    容若难得与曹寅达成共识,温和颔首,“是啊!你那么率性恣意的一个人,在家里有人护着,宫里规矩多,尤其在乾清宫说话做事更要当心。我们知道你要来后,都有几分担忧。不过没事,出门在外,有朋友,我们护着!”

    “虽然我也就是个御前侍卫,官儿不大。”

    挽月微红的脸颊洋溢笑意,她望向天井上方雪后初霁的晴空,一团团云像无垠草原上放逐的羊群。

    能相识一场,也挺好。

    容若不无遗憾,“只可惜了,在宫中,没办法设宴给你接风。不然我一定带上我家中好酒。”

    曹寅挤兑道:“就你能耐!少废话吧,快帮小碗子搬东西。”

    储秀宫上下都在偷偷摸摸探着看,皇上身边的两大御前侍卫,亲自带人帮瓜尔佳氏把东西搬到乾清宫去。本还有闲话想讲的,此时也没了声音。

    冬日,四下里皆是干干的木头味道。乾清宫里,今儿格外有生气。就连平日里见到皇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人,也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

    都听说来了一位貌美的女子,还是鳌拜大人的女儿,身份尊贵,见到人都笑呵呵的,一点架子都没有,也没有宫中其他女官那般严肃刻板。

    曹寅风尘仆仆,从外头进来勤懋殿。今儿一下午,皇上都在里头和索额图等几个领侍卫内大臣商议国事。乌泱泱的一屋子,争论激烈,吵得很。

    曹寅进来时,斜阳正浓,将一天中最后的光耀全都释放,透过雕花窗棂照在东墙之上。躺椅上,玄烨正半躺着,拿着一卷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听见他进来的动静,玄烨放下书卷,“一下午溜达到哪儿去了?”

    “帮人搬东西,人到乾清宫了。”

    竹藤的摇椅忽然停止了微微晃动,原本半躺在上面的人,直起身子来坐着,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玄烨重又躺下,拿起手中的书卷,淡淡动了动嘴唇,“知道了。”

    “那……皇上对奴才可有什么吩咐?”

    玄烨瞥了曹寅一眼,“暂时无事,你先出去吧。”

    “嗻!”曹寅领命,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待曹寅走后,摇椅停下晃动。玄烨直起身子,向门外的方向张望了望,正襟危坐道:“顾问行!”

    “奴才在!”

    “换身衣裳,这件穿着不舒服。换件常服吧!”

    “嗻!”

    “皇上,要不要三福把奏折给您挪到西暖阁?”

    玄烨刚刚换上一身墨绿竹叶纹锦袍,想了想,应声道:“可。”他脚步忽而顿了顿,微微侧首道:“叫她过来。”

    顾问行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笑着应道:“嗻。”

    雪后初晴的暮色分外迷人,好像淘尽了天河中的泥沙,只留下澄澈的瑶池水,落日在瑶池滚过,将池子染得半金半红,勾勒出凤凰尾巴的图案。

    西暖阁中烧了地龙,暖和得像春天一样。

    挽月逐渐走近,驻足在玄烨的书桌前,同他行了一个礼,“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玄烨有一瞬间恍惚,他瞥了一眼屋子里的顾问行和其他人,对挽月说道:“怎么称呼变了?听着不顺耳,还像以前那样即可。”

    柔波在眸中流转,“臣女遵命。”挽月微微抬首,看见他嘴唇上一块结了痂的印记。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打量的目光,玄烨回上她的目光似有不悦,“你是代诏女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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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站得那么远。”

    唇角绽放一抹浅笑,轻移莲步,站到了他的身侧。

    “那臣女需要做些什么?”

    “随你。”只见玄烨已经开始忙活他手头的事情,眉宇间也增添了一二凝重。

    挽月的眸光动动,了然暗藏眼底。

    玄烨正垂首阅奏章,眼角余光瞥见那一抹蔷薇新色,那种仿佛有千万只手在心上抓挠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的拇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摸索到。平时写字的时候,他会把那枚玉扳指取下来,搁置到一边。

    这样的小动作全都落在挽月眼中。

    玄烨的喉咙动了动,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落到她的身上,继而轻描淡写地道:“你按奏折的急与平缓,将它们分开来。”

    “是。”

    砂石在一点一点漏着,窗外也从暮色到宫灯高悬。

    西暖阁中,除了簌簌纸上走笔声,再无旁的,静谧安宁。

    挽月从未见过这个人如此认真的神态,当真可以做到心无旁骛,每一笔朱批都记得工工整整。

    他的手指修长,字迹也如手一样,瘦长中暗藏力量,仿佛在继续等待时机迸发。

    直到阅完最后一本,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不言,身边的人也不语。

    帮他把最后一本字迹干后的奏折合起,挽月往后退了退,道:“臣女告退。”

    “你一来,便问公事。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朕听见,你在外头和曹寅他们相谈甚欢,为何此刻一言不发?”

    “有。”新月如钩,眼弯弯如新月,目光落在那唇上已经结痂的印子,“皇上……还疼么?”

    玄烨眼中闪过一丝未料到的惊慌,旋即敛眸,脸色沉了下来,却很快盯着她狡黠的目光后轻声哂笑,瑞凤眸微挑,“你说呢?”

    “臣女有罪,不知轻重,若弄疼了皇上,还请皇上责罚。”挽月半蹲下福了个礼,微微垂首。他却倏然站起,同样俯身靠了过去,在她耳畔轻声道:“那你想怎么被罚?”

    那张盈满笑意的脸宛若娇艳玫瑰,明明是妩媚一笑,眼神中却有不谙世事的请求,“臣女怕疼,要不您还是别罚我了。绝无下次。”

    他眯了眯眼,仿佛想把眼前的人看穿,却连最表面的伪装都舍不得拨开,他生怕拨开这层面纱,背后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残忍真相。

    只也低声说了一句:“狡猾至极!下回再胆大妄为,朕一定罚你一年俸禄。”

    “臣女谨记。”带着馨香的身影离开了西暖阁。

    窗外月不甚明,晦暗的夜色中裹挟着寒与暖的双重气息。

    不知皇城根儿下的谁家今日放起了烟火,离紫禁城很近,站在宽阔的地方,仰头就能望见。

    忽而如流星般飞起、轰然一声后,又如金花盛开,一朵接着一朵争相绚烂。

    深宫里的日子寂寥,尤其到了夜晚。逢上这种热闹,宫娥、太监们纷纷偷偷从自己的宫室里出来,远远地瞧上一眼。这是她们隔着高高的红墙,唯一能接触到的人间烟火。

    “小碗子也喜欢看烟花?”

    又是一声轰然,瞬间夜空亮如白昼,遍地是落下的银光。

    “今儿值夜啊?”烟火落下,五彩霞光映在挽月的脸上。

    曹寅拍了拍帽子,又将挎刀握在手中,无奈道:“是啊!我以前不喜欢夜里当值。不若很快,想要这种机会都没有了。我便能多来就多来,这紫禁城我恐怕有生之年再也不会回来了。”

    挽月转过脸去,忽然想起曾经不知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的一句话:有些人,你可能在相遇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与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面。

    夜风又起,烟火流金。

    “也不是喜欢,就是没得什么旁的可看的。”

    曹寅歪了歪头,“走,我带你去个看烟火的好地儿!在平地行看有什么意思?得站得高才能看得远!”

    “你要带我去哪儿?”

    “城门楼子呗!”

    挽月哑然:“这是守城侍卫才能上去的地方,你能去?”

    “我是谁呀?紫禁城里,我跟谁都熟!放心,不是你想的那个城门楼子!是能上的那种!”曹寅洋洋得意,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模样。

    火树银花照在晦暗处的两张脸上。

    “皇上,近来奴才一直派人盯着班布尔善,前阵子他似乎很活跃,一直与平日里想熟悉的党羽来往。奇怪的是,这阵子好像突然没了动静,除了平时上朝,几乎不来往。”

    “他与鳌拜还来往么?”

    “倒是来往得很勤,但每次都在鳌拜家坐不了多久。”

    “鳌拜和济世、穆里玛他们呢?”

    “好像也许久不往来了。”

    “反常。继续盯着班布尔善,他一定在谋划大事。他本该与鳌拜生分了才是,却相反来往更勤,说明他已经察觉了銮仪卫对他的留意,所以故意做给朕与你看的。”

    “是。”叶克苏应下后,欲言又止,他听说了,皇上已经把瓜尔佳氏留在了乾清宫,放在最近的身边。“皇上,假如班布尔善造反,鳌拜与之伙同,您会对他……网开一面么?”

    烟火在屋檐外的远处绽放,无法穿过屋瓦照到檐下的人,却在各自的眼眸中留下了五光十色的影子。

    皇城外的这一片烟火,不知照亮了深宫多少人的漫漫长夜。

    挽月发现曹寅的确没有吹大牛。他带她来到了角楼,那是一片瞭望台,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但有半截台阶可以上去,

    再往上就不行了,有守城的侍卫。

    他凭借着往日里的二皮脸,又因是皇帝身边的带刀侍卫,众人皆知他是红人,于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他带她坐在了台阶上。虽还是不算高,但离放烟火的地方更近了些似的。

    挽月同他登上,又一齐坐下。她惊觉,原来整个紫禁城看天视野最好的地儿竟然就是这里。四下里空荡,毫无遮挡,唯有不远处的护城河与垂杨柳。

    而此刻新月细成一条弯弯的线,满天的星子低得仿佛就在他们的头顶上,像有很多的故事想要诉说,却没有口可言语。

    “哈!放烟火的人原来就在那边啊!那是谁的家?”

    曹寅憨憨笑笑,“反正不是我的家。那个方向是你们镶黄旗人居住的。”

    挽月稀奇上了,“放了一晚上,当是个十分富裕的人家吧!离得皇城近,能是谁?”

    “你家呗!”

    挽月同他辩驳,“东堂子胡同离这儿有段路呢,而且不年不节,我家又没人成亲过寿的,哪来的烟花?许是哪位王爷家的吧。”

    曹寅笑笑不语,从怀中取出两个羊皮做的小酒壶,“容若之前送我的好酒,没舍得喝,今儿归你了。”

    挽月摆摆手,“不行!我酒量不大,明儿我还当值呢!”

    曹寅打趣她道:“愁什么?你便是明儿起不来了,他也不会责罚你!”

    挽月不服气,“你和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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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都会这么想?若我真得罪了他,亦或做错事,他怎么不会责罚我!他平日里对你不好吗?可他没罚过你吗?”

    曹寅垂下手,望了望头顶苍穹,是啊,伴君如伴虎,是他常挂在嘴边的话。他即将离开京城这繁华之地,也是是非之地,既有不舍,也松了一口气。不出意外,他可以平安富贵地度完这一生。

    这就知足了!

    “挽月。”

    挽月难得见曹寅这么认真地同她说话,连自己都忍不住跟着神色凝重起来。

    “永远记得,要明哲保身。”

    “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挽月垂首,老老实实地点头。

    曹寅一笑,“这就对了,不要学那个纳兰容若,清高得不得了!咱就是俗人,活着最大!还要吃好喝好、过得舒舒坦坦!”

    夜风拂过角楼的城墙,撩动护城河畔的垂杨柳,也将微醺的醉意吹得淡了淡。

    她忘了回去时是什么时辰。

    醒来时只觉头晕脑胀,睁开眼发觉眼皮很重。挽月猛然想起来,今儿是自己第一天当值,等辰时过后皇上和百官就要下早朝了。到时候,被留下的臣子要去南书房同皇上议政,结束后,皇上转去西暖阁,她也应当过去。

    曹寅这个祸事精……临走前也不忘坑她一回!

    她蓦地清醒,想从床上爬起,将将离开枕头几寸,便觉整个屋子都在天旋地转,仿佛掉进一个漩涡,要将她深埋下去。

    怎么也没有人叫醒她?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仍在悠然居,瑞雪南星都惯着她,

    不叫她起床。

    重又躺下,挣扎了几遍,觉得那种晕眩感似乎已经平复了,挽月才尝试着重新睁开眼睛。才发觉天光已经大亮,或者说已经日上三竿了,四下里却静悄悄的,不是那种安宁的静,是一种刻意的静。

    身下床褥柔软,衾被温暖光滑如肌,头顶的床帐绣着盘龙出云,在眼前投下一片暖黄色的暗影。

    她总算清醒过来,这种不适与不安感从何而来,明黄色盘龙出云的床帐,紫禁城只有一处地方能有、一个人能用。

    这不是她所住的寝屋。

    她怔怔地出神,苦思冥想再三也想不出来昨晚在角楼与曹寅共饮赏烟花后,到底是怎么回到乾清宫中来的,又是如何到了这个地方?难不成她是酒壮怂人胆,她在不清醒之下做了什么石破天惊的事情?

    可在锦被之下,除了外面着的宫装,其余都好好儿的。

    脚步轻轻,从床上下来渐渐走出阁间,发现外面正是西暖阁的书房。里头刚刚自己待着的,是皇上平时用来午憩的地方。

    玄烨就躺在外头的一张竹藤躺椅上,仰面闭目,身上只盖了他常穿的那件玄色貂皮披风。也不知道是做梦梦见了什么,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比之平时太过刻意伪装的平静温和,眉宇间有一股隐隐透出的凌厉。睡梦中似发出几声呓语,带着少年的几分骄纵,与他平时大为不同。

    所以昨儿,她就是在这里休息的?

    是他把她带过来的?

    貂皮光滑,本就只盖到他身上的一半,倏然滑落到地上。挽月俯下身将之捡起,轻轻地重又给玄烨盖好。

    俊朗的脸上有一丝不自在,睫羽微颤,玄烨睁开了眼醒来。挽月离得近,看到那双眼睛,眼底似乎红红。

    “你怎么起来了?”

    挽月这才发觉,西暖阁里除了他,竟就只剩她自己,连顾问行都不在。怪不得方才貂皮滑落,也没有人过来帮他往上盖盖。也怪不得这里静得不寻常,原来是人都被遣出去了。所以呢?一直是他在这里?

    分外宁静的地方,有一丁点声响都会引起留意。

    “沙啦沙啦!”挽月不由自主循声望去,见是一口青瓷小缸,缸中竟然养了一只小乌龟,底下是鹅卵石与清水。

    他还会养这种东西?

    玄烨被窥破了,不大乐意地皱起眉,淡淡说:“不用管它。”!

    第64章 同衾

    日光透过窗照在后背上暖洋洋的,挽月低头数着地上有阳光照耀的地砖格子,她想,这会儿应该快到正午了。自己竟然一觉睡了那么久。

    除了醒来刚起身时那阵头晕,其余时间她睡得很沉,连个梦都没做。这样安稳的眠觉,她已经很久不曾有过了。

    玄烨揉了揉眉心,从躺椅上起身,将貂皮披风盖到挽月的身上。

    那披风是符合他身量的尺寸,给她披上时,直接拖到了地上,整个身子都被包裹在里面。他将掖进披风里她的长发从后脖颈轻轻拉出来。那手上有茧,原挽月只以为在掌心,没想到指尖也有,一点都不像一个养尊处优、锦衣玉食之人的手。远看修长,近看粗糙得很。

    见她垂首一直不做声,跟个鹌鹑似的,一点不似平日里的恣意大胆,反而有不同于往日的柔婉和不知所措,玄烨本想责备两句,话到嘴边终究是不忍心,“不知道自己酒量几斤几两吗?便也学那些恣意妄为的风流名士,还跑到角楼吹冷风。朕一直以为雪地里赏景、对月吹冷风这种事,身边只有纳兰性德这种人才能干得出来。没想到曹寅也能做出这等事。”

    说到最后一句,玄烨的语气中才满含责备与不满。

    挽月忙俯首半蹲下身子福礼请罪道:“您别怪曹寅,昨晚他只是见臣女在院中看烟火,说要带臣女去个视野好的观赏地。”

    他上前来拉着她的手将她轻轻拽起来,“你倒替他开脱!难道酒不是他给你的吗?”

    挽月的脸颊飞上一抹彤云,怪不好意思的,“但喝是臣女自己要喝的。”

    离得这么近,她能听见玄烨深呼吸的声音,她知道他生气是一定的。“曹……寅人呢?”

    他冰冷而又干脆地道:“杀了。”

    挽月惊愕地抬起头,定定看着他。

    玄烨嗔她一眼,改口道:“朕让他滚回家去,把酒劲儿好好醒醒再闭门思过一日。”

    不知为何,他所说的话极有画面,浮现在她的脑海,挽月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这一笑,带着微醺过后的慵懒,白皙透着粉嫩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妩媚,墙角一枝插在长脖彩釉瓶中的梅花黯然失了色。

    梅花到底是太过寡淡,哪里比得上眼前的玫瑰娇艳?

    地龙烘得人浑身燥热,脸颊发烫,四处静得出奇,玄烨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这里没有旁人。他从一下朝过后,便让梁九功把奏折都搬到了这里。进门时,宫女告诉自己,她还在酣睡。和上回在慈宁宫生病不一样,宿醉过后,她反而睡相安静,连声呓语都没有。

    他遣散了所有的宫女太监,只在这一方天地里,留下他与她二人。

    他明明可以做什么,应该说很渴望做些什么,但最终他没有。就像昨夜他得知她与曹寅在角落把酒言欢后,他跑过去角楼,将她从寒风中带走。彼时温香软玉在怀,他有权力可以去疼爱,可当真正抱在怀中,她明明很轻,他却觉得胳膊上很沉,像在小心翼翼抱着一件珍贵的宝贝。

    这一刻的宁静,仿佛连日晷都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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