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恙缓缓抬起头，对上了安然还未收回去的狰狞面色。她轻咳一声，又恢复了从前的和蔼：“我知道你与她虽无多余沟通，却也日久生情了。”“既是师徒，本就有情，何来日久生情一说？”应无恙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直接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安然面上的笑缓缓淡去：“有情又如何？你要知道一开始，蛇女的目的就是杀死你。”应无恙毫不犹豫地对上她的视线：“师父曾经救我，我这条命便是她的，她想拿去便拿去了。”安然眯起眼睛，不信她这番说辞：“你学了这么多东西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你服气？你那旧仇还未报，怎甘心如此离开？”

    “我学这么多东西，也都是师父一手教出来的。您也说是旧仇，有些仇怨过去便过去了，如今我活的好好的，也不会再追究。”应无恙一字一句地回应她，似乎是坚定不移。

    没想到听到如此，安然竟哈哈大笑：“好！有骨气。那我要是说，我不但能助你报仇，还能赐予你强大的能力，让你成神呢？”“成神？什么神，和你一样被困在这山洞中不见天日？”应无恙非常不客气地回到，让安然的笑僵了僵。

    “我知道你不信我，那我们不妨签下天契，以天地为证，这总行了吧？”安然自知自己这么些年来从未关心过应无恙，此时又忽地要求她为她做事，属实不道德，

    应无恙沉思，天契，是由天道直接认同的，最后要是有一方违约，便会被天降下神罚，而天契更是以自己灵魂做誓，尽管再强大的修为都无法躲过惩罚，算是这世间最有保障最公平的契约了。

    安然见她不说话，便心知成功了一半，于是又出口：“你想要什么，你尽管提，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您还未说明情况，我如何为您办事？”应无恙又恢复了毕恭毕敬的语气，气得安然牙痒痒，这个应无恙可真是变脸变得让她挑不出毛病。

    “想问什么便说吧。”安然求人办事，只好照实回答。“您先前说，师父救我也只是为了杀我，是何意？”果不其然，应无恙一问出口便踩在了重点上。安然叹了口气：“既然你都问了，那我也只好告诉你真相了。”

    “你可知你师父最开始是因为什么入我门下？”安然没等她回答，自言自语一般继续说下去：“你也看到了，千百年来我都被困在这一方天地。我曾经也是天界真正能做到披星戴月、掌控四方的神。可我的亲姐姐，因为嫉妒我而一手陷害我，让众神憎恶我，厌烦我，以至于最后被安上不实的罪名贬下凡尘。”

    应无恙适时地问了一句：“天界？神是做什么的，又是何人能称神？”安然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好奇这些：“天界的真神，收取香火却整日无所事事，办事的都是那些半神。神的界定嘛……”说到这，她顿了一下，脸上一闪而过的厌恶被应无恙尽收眼底。

    “神，要‘纯’。”她意味深长地说。“纯？”应无恙挑眉。“纯善，或纯恶。大概是天界的惊海仙君制定的。他是天界最有名望和实力的神，也是最早的一批神，他认为只有心思单纯之人能区别于凡人，而被称为神。”安然下意识攥了攥手，这个细节也没被应无恙放过。

    “至于半神，则是天神之子，或凡界人杰飞升。”安然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吧，你们以为飞升成神，也只是半神罢了。想要成为真神，须在一年一度的通天神梯开启之日，攀爬那千阶神梯，只有越过九百九十九阶神梯，踩上那第一千阶之人，才有成神之力。”

    “至于成神之后……”仿佛是预料到应无恙要问什么，安然娓娓道来：“成神之后什么都不用做，受人界的那些香火祭拜就行。真正管事的只有半神。因为只有与凡界心境相连的半神能聆听到人间的诉求从而满足。”

    “可笑吧。”安然说着说着，不禁冷笑了起来：“那群什么事都不干的真神，还瞧不起那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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