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应无恙就开始跟着蛇女学习各种巫术和知识，走遍了许多地方。

    “这便是缩地千里之术，如何？”蛇女言简意赅地做出示范，回头示意。如今的应无恙早已长成，一头利落的长发束起，面容有些削瘦，肤白若玉，艳色红唇，只是眉眼间天真不在，而是带上了几分冷意。

    这九年来，她一直活在自己的恨意和不屈之中，早就对外界的风云变幻波澜不惊，凡事以自己为先，从曾经那个发光发热的小太阳，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九年，足矣让一个人彻底改变，也足矣让世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年间各诸侯王统一天下的心越发明显，战火纷飞，比当年还要乱，不少诸侯国已经从仿佛无穷尽的战事中，在历史的长河里销声匿迹。

    她真的变了吗。蛇女默默看着正尝试画缩地千里法阵的应无恙。当年她生活的那个小山村，早就在蛇女将她捡走的那晚，于一场大火中泯灭。村里原本的居民大多移去别处寻活计，只有几户舍不得离开，在此地重建家园。

    其他人都说是当时入侵的韩军恼羞成怒一把火烧了村庄，只有蛇女知道，当时那场大火烧死的是那些韩军，和少年少女真挚热烈的心。火是谁放的？或许真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愤怒的不知名人士放的。

    蛇女看着她很快成功，点了点头，不咸不淡地道：“确实很有天赋。”这些年来，蛇女一直戴着面具不将真容示人，即便是应无恙也从未见过她的样貌，谣传是她曾经与人对战，被毁去容貌后便再不以真容示人。她看了眼地上那些阵法，抬头对上了蛇女的眼睛，忽然感觉有几分熟悉，让她有些心悸。只是这种错觉很快消散，她又回归平静。

    心死了，人也就离死不远了。蛇女在前面走着，两人无话。难道应无恙这么多年来，都只是凭借着复仇之心生存？要是这样说，她是不信的。总有什么东西在支撑着她，绝不仅仅只是单纯的恨意。当年叫嚣的韩国早已被灭，她的恨意，是对那名为江空流的少年吗。蛇女叹了一口若有似无的气，应无恙太会伪装自己，这么些年来，她还是没能看清在她冷淡的外表下到底藏着一颗怎么样的心。

    很快，两人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山洞。蛇女管这个洞叫“祭坛”，明明那山洞深处除了应无恙的尸身并无其他能被成的上是祭品的东西，这个称呼倒是颇为奇怪。

    应无恙的视线从蛇女脸上扫过，没有问出声。两人明明是相处多年的师徒，却像是陌生人一样，除了教授必要的东西以外便没有什么沟通。

    “安然。”熟悉的纹路在祭坛中浮现，蛇女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那安然神也真是平易近人，要求她们直呼她真名便可，无需带上敬称。应无恙抬头看向山顶的那些条状物，学了这么多东西她也算是知道这洞里是个什么东西了。

    这些纹路都是用龙须连在一起形成的一个巨大无比的阵。这个阵法名为七星破魔阵，专门用来封印邪神魔物的，特别是这用来制作阵法的龙须那可是罕见物，对于万物生灵可是大补，延年益寿，滋神修身，但是对于她们这一派却是出奇的压制，因为龙为阳物，她们这门出身歪门邪道，是天生便被克制的。

    这大手笔，想来是为了克制安然的。应无恙定定地看着虚空中慢慢浮现出来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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