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传出了大皇子薨世的消息。

    赵子煦给儿子举办了隆重的丧仪，并追封大皇子为怀章太子。

    大皇子下葬后的一夜，赵子煦把叶雨时召进了宫里。

    叶雨时蹲在赵子煦身侧，白烛的火光将赵子煦的悲切照清。

    “陛下，想哭的话，臣陪您一起。”

    赵子煦头一歪，靠着叶雨时的肩头，语声戚戚，“雨时，我的儿子没了，他才四岁啊。”

    “晏儿，我的晏儿……”

    赵子煦心头大恸，几夜没有合眼，终于撑不住了，缓缓闭眼沉睡过去。

    “陛下，陛下！陛下——”

    “罗先生，传太医，传太医——”

    赵子煦醒来时，就看到叶雨时、罗内侍站在榻前。

    “陛下，您醒了，您终于醒了。”罗内侍松了口气，但想起太医说陛下的身体有异，不免又悬起了不安。

    “陛下，你可有哪里不适。”

    “朕哪有不适，朕就是太累了。”赵子煦支起身子，罗内侍扶着赵子煦，拿来软枕让赵子煦靠着。

    “陛下，太医说您不是太累才昏过去了，而是身体有异。”叶雨时忽然道。

    “朕身体有异？”

    赵子煦不解道。

    罗内侍说，“陛下，臣不敢胡说，苏太医说您身体有异，但兹事体大，苏太医没有与臣说明，苏太医说等您醒了，再告诉您。”

    赵子煦蹙眉，看叶雨时和罗内侍神色凝重的模样，不似假话，便将苏太医唤来。

    苏太医被召来，他跪在赵子煦面前，如实招来，“陛下，您体内似有剧毒。”

    叶雨时、罗内侍登时脸色煞白。

    “你确定？”

    苏太医躬身道，“臣不敢妄言。”

    赵子煦笃定苏太医不敢妄言，那就是确有其事。

    近段时日，他时而感到身体莫名的不适，他原以为是他登基之初，国事繁忙劳累过度所致。

    “苏太医，你说朕体内有毒，是何种毒，如何解？”

    苏太医说道，“陛下，臣目前只能从陛下的脉象判断，陛下体内应当不止一种毒，或许有好几种毒，臣于毒并不精通，一时判断不出陛下体内的这些毒是哪种毒。而且，以臣之见，陛下体内之毒存在绝非一两月之内。”

    他顿了一下，“陛下，臣斗胆猜测，您在之前很久就已中毒，起码在半年以上。”

    赵子煦陡然一惊，看向苏太医，冷然道，“苏太医，此事不可外传。”

    苏太医重重磕头，事关重大，他知晓利害，“臣绝不外传！”

    “此外，苏太医，你尽快查明朕体内的毒是何种。”赵子煦道。

    苏太医是赵子煦御用的太医，可信程度不一般。

    苏太医被打发回太医院。

    叶雨时的眼眶不知何时变微红，声音哽咽沙哑，“陛下。”

    赵子煦如同兄长一般呵斥不懂事的弟弟，“堂堂七尺男儿，哭什么。”

    叶雨时不由得吸了吸鼻子，“臣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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