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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4-30(第1页/共2页)

    您现在阅读的是文学网提供的《赝品如我》24-30

    第 24 章

    颜湘瞬间紧张起来, 手掌覆盖在左手的琉璃佛珠上,慢慢地转动着,心口处的节奏却已经慌乱到不可思议。

    不知道为什么, 他有一种直觉,觉得如果蒋先生知道了雕塑的眼睛为什么是黑色的, 他下一秒钟就会被杀掉, 然后吊起来挂在大厅示众。

    蒋先生就是这么可怕的人。

    颜湘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上话来, 脸上的红晕褪了一些, 又变得踌躇起来。

    只是幸好蒋先生没有在这个事情多问,而是递给他一本崭新的《雕塑月刊》。

    半个指节那般厚度, 黑色的表皮封面,在顶端的射灯下散发着油亮的光泽,封面正是颜湘这次参加联展的雕塑作品, 右下角白色的方块字光明磊落地打着颜湘的名字。

    颜湘小心翼翼地捧着这本杂志,虔诚地翻开,翻到这次联展介绍的专栏。

    上面的作品名字,灵感来源已经全部更新了,全是颜湘用word文档发给老师的参展内容, 除了编辑润色了一下修辞和语句, 其他全部都是自己的核心想法。

    颜湘手都有点抖了,抬起头,耳朵被情绪涨得通红, 眼睛亮亮地盯着蒋先生, 半天说不出话来。

    蒋荣生轻描淡写, “车库装了监控。把监控视频文件copy下来提交给主办方就结束了。”

    同时主办方是ST.J,策展公司名字当中的J 正是蒋的读音的首字母, 这回是上头亲自查人,流程走得特别快,发现以后半个小时之后就解决了。

    除此以外,第一版错误的《雕塑月刊》即使已经印刷完毕,正在发行上市,也可以全部叫停召回。

    媒体和杂志公司紧急加班,回去把第二版《雕塑月刊》改出来,然后立刻送到印刷厂。

    印刷厂的工人已经下班了,第二版只能下一个工作日再开始印刷。

    然而蒋先生手底下的人财大气粗的,给了数额可观的加班费,让印刷厂偌大的机器在晚上重新启动。

    寂静的厂房里响起印刷机轰隆轰隆的声音,各线工人开始运转,就为了在这个晚上,印刷出这一本新的《雕塑月刊》。

    最后就这么送到了颜湘的手里。

    所以颜湘捧着的这本《雕塑月刊》,是这个世界上最早的,最独一无二的,仅此一本的孤品杂志。

    即使下个工作日成千上万第二版的《雕塑月刊》又会在印刷厂的机器下“咚咚咚”地冒出来,但是手里这一本的意义,仍然是不一样的。

    颜湘不知道这些。

    此刻他只是很满足地捧着手里的杂志,指尖暖融融的,仿佛能摸到印刷机器尚存的余温,纸墨的香味淡淡地,散发着好闻的气味。

    颜湘把那本杂志看了又看,才小心地收起来,抬起眼睛,注视着蒋先生。

    他说,“谢谢。”

    除此以外,颜湘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很笨拙地,重复道,“谢谢你,蒋先生。”

    颜湘的鼻头微圆,眼尾的线条柔和而温润,双眉中间有一颗墨色的释迦痣,微微笑着的时候,总显得十分地白净,慈悲,柔雅。嘴唇微微地翘起来,仿佛一枚接在篱笆最上头的莹润的樱桃。

    蒋荣生低低地笑了起来,低头,吻住了颜湘,在无人的美术馆里接了一个漫长而绵软的吻。

    大厅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唇齿交接缠绵的细微声响,以及衣服轻轻摩擦的细细簌簌的声音。

    到最后分开的时候,颜湘双手扶着蒋荣生的肩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色的潮红再次漫上来,喘息的声音有些错乱急促。

    颜湘还是没有习惯这种连呼吸都要被剥夺的,窒息般的接吻,每次亲完放开,心脏仿佛被带到万米高空,然后炸开,久久无法平息。

    蒋荣生搂着颜湘,指腹偶尔掠过颜湘的下唇,用拇指肉轻微地摸索挑逗着唇缝,低声唤着颜湘的名字,胸腔微微震动。

    “颜湘。”

    “嗯?”颜湘抬不起脸,被动承受着作乱的手指。

    “要不要搬家。”

    “嗯?”颜湘迷茫地应了一声,没有明白他的意思。过了一会以后,才慢慢地反应过来,问,“要搬去哪里。”-

    三天以后,颜湘带着不多的衣服和电子产品,更多的是车库那对搞雕塑的东西,搬进了另外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离蒋氏大楼很近,位于北城市黄金地带的豪华楼盘,官棠路,京云湾壹号。

    蒋荣生占了顶楼,复式结构,上下两层一共总共八百多平米,二楼一间主卧套房,一间书房,很简洁。一楼的范围大一点儿,是客厅和餐厅,影音室,健身房,品酒室等等。

    除此以外,在一层还收拾出来一间空房间,约一百多平米,给颜湘做雕塑。

    这间房的空间很大,基础设备,地暖空调不必再说,还打了一排立体柜子,可以摆放雕塑收藏品。

    展览结束以后,那个雕塑就被摆在了柜子上,外面罩着一层结实的玻璃,闪闪发光的。

    除此以外全都是蒋先生的地盘。

    这应该是蒋先生经常住的地方,生活痕迹很重,主卧的衣帽间全部是各类深色西装,风衣,领带,首饰,还有一整面墙的手表。

    颜湘经常做饭,打开厨房里的橱柜,满是瓶瓶罐罐,大大小小的果酱,蜂蜜,糖块,冰箱里还有很多新鲜的奶酪块和牛奶。

    每天都有人送全球各地应季的食材过来,整整齐齐地码叠着,这些食材很新鲜,随便怎么做都好吃。

    说来也很奇怪。

    蒋荣生虽然看起来风流优雅,成熟,游刃有余,但是他的行为表现出来说明他决非是一个善类,甚至有些暴力,偶尔流露出来的狠戾气场更是让人跪得毫不犹豫,恨不得立刻俯首称臣。

    然而他在家里却并不是这样的。

    蒋先生的爱好不是暴力的拳击,骑马,爬山,除非每日早晨必要的定时运动,除此以外,他不工作的时候,最经常做的事情就是在沙发上安静地坐着,看书。

    颜湘喜欢远远地坐在一个角落,直直地盯着蒋先生的脸。

    楼层高,窗外是一片繁华的霓虹世界,在室内就算不开吊灯,光线也依旧足够。

    在一个积雪的夜晚,露台外的光芒落下一抹微弱而乳黄色的光线,蒋先生穿着深灰色的睡袍,头发随意地垂下来,头微微低着,看不清眼睛的颜色。

    长腿膝盖上放着一本俄罗斯原文的书,翻动的时候会发出脆脆的声响。

    颜湘就只需要这样静静地坐在远处看着,那就是他最幸福的时刻。

    而蒋先生也确实很喜欢看书,床头柜很简洁,除了放着避孕套,除此以外就是一本很厚的俄罗斯文的书。

    原本以为像蒋荣生这样喜欢工作,喜欢做生意的人,私下里看的书都是金融相关的。

    然而有一次颜湘实在好奇,趴在床边翻了翻,俄罗斯文他看不懂,可是上面配了图片,是舞台上芭蕾舞的掠影。

    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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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的心微动,穿着拖鞋下床,转头看了一眼正在书房工作的蒋先生的身影,下到一楼,书其实放得到处都是。

    颜湘一一翻开,不出所料全部都是像咒语一样密密麻麻的俄罗斯文,配图倒是很清楚,有纯文字的小说或者诗集,有介绍俄罗斯传统乐器的,有芭蕾舞的,有雕塑的,还有一些现代西方管弦乐的图片。

    颜湘狐疑地看着楼上,心里对蒋先生的认知又开始模糊不清起来。

    恰巧这个时候,蒋先生刚好端着玻璃杯,从盘旋的楼梯上走下来,看到颜湘在看他的书,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毛。

    颜湘吓得没拿稳,手上这本书实在太厚了,翻手从滑了下去,正在砸在脚背上,痛得他“嘶”了一声。

    蒋荣生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走到他的面前,弯腰把那本大部头捡起来,放在沙发上,问颜湘,“好奇?”

    颜湘摇摇头,一会之后,他又点点头,看着蒋荣生。

    蒋荣生给自己的杯子里加了点水,红茶,桂皮,新的柠檬片,蜂蜜,方糖块儿。然后低头喝了一口,对颜湘说,“我对你说过的,我母亲是俄罗斯人。”

    好像的确是。

    然而蒋先生虽然面孔有混血感,眼睛是确实是深蓝色的,但是从语言习惯,到所表现出来的城府深沉,难以捉摸的感觉,完全不像一个外国人。

    蒋荣生没有给颜湘多想的机会,把他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伸手扯开他睡衣的扣子,低头吻住。

    那本刚刚被捡起来的大部头又在混乱中被踢下了沙发,书页被摔开,轻然地飘过几页,又是几页。

    俄罗斯文学对苦痛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执着,仿佛人间永远是地狱,天堂只存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与明灭寂寞当中。

    如果有什么可以拯救,那应该唯有做/爱的快感。

    这一夜,偌大的平层里传来抑制不住的错乱潮热呼吸,急急缓缓,起起伏伏,颤抖又躁动的情绪攀爬得越来越高,直至顶峰,在那一个瞬间,空气凝滞了一刹那,漫长的白光与寂静,灵魂都在颤抖。

    静寂以后,沙发上传来一声轻微的哭泣声,尾音又带着惬意与餍足。

    蒋荣生叹息般的,伸手抹掉颜湘眼尾的湿润,低声笑,“哭什么。”-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颜湘白天在家里给新的工作室做雕塑,到了饭店就揣着卡下楼买点自己喜欢做的菜。

    当把一颗大白菜递给摊主打算结账的时候,身后忽地拂起一阵气息。

    是那种让心头微动,鼻尖有些酸涩的,无法忘记的熟悉感。很像某个人还在的感觉。

    颜湘顿了片刻,扔下大白菜,摸住左手的琉璃佛珠,回头看。

    第 25 章

    但是就像上次一样, 只是很短的一瞬间,当凝起精神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身后依旧是人影憧憧的菜市场, 低头挑菜的挑菜,讲价的讲价, 更多人一边走一边推着购物车看, 都是面目模糊的陌生人,熙熙攘攘的的。

    颜湘努力地去回想那一个瞬间, 却发现只是刹那间的心头微动, 精神恍惚。

    大白菜摊主看见面前的男生愣着,半天不说话, 笑着叫他,“你买不买呀?新鲜的咧。”

    颜湘回过神来,捻起那颗大白菜, 递给摊主,轻声道,“买,要这个。不要袋子,我有环保袋。”

    “好咧。”摊主爽快地上秤, 报价, 收了钱以后,把大白菜递给颜湘。

    颜湘说,“谢谢。”然后把菜装进灰色的袋子里, 继续往前走着。

    越过喧闹的人流, 颜湘越发觉得现实世界并不是童话, 没了就是没了。

    人死不能复生。

    尽管很难以接受,但是现实就是这样。

    颜湘有时候都恨起这种似有似无的感觉, 明明感觉到回来了,可是回头看却谁都不在,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又生病了。

    这一天晚上,颜湘很依赖蒋荣生,想哥哥想得有多难受,他就在蒋荣生的身下有多听话,予索予求,温顺到几乎畸形。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没有办法弥补哥哥,对蒋先生来说也是一种莫名的残忍。他也是,越做身体就越难受,泪水涌出来沾满了整个枕头。

    但是有什么办法。他难受啊。

    宁愿陷入这种混乱的情绪当中,都不愿意再想起“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

    太难受了。

    颜湘如此温驯顺从,蒋荣生也没有放过他,一晚上玩得很是尽兴。

    只是稍微没控制住,第二天医生就需要上门了,给颜湘开了药,顺便留下了可以当作食补粥的单子。

    蒋荣生让人照着做,厨房里滚着新鲜的粥,嘟噜嘟噜地冒着热气,阿姨在无声地掀开锅,最后放入调味料,然后端上二楼主卧,让蒋先生伺候着小颜喝粥。

    周容在衣帽间里收拾着要出差的行李,后天一早要飞往洛杉矶处理一点事务。

    蒋荣生站在主卧门口,目光凝视着床头那碗微微冒着热气的粥。

    繁复高敞的主卧里,严实地拉着窗帘,外头的光线完全照不进来,昏昏沉沉的,一切都很寂静。

    床头边微微亮起的那一盏台灯成了房间里唯一的光源,乳黄色的光线徐徐地落下,给洁白的瓷碗渡上了一层浅淡的光芒。

    柔软的光泽再顺着床头延伸,到床边,枕头上,颜湘正盖着被子,闷头沉睡,脸颊微微鼓起来,生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睫毛不安稳地翕动着,仿佛梦里也生着怯意。

    蒋荣生看了一会,抬腿朝着床边走去。当脚步迈出去的前一个瞬间,又想起什么似的,他回头,叫住了周助理。

    “周容。”蒋荣生淡道。

    周助理停下了整理手表的动作,垂眉,“您说。”

    “给颜湘也收拾一份。航班还有没有位置?没有位置的话先去联系先民航,划一个临时飞行空域出来。飞机停在北航的私人飞机停机坪,可以用。”

    周助理点头,“好的。”

    蒋荣生吩咐完以后,进了主卧,把颜湘从床上扯起来,强硬地灌下一碗粥。

    颜湘有气无力地捧着碗,头都快要掉到碗里去了,好不容易吃完了最后一口,他拿纸巾擦擦嘴巴,正想继续睡觉,就听见蒋先生站在床边,语气很是平静,问他,“拉斯维加斯过几天有一个雕塑展览,你要不要去?我正好要去洛杉矶谈生意。”

    颜湘脑子里迟钝地反应了几秒钟,又想到蒋先生从来不关注雕塑,能传到他耳朵里的一定是很厉害的展。

    颜湘仰起脸,点了两下头,嗓子还很疼,只能慢吞吞地说,“要,想去。”

    “知道了。睡觉吧,不然你扛不住长途飞行。”

    蒋荣生摸了摸颜湘蓬乱的卷毛,含着微微的笑意道-

    冬日的晴空里,一只巨大的铁皮机械鸟划破云层,伴随着巨大的轰隆的鸣声,铁皮鸟的肚皮伸展出轮子,机头正在调转角度,朝着地面落下,弧度十分完美。

    大约十分钟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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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子重重地顿在了地面上,飞机前端的灯持续亮着,沿笔直的跑道滑行了两千多米,缓缓地停下来。

    地面上,贵宾专用的引导车辆已经就位。

    机舱门打开,为首走下楼梯的是蒋荣生,他个子高,面对来迎接的洋人,身高全部不输,反而因为又高又修长,气场更是赢得漂亮。

    深冬里,蒋荣生穿着香槟色的巴宝莉长风衣,钩扣扣起来。机场风大,寒冷的风席卷着风衣的衣尾,显得凌厉又肃穆。

    蒋荣生墨蓝色的眼睛在风里微微眯起来,头发用发胶固定着,打理得体面又严苛,笑着用英文打招呼,姿态完全是随意而游刃有余的。

    跟在他身后的,是公司的其他人,皆是西装革履的精英式人物,分别位列在两边。

    颜湘站在末尾,也穿了一件长风衣,低着头不说话。

    他文化课成绩一般,英语尤其烂,他人嘴里流畅通利的语言,放在了颜湘耳朵里,跟外星文没什么区别。

    这里没什么要他应付的场合。在酒店呆着,颜湘除了提供泄/欲功能以外,也没有别的做的,朝服务生要的用来涂鸦的白纸已经堆了两个指节厚,他也不好意思再要。

    又根本不敢走远,只好每天在楼下喂鸽子,或者跟年纪很小的,还不太会说话的异国小孩玩游戏。

    就这样无聊地过了三天,蒋荣生处理完他的事情,在吃晚餐的时候,用银刀切割着一块比较硬的苹果派,边说,“吃多点,我要开车去拉斯维加斯,路上可能没有服务站。”

    颜湘用手抓着苹果派,一边啃着,一边点点头,吃得满嘴都是,却很高兴地笑起来,杏眼圆润,点缀着如星斓一般的笑意,说,“好。”-

    一辆SUV停在酒店门口,黑色的外表,底盘很高,看上去跟一辆坦克一样。颜湘拉开车门,坐上去,蒋荣生已经坐在了驾驶位置上。

    他换了一身衣服,不再穿西装或者风衣,而是一件黑色的冲锋衣,下身似乎是一条修身牛仔裤,看起来没那么城府深沉了。

    颜湘这才模糊地想起,虽然蒋先生人见人怕,每个人都对他俯首称臣,但是百度上的年龄显示,他其实还不到三十岁。

    蒋荣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夹着细长的烟,薄唇微勾,吐出一口淡青色的烟雾。墨蓝色的眼睛藏在丝丝缕缕的缭烟后面,如同大雾的早晨藏在森林里的蓝色宝石。

    颜湘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蒋荣生把烟掐了,掏出消毒酒精喷了一下手掌,又掏出一张帕子把手擦干净了,才发动车。越野车便驶出城区,朝着拉斯维加斯开去。

    美国公路跟中国很不一样,离开了繁华的市中心,开到公路上就基本没什么人了,放眼望去,两边是低矮的田野,前面是看不到尽头的高速公路,以及蟠伏的群山丘陵。

    太阳正在渐渐落下,整个世界像打翻了橘子味的汽水,全是一片金黄。车上的蓝牙在放美国女歌手的歌,

    “So cut the headlights,summer''s a knife(切断前车灯,夏日像是把戕杀的利刃。)

    I''m always waiting for you just to cut to the bone(而我等着你让我痛入骨髓,让我心思如灰。)

    ……

    Every night that summer just to seal my fate(那仲夏的每一夜,将我的命运牢牢封锁)

    And I scream,“For whatever it’s worth(无论处境如何,我都会奋力嘶吼,不甘屈服)

    I love you,ain’t that the worst thing you ever heard”(“我爱你”这何曾不是你听过最糟心的话语)”

    ……

    冬天的落日也十分耀眼,蒋荣生从抽屉里扔了一副墨镜给颜湘,颜湘听话地戴上了,终于能抬起眼睛直视着前方巨大的太阳。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宽阔的地方直观地看着落日,金黄色的快要融化的咸蛋黄滚在起伏的丘陵之间,周围散溢的赤红色晕轮把晚霞染得深红,像秋天里熟透的浆果,折射的纷乱光线就像是果子烂熟,汁水自己渗出来。

    路上两个人会随意地聊天,一般是颜湘说了很幼稚又很蠢的话,说完之后又立刻不好意思起来,嘴边挂着腼腆又温顺的笑,映在后视镜里。

    蒋荣生似乎心情还可以,偶尔会顺着颜湘的胡言乱语跟他开玩笑,或者伸手拧一下颜湘的耳朵,当颜湘说的话实在是太笨的时候,他也会笑了笑,接着耐心地告诉颜湘他所知道的。

    蒋荣生开车很偶尔地需要抽烟,SUV的车窗边缘有一道没关紧的缝隙,就是留着散掉薄荷味香烟用的。

    然而此刻,公路上的风与落日就沿着那道细细的窄缝滑进来,颜湘仿佛也闻到了咸蛋黄味与酸涩的橘子味一样,满身都是自由与灿烂的光芒。

    “好漂亮。”颜湘小声说。

    蒋荣生的表情淡淡地,“嗯。”

    “不漂亮吗?”

    蒋荣生面无表情,“一般。我高中是在美国上的,偶尔会去拉斯维加斯处理事情,这条路开了无数次。”

    “不一样的。”颜湘笑着说,大着胆子把音乐调高了一点点。

    一直还是那首歌的单曲循环,然而尤其好听,女歌手的嗓子里仿佛带了细碎的金光一样,在落日里显得尤其相融。

    蒋荣生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转头看了一眼颜湘。随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低声说了句什么。

    蒋荣生的低沉的嗓音在灿烂的晚霞里几乎微不可察,似笑非笑地,“嗯,不一样的。”

    SUV继续在公路上奔驰。直到后来,银色的月亮在黛色的上空挂了许久,周围全都黑了,还是没有到。

    颜湘感觉有点冷,啃着饼干,眼睛盯着前面,什么也看不见,周围没有任何车和路灯,更不要说路人。

    颜湘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多久到呀。这是哪儿。”

    导航已经没有信号了,现在用的是离线导航,但是上面全是洋文,一个字都听不懂。

    “死亡谷。”

    “啊?”

    “death valley,一个景点。”

    哦,是景点的话也还好吧,起码没有迷路,也不是无人区。但是名字叫死亡谷还是怪不吉利的。颜湘心里默默地想着,但是没敢说出来,怕影响蒋先生开车。

    虽然没有落日,但是可能因为这里是空气很好的野外,抬头就能看到漫天的星星。

    直到亲眼在空气很好的地方亲眼看到,颜湘这才知道,原来任何人造的,再美丽的东西,比如霓虹灯或者水晶灯都比不上真正的星星,仰头看,只能用华丽去形容星空。

    雕塑里面经常创作希腊题材,但是从前那都是图片或者书面的东西,如今正片星空展露在面前,像一场生动,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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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且盛大的晚宴。

    颜湘小心辨认着这星座,一直在喃喃自语。

    蒋荣生要专心开车,偶尔听到颜湘说的,会挑起眼尾看一眼天空,笑了笑,又把suv的车顶打开。

    敞篷以后仿佛就离天空更近了,颜湘正傻傻地抬头看着,突然车前遭到一下剧烈的撞击,颜湘整个人往前飞了一下,千钧一发之间,蒋荣生一言不发,很冷静地控制好方向盘,控制刹车和油门,车没有翻下悬崖,而是稳稳地停了下来。

    颜湘惊魂未定,心里幸好装了安全带,撞击以后很快地被弹回了座椅上。

    但是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活的。

    颜湘瞳孔仍然在下意识地扩大又收缩,他转头看蒋荣生,发现对方解开了安全带,说,“一头野鹿从中间冲过去了。”说完,打开车门下车。

    颜湘也害怕,跟着蒋荣生下车,打着手机的手电筒,照在地上,躺着一头庞大的野鹿,棕色的毛,眼睛还睁着,嘴巴正渗着血,血流淌在地上,无声地蜿蜒着。这头鹿的肚皮微微地鼓起一道圆润的弧度,一看就是一头怀孕的母鹿。

    这是两条命。

    颜湘对死亡这件事一直余心未定,手都有点抖了。他下意识把手机翻过来,想打急救电话,但是这不是在中国,不知道能向谁寻求帮助。

    他求救般地看向蒋荣生。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蒋荣生竟然没什么表情。

    颜湘的后脊背爬上一层密密麻麻的严寒。

    “不救吗?”颜湘轻声说,“救救吧。”

    蒋荣生好像听见了很幼稚的话,饶是如此,他依旧保持着温和,含着微笑轻声回答:“我又不是兽医。何况我并不是主动撞击,没有触犯法律,不需要赔偿。”

    颜湘扯住蒋荣生的袖子边缘,因为过于用力,指甲都有些发白:“你,你想想办法啊?它怀孕了,你知道很多事情,知道怎么救的对吗。”

    “大概知道,但是我拒绝。你最好安静一点,不要吵,我要打电话了。”

    “为什么不救。”颜湘的脸上浮现出很哀伤的情绪,但是没有掉下眼泪。

    蒋荣生对此视而不见,态度很冷淡,“鹿血的味很腥,我不喜欢。你也最好不要碰,颜湘,我只说一次。”

    几秒钟以后,蒋荣生又说,“车上有刀,你哪一根手指沾了腥血我就切哪一根,十根手指都碰了我就切了十根。你知道我的,喜欢说到做到,让你做雕塑是这样,切手指也是。”

    颜湘被他危险的语气吓住了,手下意识地背到身后。怀孕的母鹿在他脚下,正在喘着最后一口气。

    蒋荣生笑得很礼貌,又温和,一如既往的漂亮长相,深蓝色的眼睛笑起来,说话的语气跟解释死亡谷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第 26 章

    蒋荣生笑得很礼貌, 又温和,一如既往的漂亮长相,深蓝色的眼睛笑起来, 说话的语气跟解释死亡谷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可是颜湘就是有一种直觉,蒋先生没有在虚张声势, 他真的会这么做。

    颜湘的手指神经质地在背后扣着, 左手拇指的指甲反复地刮着右手的手背皮肤。他迟钝地想,手背上一定留下了和很多月牙形的指痕, 这些凹下去的烙印慢慢地传来痛觉, 有种扯着的迟钝的疼痛。

    颜湘就这样反复抓着手背,用痛觉让自己感受到手指还在, 并没有受伤,也没有被切掉。

    他的行李不是自己收拾的,又走得很匆忙, 没人知道他生病了,因此浴室里藏着的药没有带出来。

    他只能一下一下地抓着自己的手背,用痛觉来保持清醒和冷静。

    而蒋荣生仿佛想起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似的,墨蓝色的狭长双眼敛着促狭的笑意,语气轻快, “万一手指全切断了, 你也要继续做雕塑。那你就是世界上稀少的用腿完成雕塑的艺术家了。我很好奇,如果是你的话,还能像以前那样做的那样好吗。”

    颜湘说不出话来, 目光落在脚下那头苟延残喘的的母鹿身上。

    它真的快要死了, 流出来的血在碎石地面上积了一个小小的洼, 凄厉般的鲜红,肚皮上那道圆润的弧线似乎正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里面正有蓬勃而挣扎的生命,那么鲜嫩,什么都没做错,可是就要死了。

    颜湘低垂着头,后脖纤细,透着一种无力的灰白孱弱。他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摇摇头,说,“我什么也不会做的。”

    如果说刚刚认识蒋荣生的时候,他可能还怀有天真的勇敢,又潜意识地觉得蒋先生的脸跟哥哥长得那么像,渐渐地有些模糊了,哥哥会包容他,那蒋先生也不会拿他怎么办。

    但是越到后来,颜湘就越发自己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

    他们的眼睛颜色不同,同时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哥哥善良包容,温柔坚韧,对每个人都笑嘻嘻地,和煦得如同春天的太阳。

    蒋先生却冷漠刻薄,强权铁腕,恶劣高傲,人在他的眼里不过是蝼蚁。更不要说一只畜生。

    颜湘悄悄地转头,观察着蒋先生,他已经走到一旁去打电话,正微微蹙着眉头低声说着什么,大概是在联系人来处理。suv的车胎好像出问题了。

    颜湘听了一会,半天过去什么也没有听懂,只能蹲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头庞大的野鹿。

    鹿大概是强弩之末了,血濡湿了它的皮毛,一绺一绺的,慢慢失去了光泽,只剩最后一口没有咽下去的气,剧烈地颤抖着,黑色的眼睛里竟然有泪水,正看着颜湘。

    它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从悲伤的乞求,到平静的哀悼,为自己也为孩子。颜湘全部看在眼里,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在最后一秒钟,野鹿不动了。

    眼神也停止了,呈现某种僵硬和静默。如果在医院,现在已经能听见心跳检测器成了一条平整的直线,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死了。

    在自己的面前。挣扎过,还是死了。

    那一瞬间颜湘是茫然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双哀伤的,黑得纯粹的的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语言和文字。

    时间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眼睁睁地,无能为力地看着哥哥走了。

    当时他恨那些绑架他们的人。

    现在,颜湘抬起泪眼,对蒋荣生又产生了那种微妙的情绪,有点像仇恨。

    颜湘抬手擦掉泪眼,在地上捡起了一片枯黄的叶子,放在野鹿眼睛的上方,然后松开手指,叶子就轻飘飘地落在鹿的眼睛上,盖住了它黯然灰败的眼睛。像是人死后给他的脸上盖上了一张黄纸。

    这时候蒋荣生恰好结束通话,回过头来,看见颜湘蹲在地上,手停在野鹿尸体的上方,正安静地抿着唇,没有哭也没有说话。

    蒋荣生的脸一沉,垂下眼眸,直直地看着颜湘,唇线抿成一条直线,面无表情。

    颜湘望向蒋荣生,伸出双手,解释道,“我没碰到它,你不能砍我的手。”

    蒋荣生把颜湘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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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扯起来,劈脸给了他一耳刮子。

    其实不太痛,警告的成分居多。

    蒋荣生淡道,“回车上去。”

    颜湘被打了也没什么反应,也没说话,低垂着眉毛,回车上去了,坐着。

    周围是一片寂静的悬崖,什么也没有,手机也没有信号。脸上被打过的地方延迟地传来疼痛,颜湘伸手摸了摸。

    头顶的suv车盖还没关,依旧是满天星斗,璀璨招摇,像扑闪着翅膀的瞬间,被凝固被做成标本的蝴蝶。

    不知道为什么,颜湘轻轻地眯起眼睛,发现在他垂直的上空有一颗大星星特别特别亮,旁边还有两颗很小的星星,正在紧紧地依偎着那颗荧荧。

    幼稚的童话里老是在说,死了就会升上天空,变成星星照耀四方。

    那现在看见的,是他们吗。

    颜湘盯着漫天的星星发呆,又开始找哪一颗星星是哥哥。

    蒋荣生这时候上车了,坐在他身边,带了一身的寒气,望住呆笨而迷惘的颜湘,张开手掌扣着颜湘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很伤心?”

    颜湘脸颊全是没有干的眼泪,被扣住脸颊也没有反抗,阴郁地望着蒋荣生,眼神有点迟钝,点点头。

    “我用雷达发送了信号。轮胎出问题了,暂时走不了了。但是外面下雪了,管理员要三四个小时以后才会进来。”

    “那我们只能在这等着吗?”

    “是的。”

    颜湘没再说话了,默默低下头,看不清情绪。偶尔抬起头来,也不敢看着面前那头鹿,尽力回避着。

    看着像被抄了家的兔子的颜湘,蒋荣生微笑,“正好,我也很无聊。”

    “嗯?”颜湘不明白。

    蒋荣生却已经把颜湘拉起来,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

    蒋荣生的嘴唇有些冷,颜湘却因为哭和难过,脸上带着微微的滚烫。当薄唇触碰到脸颊的时候,温热而细腻,软乎乎的触感,让蒋荣生深蓝色的眸色又浓郁了几分。

    蒋荣生轻声道,“我想做。”

    颜湘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猛地摇摇头,“现在不行。”

    蒋荣生很好笑地望着颜湘,在他耳边低语,在落下的细吻之间,颜湘隐约听见蒋先生说,…什么时候有你说不的份了。”

    虽然知道是这样,身体却不听使唤。

    颜湘剧烈地挣扎起来,嘴里溢出完全不情愿的含糊声,两手推拒着面前的男人,一直想往后躲。

    “不要在这…真的不行…停一停!…”

    然而他的意志却被完全忽略,蒋荣生毫无留情地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把他双手按住,举高至头顶。颜湘被迫完全展开了,头无助地抬起来,从脸,身体,双腿完全被控制住,完全是任人宰割的姿势。

    颜湘的呼吸带着脆弱和脆弱,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很哀伤地,仿佛陷入了末日,“求你……”

    他只能轻轻地摇着头,“求你了……。”

    脑海里顾念着那头正在死去的野鹿,他又觉得这是禁忌的,绝对不能到达那处白光。克制着,身体战,栗着,艰难且疼痛。

    蒋荣生的手掌稍微松了一些力气,颜湘以为有机可逃,翻身朝上拱了一下。

    只是下一秒钟,他又被钳住,这下是他面对着车窗的位置,在上方,那头鹿正躺在车前,叶子盖着它的眼睛,混身已经僵硬灰白。

    颜湘于是更加痛苦起来,反抗的动作更加剧烈,想把头撇开,要逃离,永远地逃离。

    蒋荣生这时候却伸出手,扯下了车里的镜子,让镜子直接对着两个人。

    于是颜湘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潮,红又抗拒,眼泪满脸都是,又痛苦,又放,浪,形,骸。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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