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中，仿佛一切都静止了，贺昀麻木地站在原地，向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扎向他的心脏，他感觉一瞬间，自己的世界仿佛坍塌了一般，面前明明是大雪纷飞可是为什么他却感觉一片混沌和黑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贺昀不住地摇头，整个人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大步上前抓住向暖的肩膀，死死地看着她，眼睛中瞬间充血一般，一开口，声音中是控制不住的发抖，“小暖，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都是假的对不对？”

    向暖已经不想再说话，只是垂眸看向贺昀的衣角，她累了，太累了，她曾经甚至不断地在设想，如果那天她没有提前回家，如果她没有悄悄支开家里的阿姨，如果她没有心血来潮想要给向云阔一个惊喜，如果向云阔和贺婉的对话没有被她听到，那是不是一切都还可以像从前一样，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贺昀一把将向暖揽入怀中，“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小暖，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你一定是在和我讲哪个电视剧里的桥段对不对？”

    “都是真的。”许是在冰天雪地中站得太久，贺昀的怀中渗透着丝丝寒意，向暖闭了闭眼，那天午后的对话仿佛又萦绕在耳边一般，“你可以回去问你的母亲，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和向云阔对话中的。”

    贺昀感觉自己的心仿佛在这漫天的飞雪中冰冻住了一般，没有知觉甚至也没有了痛觉，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他不肯相信这一切，不愿失去向暖，更无法接受这样的身世。

    向暖感觉自己已经疲惫至极，她真的太累了，这么残忍的真相血淋淋地展示在自己的面前，她已经不记得当时她是怎么出的门，怎么打的车，怎么去的机场，她只记得那一天她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就这样她离开了津市，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来到这里，遇到了周凛，她曾天真地以为周凛是上天给她的依靠，她曾以为在他的身边她可以慢慢疗伤，可是，没有想到这些都是昙花一现，都是镜中花，水中月，都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白茫茫的雪地中，黎露坐在车上听不到外面两人的对话，但是看着向暖和贺昀接连崩溃的表情，她的心也一直揪痛着，这是到底怎么了？

    不远处，一辆黑色gls停在岔路口的拐弯处，车上两人静静地看着斜前方研究所门口树下角落中相拥而泣的向暖和贺昀，周凛已经牙关咬得生疼，那双深如墨色的眼眸紧紧地注视着向暖的一举一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驾驶位上的沈叙白更是大气不敢出，不会吧，这个向暖真的和贺昀有感情纠葛？这岂不是和电视上演的一样了，他不知道此时此刻，周凛的心中是何感受，他甘愿悔婚甘愿和家人反目，然而向暖竟然已经心有所属，沈叙白有些后悔，明明周凛要去军区复命，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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