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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5. chapter 114 chapte……(第2页/共2页)

音略低:“丁会长,我在想,要不我还是做名誉理事吧。我……或许管不好协会的事。也没那么多精力。”

    “有你宫老师带着,我带着,怎么会管不好呢?”丁松柏和煦笑道,“你不是很想为业内发展做事吗?怎么,真到你手上了,又嫌累了?”

    燕羽要说什么,但脑子一下很空,像短暂地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他不知该说什么,就没说出来。

    丁松柏怜惜地叹气:“我知道你膈应什么。燕羽啊,这次,陈乾商丢人也丢大了,台上被人泼奶,一把年纪天天被人骂鬼师。损失了很多商机。他以后也不好露面,其他的,我能力有限,也没办法。只能劝你看开点,朝前走,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人长大了,要知道社会很复杂,很多事不能按你想的来。很多不得已。也不能那么较真。你不放过,大家只会觉得你不懂事,太狠。看开点,一切还是好样子。未来都会是你的。”

    燕羽默默听完,问:“原来,长大,是这个意思吗?”

    丁松柏一愣。

    燕羽颔了下首,又看宫政之,也颔首:“宫教授,我先走了。”

    宫政之点头,一言未发。

    ……

    黎里赶到协会大楼对面,见燕羽坐在花坛边,背脊弯着,垂着头。夏风吹动着他的黑发和白t恤。

    她飞跑过去:“燕羽,你怎么了?”

    他抬头,脸颊映着夏日的光,白灿灿的,他声音很轻:“黎里……”

    “嗯?”

    他笑了笑,却什么也不说,眼睛很空,像说不出什么来。隔许久,又唤了声:“黎里……”

    “嗯?”她心已开始不安,知道绝对出事了,“要找医生吗?”

    他摇了摇头,微笑:“我不想去医院,我就想跟你回家。带我回家吧。”

    “好。”她赶忙打车,“车还有三分钟。”

    “黎里……”他又唤了一遍她的名字。

    她心都慌了:“啊?我在,你说啊。”

    “没有用。”他仰望着她,微笑,眼睛里光在闪,“没有用。他当选了。不会有人再站出来了。不会了。我们输了。”

    黎里心猛地跌落。

    她不敢相信,事态明明在变好。那个人的名誉分明在慢慢腐烂;分明那么多人支持燕羽,呼吁彻查陈乾商。那都是活生生的人!

    这样滔天的声量面前,他应该也必然要失去这最后一根支柱,从此彻底毁灭。可没想……她顿觉心寒,照这么下去,他只需蛰伏,潜伏数年。在看不见的地方,蔓延扩大他的势力。迟早有一天……

    黎里的认知被颠覆了。在江州那么多摸爬滚打的痛苦岁月,都不及此刻灰暗。普通人就真的对抗不了吗?明明燕羽都站出来了,明明那么多人在支持在呼吁,竟然都没用吗?

    甚至不是燕羽输了,是无数站在他身后的在网络上现实里托举着他、相信良善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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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的普通人们,他们竟全输了。

    而燕羽他好不容易迎头撞开的一丝门缝,就这样无情地被关上。

    她不知该说什么,甚至没法安慰。这事已经突破了她本身的理解力和是非观。

    她怔愣许久,竭力振作道:“燕羽,是他们有问题!真的。不是你的错。他们有病”

    她慌不择路,骂了起来,“别说什么成熟圆滑世故,不是!那种把廉耻是非都不要了的世故就叫卑劣!就叫龌龊!我们不要这破会了,以后你就自己弹自己的琵琶,我们不靠他们,不跟他们一个圈子。我们就弹自己的,不搭理他们,好不好?”

    话说出来,她都心慌,一个人独立于一整个行业之外,这怎么可能?

    燕羽冲她微微一笑,有些苍白,但很乖的样子:“好啊,听你的。”

    车到了,他起身牵住她手,朝车走去,仿佛幻想地说:“我以后就弹我的琵琶,不管他们。不跟他们有交集。就我自己弹。”

    “嗯。可以的。”黎里咬紧牙。燕羽下台阶却一脚踩空,人轰然跌下,脑袋猛撞到车门上,哐当一响。

    “燕羽!”黎里心头瘆然,慌忙去扶。

    燕羽头痛欲裂,却赶忙爬起,摸摸头,说:“我没事。没事。”

    坐车回家的路上,他一句话没了,盯着虚空,紧抓着黎里的手。

    偏偏碰上晚高峰,那车走走停停,走走停停。黎里晃得头晕欲吐,何况燕羽。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胸口越来越窒闷,几次要吐,拿了塑料袋却吐不出东西。直到好不容易下车,脚刚落地,哇的一口清水吐在地上。

    他脖子上、额头上忍得全是汗。

    黎里紧搀住他:“我们去医院吧。”

    燕羽摇头,脚步虚浮只肯往家走:“我要回家。”

    好不容易到出租屋,他蜷进沙发里,咬着手掌开始发抖。

    黎里见状,赶忙给徐医生发消息,说燕羽出事了,不肯来医院,求她马上派车和护工来。

    刚发完,身后人问:“你在干什么?”

    黎里吓一跳,回头,燕羽站在她身后,脸上没有表情,眼神很直:“我有话跟你讲。”

    她把手机丢去一旁:“我听着。”

    “医生是不是说,要不就,不谈琵琶了?”

    她不知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但点了点头:“是这么说过。”

    他眼睛很空:“我刚刚坐在那里等你的时候,一直在想,要不就,不弹琵琶了。以后都不弹了。”

    不知为何,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她竟有些害怕:“真的……不弹了吗?”

    “嗯。不弹了。”他笑了下,说,“再也不弹了。”

    他安静说着,转身走去柜边,打开琵琶琴盒。他那把最爱的琵琶,陪伴他快十年的琵琶“燕羽”,温润如玉地躺在琴盒里,美得安静,美得令人心醉。

    燕羽的手轻轻抚摸着他,像抚摸着爱人,从琴头到弦轴,从山口到覆手,从琴颈到面板。

    “不弹了。”他把琵琶拿出来抱在怀里,下颌贴了贴它的琴头,像轻蹭最心爱的宝贝,说,“不弹了。”

    黎里怔怔看着,燕羽嘴唇在颤,顷刻间,两行泪滑落,滴在琵琶上。

    黎里霎时心慌,大感不妙;就那一瞬,燕羽双手抓住琵琶颈子,猛地将它挥起朝直角墙上砸去!

    “砰!”一声巨响,伴着琴弦嘈杂的乱音,乐器发出嘶叫的悲鸣!

    黎里惊愕。

    那琵琶溅出一点木屑,竟顽强地没坏;墙角上却砸出坑洼,白色的涂料、灰色的水泥片簌簌坠落。

    燕羽满面通红,剧烈喘气,单薄的身体颤抖着奋力扬起琵琶再次猛砸下去!

    哐!当!嘶!——琵琶砸墙声,琴身震荡音,琴弦嘶鸣声,混杂一起,魔音般恐怖穿耳。琴身面板开始松动。

    “燕羽——”黎里扑上去拦,竟拦不住。

    他奋力砸第三下,琵琶发出一丝凄惨的尖叫!似撕心裂肺的哭泣!一瞬间琴弦崩断开,甩溅在燕羽脸颊上。利弦划出刀一般的血痕,他脸上顷刻鲜血如滴!噼啪一声,琵琶面板爆裂开,木屑飞溅!几片扎进他手臂。

    燕羽感觉不到疼痛,他近乎惨烈地嘶喊出一声,甩起残破的琵琶,再次猛砸。哐当巨响!那伴随了他十年的琵琶“燕羽”终于粉身碎骨,化成残破的木料碎片。

    他松了手,踉跄退后两步,右脸下侧一道骇人血痕,被眼泪冲刷。一张脸惨白如鬼魂。

    他眼神笔直而用力,盯着那一地的琵琶,突然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他笑得仰起头去,笑得眼中全是闪烁的泪水。

    黎里恐惧生寒,想碰他又不敢碰:“燕羽……”

    燕羽只笑了两三声,就咬紧了牙,握拳的手剧烈发抖,呼吸急促得可怕,一下跌倒在地,撞在沙发旁。

    他眼里全是泪,手像利爪一样扯着自己的衣领,痛苦嘶声:“黎里……”

    “我去给你拿药。”

    他脸憋红了,却不肯吃。黎里掰开他的嘴巴,就水将药灌下去。燕羽呛得咳嗽不止,脸上、脖子上全是水。

    他像缺了氧,拼命呼吸,挣扎。好不容易将药吞下去,他有气无力了,破碎地倒在她怀里,喃喃:“没有用……不弹了……”

    “燕羽没事的啊,没事的。深呼吸,深呼吸。”黎里紧搂着他,害怕得心脏皱缩、全身发颤,却竭力稳着嗓音,只拼命祈祷医生快来。

    可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燕羽闭眼在她怀里,像死了一样。直到突然响起敲门声,黎里立刻放下他去开门。

    徐医生和几位男护士终于来了。

    门才拉开——

    “什么人?”燕羽挣扎冲上前,将黎里护在身后,抓住门要推关上。

    几位男护工卡住门往里冲,燕羽条件反射搂住黎里,要冲进厨房拿刀。

    黎里竭力拦住他:“燕羽,我们去医院——”

    燕羽盯着她,眼神凌乱而疯狂,如遭背叛:“谁让你叫他们来的?谁让你叫他们来的”

    他转身往房里跑,几个男护士追上去。

    黎里尖叫:“你们别踩他的琵琶!”

    可他们的脚还是从地上的琵琶板上踩踏而过。几人抓住燕羽,后者拼命挣扎,直盯着黎里,眼神恐惧而癫狂:“别让他们带我走!黎里!别让他们带我走”

    他死命想挣脱,但他们将他反摁在床上,拿布条将他捆紧,他大哭:“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是累赘拖累你了是不是?黎里你救救我!黎里你救救我!”

    黎里心痛如万把刀在捅,扑过去捧住他的脸,泪流满面:“别怕啊燕羽,别怕,没事的。去医院就没事了。我一直陪着你,我一直陪着你。”

    他被摁趴在床上,拼命挣扎,眼泪眼上全是破碎的血和泪:“别让我走。黎里你救救我!——”

    徐医生见他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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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激动,怕他伤到自己,拿针给他推了剂镇定。

    他几下就没力气了,趴在床上不动。护工们系着他背上的捆绑带。他面颊潮红,脸上淌着血泪,只盯着黎里,执着地唤她名字:“黎里……黎里……”眼里的委屈像有千言万语。

    黎里凑过去,痛哭:“你说,燕羽,我听着,我都听着。”

    燕羽满眼心酸的碎泪,嘴唇蠕动,声息将尽,黎里慌忙将耳朵凑贴过去,

    “黎里,”他张一张口,吐出最后一丝气息,“都被他们拿走了,硬币不会是我的。”

    他泪眼阖上,昏迷过去。

    黎里一怔,顷刻间崩溃,嚎啕大哭。

    她知道,他一点点重建起来的玻璃罩子,再次被击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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