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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小宫女想上位》110-120

    第111章 斗胆【营养液加更】

    烛火点燃, 谈垣初披着外衫起身,在看见女子的一刹间,险些没能稳住身子。

    许顺福被吓得脸都白了。

    女子白着脸, 躺在床榻上, 身子下方, 一滩鲜红色, 染湿了她亵衣,她疼得牙齿都在打颤,身体不自觉蜷缩在一起,眼泪无意识地掉。

    这幅景象刺得谈垣初双眼生疼。

    谈垣初不由得想起在行宫时, 女子对他的声声哭诉——您一走, 她们就再也容不下嫔妾了。

    她没说谎。

    他还陪着她一起,她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他要是不在呢?

    这宫中到底有多少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谈垣初握住了女子的手,他眼底说不出的冷然,浑身气压低得让殿内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噤若寒蝉。

    秋媛一进来就见到这幕,她愣在原处, 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会这样?

    娘娘一贯谨慎,殿内所有东西都经过林太医检查, 没有任何问题, 娘娘也在殿内待了将近月余, 都没有出现过差错。

    到底是哪里不对?

    秋媛差点跌坐在床榻前, 仅剩的理智不断提醒她要冷静, 娘娘不省人事, 她要是也生了慌乱, 褚桉宫的人心也会跟着散了。

    秋媛余光瞥见皇上, 她仿佛才回过神,身子陡然踉跄了一下,扑倒在床榻前,不敢置信地哭喊:

    “娘娘——!”

    谈垣初被陡然惊醒,朝许顺福怒道:“太医呢!”

    路元在听见殿内不对劲时,就立即跑去找了太医,一路跑得飞快,硬生生将林太医拖着赶到。

    林太医被殿内的血腥味吓得一跳,丝毫不敢耽误,上前按住修容娘娘的手腕,替她把脉。

    只须臾,他松了手,脸色凝重地打开药箱,拿出了银针。

    众人一见银针,神色都是一变。

    谈垣初握紧了手,床榻上的女子疼得浑身发抖,谈垣初想搂住她安抚,都无从下手。

    ——他怕碰疼了她。

    林太医皱眉道:“请皇上让人按住娘娘,臣要替娘娘施针。”

    云姒疼得浑身都在发抖,这种情况下,林太医根本不好下手。

    谈垣初亲自搂住女子,他垂下视线落在女子苍白的脸庞上,倏然闭上眼,低哑着声:

    “云姒,别动。”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在乎她额头的汵汵冷汗,压抑着声音中的情绪:

    “阿姒乖,我在。”

    私下没人时,二人亲昵间,他常会叫她乖一点。

    那时觉得欢喜,如今只剩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嗓子涩得生疼。

    秋媛按住了娘娘的腿,除了皇上和松福,她现在对谁都心有怀疑,不敢让任何人接近娘娘。

    她疼得厉害,在他怀中意识不清地低泣,谈垣初时不时低头亲她,想要安抚她。

    林太医开了药方,让宫人赶紧去抓药。

    没人敢耽误时间,整个褚桉宫和御前的宫人都运转起来,这么大的动静,其余妃嫔不可能不知道,刚回宫才躺下,就又忙忙起身往褚桉宫赶。

    一到褚桉宫,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众人忍不住惊呼一声,喧闹声骤起,怀中女子似乎颤了下身子,谈垣初眼底一凉,声音冰冷得仿佛透着股寒意:

    “都给朕滚出去!”

    推门的是皇后。

    但只顾得担心怀中佳人的人没有抬头看一眼,他也不在乎来的人是谁,他的心神全在怀中人的身上。

    皇后按在殿门上的手一顿,她轻敛下眼眸,没等谈垣初再说话,带着所有妃嫔退了出去。

    所有妃嫔都不由得有点讪讪。

    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适才看见的一幕——男子搂着女子,不顾女子身上的狼藉,他握住女子的手,虚虚地拢住,手背上却是青筋凸起,他低头看着女子,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尽的疼惜和细致。

    他惯是漫不经心,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但就在刚才,她们却是一眼就能够看出他在不安。

    不禁有人怔然,也不禁有人低落地抿了抿唇,亲眼看见自己翘首以盼的郎君满心满眼都是别人,她们心底很难觉得好受,也很难装作若无其事。

    苏婕妤却是在出来后,低垂下头,她袖子中不着痕迹地握紧了双手。

    云姒会出事么?

    她不知道。

    苏婕妤不动声色地朝殿内看了一眼,她往日只隐隐知道德妃不如表面温和,直到如今见到德妃的手段,她才明白,为什么祁贵嫔和云姒、甚是皇后娘娘对德妃都那般警惕。

    德妃太会抓住机会,也太会算计人心,只借着她身死一事,就摆了云姒一道。

    苏婕妤想起什么,她眼底晦暗了些许。

    许久,她抬头看向皇后娘娘,话音不明道:

    “皇上刚才没有看见娘娘么?”

    她陡然出声,打破了外殿的沉默,众人不由得抬眼看向她和皇后娘娘。

    不管谈垣初看没看见皇后,也该知道出现这种情况,皇后肯定都是要到场的。

    但即使如此,谈垣初还是呵斥出声。

    皇后神色不变地抬头看了苏婕妤一眼,她觉得她对苏婕妤也算仁至义尽,即使她利用了苏婕妤,但她也是给过苏婕妤选择的。

    她将坏处说得明明白白,是苏婕妤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事后她也依着承诺一直给苏婕妤庇护,中省殿和各宫对苏婕妤敬重有加,哪怕云姒面对她的挑衅也算是容忍,苏婕妤觉得这都是因为什么?

    偏偏她蠢得有点过分。

    挑拨离间得这么明显,苏婕妤到底是有多恨云姒,才处处都要给云姒招惹仇恨?

    皇后声音平淡:

    “熙修容情况明显不好,皇上担心熙修容,没注意到别人也是正常,莫说皇上,本宫心底也是担心熙修容的。”

    见她一点不为所动,苏婕妤心底越发冷了冷,云姒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

    让她这么护着云姒?!

    娘娘这么差别对待,就因为云姒比她得宠么?!

    苏婕妤攥紧了手帕。

    须臾,苏婕妤想起她和德妃共谋的事,心底冷笑,且护着吧,她倒要看看云姒还能得意多久。

    殿外气氛凝固,殿内的情况也不遑多让。

    秋媛按着娘娘的脚,眼泪却是掉得很凶,时不时哽咽出声,她脑海中也不停地转,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怎么回事?

    褚桉宫没有问题,皇上也不可能害娘娘,娘娘怎么会出事?

    她似乎闻到了一点点淡淡的清香,自娘娘有孕,殿内燃的熏香只有林太医调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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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薄荷香,从未有过这种花香,隐隐有些熟悉。

    秋媛陡然想起了什么,她脸色蓦然一变!

    芍药!

    她和娘娘在翊和宫时,闻到的芍药香。

    众妃嫔涌进正殿时,娘娘怕被人挤到,二人贪图游廊上没人清净,她们在那里站了很久。

    翊和宫的芍药有问题!

    意识到这一点,秋媛心底不住地后悔,都怪她,她要是再谨慎一点……

    秋媛不着痕迹地闭了闭眼。

    德妃向来谨慎,她若出手,会只有这么简单么?

    秋媛觉得不会。

    德妃应该还有后手。

    到底是什么?

    药被仓促煎好,忙忙送来,谈垣初接过,亲自喂给了女子,林太医解释:

    “这是安胎药。”

    他话音甫落,殿内众人意识到什么,只有有孕的人才会喝安胎药。

    娘娘要是真的小产,林太医开的应该是调养身体的药才对。

    一直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冷风拂过,众人只觉得一阵凉意,直到这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被这场变故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谈垣初也听出来了,他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没听到准确回答,谈垣初不敢放松,他眸色冷沉地落在林太医身上。

    林太医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长舒了一口气:

    “回皇上,幸好就医及时,娘娘腹中的皇嗣保住了。”

    安胎药中有安神的作用,女子靠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睡去,只是黛眉依旧紧蹙,仿佛梦中还是在觉得疼。

    谈垣初后背湿了一片,他仿若没有察觉到,只抬眼看向林太医:

    “是什么原因?”

    林太医不敢耽误:“娘娘是接触了阴寒之物。”

    谈垣初眼底骤然冷了下来,他扫向秋媛等人:“阴寒之物?”

    谈垣初心底抑着怒不可遏,眉眼尽是寒意,她们就是这样照顾主子的?!

    秋媛陡然跪地:

    “皇上,奴婢照顾娘娘不周,罪该万死,但受罚之前,奴婢斗胆,请皇上让林太医检查一下娘娘今日身上的物件,还有……请皇上下旨,让禁军和太医院搜查翊和宫上下!”

    满殿倏然噤声,秋媛却是闭眼,不要命一般,重重磕头在地。

    一时间,殿内只余了一声闷响。

    松福见状,立即领着褚桉宫的宫人跪下:“求皇上查明真相,替娘娘做主啊!”

    谈垣初一错不错地看向秋媛,他自然听得明白秋媛的话中含义——女子这幅模样,和德妃有关。

    德妃辱没皇室,但他只是让德妃病逝,而不是废了她的位份,牵连九族。

    是他要给皇长子保留一层颜面。

    对于这些,秋媛都心知肚明,所以,她说她斗胆。

    一旦今日查出云姒真的是被德妃所害,他还会让德妃体体面面地下葬么?

    德妃被废,背负罪名下葬,皇长子必然蒙羞,算是废了一半。

    如果真的是德妃做的,德妃敢这么做,倚仗的就是他不会动皇长子。

    谈垣初的视线落在了女子脸上,她脸很白,唇也很白,虚弱得仿佛纸一样单薄,谈垣初脑海中仿佛还徘徊着她疼得浑身发颤的画面,她意识不清时,仍是低低喊着皇上。

    谈垣初一点点握紧女子的手,声音低沉:

    “传朕命令,让禁军和太医院搜查翊和宫,不得有误!”

    皇长子是他的第一个皇嗣。

    他十分看重。

    但她腹中胎儿,也是他心心念念的孩子,是他乍然得知后欢喜得一夜不能入睡的孩子。

    第112章 除名

    褚桉宫中肃然一片, 许顺福领着一队禁军离开,手握刀柄的声音不轻不重,但传入殿内, 让人心底蓦然一凛。

    苏婕妤也安静了下来, 外殿和内殿只隔着二重珠帘, 根本挡不住秋媛的声音。

    她抬头看向禁军离开的方向, 眼神一闪,却是没有出声做任何的干扰,皇后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见她对搜查翊和宫一事无动于衷, 皱了下眉头。

    难道她想错了?

    苏婕妤和德妃之间其实没有联系?

    皇后只是觉得苏婕妤今日有点古怪, 她瞧着挑拨,但过于平静,仿佛对今日云姒的遭遇早有预料一般。

    满宫妃嫔都是乍然得了消息后,匆忙赶来, 只简单地挽了一下青丝,身上披着鹤氅, 但苏婕妤穿得却是和去翊和宫时一模一样,头顶上玉簪的位置都不曾有一点变化。

    皇后一贯细心,在翊和宫时, 她就留意过众人, 所以苏婕妤一露面, 皇后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皇后握住了手帕, 她视线几不可察地从苏婕妤脸上扫过, 她想说这许是个巧合, 但心底却是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凉下来。

    她挪开眼, 不再看向苏婕妤。

    内殿一片沉静, 女子躺在床榻上,一双杏眸紧闭,但谁都知道她睡得不安稳。

    没人敢吵醒她。

    一刻钟后,谈垣初终于出了内殿,他穿戴整齐,不似在内殿时的松散,脸色依旧冷凉,许是殿内女子最终无碍的消息劝慰住了他,他的神色不如众人才来时恐怖,却依旧让众人觉得沉闷得慌。

    众妃嫔弯腰行礼,谈垣初目不斜视地经过众人,路过服身的皇后时,才简单地:

    “起。”

    他声音冷淡,谁都听得出他余怒未消,众人瞥见他道了声起后,直接略过皇后,不由得心底都咯噔了一声。

    往日皇上再不虞,在外面时都会给足了皇后娘娘的脸面,至少会亲自扶起皇后娘娘。

    皇后仿若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同,她站了起来,面有担忧,皱眉道:

    “皇上,熙修容如何了?”

    松福有眼力见地搬来椅子,让皇后娘娘落座。

    至于其他人,松福却是压根没管。

    自家娘娘在里面躺着,还不知这些人中谁是害了娘娘的凶手,松福心底憋了口气,也不愿叫她们都舒舒坦坦的。

    谈垣初什么都没说,其余妃嫔再觉得疲累,也只好站在殿内。

    谈垣初没管她们,视线落在了秋媛身上,秋媛既然让他去查翊和宫,就应该察觉了什么才对。

    秋媛没一点迟疑,砰一声利落跪地,闷响声让众人听得一阵头皮发麻,秋媛也疼得白了下脸色:

    “皇上,殿内所有东西都是经过林太医检查,今日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娘娘去了一趟翊和宫。”

    说到这里,她脸色难堪:

    “就在刚才,太医替娘娘施针时,奴婢在娘娘的衣物上闻见了一股香味,这股香味,奴婢在翊和宫中时闻见过。”

    秋媛没敢再说娘娘身上的是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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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香,话音模棱两可。

    她话音甫落,林太医就从内殿走了出来,他带出来的还有云姒一直随身携带的香囊,他脸色凝重:

    “皇上,这香囊和娘娘昨日穿的宫装腰部都有红花之物。”

    闻言,秋媛下意识反驳:“不可能!”

    苏婕妤听到现在,见秋媛这么肯定地否认,不由得道: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或许是你们这些奴才疏忽大意,让香囊中掺入了红花等物,当初的卢嫔小产,不也是因为大意么?”

    见她提到卢嫔小产,谈垣初不动声色地掀眼,眉眼冷凉地扫了她一眼。

    秋媛看向苏婕妤,心底暗暗记住了苏婕妤,遂顿,她冲谈垣初的方向磕头:

    “皇上,奴婢敢这么肯定,是因为今日林太医来给娘娘诊脉时,奴婢才请林太医检查过这个香囊,皇上如果不信,大可询问林太医。”

    众人视线落在林太医身上,林太医点头。

    而且,这红花是落在香囊外,就好像是有人仓促地洒了红花粉在上面一样。

    见状,苏婕妤脸色有点不好看,她扯唇略有点讽刺:“这倒是奇怪了,除了你们褚桉宫的人,谁还能近你们娘娘的身?”

    秋媛半点不让:

    “谁说不能?”

    “今日翊和宫人多眼杂,哪怕彼此有点摩擦也不会有人在意,谁知有没有人借此时机动手脚?”

    苏婕妤的话音都被堵了回来,她冷硬下一张脸,她欲再说什么,被谈垣初凉声打断:

    “朕让她答话,让你插嘴了么?”

    他眼底寡淡,眉尖却是不耐地拧在了一起。

    苏婕妤所有话音都骤然堵在了嗓子眼,她握紧了双手,脸色难堪地哑声。

    香囊被呈到谈垣初跟前,他伸手拿了起来,香囊上绣着一朵山茶花,浅蓝的底色配白色花样,谈垣初记得这个香囊,彼时他来看望云姒时,她恰好在替香囊收尾,纤细的手指一勾一缠,线尾就打了结,听见动静,她抬起一双杏眸看向他时,还声声娇脆:

    “好不好看?待臣妾闲下来给皇上也做一个好不好?”

    他只说好看,却是没应她后半句话,她有孕在身,这种耗费精力的事情,没必要让她去做。

    但谁知对话尚在昨日,今日女子就不省人事地躺在了床榻上。

    没人再说话,褚桉宫的大门敞开,冷风呼啸地刮进来,吹得人脸颊生疼,骨子里仿佛都冒了点寒意,鹤氅有点挡不住风,有人不禁拢了拢衣襟,想让自己暖和一点。

    众人不知等了多久,只觉得脚都要站麻了,外间终于传来一阵脚步声。

    许顺福脸色不好匆忙赶回来,恭敬地低下头:

    “皇上,常太医发现翊和宫四周的地面都被红花水浸泡过,甚至翊和宫内燃着的香炉底部都藏着红花。”

    翊和宫最后会燃着香炉,是要盖住尸体和血腥的味道,但没想到,只是这一点细微之处,也被有心人利用。

    至于翊和宫四周的地面,就仿佛早有人提前准备,用红花水一点点洒满了宫殿,地面易干,看不出什么,但芍药的花瓣上却还残留了不少水渍。

    除了常德义,这是秋媛第一次怨恨一个人。

    这宫中只有娘娘一个人有身孕,德妃这般做的目的不言而喻,她是铁了心想要拉娘娘腹中的皇嗣给她陪葬!

    其实说实话,如果是秋媛站在德妃的位置上,她也许也会像德妃一样的做法。

    命都要没了,她必须替皇长子多做打算。

    许是有人觉得德妃这样做,难道不怕牵连皇长子么?

    她或许是有担心,但她更不会愿意让娘娘诞下皇嗣。

    秋媛都隐约能察觉到皇上对娘娘的态度不同,德妃那般心细的人会察觉不到么?

    她能。

    那么她会不会担心,等娘娘诞下腹中皇嗣后,将皇长子视作眼中钉?

    谁都不知道。

    德妃却不得不考虑。

    与其等娘娘诞下皇嗣后针对皇长子,不如她先下手为强。

    人的野欲是不会封顶的。

    皇长子占了个长子,但他到底没有了生母在后宫帮衬,只要有后妃诞下皇嗣,都不会放过皇长子,她需要给皇长子腾出时间。

    皇上是个将后妃和皇嗣分得很清楚的人,孰轻孰重,德妃心底自有成算。

    秋媛闭了闭眼,她没有冲动,而是在思索到底是谁能近娘娘的身?

    别看她话中说翊和宫人多眼杂,谁都可能接近娘娘,但实际上,她和娘娘都格外谨慎,不曾和任何妃嫔有过接触。

    秋媛脑海中一点点闪过在翊和宫时的画面。

    骤然,一个宫女端着血盆、慌乱地要跪地请罪的画面闪过脑海,秋媛呼吸一紧,她猛然睁开眼,问向许顺福:

    “许公公在翊和宫时,可有见到一个圆脸、眉角生痣的宫女?”

    许顺福一怔。

    秋媛立即道:“在翊和宫时,只有这个宫女最有可能接近娘娘。”

    换句话说,娘娘香囊上的红花极有可能是这个宫女所为。

    谈垣初立即道:

    “去查!”

    许顺福立即退出去,等一刻钟再回来,他气喘吁吁,脸色不好看,他跪了下来:“皇上,奴才去晚了一步。”

    人已经死在了厢房中。

    这般赤.裸.裸地杀人灭口,让许顺福也不禁有点胆寒。

    许顺福很清楚,这是德妃一贯的手段,余光瞥见在妃嫔中的祁贵嫔脸色也有点难堪,许顺福不觉得意外。

    就仿佛苏婕妤小产时,祁贵嫔宫中的宫女在长春宫自缢而亡,最终死无对证一样。

    唯一让许顺福不解地是,德妃都死了,到底是谁还在不要命替德妃做事?

    殿内倏然静了下来。

    众人都不敢去看谈垣初的脸色,许久,静谧的殿内才响起谈垣初堪称平静的声音:

    “好一个德妃。”

    纵死,也不曾让后宫有片刻安宁。

    不喜不怒的一句话,仿若没有半点情绪,却是无端让众人觉得有些胆寒。

    皇后也不由自主地看了谈垣初一眼,她心底其实有点愕然,呼吸不由得收紧,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旦德妃临死前谋害熙修容腹中皇嗣一事坐实,皇长子必然会受到牵连。

    皇上舍得么?

    秋媛也抬头看向皇上,她心底还是有猜疑的,但现在她什么都没说。

    和其余人相比,给德妃定罪才是紧要。

    也只要这样,皇长子才会出身有瑕,日后好给娘娘腹中皇嗣让路。

    秋媛没给皇上权衡利弊的时间,她砰一声磕头在地,额头原本就有红肿,当即青紫一片,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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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皇上替娘娘做主!”

    褚桉宫的宫人乌压压地跪了一地,皇后难得一直没有说话,人人都在等答案。

    谈垣初不曾看向他们,他只是耷拉着眼睑,旁人看不清他的情绪,只听见他冷沉的声音:

    “翊和宫所有宫人处死。”

    德妃病重,不可能有能力做这种事,唯独能替她做事的,只有翊和宫的奴才。

    令云姒险些小产的红花又是如何得来?

    谈垣初眼底冷寒:

    “查,翊和宫红花的来历,凡涉及此事者,皆数杖毙。”

    太医院所有用药都要记录在案,不会允许这么打量的红花流通宫廷,唯一能让德妃拿到红花的路径,也只有宫外买卖。

    唯一能出入宫门的宫人,只有平日宫内外的采买。

    许顺福越发低了低头,瞧着简单,但这其中宫人采买的任何东西,包括宫人运出宫外的肮脏物都得一一经过排查,能够将这种分量的红花带入宫廷,不知要打通多少关系。

    皇上这一道命令,不知要有多少人丢掉性命。

    却无人能喊冤。

    “德妃谋害皇嗣,心思歹毒,罪不可恕,人虽死,罪名却难消,”谈垣初仿佛停顿了一下,又仿佛没有:“即日起,将德妃从玉蝶上除名,贬为庶人。”

    谈垣初垂着眼,烛火一明一暗地打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众人却是再忍不住哗然。

    德妃诞下皇长子那年,才被记在了皇室玉蝶上,日后世人皆知她是皇长子生母。

    但今日她却被是被皇室玉蝶除名,皇室宫妃被除名,只能沦为名不经传的庶人,从今往后,皇长子的生母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德妃。

    意识到了什么,有心人不由得变了变脸色,格外难堪,没等比人发现,转瞬即逝。

    今晚注定了是个不眠夜。

    皇后走出褚桉宫时,仍是没回过神,百枝小心地搀扶着她,外间天际已经晓白,百枝余光瞥见褚桉宫外盛开的山茶花时,不由得嘀咕:

    “皇上真是费心。”

    这一路的山茶花,不知要费了花房的宫人多少心思,天渐冷,花却不败。

    皇后也回神,视线落在路边的山茶花上,再快要到坤宁宫时,琳琅的花色才从视野中渐渐消失。

    皇后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皇上不是随意敷衍了解,熙修容喜欢山茶花,他便在熙修容每日请安都会经过的这条路上种满了山茶花。

    寡淡的清白色簇拥,却是压得四周百花黯然失色。

    等到坤宁宫,百枝都长呼出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脊背放松,她小声嘀咕:

    “吓死奴婢了。”

    在褚桉宫时,百枝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总觉得那个时候要是惹恼了皇上,命都不一定能保住。

    但她也忍不住道:“奴婢没想到,德妃做出那种辱没皇室事,皇上都没给她定罪降位,却因熙修容,将德妃一贬到底。”

    都成庶人了,可不就是一贬到底?

    皇后坐在梳妆台前,低着头拆卸着护甲,听见百枝的话,也没有一点动容。

    百枝也没在意,她习惯娘娘总是安静了,她想到什么,忽然瘪了瘪唇,闷声道:

    “皇上真是看重熙修容。”

    从卢嫔到苏婕妤小产得不明不白,皇上好像在意,又好像不在意,百枝总觉得皇上未必不知道这其中有德妃的手脚,只是都因皇长子忍了下来,唯独在熙修容一事上,皇上态度不同。

    皇后终于有了动作,她抬起眼,淡淡道:

    “皇上是看重熙修容,却又不止看重熙修容。”

    百枝没听懂,一脸纳闷地看向娘娘。

    皇后垂眸,忽然问出了一个问题:“往日皇上也看重熙修容,但不论是德妃还是祁贵嫔和熙修容起龃龉时,皇上罚的都是德妃和祁贵嫔,从不会牵连皇嗣,您觉得为何这次皇上就不顾及皇长子了?”

    百枝呐呐地皱起脸,有点回答不上来。

    皇后抬眼,和铜镜的女子的对视,看见女子眼底的平静和悲哀:

    “他是在替熙修容腹中的皇嗣铺路。”

    皇长子占了长,身后又有宋家支持,云姒有什么?她只是一个孤女,身后没有半点朝中势力支持。

    似是平衡,却处处见偏袒。

    ——他甚至不知她怀的究竟是公主还是皇子。

    第113章 “他也在说喜欢您。”【营养液加更】

    云姒醒来时, 已经将近午时。

    她微蹙着黛眉,眼睑一颤一颤地睁开,意识也逐渐恢复清醒, 昨夜的记忆回拢, 疼意仿佛还在, 她忍不住地浑身颤抖了一下。

    须臾, 女子猛然坐起身子,她伸手去摸小腹,脸颊煞白,眉眼间都是焦急和不安, 小腹处依旧平坦一片。

    和往日好像没有区别。

    但昨夜的疼刻骨铭心, 让她浑身僵硬在原处,她埋着头蜷在床幔中,不敢去问结果。

    忽然,床幔被人掀开, 有人走近她,她只是轻颤了下身子, 却没有抬头,来人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许久未睡的低哑:

    “还疼不疼?”

    云姒颤了颤唇, 她脑海中一片空白, 忍不住地去想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为什么是哑的?他一夜没睡。

    她是不是……

    谈垣初垂下视线看女子, 她攥着锦被, 不知使了多大的力道, 指尖有点发白, 她蜷缩着身子, 仿佛要将自己藏起来, 逃避现实一般。

    她身体都有点颤抖。

    谈垣初脸色微变,他搂住她,上下打量她:

    “哪里还疼?”

    不等女子答话,谈垣初扭头冲外喊:“许顺福,去请太医!”

    他一靠近她,她浑身倏地僵硬,攥着锦被的手变成了紧紧握住他的衣袖,她颤着身子,渐渐传来轻微的哭腔:

    “我是不是……”

    她护住小腹的指骨有点发白。

    谈垣初陡然意识到她在问什么,一手禁锢在女子腰肢上,急促的心跳声渐渐平缓,他垂眸,低声安抚她:

    “没有。”

    他不断重复:“你没事,腹中孩子也平平安安。”

    话音传到耳中,云姒怔住,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谈垣初,杏眸的泪水还未干,她不断求证地问:

    “真的?”

    “真的。”

    她杏眸中的泪水无意识地在掉,掉得很凶,砸在谈垣初的手背上,冰凉一片,让谈垣初眼底情绪也不由得晦暗,她猛然攥紧了他的衣袖,压抑着情绪问:

    “您没骗我?”

    谈垣初一点点拂开贴在她脸上的青丝,语气认真: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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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没再让女子猜疑,用不容置喙地语气告诉她:“云姒,朕何时骗过你?”

    怀中颤抖的女子终于安静下来,须臾,她忽然在他怀中痛哭出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掉得又急又凶,许顺福带着林太医赶到殿前,就听见殿内娘娘的哭声。

    她仿佛是要将害怕和不安全部哭出来。

    整个人都在颤抖。

    谈垣初抱紧了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不断低声:“没事了,没事了。”

    他在安抚她,又仿佛不止是在安抚她。

    她在他怀中哭着喊他,浑身都蜷缩着往他怀中挤,脸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净,谈垣初轻而易举地看出她杏眸中的害怕,谈垣初的呼吸有点紧,昨夜时的慌乱和疼意又开始在心底翻涌。

    云姒握紧他的衣襟,哽咽着哭:

    “皇上……我好疼……好疼好疼……我、差点以为我要死了……”

    她断断续续,话不成句,含着抽噎: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您了……”

    “……我在喊您……一直喊您……可您不理我……”

    她只记得他在她身边,她不断地喊他,喊了好久好久,可没人理她,她只觉得要疼死了。

    她的泪水扑棱棱地掉,染湿了谈垣初的衣裳,她杏眸挂着泪,哭得牙齿都在打颤,仰着头看他,仿佛在质问他。

    仿佛有什么情绪顺着血液嵌入心脏,柔软的血肉忽的一阵难言的疼。

    她说她一直喊他,却得不到回应。

    谈垣初没法和她解释——她喊了他一声,他就应她了——她不记得,他只能告诉她:

    “不会。”

    他低头,声音平淡,没人听得出他的认真:

    “我不会不理你。”

    云姒鼻尖涩得厉害,一股热流从眼角滑过,她趴在他怀中,深深埋首,许久,鼻尖才泄露一丝很细的呜咽:

    “您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怕她醒不来,也害怕醒来。

    怕结果会不可挽回。

    谈垣初眸色稍暗,心底情绪在不断翻涌,喉间有点涩得难受。

    她梦中在害怕。

    在她梦外的人,又何尝不是。

    她哭得出了汗,颈窝潮热着,双颊透着脆弱的潮红,单薄的身子贴在他怀中,仿若濒临破碎。

    谈垣初替她擦了额间的热汗,指腹滑过她脸颊,她若有所感,一双杏眸仍是透着湿意,却是半仰起头,谈垣初的指腹抚过她的眼角眉梢,四目相视间,不知是谁主动,唇齿骤然相贴。

    唇是热的,舌也是热的,呼吸更热,仿若要灼伤人。

    云姒攥紧了他的衣袖,双臂在谈垣初肩膀上交叠,用力箍住他的脖颈,她哭得有点缺氧,要有些呼吸不能。

    呼吸被掠夺,情绪却是一点点安稳下来。

    他吻她几乎发了狠,不住地勾缠她的舌尖,掠走她口中津液,让她呼吸和浑身都在发抖。

    许是没再听见哭声,殿外传来扣门声,许顺福试探性地声音传来:

    “皇上,林太医来了,要让他现在进去么?”

    殿内似有热潮,两人谁都没出声。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

    腿软,手软,浑身也软,跌坐在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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