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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 20. 20 三合一(第2页/共2页)

;   某一天,林北脑袋里闪过三张脸,是砂锅坊老汉小女儿一家三口的脸,他想起来了,张衡安是顾美兰的儿子。

    朱砚唯、张衡安成了这里的常客,一到饭点,他俩准时出现。

    他俩不是熊孩子,吃完饭就离开,所以林北没有制止。

    这天,两个孩子准时报道,自觉地拿属于自己的碗,学叔叔们坐在砖头上吃饭。

    林北和大家交流细节,余光不小心瞥见朱刚强掐自己人中,能让朱刚强这么生气的只能是他的小棉袄,林北把视线移到小棉袄身上。

    “张衡安,你碗里的菜菜香,我尝尝。”朱砚唯得到小伙伴同意后,熟练使用筷子夹土豆丝,嗷呜一口,“唔我就说你的好吃嘛。”

    朱砚唯又哄张衡安给她菜菜,朱刚强像飓风一样“嗖”一下过来,卷走了朱砚唯。

    林北“”

    我的碗筷。

    朱砚唯被他爸爸卷走,林北明显感觉到张衡安非常不安。

    “朱砚唯的爸爸接朱砚唯回家,如果你想回家,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林北说。

    张衡安放下碗筷,走过来,抓住林北的手指,林北送他回砂锅坊。

    “诶呀,这是谁回来了,原来是张衡安回来了呀。”顾美娟翘着舌头说张衡安,明明就是一个乡巴佬,居然敢叫这么好听的名字,妹妹就不怕压了小乡巴佬的福气。顾美娟在心里恶意想,也表现出来,见妹妹丈夫张盛捏紧拳头,她慌乱躲到老汉后面,“爹,你看他,他想打我。”

    “你给我滚。”老汉手指颤抖指着顾美娟。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呀,你指他,你指我干什么”顾美娟尖叫。

    “我没糊涂,你小叔子输了钱,你回娘家偷钱,我抓到你偷钱的证据,你还赖你妹夫手脚不干净。”老汉合上眼睛,无力说。

    “我没有,你诬陷我。”顾美娟心虚,仓惶跑出去。

    林北把张衡安送进院子里,便离开。

    后来,两个小身影再也没有出现。

    朱刚强却是天天来报道,他想跟林玉章学习做饭,又不好意思开口,毕竟他是老大,怎么能向人低头,姿态卑微和人学习做饭呢。

    朱刚强抱着手臂,眼睛特别凶站在路上,路人看他,他一个眼神甩过去,大家低头匆匆走过去,他收回视线,目光望向一个方向。

    这个方向的终点是林玉章的手,林玉章被他盯的浑身难受,做饭的水准一降再降,他向林北哭诉“小北,我啥也没干,祸从天降啊”

    林北拍了拍他的肩膀,朝朱刚强走去“强哥,林玉章得罪你了”

    “没有。”朱刚强脱口而出。

    林北“”

    那你这么凶盯着人家干嘛,还恨不得把人家戳出一个窟窿。

    其实他应该转身就走,毕竟他在偷师学艺,和“师父”的老板说话,他多少有点心虚。

    朱刚强却挪不动脚,因为“师父”正在炒土豆丝。女儿整天在他耳边念叨土豆丝,他打算偷师成功,立刻回家炒土豆丝给女儿吃。

    林北顺着朱刚强的视线望过去,正好看到林玉章炒菜,他狐疑地看着朱刚强,他不会偷师学艺吧。

    是了,朱刚强磨练十几年,做饭的手艺才达到厨子水准,现在的朱刚强还是一个差劲的厨子。

    土豆丝出锅,朱刚强心满意足回家。

    林北走向林玉章“他在偷师。”

    林玉章“”

    林玉章得知朱刚强不是看他不顺眼,找机会修理他,朱刚强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是那么扎人了,时间久了,他可以无视这道目光。

    时间飞逝,很快到了11月中旬。

    前往新疆摘棉花的农民回来了,他们坐在拖拉机上,头上包着头巾,高声谈论着什么。

    拖拉机经过余淮镇镇口,离镇口近的居民听到轰隆隆拖拉机声、笑声,他们出门,什么也没有看到,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同一天,林北安排好事情,到窑厂找顾军,给顾军五块钱,他开走拖拉机。

    路过稻花村村口,林北停车。

    一大一小忙的不亦乐乎,正在给和小孩手腕一样粗的小白杨穿衣服。

    大的穿上了碎花棉袄,小的也穿上了棉袄,下面穿了一条灯笼裤,林北目测小的里面一定穿了一条棉裤。

    余好好询问林聪“可以了吗”

    林聪点头,主动牵余好好,捣着小短腿跑向拖拉机“爸爸。”

    林北把小家伙捞起来,搂进怀里,拍拍旁边的座位,余好好激动地坐到驾驶座上“我可以摸车扶手吗”

    “可以。”林北眼中全是暖意。

    余好好握住扶手,她不敢动,生怕拖拉机突然失控,开进村里横中直撞。

    村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一群人说话的声音,林北困惑道“村里怎么这么热闹”

    “到新疆摘棉花的人回来了,唯独大丫、二丫、三丫没有回来。”余好好为她仨开心,留在当地成家,总比回来一辈子不嫁人,服侍赵婶、周峰、周艳强。

    “随行干部给三姐妹开的介绍信,三姐妹也和男方领了证,是合法夫妻,赵婶知道这事,跑到大队部闹得,哭天嚎地说想女儿了,六叔不理她,她就找去新疆人的麻烦,叫他们还她女儿,其实赵婶说想女儿是假,惦记着三姐妹领的工资是真。”余好好声音有些闷。

    “三姐妹嫁的远好,赵婶想到三姐妹家走亲戚,都走不了。”林北打趣道。

    余好好趴在扶手上哈哈大笑。

    林聪伸头瞧一会儿,倒在林北怀里笑。

    “你知道妈妈笑啥吗你就跟着笑。”林北捏捏他的手,发现小家伙长肉了,他不禁开心,亲了亲小家伙脸蛋。

    稚嫩的笑声戛然而止。

    林北疑惑看他,小家伙屁股朝外,打开爸爸的棉袄,先把脸蛋藏进去,再把小肚肚、小脚脚藏进去。

    林北点了点余好好,余好好看他这样,笑得更欢快。

    林北见时间不早了,把小家伙挖出来,交给余好好。

    余好好抱着小家伙下车“黑鱼卖完了,娘说咱家的鸭子下个月就会下蛋,好了,你走吧。”

    “爸爸,再见。”林聪挥手。

    林北挥手,开车离开。他直接把拖拉机开到吴家村,找人询问吴大军家在哪里,他把拖拉机开到吴大军家。

    林老弟只说11月中旬收生姜,没具体说哪天,吴大军和吴春生、他叔商量先把生姜挖出来,堆到家里,他就坐在家里守着。

    “吴哥。”林北喊。

    听到林北的声音,吴大军松了一口气,脸上堆满笑容出来迎接林北“林老弟,”见林北开拖拉机来的,他更开心,“生姜在家里呢,现在往车上搬吗”

    “搬。”林北说。

    吴大军跑出去喊人,村会计和几个年轻汉子跟着吴大军过来。

    林北和吴大军称重量,村会计记账,年轻人把生姜搬到车上。

    林北拉一车生姜付一车钱,他打算也是这样卖给货船老板。

    临近过年,货船老板每跑一趟船,都要惊讶生姜的价格又涨了,他们十分眼热,但是整个县城的生姜几乎在客商手里,货船老板基本碰不到生姜。

    林北把生姜运到码头,码头立刻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过来围观,货船老板最积极,也最热切,货船老板出价收购生姜,客商也出了自己的价格。

    林北把生姜卖给其中一个货船老板,他回吴家村拉生姜,跟吴大军说生姜价格上涨,他这车生姜让吴大军五厘钱,吴大军喜出望外“我下年种生姜,还卖给你。”

    林北又拉了六车生姜,每一车生姜比上一车生姜价格高,林北适当给吴大军让利。

    林北去还拖拉机,送顾军一包烟,他回到镇上,沉下心继续盖房子。

    11月底,林北宣布完工。

    房利财放了十二挂鞭炮,请所有人到饭店吃饭,还把尾款一次性付给林北。

    自从接到这个活,林北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就怕出现意外,直到他手中攥着尾款,心才踏实下来。

    “你付尾款付的太快了,我有点慌。”林北有心思和他开玩笑,就知道他的精神完全放松下来。

    “那是因为你值得让我加速付尾款。”房利财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他心大,而是林北带人装修澡堂,那两天都在下雨,他搬进去住,反复查看,确定了二楼屋顶没有漏雨,又去查看其他房间,其他房间也没有问题,再有就是就像林北9月份说的那样,二楼视野极好,趴在窗棂上眺望,满眼是灰瓦白墙,侧头看,一排商铺延伸到不知道哪里,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激起悦耳的声响,再往前眺望,雨帘遮住视野,看到的是若隐若现的码头,房利财惋惜现在不是春天,如果到了春天,细雨绵绵,观赏性那才叫好。

    林北仅仅一个眼神的变化,就让自己变得自信从容,他拱手说“祝房老板生意红火。”

    “借你吉言,不过我还得搞装修,添置家具,有得忙咯。”房利财头疼地揉着额角。

    如果房利财嘴巴没有咧那么大,林北就信了他在头疼。

    因为吃饭吃到深夜,一行人留了一夜。

    次日,大家背着行李打算离开。

    朱刚强拎了一个后猪腿,把猪腿往林玉章怀里一塞,手插兜,吹着口哨离开。

    所有人看林玉章,林玉章傻傻地抱着猪腿,目光呆滞看林北。

    “他给你,你就收着。”林北。

    “哦。”林玉章。

    一行人在村里招摇过市,最后全部走进林北家,林北给他们发工钱,他们藏好工钱,跑到路上瞎嗷嗷“老子回来了。”

    他们的家人闻讯赶来,见孩子手脚健全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维持几秒慈祥,就立刻搜他们身。

    林北找出存折和户口本,揣着钱锁门离开,他到镇上存钱,拎半只羊回来。

    林北注意到烟囱冒烟,他到灶房,余好好抱着儿子坐在灶台底下,一个大手裹着小手拿火棍挑火,林北把半只羊放到案板上,打开存折,把存折递到余好好眼前。

    余好好捏住存折,往上提溜,存折落到她手里,背对着林北,躬着身体数一串数字是多少位数,数了一遍又一遍。林北要报钱数的时候,余好好“啪”一下合上存折,若无其事把存折踹进兜里,扣上扣子,抓一把稻草塞进灶膛里。

    林北“”

    你唇角是拉不直的,别挣扎了,开心就笑呗。

    余好好被林北盯的不自在,打算把林北支走“你把半只羊分两半,一半拿到池塘那边给爹。”

    “他养的鱼不是卖了吗他怎么还在池塘那边”林北疑惑道。

    “从新疆回来的人,有几个人盖了两间瓦房,爹就是因为也赚了钱,也想盖瓦房,娘不同意,爹偷偷背着娘在池塘盖了两间瓦房,三伯、五叔帮爹打掩护,瓦房盖好了,娘才知道。”余好好回忆起那天婆婆追着公公打,三伯、五叔劝架,也挨了几棍子,她不知道怎么和林北形容那天三个老汉被婆婆追的满村子乱窜,就略过没说,“总之,娘在那里吃饭,晚上回老宅。”

    林北剁羊,随手拎起一个羊腿“我走了。”

    林北出了院子又偷偷回来,他回来确认余好好是不是偷偷乐呢。

    “这是分这是角吗我讨厌小蝌蚪,这么多,我怎么分清楚角和分呢聪聪,光听不行,还是进学校跟着老师学才行,你说是不是呀你长大点,妈妈送你进学校好不好呀”

    林北缩回踏入灶房的脚,悄无声息离开。

    走在路上,林北发现路上的人比以前多了两倍。

    他们和自己打招呼,林北就笑着回应。

    他来到池塘,他娘正好从瓦房里出来,林北走上前,把羊肉递给他娘。

    “唉,一群老头天天过来找你爹下棋,现在没啥事,你爹不回村,就是有事了,他也不回去,你舅舅请他喝酒,他也不挪窝。”徐红英脑壳疼。

    林北绕到屋后,趴在窗户上看,呦,小老汉居然用上了炉子,林北仔细观察,这一观察不得了了,小老汉隐隐是这群小老头的主心骨。

    林北走到屋前,推开门,他娘正在剁羊肉,旁边放了一盘咸菜,他摸馍是热乎的,他拿馍卷咸菜“娘,爹这样得了我的劲,他可以帮我看鸭子。”

    “指望他看鸭子,还不如指望富贵呢”徐红英哼了一声。

    “那他这样也比喝酒好。”林北咬馍,咂巴咂巴嘴,“还是娘弄得馍劲道。”

    “那肯定我做的馍好吃,毕竟我做了四五十年的馍了。”徐红英有点儿小傲娇。

    林北趴在窗户上望水塘,大冷的天,一群鸭子往水里跑“长毛就是好,不怕冷。”

    “等会儿富贵就会把它们赶到岸上。”徐红英话音刚落,一条又黑又壮的狼狗冲着鸭子叫,这群鸭子也是怂,煽动翅膀嘎嘎往岸上跑。

    林北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就要离开,徐红英拉住他,神神秘秘说“我晚上回家,撞见赵大花拉一个稳婆进屋,周艳才怀几个月呀,不可能要生孩子,我猜赵大花找稳婆摸周艳怀的是男是女。”

    “你回去吧。”徐红英开始撵人了。

    林北“”

    你不想我发表意见,跟我说干嘛。

    林北离开,路过他爹待的屋,他故意停了三分钟,他爹愣是没有注意到他,林北摇头离开。

    他刚走进院子,闻到烤红薯的味道,他寻着味道走进灶房,一大一小烤着火啃着红薯。

    余好好“”

    林聪“”

    哦,你经常不在家,我们习惯了有好吃的,我们两个就分了。

    余好好两口啃完红薯,把红薯皮撂进脏水桶里,从麻袋里掏出一个小红薯,撂进灶膛里,坐下来,把儿子重新搂在怀里,歪头靠墙打哈欠“我眯一会儿,一个小时后叫我,我去喂鸭子。”

    “去床上睡。”林北拉人。

    “床上冷,没有这里暖和。”余好好把儿子往怀里搂了搂。

    林北靠着她蹲下“是挺暖和的。”

    余好好咧嘴乐,很快,她合上了眼睛。

    林聪安安静静歪在妈妈怀里,打着小哈欠,睫毛上挂着泪水,林北递过去手背,小家伙用小手手勾他,林聪捏了捏他的指腹,小家伙咧嘴,即使笑,也是安安静静的。

    林北掏出一个玻璃球塞到他手里,拿羊肉出去剁,把羊肉放进锅里,抱一摞树枝进来,引着火,把树枝塞进灶膛里,等到肉熬烂了,灶膛里的火灭了,林北盛几块肉,拿着叫儿子咬,又喂儿子半碗汤,小家伙懒洋洋打饱嗝,林北说“爸爸去订砖,咱家过几天盖房子。”

    他先到水塘喂鸭子,顺便跟他娘说家里要盖房子,他们一家三口要搬进老宅住一段时间。

    “行。”徐红英说。

    林北到林志昆家,抓一把奶糖放到桌子上“六叔,自行车借我骑一下。”

    鞋刚脱到一半的林志昆“”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那他到底该不该揍这混小子呢

    “骑走。”林志昆穿上鞋。

    “好咧。”林北笑着骑走自行车。

    盖房子的材料都堆在了院子里。

    林北心里高兴,还自行车的时候,他端了一大海碗羊肉汤送给林志昆。

    林志昆“”

    他现在是手短嘴也软咯。

    一家三口在自己的小破屋吃最后一顿晚饭,林北就把东西搬到老屋,连夜把小破屋推了。

    他第二天盖房子,跟他出去干活的小伙子全部过来帮忙。

    林北家新房子建的又快又扎实,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林北家的房子已经建好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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