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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80(第2页/共2页)

,但另一个妖族的大人物看上他了,把他从墨流光手上带走。他跟着这个人学了很多,梦里的这间阁楼就是他在妖族的住所。

    陆行渊这话有心试探,但谢陵没有接这个话茬。

    陆行渊看着眼前气息纯净的徒弟,越是干净越让他忍不住想起当初在悬崖底下的一切,那时的谢陵带着前世的麻木,绝望,毫无斗志。

    陆行渊呼吸一滞,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伸出手落在谢陵的头上,指腹压着谢陵的耳朵,动作轻柔,带了几分怜爱之意。

    谢陵以为自己早就已经习惯陆行渊摸他的耳朵,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陆行渊的动作让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他的耳朵敏|感,能感受到陆行渊手指的热度,脸上不由地起了热意。

    谢陵抿唇,抬手想要推开陆行渊的手掌,就听见陆行渊道:“小狼,你是怎么死的?”

    谢陵的手僵住了,他抬眸看向陆行渊,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只剩一句:他是什么意思?

    陆行渊摸摸他的头,然后握住他举起来的手,把他白皙的手指拢入手掌中,继续道:“我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

    这一次谢陵听明白了,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看向陆行渊的眼神充满了诧异和难以置信。他想把自己的手从陆行渊的掌心抽出来,可是陆行渊握的很紧,他拼命地挣扎,手腕被握出红痕。

    他仿佛回到陆行渊死后,独自面对那间充满他气息的宫殿,像个活死人一样穿梭在庭院中,用幻觉用记忆来麻痹自己。

    陆行渊用死来解脱,他却还困在哪里,像个疯子一眼,就算制造无数的鲜血也填补不住内心的缺失。

    重生后,陆行渊变得不一样了,他以为一切可以重来。所以在知道陆行渊的身不由己,窥见他前世的苦楚后,他藏起前世的暴戾,凶狠,残忍,让陆行渊以为他很乖,很懂事,不会惹麻烦。

    他自以为做的很好,可他却不知道,陆行渊同他一般,经历了一世。

    他手上沾染的每一滴血,陆行渊都知道来历。

    这一刻,他有些慌了,梦境摇摇欲坠。

    陆行渊心里一紧,握着谢陵的手更不敢松开:“小狼,你冷静一点。”

    谢陵看着他,神情黯淡,满目悲恸:“我怎么冷静?我亲手杀了你!你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梦境随着谢陵的心境起伏,阁楼里的一切都在发生改变,很快宽敞明亮的房间成了密不透风的暗牢,四周阴森可怖,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无数的铁链想要束缚陆行渊的手脚,却又在靠近他时犹豫不决。四周的座椅早已消失,陆行渊抓着谢陵的手腕,把人抵在墙上。

    谢陵的神情无措又疯狂,他像一头被逼到角落的野兽,想要奋起反抗又怕自己的尖牙利爪抓伤眼前人。他贪婪而不敢索求,反而让占有欲如同藤蔓一般,疯狂生长,最终缠|绕住的只是他自己。

    他的眼睛红红的,看上去脆弱易碎,让人止不住地心疼。

    陆行渊把人揉进怀里,亲|吻他的耳朵,轻拍他的后背安抚他,在他耳边道:“抱歉,让你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

    谢陵的挣扎因为这句话而顿住,他亲手要了陆行渊的性命,就算陆行渊要报复他,他也没有怨言。可事实上他听见了什么?他的师尊安抚着他的情绪,说着抱歉。

    “是我杀了你。”谢陵重复这句话,挣脱陆行渊的控制,一把拽住他的衣襟,恶狠狠道:“你到底明不明白?”

    谢陵一身戾气,神色凶狠,眼里的泪珠却不受控制,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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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罪的人如何用无罪的态度轻飘飘地接受一切?

    他宁愿这是一个全新的师尊,也不想他记得上辈子的一切,记得他双手沾满血腥。

    陆行渊抬手擦去谢陵脸上的泪珠,亲|吻手指,舌尖舔过沾了眼泪的指腹,垂眸道:“苦的。”

    眼泪的味道总是会让人止不住地心酸,谢陵的眼泪更是如此。

    上一世,陆行渊做出那样的选择,便是对自己的结局早有预料。或者说,是他一步步推着谢陵前进,就连谢陵杀他的刀,都是他亲手递上。

    他以为他不回应,把感情跟着魔魂一起埋葬,就可以让谢陵改变心意。可是他错了,谢陵爱着那个完整的他,面对不完整的一面,他反而以为是自己被讨厌。

    由爱而生的恨意,终究还是回到爱本身,甚至更绵长,更痛苦。

    陆行渊手指的余温残留在眼底,谢陵泪眼朦胧,陆行渊的温柔和包容让他心里的情绪来的更加汹涌。他拽住衣襟的手不断收紧,一遍遍地问着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生气?为什么你不在意?为什么面对我这个刽子手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那么残忍,你也能视若无睹吗?

    “小狼,这不是你的错。”陆行渊握住谢陵的手,掰开他的手指,再度把他的手握在手心。

    谢陵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开,干脆任由陆行渊摆布。

    陆行渊环顾密室,把人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上辈子的事一团乱麻,他也曾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解释起来颇费功夫。但谢陵这个样子又让他如何忍心不说?他略加思索,粗略地解释了他把谢陵推下悬崖后做的一切。

    他被困在天衍宗的局里,没有办法解脱,眼看谢陵一天天长大,藏拙又能藏几时?天衍宗要他杀谢陵,他便将计就计。

    他明白,只有死才能从局中跳出去,他让谢陵短暂出局,再出现,他不再是任何人的棋子,而是他自己。

    陆行渊给谢陵铺了路,让他的每一步计划都有人接应,他为他善后,也会自己谋划死局。

    谢陵听到这里不由地瞪大眼,心里一阵窒息般的难受。陆行渊说的越是平静,他心里就越痛苦。

    他的师尊心里是有多绝望,才会选择向死而生?

    偏偏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味的发疯。

    陆行渊见他眸光黯淡,抬手轻揉他的耳朵,道:“天衍宗的棋局内,人人都是棋子。我想护着你,却又走了极端,反而让你陷入痛苦之中。我死后,你是不是自戕了?”

    陆行渊最后这一句问的很轻,他的内心是难以抑制的心疼。他自以为筹划好了一切,却事与愿违。

    谢陵的耳朵耷拉下来,道:“我以为你是我痛苦的根源,没有你我就解脱了。可实际上在那样的束缚下,你是我唯一能看见的希望。我杀了你以后,万念俱灰,连到手的权利也看着碍眼,于是我用一张卷轴结束了一切。”

    “卷轴?”陆行渊警觉道:“长什么样?”

    谢陵回忆了一下:“看起来应该是上古的东西,里面是一个杀阵,我当时已经不太清醒,不管不顾就……”

    卷轴的威力很大,并不是只死了谢陵一人,杀阵完全展开后,大半个皇朝身在其中。谢陵记得死了很多人,但他失去理智,陷入疯魔,反而觉得死的不够多,他当时是想把整个皇朝都拖下地狱。

    陆行渊心头一跳,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谢陵犹豫了一下:“我说了你别生气,是云棠夫人交给我的。”

    第六十五章

    皇朝有一座高楼,名为朝月。站在那里,便是站在离天最近的地方。每当月亮升起时,朝月楼会被月光整个罩住,仿佛是耸立在浩瀚星海中,高远宁静。

    陆行渊死后,谢陵就喜欢一个人待在这里,他打开窗户翻出去,坐在窗台边缘,仰头看着无尽的星空。在他脚下,黑暗吞噬了一切,什么都看不清

    他耷拉着耳朵,尾巴垂在身后,整个人像是一颗孤独的蘑菇,充满了颓废和阴郁。

    漆黑的夜空中,星云漫天,可是无论他怎么看,都没有办法在那些璀璨的星星中找到属于陆行渊的那一颗。他的眼中一片死寂,漫天星云倒映,也留不住神采。

    “不是说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吗?为什么他不在这里面?”谢陵低声问道。

    在他身后,居室一片昏暗。一道消瘦的人影立在其中,青衣素裙,环佩作响。

    谢陵像是在问她,又不像是问她。

    “人死如灯灭,你动手的时候就该有这个觉悟。”云棠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只是多了几分疲倦,没有以往的强势,凌厉。

    谢陵回头,看清昏暗中的人影。

    云棠今日打扮的很素雅,头上只有一支海棠簪子,除此以外,没有多余的装束,和以往云鬓香衣,满头珠翠,高不可攀的模样比起来,她此刻更像是一株生在在野外,饱受风霜的牡丹,褪去一身的骄傲,尽显荼蘼之色。

    谢陵不由地多看了两眼,以为她和别人一样是来挑战他,嘴角微扬,眉目间戾气涌现,笑道:“你这身衣服很适合下葬。”

    云棠往前走了两步,月光落在她的下半身,上半身依旧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对谢陵的话恍若未闻,取出一张卷轴放在照射着月光的桌子上。

    谢陵瞥了一眼,兴致缺缺。他如今独揽大权,宫门外的血就没有干过,人人对他避如蛇蝎。他们畏他,惧他,不管是暗杀,挑战,还是利益往来,在他眼里都一样。

    他以为云棠是来讲和,嗤笑一声,道:“陆隐川就像是你养的一条狗,到最后还不忘对你乞怜摇尾,可你却连看都不曾看一眼。云棠夫人,你真是我见过最狠的女人。你把陆隐川推给我的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

    谢陵的声音带着寒意,用词充满了恶意。

    云棠手指轻握,抬眸看向谢陵。因为陆行渊的死,他已经完全失控,坐在高楼上摇摇欲坠。

    “谢陵,你很清楚,我从来就不喜欢你。”云棠道:“你是不是谢道义的儿子和我没有关系,但你不该出现在棋盘上。”

    谢陵皱了皱眉,以为云棠是说他挡了谢迟的路,同样是谢道义的儿子,他和谢迟却是天壤之别,谢迟霸占着谢道义的父爱还不够,最后还要来和他抢师尊。

    凭什么?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该让给他?

    谢陵目光骤然凶狠,胸膛起伏,情绪激动道:“云棠夫人,你说这话的时候怎么不先问问你自己,我有的选吗?我和我娘都只是你们争权夺利的工具,需要时用一用,不需要时弃之如敝履。是你们造就了我的出生,却怪我出现在棋盘上,你不觉得可笑吗?”

    谢陵心中激愤,想到陆行渊为了这些人处处和他作对,一时更是情难自已,疼的难受。他被抛弃,被丢下,从来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而是这些人觉得他错了。

    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也会痛也会难过,他不争不抢,乖乖听话,他只想要一个师尊而已,为什么连这一点奢望都得不到?

    谢陵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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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心脏,悲愤和痛楚让他灵力暴走,四周的桌椅被震的粉碎。

    云棠站在尘屑中,不躲不避。她的目光转向桌上的卷轴,神色有了片刻的恍惚,垂眸道:“身不由己的人又何止你一个?希望这一次,你不会再选错。”

    云棠留下这句话和卷轴就离开了,从那以后,到谢陵死,谢陵再也没有见过她。

    谢陵对她多有防备,面对她给的东西还是有所警惕。但后来他还是走向崩溃,撕开了卷轴。杀阵冲破卷轴的那一瞬间,半个皇朝被鲜血染红,他坐在朝月楼的屋脊上,怀里抱着陆行渊的尸身。

    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他终究不舍得,在陆行渊死后,修复了他的肉身。

    杀阵吸收了无数的鲜血和灵魂,谢陵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他和陆行渊的尸身一起卷入耀眼的白光中。

    之后的事就是在悬崖上,陆行渊记忆全无,抱着他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时至今日,回想起云棠当时的所作所为,谢陵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云棠让他不要再选错了,仿佛是早就知道这张卷轴有着特殊之处。

    “我们复活是因为这张卷轴?”谢陵心生疑惑,不确定道。

    陆行渊颔首,他没有见过卷轴,但是从谢陵的描述来看,八|九不离十。他和谢陵提起卷轴的来历和可能产生的后遗症,他们梦中相会,是因为他们打破了原有的时光运行轨迹,更容易进入不稳定的空间。

    谢陵震惊不已,如此说来,更像是他献祭了半个皇朝,才得以激活藏在杀阵下的光阴术法。

    “云棠夫人为什么要……”

    给我这个东西?谢陵话说到一半,想到云棠和陆行渊的关系,一切怪异的地方都有了解释。她把谢陵推回来,不仅是想救谢陵,更是想救陆行渊。

    所以她当时才会说一句让谢陵不要再选错了。

    谢陵心里一时百感交集,如果不是他杀了陆行渊,云棠夫人是不是打算把卷轴用在别的地方,比如救陆晚夜?

    当初云棠夫人把陆行渊推给他,人人都说她放弃了陆行渊,包括谢陵也是如此认为。可是现在再看,她这个举动真的是放弃了陆行渊吗?

    谢陵担忧地看了陆行渊一眼,前世他和陆行渊之间有不少误会,以陆行渊和云棠的脾气,他们之间会不会也误会?

    陆行渊见他皱眉,揉了揉他的脑袋,只说了一句话:“她怎么会有这东西?”

    陆行渊觉得这事有些太巧合,陆晚夜知道这张卷轴应该怎么用,云棠手里刚好就有。她把东西拿给谢陵,而不是自己使用,是不是她知道卷轴回溯的时间有限?

    谢陵没有躲开陆行渊的手,反而主动蹭了蹭,耳朵尖靠在一起,可见他此刻心情很好。

    陆晚夜问这话他也疑惑,不过他仔细想了想,倒是有点眉目。卷轴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云棠手中,多年来,云棠的活动范围不是皇朝就是天衍宗,在谢陵所知道的消息中,她其实离开过一次,是在她把陆行渊推给谢陵后。

    “你被我囚禁后,发生了很多事。在这期间,仙界入口短暂地出现过。我当时不感兴趣,没有去,但云棠夫人进去了,这东西极有可能是她从仙界带出来的。”

    仙界破碎,仙门关闭,如今的皇朝是仅存的仙王保留下来的一点血脉。没有人知道当时仙界发生了什么,仙王对此闭口不谈。所以眼看仙界入口出现,不少人都打起仙界的主意。但因为时间仓促,最后进去的人寥寥无几,出来的更是只有云棠一个。

    其他人不是被永远困在里面,就是尸骨无存。

    云棠同样伤的很重,气息奄奄,就连本命剑也折断在里面,但好歹是逃出来了。她做为唯一的幸存者,不少人向她打探里面的情况都被拒之门外。

    她回来后,只字未提,为了躲避外面的声音,直接闭关。

    这一次仙界之行,她修为跌落,一直没有恢复,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她也因此逐渐淡出皇朝和天衍宗的争斗,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透明人。

    谢陵当时一心扑在陆行渊身上,不想掺和这些恩怨,只了解了一个大概。要不是今天提到卷轴,他多半想不起来。

    提到仙界,陆行渊神色微恙:“我都没听你提过。”

    谢陵面色一僵,他当时和陆行渊势如水火,把他囚禁在密室中,为的就是把他和外界的消息隔开,让他变成瞎子聋子,看不见听不见。

    这样他的眼里就只有谢陵一个,只能看着谢陵,听谢陵说话,感知谢陵感知的一切。

    在那样的情况下,谢陵当然不会告诉他仙界的事。

    察觉到谢陵的身体变得僵硬,陆行渊料想他又在想前世那些不开心的事。为了避免他钻牛角尖,陆行渊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了,你在妖族过的还好吗?”

    师徒二人因为前世的事折腾了大半宿,都还没来得及好好问候。前世谢陵是长在皇朝,有陆行渊暗中相助,这一世他从妖族开局,陆行渊不免挂心。

    绕开前世那些闹心的事,谢陵逐渐放松下来。

    “我不如师尊威风,继任魔君,成为一方统帅。不过也不差,如今妖王见了我也要礼让三分。”

    陆行渊顿时来了兴趣,谢陵继承了古妖的血统,但应该还没有到能让狼王示弱的地步。

    谢陵眉眼弯弯,露出难得的明媚笑意:“我被白狼王带在身边教养,旁人自然不敢造次。”

    白狼王,天地三圣之一,和天衍宗的顾诀,皇朝的另一个老不死并为金字塔的最强三人。

    谢陵有此奇遇,陆行渊为他感到高兴:“你拜入他门下,以后妖族就能横着走。”

    谢陵愣了一下,道:“我没有拜他为师,我的师尊只有你。”

    谢陵的笑意消失在脸上,明媚的眸子迅速黯淡,他看着陆行渊,耷拉下耳朵,委屈道:“师尊,你不要我了吗?”

    第六十六章

    陆行渊只觉得心上正中一箭。

    他问这话断然没有不要谢陵的意思,只是他觉得白狼王这样的存在,不会无缘无故收下谢陵,他既然把人带在身边,就会给一个身份。

    师徒是最简单也最行之有效的关系。

    陆行渊并不介意谢陵有别的师尊,如今他们相隔甚远,就算有状况也鞭长莫及。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自然是希望谢陵有人照顾,有人保护。

    但显然谢陵不这样想,他认定了陆行渊,也只要陆行渊。

    “我就算是把自己弄丢了,也绝对不会不要你。”陆行渊不忍谢陵难过,在他心里,谢陵和他的性命同样重要。

    打他从雨夜把他抱回去的那天起,他们就注定要纠|缠不清。

    谢陵并没有因为陆行渊的这句话而开心起来,他一双透亮的眼睛水光潋滟:“师尊会嫌我烦吗?”

    “不会。”陆行渊握住谢陵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唇齿滑过指腹,温热柔|软的触感让谢陵一怔心悸,只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指间一直蔓延到心底。

    他目光幽暗,长睫低垂,嘴角微扬,但很快他又压下去,维持垂耳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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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态,依旧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师尊,这一世是你先靠过来的。”谢陵低声道,他学会理智处理他和陆行渊的感情,也给了陆行渊重新选择的机会。他说冷静的时候,陆行渊没有反驳。

    那个时候陆行渊前途未卜,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不敢许诺。

    陆行渊笑了,他本想说两世都是他先靠过去,可一想到上一世和谢陵惨淡收场,以至于谢陵如鲠在喉,他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隐隐作痛。他把这话咽回去,喉咙里冒出一个单音,嗯了一声。

    这一世的局面完全脱离了上一世的轨迹,他和谢陵都从囚笼中跳脱出来,等待他们的不再是被镣铐所束缚,身不由己的未来。他们有了更多的选择,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大胆地表达心中的情感,而不是压抑,自我消化。

    谢陵的脸上有了笑意,他俯身靠近陆行渊,呼吸平缓,但面上染了两分绯色。他抬起被陆行渊亲|吻过的手指,抚|摸陆行渊的眉眼。这一刻,萦绕在他们之间的是无声的暧|昧。

    陆行渊长睫轻颤,他的视线从上而下扫过谢陵的脸,然后停留在谢陵的唇上,喉结滚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呼吸有几分灼热。

    谢陵凶狠的时候,一身戾气,但他安静下来,便是朝气蓬勃,阳光明媚,透着一点不谙世事的无辜和乖巧。他凝视着陆行渊,眼神带着笑意,也带着情意,柔|软的不像话。

    他凑的近,却不放纵。

    陆行渊揽着他的腰,感受到手掌下肌肉的韧性,克制地把人抱在怀里,没有越矩的亲密。

    这一|夜对他们而言太过漫长,前世今生的交错掺杂,情绪起起伏伏,有些事都来不及深思,便又被别的情绪带过去。

    他们就像是两只脱离各自的族群,凑在一起取暖的野兽,相互依偎,亲近,唯有彼此。

    夜色寥寥近天明,晨光破晓。

    昨夜魔族众人喝的尽兴,闹到坠兔收光之时,方才就寝休息。

    陆行渊推门而出,外间细雨蒙蒙。

    荒域少雨,一年到头都看不见几次,灵植吸收来之不易的雨滴,尽情地舒展枝蔓,不消片刻,便向外延展了一圈。

    陆行渊站在廊下,玄弋打着哈欠来和他问好。

    “少主……”玄弋刚开了口,思绪猛然反应过来,睡意全消,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君上,你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

    陆行渊继任魔君,玄弋比他还兴奋,脸上的笑意就没停下来过。

    “你没来照顾我之前,是不是要去集训?”陆行渊问道,之前似乎是听梅洛雪提过。

    玄弋点点头,陆行渊笑道:“去吧,好好训练。”

    玄弋面色一僵:“君上不需要我照顾了吗?”

    “之前小姑要你事无巨细地盯着,是因为我才回魔族,并不熟悉。我现在能够适应一切,怎能让你还跟着我打转?我之后会带着你们离开荒域,你不抓紧修炼怎么行?”

    玄弋这段时间跟着陆行渊,已经落下不少训练,他这个年纪,还是应该以修炼为重。而且陆行渊的意思只是让他早上去参加训练,不是要他从这儿搬出去。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玄弋拍拍胸|脯舒了口气。他很听话,看了眼天色,见还未错过时辰,给陆行渊行了个礼便赶去训练的演武场。

    魔族的训练是风雨无阻,他们牢记当初的教训,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陆行渊在玄弋走后,跟过去看了一眼。这一次他还是远远地站在一旁,没有靠近。

    雨露让空气中的湿度更重了些,飘落的雨滴蕴含着不少的灵气。

    陆行渊绕道去见了梅洛雪,想和她商议一些今后的打算。魔族不会一直留在荒域,他既然坐了这个位置,就要做更长远的打算。

    梅洛雪住的地方离陆行渊的小院不远,只是位置更高,方便她站在院子里可以看的更远。

    昨夜狂欢过度,梅洛雪起身后懒洋洋地躺在藤蔓编织的花椅上,柔|软的长裙垂地,她哈欠连连,媚眼如丝,眼中雾气蒙蒙。

    陆行渊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醒醒神。

    “小姑,你们在荒域那么多年,对外没有消息往来吗?”陆行渊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对外界的情况不太清楚,魔族这边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按理不该有那么平静。

    梅洛雪掩唇道:“安排探子,铺设消息这事是怀竹在管,每隔三五月统计一次。不过那都是以前的做法,现在你要是有新的需求,可以让怀竹变动。”

    怀竹就是那个关系和梅洛雪很好的女魔,她这人直觉敏锐,就是容易瞎想。

    之前魔族没有复出的意思,对外界的消息需求就没有那么强烈,三五月一次汇报,是为了了解局势,知晓势力变动,或者听听两族之间的八卦。

    陆晚夜隐藏了荒域所在,魔族在外行事会格外小心,以免引人注意。所以他们知道的大多是表面的消息,更深层次探究的少。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魔族没有完整的消息网,如果陆行渊需要,怀竹可以让消息网迅速散开下沉,探究更深的东西。

    “我走时暴露了身份,给天衍宗惹了不小的麻烦,大陆上的局势应该会有极大的变动。”

    在梅洛雪面前,陆行渊不需要遮遮掩掩,他把话敞开了说:“之前宗门势力以天衍宗为首,但经此一事后,天衍宗的威望大打折扣,就算在外看去还是一个整体,内部也是貌合神离,一击就碎。但是还不够,我要让他们彻底分崩离析。”

    大陆上大大小小的宗门无数,天衍宗因为顾诀的关系一家独大,早就让一些势力心生不满。加上师无为这人挺会没事找事,之前因为一头妖兽开罪了御兽宗,让以御兽宗为首的中立派颇有微词。

    陆行渊以自己做饵只是一个开始,他要毁的不仅是宗门势力,还有皇朝和天衍宗的联盟。

    梅洛雪坐起身:“就算是修仙者,也有填不满的欲|望。为了利益,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就怕他们贼心不死,一旦魔族复出,又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

    陆行渊抬眸,无尘提醒过他,狩天计划并未结束。当年之事不是空穴来风,陆晚夜手上没有毁天灭地的神器,只有一个蕴含天道的小世界。

    但如果天衍宗要找的就是这个东西,陆晚夜把他做成长命锁,岂不是太冒险?而且他淬炼长命锁并没有避开云棠,这不是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藏东西吗?

    狩天计划还是一团乱麻,陆行渊暂时把它压下去,道:“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想冲我来没有那么容易。小姑放心让怀竹去探消息,尽快建立起魔族的消息网。我会把现在的局势给你们画一个图,让你们有所了解。”

    陆行渊在天衍宗这两百年也不是白待的,他只是不问,不是不闻,不然上辈子他也不可能给谢陵铺路。

    梅洛雪见状,道:“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着急?”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陆行渊这火也烧的太快了。他有条不紊地安排,却是不能马上办好的事。

    陆行渊笑了笑,道:“安排好族里的事,我才好闭关融合始祖之血。”

    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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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这个,梅洛雪顿时打起精神,嗔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说?”

    天魔时期,始祖之血还有过记载,等到了他们魔族时期,陆行渊是第一个。魔族整个都沸腾了,昨夜更是忘乎所以。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对陆行渊还有点微词,这会儿只差把陆行渊供起来。别说陆行渊要闭关,他就是顶着魔君的名头摆烂,魔族也不会多说半个不字。

    此时此刻和陆行渊比起来,一切事情都可以往后推。

    陆行渊听出梅洛雪那一丝担忧,道:“小姑别紧张,闭关不影响我处理魔族的事。只是偶尔离开的时间较长,还得继续麻烦你们照看族群。我得了空,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总得对得起我坐的这个位置。”

    融魂融血不在朝夕,陆行渊先把话放出去。一来是推动魔族的内务,二来是保证自己融魂时的清静。

    梅洛雪了然,撩了撩耳边的头发,看着陆行渊感慨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你爹期待的一样。要是能让他也看一看,该有多好。”

    陆行渊目光微闪,他爹看的到,不仅看的到,还能教他很多。

    只是这个秘密,只能藏在他的心底,不能告诉任何人。

    第六十七章

    妖族,风月无边楼。

    黄昏的夜色照入小阁楼,让周围的一切镀上一层温暖的橘黄|色。

    谢陵端坐在矮榻上,端着一卷书看的入神。晚间的清风掠过耳畔,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

    谢陵恍若未闻,继续翻看自己手上的书。来人大大咧咧地往矮榻上一坐,双手拢在袖中,衣襟敞开,露出半个胸膛,他赤足而行,长着一双和谢陵一样的银色|狼耳朵,狼尾巴。

    “小家伙,我听说你刚把墨祁派来的人赶走了?我可从来不掺和妖族的事,你完全不给他面子,他心里记恨着,出了我这风月无边楼,他可就容不得你这般嚣张了。”

    琅煌的手肘往矮榻的桌子上一靠,身体朝着谢陵的方向微倾。

    他身为妖族的圣人,不像顾诀和皇朝的老不死一样拼命的闭关,反而自己找了水草丰茂之地,整日不是钓鱼睡觉,就是捕猎掏鸟窝,不修炼,也不管妖族恩怨,惬意的很。

    谢陵头也不抬,道:“他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没本事就受着。”

    谢陵不是因为和妖族感情深厚才来这里,自然不需要让谁顺心。当初妖族把他当成棋子推出去,又让他成为弃子,反过来被天衍宗利用来控制陆行渊,让他陷入痛苦的深渊。

    妖族从头到尾就没有为他考虑过,现在不过是因为他表现出的天赋,让他们觉得他又有价值,才会如此。

    琅煌听过谢陵的事,见他抗拒并没有生气,反而笑容满面:“狂妄,我喜欢。”

    琅煌独自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难得遇到一个有趣的后生,顿时觉得自己把人拐来不亏。

    “墨祁是妖王,所以他有嚣张的资格,捏死你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不过你也别怕,妖王这个位置,人人都坐的,你要是够胆量,上去坐一坐也无妨。”

    谢陵看书的动作一顿,他从书中抬起头来。橘色的晚霞光晕下,他嘴角带着笑意,眼神却冰冷地不带感情。

    “我要是做了这个妖王,妖族和魔族的恩怨就要由我来承担,到时候不需要任何人挑拨离间,两方的族人就足以成为我和师尊的阻碍。白狼王,你说对不对?”

    白狼王笑容不变,道:“你可是谢道义的儿子,光这一点就足够让你和陆隐川分道扬镳,当不当狼王又有什么关系?”

    “我可以把谢道义的人头双手奉上,照你的说法,我也能把妖族双手奉上吗?”谢陵神情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他对谢道义怎么样,陆行渊很清楚,谢道义不是他们之间的阻碍。

    琅煌没想到他会那么狠,眼神里充满了赞赏:“大义灭亲,我喜欢。”

    谢陵瞥了他一眼,直接点破他的心思:“既然多年前的大战你没有参与,现在又何必来趟这浑水?”

    墨祁这个妖王当的好好的,无功无过,琅煌不会突然提议让谢陵去试一试。他如此有心撺掇,唯一的解释就是想利用谢陵这个身份做些什么。

    谢陵太熟悉这样的手段,他和陆行渊曾在这样的棋盘上挣扎了很久。看在琅煌不沾俗世的份上,谢陵也不和他绕弯子。想利用他对付陆行渊,没门。

    琅煌眯了眯眼:“虽然我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你就这样拆穿我,显得我很傻。我从进门到现在,我那步做的不对?”

    琅煌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只是两句闲谈,这要是换个人,根本就不会想的那么深。

    谢陵垂眸,常为局中棋,猜到这又算得了什么?

    “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你那么好心,本来就稀罕。”

    琅煌一听谢陵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尾巴不耐烦地拍打矮榻道:“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捡你回来可不是因为你师尊。你不能因为我今天有这个想法,就怀疑我捡你回来的用意。”

    在妖族,狼不稀罕,但白狼少见,有天赋的白狼就更少见了。琅煌一个人过了千百年,是瞧上谢陵这一身毛色才把人从墨祁手上带回来。

    谢陵和琅煌相处了一段时间,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知道他不是精于算计的人,今天这事说不定真的就是撞见他又和墨祁作对,心血来潮。

    “权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就连另外两位圣人也不能免俗?”谢陵也曾坐拥天下,但那种感觉并不好受,他独享寂寞,高处不胜寒。

    琅煌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调整坐姿道:“这不是权势的问题,是我们快死了。我还好,这些年没修炼,修为一直控制不变,代价就是会变老。顾诀占了地势的便宜,也压制的不错,谢问稍微麻烦一点,也就还能活个百十年。”

    百十年对于修者而言,太短了,更何况还是圣人。

    谢陵不禁挑眉:“圣人也会死?你们不是应该飞升吗?”

    “天道都没了,飞个蛋!”琅煌骂骂咧咧道:“你以为顾诀在争什么?他在争活命的机会。你别看他表面上大义凛然,说什么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就还道天地,造福一方。实际上他要是真甘心赴死,还会对付陆晚夜?”

    谢陵心里一紧,当年那一战没有人不知道,但战争的起因语焉不详,妖族和人族更多歌颂的是他们的胜利。

    谢陵想到无尘提到的狩天计划,面露嘲讽之色,冷笑道:“陆晚夜没了,也没见你们飞升。”

    琅煌激动的情绪因为谢陵这句话冷静下来,他坐直身体,又把两只手相互插|进袖子里,一直腿搭在矮榻边缘。

    天际的晚霞彻底消散,暮色笼罩天地,琅煌背着光,神色有些模糊。他没有参与狩天计划,但他是知情者,旁观者。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谢陵才听见他的声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谢陵不解地啊了一声,琅煌抬头看着他,没好气道:“跟你说了,你还不是胳膊肘往外拐,狼大不中留。”

    谢陵轻哼一声:“我又不是你养大的,你爱说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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