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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30(第2页/共2页)

;   两拨人马唇枪舌战,谁也不肯退步。

    “他可是陆晚夜的种,你们留着他就不怕养虎为患?”

    “陆晚夜死的时候他才多大,他知道什么?”

    “他现在不知道,将来也会知道。让他留着道骨,万一他突破了,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不仅是道骨,他体内还有魔魂,确实很危险,我们不能因为妇人之仁给自己留下心头大患。”

    “宗主,既然云棠不在,那就你来拿个主意吧!”

    争论不休的众人把目光转向一言不发的宗主,轻袍道人搭着拂尘,身背长剑,仙风道骨。

    他眼眸半阖,在众人的催促下,沉声道:“我们没有时间来等下一个天生道骨了,不管他是虎还是狼,只要拔下他的尖牙利爪,一样可以为我们所用。”

    在场的人面色微变,宗主这话就是要留下陆行渊。

    “会不会太冒险?”

    宗主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要是块硬骨头,就把骨头一块块敲碎,他要是敢亮出利爪,就把爪子一个个拔下来。给我一点点地熬,慢慢地敲打,我就不信驯服不了他。”

    “那魔魂呢?”

    宗主目光冷酷:“杀!”

    道骨可以取,魔魂可以剥离,天衍宗做出的是对他们极为有利的选择。他们用熬鹰的态度,一点点地消磨陆行渊的意志力。

    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黑屋里,陆行渊的手磨出了血,他想要逃出去,可是无济于事,指甲断裂,声音被吞没,他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他陷入了绝望,就在他想要自我了结之时,黑暗中照进来阳光。

    因为他的身份不适合让太多人知道,宗主决定亲自驯服他。

    他先是怀柔想要陆行渊心怀感激,但是陆行渊记得他的脸,在战场上,他也是杀死陆晚夜的人之一。

    陆行渊心中遗忘的仇恨被勾起来,魔魂的力量让他变得愤怒,狂暴,凶狠,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敌人。

    他咬伤了宗主,从他的手背上撕下一块肉来,宗主看着血流如注的手,又把他丢进了小黑屋。

    陆行渊在屋子里发狂,发泄的方式近乎是自虐。

    宗主没有管他,关了个三五天就把他放出来一次,看他有多少反抗的力气。如此循环反复,一点点地消磨他的意志。

    饥饿让陆行渊近乎虚脱,除了生理上的痛苦,心里上更是承受巨大的折磨,不安,恐惧,彷徨,孤独……

    他常年和狼群生活在一起,本来认知上就和正常人有偏差,在这样的折磨下,心理一度崩溃。

    宗主每次都挑着他奄奄一息的时候来,直到他不会再反抗,才让人给他端去吃食。

    起初是清淡的米粥,让他适应,也在适应的过程中学习人类的生存方式,改掉兽性的一面。后来就是一碗肉羹,他只让陆行渊吃,却不说那是什么。

    陆行渊很聪明,他学得很快,他把自己的凶狠都隐藏起来,他知道的,要想逃出去,就得先恢复体力,把身体养好。

    他装作被磨掉利爪的样子,变得很乖很乖,然后找到机会逃出去。

    只是他失败了,他被宗主抓回来,扔回院子。他不再隐藏眼神里的凶光,怒视着自己的仇人。

    他害怕,他恐惧,可他的内心无坚不摧。碎掉的骨头可以重生,磨掉的爪子也能长回来,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就要咬断敌人的咽喉。

    宗主摸了把被他咬伤的脖子,掐着他的喉咙,眼神冰冷:“孽种就是孽种,我要的只是你的道骨,本来也没想做的那么绝,但既然你和你爹一个样,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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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行渊抓着宗主的手对着他又踢又打,宗主将人甩出去,挥出两道剑诀穿透陆行渊的手臂,将人钉在墙上。

    “这些天,你是靠什么来反击我呢?靠你体内肮脏的魔血?还是那道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懂谦卑的魔魂?你是如此的狡诈,卑劣,暴戾。”

    宗主走到陆行渊面前,他抬起少年的脸,神情狰狞道:“不过没关系,我知道如何将魔魂从你身上剥离,只要没了那道魂,你身体里留着的就是你娘给你的一切。”

    陆行渊凶狠的眼神有了一瞬的茫然,娘这个字对他而言,已经陌生了。

    宗主眯了眯眼,把陆行渊的这一点异样记在心上。他抬起手放在陆行渊的额头上,磅礴的灵力冲入他的身体,犹如剔骨的利刃,将他神魂中那道充斥着魔气的魂魄一点点地剥离。

    魔魂也是三魂七魄中的一部分,所谓的剥离就是撕裂他的神魂,那简直就是惨无人道的酷刑,无异于将他千刀万剐。别说陆行渊只有十二岁,就是换一个修道的成年人来,也未必能忍受。

    陆行渊痛苦地大叫,面色惨白,浑身汗如雨下。他痛的浑身痉挛,全身的力气被一点点地抽离。

    宗主没有怜悯之心,他冷酷地执行这一切,被剥离的魔魂在他的灵力下消散。

    陆行渊彻底昏迷,他像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衣服被汗水湿透了。

    宗主将他从墙上放下来,送进房间。坐在床边,等着他醒来。

    陆行渊这一次没有醒,神魂受损,神志一直在浑噩中,他进入了假死状态。

    宗主意识到自己做过头了,其实一开始的计划起码要等陆行渊接触修道后,才能剥离他的神魂,以防损伤他的身体。但陆行渊逃跑,动手,不服管教,彻底地激怒了他。

    面对陷入昏迷的陆行渊,宗主在剥离道骨和继续留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寻来治疗神魂的丹药,把陆行渊救活。

    陆行渊的体内毕竟流着云棠的血,剥离道骨重新植入谢迟体内的代价太大了,万一道骨不匹配,两个人都活不成。

    所以从一开始宗主的选择就是留人,天衍宗需要的是道骨,在谁的体内都没关系。陆行渊不属于天衍宗,那就用糖,用鞭子把他困在天衍宗。

    第二十八章

    虽说陆行渊被交给宗主处置,但那些利益相关之辈还是会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在陆行渊昏迷后,他们旁敲侧击,知道宗主剔除了陆行渊的魔魂,心里打起了别的主意。

    宗主传信把云棠叫回宗门,告诉她已经找到陆行渊。

    十年阔别,云棠听见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大的动容,魔族的一切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谎言诡计,她欺骗陆晚夜,设计魔族,就连孩子也不过是取得胜利的筹码。

    “我们是在狼窝里找到他,大战后,他被一头狼王抚养长大。”宗主提了提陆行渊的近况,目光一直在云棠身上,审视她的一举一动。他不知道云棠对这个孩子还有多少感情,这关系到他接下来的计划。

    云棠风采不减当年,只是性子更冷了些。她对宗主的话没有反应,冷淡道:“你找我来就只想说这个?”

    宗主道:“我只是觉得你可能想知道。”

    云棠没有说话,这种低级的试探她能一眼看破,又何必虚以委蛇。

    宗主自讨没趣,一笑置之。他磋磨了陆行渊那么些时日,在对陆行渊的处置上有自己的考虑。他既然把云棠找来了,就不会瞒着她。

    他要留着陆行渊,观察道骨在他身上的变化,把他变成一把供天衍宗驱使的剑。

    “熬鹰这种事不难,无非是多花些时日。但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要给他戴上合适的镣铐,让他被牵绊,被束缚。”宗主看着云棠,笑意不达眼底:“我们这些人在他的眼里终究是敌人,但你不是。你生了他,是他的亲娘,他对你的恨永远不会彻底。”

    云棠抬眸:“你觉得我现在的身份适合养他?”

    云棠和陆晚夜成过亲,这在外人的眼里并不是秘密,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计划的一环。但这个孩子的事只有天衍宗高层极少数的人才知晓,云棠隐瞒了这件事,就连仙皇也不知道。

    宗主并不是这个意思,解释道:“我只需要你配合我唱出双簧,我这个恶人已经坐实了,在他眼里,我就是奸诈的白脸。倘若在我行恶之时,你身为娘亲救下他,照顾他,保护他,久而久之,在他心里,你就是唯一的依靠。他会对你言听计从,不会伤害你,更不会背叛你。”

    宗主顿了顿,笑道:“你只需要用亲情绑住他,至于是不是真情实意,又有什么关系?这种事对你而言,应该不难。”

    云棠扫了宗主一眼,眉眼间一片冷意:“区区一个孩子,也值得你算计到这个地步?”

    宗主好整以暇,并没有因为云棠的冷嘲热讽就变脸,他淡然地端起桌上的茶盏,轻抿一口道:“他的命运,何曾是以孩子的身份来到这个世上?”

    神魂受损,陆行渊昏睡了大半个月。宗主自己收拾自己的烂摊子,给他喂了不少的丹药,道骨把这些丹药的药力转换为灵力储存在陆行渊的体内。

    虽然他还没有开始入道修行,但是体内的力量已经积攒到一个可观的地步。

    这一次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陆行渊变得安静多了,哪怕醒来时看见宗主坐在他床前,他也没有像往常那般爬起来对他又抓又咬。他只是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

    “没了魔魂,你倒是安静了。”

    剔除魔魂的结果超出预期,宗主有点惊讶。一言不发的陆行渊冷着脸,倒是有几分像云棠。

    当面上不显时,他们的内心就会变得难以捉摸。

    不过到底是个孩子,宗主对付他的手段还多着。

    “睡了那么久,想必你也饿了,吃点东西。”宗主把弟子们送来的食盒打开,里面依旧是清粥小菜和一碗肉羹。

    陆行渊没有动,宗主道:“你来这里也有两三个月了,不想知道和你一起的那些狼崽子怎么样了吗?”

    陆行渊的神情有了变化,泄露出内心的担忧和焦虑。

    宗主了然于心,道:“你乖乖吃了这些东西,我就带你去看它们。”

    陆行渊低头看了眼食盒,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下去,就连拿碗肉羹,他也忍着恶心喝下。

    宗主见状,那种不达眼底的虚伪笑意再度浮现在脸上。他命人撤了东西,让陆行渊跟着他走。

    和陆行渊在一起的那些狼并非妖兽,就是普通的野兽罢了。天衍宗仙门之地,门内再次也是低阶妖兽,还从来没有照顾过野狼。

    但宗主下了命令,他们也不敢怠慢,单独开出一个园子,每天好肉好水地照顾,一个个养的油光水滑,个头都窜了一截。

    陆行渊进了园子,两头皮毛泛灰的狼看见他,连忙跑过来,扑到他的身上,摇着尾巴,呜呜地叫着。

    陆行渊搂着它们,和它们紧靠在一起,他抚摸着它们的毛,安抚他们,视线在园子里扫了一圈,不解道:“怎么只有你们了,其他的小狼呢?”

    狼呜咽着,眼神中带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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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

    陆行渊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转身看向宗主,冲过去抓住他的衣襟道:“其他的狼呢?你把它们怎么样了?”

    宗主低头看了眼陆行渊动怒的脸,挥开他的手,道:“你还是不懂规矩。”

    陆行渊怒目而视,身后的两头狼咬住他的衣服,让他不要冲动。

    宗主从身旁弟子提的食盒里端出装着肉羹的碗,满怀恶意道:“因为你不懂规矩,它们都在这里。好吃吗?我可是让人给你精心调制,你闹一次,就杀一个,它们都是为你而死!”

    陆行渊看着那个熟悉的碗,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眼前一阵眩晕。心脏剧痛,胃里翻江倒海。悲痛欲绝之下,他恶心地恨不得把自己开膛破肚,把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剖出来。

    狼群对于他而言,不是食物,而是兄弟手足般的存在。

    宗主又岂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而他也正因为明白,才残忍地杀死了那些狼,把它们的肉端给陆行渊,再看着毫不知情的他一口口地吃下去。

    陆行渊捂着自己的心口倒下去,眼泪夺眶而出,仅剩的两头狼担心地靠过来,用头去蹭他的脸。它们不通人言,但悲伤绝望没有种族界限。陆行渊的痛,他们又如何不明白?

    陆行渊哭到干呕,宗主眯了眯眼,威胁道:“你要是敢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剩下的这两头,也是你的盘中餐。”

    陆行渊瑟缩了一下,连忙把两头狼护在自己的怀里,红着眼,咬牙瞪着宗主。他带着仇恨的目光,把仇人的样子深深地刻在心底,终有一日,他要将这个人碎尸万段!

    宗主看着这个眼神,对一旁的弟子挥了挥手,指着陆行渊道:“今天他的晚饭还是狼,当着他的面,剥皮,开膛……”

    弟子有些诧异,但还是照做,走进园子想要把陆行渊和两头狼分开。

    陆行渊神色剧变,抱着狼不松手,他哭红了眼,眼神依旧凶狠。狼也在对着弟子龇牙,目露凶光。

    “他再阻拦,就一头不留。”宗主冷酷地声音再度响起,陆行渊看着他,咬碎了牙:“我一定会杀了你!”

    宗主不以为然,但负责抓狼的弟子却露出犹豫之色,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哭着求饶认错,可他揣着满腔的恨意,一句软话都不肯说。弟子一阵心悸,有些为难。

    宗主正欲催促,忽然感觉香风迎面,身穿蓝色长裙的女子不顾弟子的阻拦闯进来,她走到宗主面前,毫无征兆地抬手扇了他一耳光,美眸含煞,声音冰冷刺骨:“师无为,你真当我死了吗?”

    师无为被打的有点懵,他能感觉到,云棠这一巴掌是实实在在想揍他,半点不留情面。他揉着泛红的脸,想笑却没笑出来。

    云棠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跨进院子,看向坐在地上的陆行渊。

    狼王把少年照顾的很好,该长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但被带回天衍宗这几个月,生理上和精神上的折磨让他瘦了一大圈,加上个子高,像根在风中摇曳的竹竿。

    他和狼在一起,生活习性都和人不一样,头发就是直接扎了个揪揪在脑后,额前的碎发很多。

    他的那双眼睛像陆晚夜,但他的眼神不像他,也不像云棠,里面掺杂了太多的恨意和痛苦,陌生的,冰冷的。

    他一手抱着一头狼,戒备地看着云棠,看着这张记忆中熟悉的脸。

    母子重逢,没有感天动地的抱头痛哭,只有疏离冷淡。

    即便云棠刚刚教训了坏人,陆行渊也流不出感动的泪水。被抓回来那么久,见到的人再少,也会听见风言风语,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天衍宗,他曾在云棠的嘴里听过这个名字。

    两岁的孩子成了高挑少年,云棠第一次感到茫然,只是她掩饰的好,不会让人看出来。她蹲下身,平视陆行渊,轻声道:“阿渊,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娘亲。”

    陆行渊扭过头,吸了吸鼻子,道:“我没有娘,我是被狼养大的孩子。”

    云棠呼吸一滞,一旁的师无为也诧异地看过来。按照他的推想,陆行渊流落在外,能够和亲人重逢,应该是欣喜激动,而不是这般平静。

    云棠伸手想要抚摸陆行渊的头,陆行渊躲开了,一口咬在她的手掌上。他很用力很用力,牙齿穿透皮肤,腥热的血滑进嘴里。

    师无为吓了一跳,云棠瞪了他一眼,不许他轻举妄动。她看着陆行渊,另一只手落在他的头上,安抚道:“对不起,是娘……是娘来晚了。”

    一声对不起,一声来晚了,饱含歉意,让陆行渊心里的委屈全部爆发,他咬着云棠没有松口,却也忍不住眼泪长流。

    天地宽阔高远,人世熙熙攘攘,容得下万丈红尘,却容不下他。

    第二十九章

    云棠花了点时间才安抚好陆行渊的情绪,毕竟是个孩子,被师无为这一番逼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后,很快就因为疲倦睡过去。

    云棠抹去手上的血迹,将他抱起来。看着是挺高一孩子,却轻的没多少肉。云棠让师无为把那两头狼留下,凡尘的野狼罢了,左右也活不了多少年。

    师无为皮笑肉不笑道:“不用你说我也会留着。”

    陆行渊如此在乎这两头狼,这可是明晃晃的弱点。他不仅会留着,还会让人好好照顾,让它们多活些年头。

    云棠把孩子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她平日不喜山中人来人往,独自在此清修,院里山里都没有其他弟子,此地隐秘而且安静,倒也省了遣人的麻烦。

    陆行渊睡的不安稳,很快就从睡梦中惊醒。云棠在床边照顾他,给他擦拭额上的冷汗。

    陆行渊睁眼时有一时的恍惚,迷糊间还以为自己回到幼时。

    他刚出生的时候,因为魔魂圣骨有冲突,两岁前身体并不好,经常高热,浑身滚烫,每每发作起来,就要折腾个三四天。

    也因为如此,陆晚夜才动了给他打造一个长命锁的念头,希望他平平安安地长大。

    陆晚夜和云棠都是初次为人父母,一遇上他高热不退,二人就是不眠不休。陆晚夜查阅各种和圣骨魔魂有关的记载,给他调配合适的丹药,云棠坐在床边照顾他,给他擦拭身体。

    云棠性子冷淡,平日里少见笑意,更别说是大悲大怒之态。陆行渊烧的迷迷糊糊时,一边哭一边喊娘,云棠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又湿又热。

    她当初也曾在乎过陆行渊。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云棠叠了叠手上的布巾,查看陆行渊的情况。

    陆行渊下意识地往后躲开,云棠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手指轻捻,没尝试继续靠近陆行渊,她收回手,把布巾扔进一旁的水盆,整理衣裙,正襟危坐。

    “阿渊,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幼年的记忆,但是在这里,你最好当做什么都不记得。”以云棠对魔族的了解,陆行渊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知道多少,还记得多少。

    他一个孩子,又是和狼为伍,对人世的尔虞我诈知之甚少,或许对危险有所直觉,但还是不清楚暴露记忆会带来的后果。

    云棠直接把话挑明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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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我的故乡,这里的很多人手上有魔族的鲜血,或许对你而言,他们是敌人。但是你听好了,魔族已灭,你要是还想活下去,就必须依附你的敌人。”

    陆行渊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光,眼神倔强。他还小,有些情绪不一定藏得住。

    云棠并没有勉强他立刻就忘记师无为的所作所为,她再次伸出手。这一次陆行渊没有躲,被她握住手掌。云棠把他的手搭在手心,少年人手指纤长,骨节分明,他的肌肤和云棠一样白,这一点他倒是随了云棠。

    “阿渊,雏鹰羽翼未丰,要学会服软,这不是苟且偷生,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云棠安抚陆行渊,目露冷光:“你还小,但正因为你小,你有着无限的可能。师无为能压你一时,不能压你一世,这片大陆,强者为尊。”

    云棠的手冰冰凉凉地,反而显得陆行渊的掌心有些热。他似懂非懂地抬头看着云棠,情绪没有一开始那么激动。

    他和师无为硬碰硬,就是不想对自己的敌人低头。但云棠也没有说错,他如今什么也不会,除了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外,根本就无济于事。

    “我知道了。”陆行渊垂首,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血色。

    云棠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道:“就当是新的开始,行渊这个名字暂时不用了,易名……隐川。”

    云棠的眼神有一瞬的追忆,隐川是陆晚夜给陆行渊取的字,而且是和行渊这个名一起写下来交到她手上。

    陆晚夜什么也没说,但似乎又是想告诉云棠什么。

    陆行渊没有抗拒,点头道:“好。”

    云棠出面,很快搞定了陆行渊的新身份。他不再是魔君之子,而是被天衍宗看中,捡回来的孤儿,无父无母,暂且记在宗主师无为名下,名为陆隐川。

    和天衍宗大多数的弟子一样,陆隐川开始了自己在天衍宗的基础修行。

    云棠多陪了他几日,带他看了小狼,向他保证不会再有人伤害这两头狼,就算是师无为也不行。

    陆隐川身上类似妖兽的野性要慢慢改,师无为大方地表示愿意效劳,却被云棠甩了脸色。

    云棠耐心地纠正陆隐川那些和人类不相同的习性,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陆隐川学的快,等他改正过来后,云棠不得不回皇朝一趟。虽说皇朝里照顾谢迟的宫人很多很多,但和娘亲相比尤有不足。

    陆隐川已经知道云棠再嫁他人为妻,自己还多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魔魂影响陆隐川的七情六欲,魔魂被除,他对世间的情爱理解变得困难,对母亲的再嫁和这个未谋面的弟弟,他的态度是沉默。

    云棠对此未作解释。

    云棠一走,陆隐川就交给师无为管束。师无为还指望把他培养成一把趁手合格的剑,在修行上没有亏待他,但在平日多有打压。

    自魔魂剔除后,陆隐川的性子越发冷淡,面对师无为的各种刁难,他一开始还会有所动怒,后来就越发沉默。

    陆隐川只管修炼,不出一年就引气入道,达到练气五层。

    看着他惊人的修炼速度,师无为惊喜之下是深深的恐惧,特别是当陆隐川沉默不语,用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盯着他时,他就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他时常会找各种各样的错误来关陆隐川的禁闭,一开始云棠还会来救陆隐川,但随着谢迟一天天长大,她要管束的地方多了,对陆隐川的照看上就多有不及之处。

    师无为一方独大,磋磨陆隐川的手段也日益剧增,他从来没有放弃熬鹰的那一套,行动上打压,言语上打击,就连禁闭室也不断地换着花样更改,从一开始的一房到半房。

    他搞得陆隐川的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甚至还时不时拿那两头狼做要挟。

    可以说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陆隐川,心理极其不健康,他就算是个正常人,也能被师无为逼出毛病来。

    师无为更是深深地坚信他已经在陆隐川心中埋下足够的阴影,可以把陆隐川掌握在手心。

    “那王八羔子可真自信,他每次把你说的一无是处时,你为什么都不还嘴?”

    幽静的禁闭室,陆隐川盘膝而坐,膝盖上摊着一本古籍,这是他从藏书阁借出来的拓本,正好在师无为找事时用来消磨时间。

    在他的身体里,有一道声音正在为他愤愤不平,这情况要是被人探了去,说不定会以为他小小年纪就生了心魔。

    但是陆隐川知道,这不是他的心魔,而是他的魔魂。

    这事说来还是因为师无为,倒不是师无为当日手下留情,而是他对自己太过自信。

    如果他是在陆隐川修道后才剔除他体内的魔魂,那魔魂肯定必死无疑。偏偏他太过着急,伤了陆隐川后,担心他留下隐疾影响道骨,找了不少修复神魂的丹药。

    魔魂一息尚存,借着这些丹药再度重生。不仅如此,他还和其他魂魄分离出来,单独掌管陆隐川的七情六欲。

    这就相当于一个过滤器,在陆隐川体内帮他过滤那些多余的情绪,好让他心无旁骛地修炼,专心悟道。

    陆隐川一开始并没有发现魔魂的存在,引气入体后有了灵力,可以自省内府,他才发现魔魂还活着。

    “每次他骂我,他骂一句,你就顶一句,哪里还需要我开口?”

    眨眼间,陆隐川在天衍宗已经生活了两年,他的修行到了练气十层,但没有急着筑基。之前云棠跟他说过,想要以后修炼更加顺畅,就不要急于求成。练气十层筑基确实可以,但并非最好,在十层之上,还有一个练气大圆满境界。

    十只是让灵气达到标准线,满才是最佳。

    而且师无为只让他积攒灵气,没有交给他功法的意思。其他和他差不多修行的弟子都开始练习功法,唯有他什么也没有。

    他要是筑基了,还没有合适的功法,对他毫无益处。

    “那个老匹夫一看就没憋好屁,他说不定是在想别的法子来欺负你。”

    “你文雅一点,不要这样粗鲁。”陆隐川蹙了蹙眉,他一向清言雅闻,也不知道魔魂从哪儿学来这些词。

    “我怎么粗鲁了,他可是差点杀了我,骂他都是轻的。”魔魂肝火旺盛,脾气挺臭。

    陆隐川收起膝盖上的古籍,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一本书,道:“我知道,因为我的负面情绪大部分都在你身上,所以你会易怒易躁,我问过了,这其实对你也不好。我找到一本清心诀,以后你难受时,我就读给你听,这样你就好受多了。”

    陆隐川翻开书,魔魂和他共享五感,一瞟到上面蚂蚁一样的小字就头疼,连忙道:“你别念,我不听,我头疼。”

    陆隐川没理他,自顾开口道:“心若冰清,即变不惊……”

    魔魂深吸一口气,打滚撒泼道:“陆行渊,你别念了,你念的我头疼。”

    陆隐川顿了顿:“我现在叫陆隐川,我已经不是陆行渊。”

    “行行行,你不是你不是,我是行了吧?我是陆行渊,你是陆隐川,我们一魂两分,一体共生,你忍心我痛苦吗?”

    陆隐川道:“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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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魂心里一喜,正暗暗高兴,陆隐川又道:“所以更应该照顾好你。”

    清心诀响了一|夜,魔魂奄奄一息地缩在体内,短时间内是不想在理陆隐川了。

    师无为这次罚陆隐川的理由是不尊师长,但其实他只是挂了个老师的名头,连正式的拜师茶都没有,所以很快陆隐川又被放出来了。

    师无为亲自来接人,问陆隐川知不知道错,陆隐川垂首不语,魔魂闷了一会儿,在陆隐川体内龇牙道:“放屁。”

    这两年来,师无为没少面对陆隐川这个样子,他垂首时很温顺,甚至给人的感觉有点内向,好像不自信似的。

    师无为很满意,不忘道:“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个样子走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天衍宗?”

    魔魂:“你天衍宗脸大如盆,别人都得仰头看。”

    “你修行快,但天下比你快的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谁有你这般骄傲?你还差得远呢。”

    魔魂:“你是没见着还是根本就没有我那么厉害的?我可听弟子们八卦过,你修了一年多才引气入体,废物玩意儿。”

    “也就我,每天不辞辛劳地管着你,换了别人,早让你自生自灭。”

    魔魂:“你不管我才叫行善积德,一天天就会损我的缺德点心,什么东西。”

    师无为觉得自己说的很在理,意味深长地看着陆隐川。

    魔魂也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骄傲地在陆隐川身体里撒欢。

    陆隐川抬手行礼,荣辱不惊:“宗主若没有别的吩咐,弟子先行告退。”

    师无为抬手放行,陆隐川走出好远才敢露出笑意,在心中道:“你小心点,不要被他发现。”

    魔魂切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陆隐川修行顺利,很快到了练气大圆满阶段,筑基不能再拖了。正在他踌躇时,师无为再一次找上门来。

    他给陆隐川带了修行的功法,但陆隐川看完后并没有接受。天衍宗是正统道修,门内功法千万,陆隐川想过师无为不会给他太好的东西,但还是没料到他如此歹毒。

    修行数年,陆隐川对修真界不是一无所知,师无为给他的是一卷邪功。这功法看上去十分了得,兼具隐匿和便捷,快准狠,但却是偏门的路子,如果他没有猜错,这卷功法真正的用途是各大宗门培养暗卫和死士。

    “这可是我为你精挑细选的东西,你还能比我更明白?”师无为没想到陆隐川拒绝的如此干脆,勃然大怒:“我看你是又想被关禁闭。”

    陆隐川没有说话,此时他和师无为就站在正殿外面的广场上,这里人来人外,对他们的争吵早就习以为常。

    师无为道:“你仗着天赋,目无尊长,当真是无法无天。我看禁闭已是无用,应该去刑堂领罚。”

    陆隐川冷笑一声,当真转身朝刑堂走去。他想将来修得大道,就得修行正统功法,走偏门无疑自断前路。

    师无为见状,对他挣脱掌控大为不满,抬手甩袖,灵力形如风暴,直接把陆隐川掀翻出去,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周围的弟子们吓了一跳,师无为严厉,但很少当众对下面的弟子出手,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陆隐川这一摔伤到五脏六腑,咳出血沫。他抬起头,目光冰冷地盯着师无为,咬牙道:“我绝对不会妥协!”

    师无为面色一沉,抬起手一掌扇去。但这一次,陆隐川没有受伤,师无为的力量被一股清风吹散,天衍宗内在一刻万籁俱寂,所有的道法和声音都消失了。

    陆隐川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他环顾四周,瞧见半空中有一道虚影。

    “师无为,既然你教不好这个孩子,那就让我来教。从今以后,他的宗门功德按照第四代亲传弟子发放。在他问道之前,我不会放他下山。”

    亲切却又让人忍不住心惊肉跳的声音在天衍宗上空响起,所有人低眉垂首,不敢直视。即便是师无为,也得恭恭敬敬,不得放肆。

    “谨遵太长老所言。”师无为暗暗咬牙,陆隐川到天衍宗也好几年了,云棠都不能保证经常过来探望,更别说是山顶上的那些老家伙。

    今天怎么会那么巧?

    师无为不甘心地看着灵力把陆隐川带去山顶禁地,待他回神,背后已是冷汗淋漓。

    天衍宗的太长老顾诀,乃是天地三圣之一,真真正正大陆金字塔顶端的人物。

    师无为气闷地转身,一抬头,就看见云棠站在大殿门口看着他,她白衣胜雪,身姿纤弱冷冽优雅。

    师无为愣了一下,顿时全都明白了。顾诀不问世事多年,上一次出面还是为了“狩天计划”。陆隐川在他眼里,即便身怀道骨,也和蝼蚁无异,他要是肯出面,又岂会等到这个时候?

    必然是有人说了什么。

    “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师无为冲到云棠面前,看着这个冷心冷肺的女人,怒道:“我们之前说的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变卦?”

    云棠抬手,手里赫然拿着师无为逼陆隐川的那卷功法。她周身剑气凌冽,似有金戈之声。

    师无为面色僵了僵,云棠把功法甩在他身上,转身而去。

    师无为咽不下这口气,怒道:“顾云棠,现在才想起来当个好母亲,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云棠脚步一顿,下一刻万剑如林,她直冲向师无为,一脚把他踩进正殿的内堂,在地上砸出深深的裂痕。

    “师无为,他再怎么样也是我云棠的孩子,我云棠一生修道,以剑为身,无坚不摧,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后小人。”云棠目光冷冽,那双桃花眼犹如火焰般烈烈生辉:“我虽在皇城,鞭长莫及,但如果我想要,宗主之位易如反掌。”

    浓烈的剑气灵压让师无为有些呼吸困难,云棠没有拒绝的是让陆隐川为天衍宗所用,而不是成为暗子,永远不见光。

    而且加上一些别的原因,她的后代也不能修行邪门歪道,这是铁律一般的家规,师无为明知故犯。

    大殿外面传来弟子们的声音,云棠收了灵力:“你自己好自为之。”

    太长老顾诀修行之地是一片雪山,这里冰寒刺骨,在这里如果不想被冻死,就得时时刻运转灵力,修行环境可谓十分残酷。

    但是陆隐川喜欢这里,就连体内的魔魂到了这里也觉得没有那么压抑。顾诀没有亲自露面,只是用一道法相之身教授陆隐川修道。

    他给陆隐川规划的路线是剑修,道为无情道。

    魔魂剔除,陆隐川对七情六欲的感知要弱很多,加上道骨让他时刻保持清明,修行无情道再好不过。

    陆隐川不负所望,修行一路顺畅,直到他突破问道,顾诀才准许他下山。

    在山上这些年,陆隐川并非完全与世隔绝,毕竟还是要考虑一下他和天衍宗的和谐相处,顾诀偶尔还是会让他和宗门里的人接触。

    没有师无为的横加阻拦,陆隐川在宗门声名鹊起,下面的弟子一说起他,就是满眼的羡慕。

    毕竟能被太长老看中,指为四代弟子,亲自带在身边修行的待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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