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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6-3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当朝首辅他父凭子贵啦》26-30

    第26章

    20天前,许宗业带了三百轻骑兵,快马加鞭,日行千里,急赴山西。

    除了路上所用时间,17天里连续清除9座山头。

    剿匪上千余人。

    胸口的那股恶气总算是散了,他又带着三百骑兵连夜赶了回来。

    此刻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微眯着眸子看着两个被人拎在手里的小家伙,口口声声喊着再也不理他了,莫名的胸口的那股郁气又回来了。

    进城后,他令骑兵回去休息,自己则带着贴身侍卫回来了。

    这一刻,他觉得应该顺道把其他地区的山匪也剿了。

    只要回到京城,就难免会与萧芷妍相见。

    他用了六年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在见到萧芷妍那一刻全线崩溃。

    又用了20天,上千余条生命压下去的情绪,不过看了一眼她的女儿就再一次破防。

    许宗业觉得,他就是欠了萧芷妍的。

    许宗业从高头大马上跳下来。

    两个孩子还被门子拎在手里。

    萧慕白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他那双清明澄澈的大眼睛盯着许宗业。

    萧慕瑶就很生气了。

    她刚开始还喊许叔叔,到后边干脆直呼其名。

    “许宗业,你家狗奴才仗势欺人,你也欺负我娘,从现在开始,我和你势不两立。”

    她红着眼睛,用她稚嫩的童音喊出最凶狠的话,像一只呲着獠牙的幼兽,“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

    许宗业俯身蹲在两个孩子面前,冷着脸色呵斥门子:“放下来。”

    随即张开双臂,一手接了一个。

    萧慕白倒是没什么大的反应。

    被人抱在怀里,不挣扎,不反抗,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看。

    萧慕瑶就没那么镇静了,她满脸嫌弃的推开许宗业,小手捏着鼻子,手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手腕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好臭的男人,别碰人家。”

    许宗业注意到她手腕上的铃铛,微眯了眸子。

    小家伙充满嫌弃的样子,和小时候的萧芷妍搞坏时晃动铃铛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哪里扎心往哪戳。

    天降一口大锅,他想不背都不行了。

    清除9座山头,连杀带捕上千余匪徒,又他连夜回京,这一路上快马加鞭,尘土飞扬,身上自然没有什么好味道。

    许宗业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但被个五岁的小女孩嫌弃就很伤自尊了。

    他松开两个孩子,往后退了一步。

    对视上小女孩的大眼睛,他好脾气的问道:“真的没有和解的可能?”

    萧慕瑶也是个高冷的娃,她气咻咻的哼了一声,十分不屑道:“自然。”

    许宗业:“……”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白一红两匹宝马,颇有些无奈的说道:“看来,我这两匹小马送不出去了呢。”

    剿匪的时候,偶然遇到这两匹宝马,竟然比他让人收的还好,一看就是从西域那边贩卖回来的。

    宝马身材矮小,性格稳重,很适合初学骑马的小孩子。

    他便毫不犹豫的带了回来。

    萧慕瑶发誓,如果让她早点注意到小红马,她一定不会说出那么狠的话。

    嘴唇动了动,她非常想改口,如果将这匹小红马送给她,也不是不可以和解。

    可是她刚才都那么有骨气了,这么快反口,会不会被人小瞧了?

    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萧慕瑶还是决定,她要做一个有骨气的娃。

    “哼,谁稀罕!”

    小女孩气鼓鼓的样子,可爱极了。

    许宗业不喜欢小孩子,也从来没和哪个孩子亲近过。

    但眼前这个,直呼其名,还口口声声再也不理他,和他势不两立的小女孩,彻底让他的心萌动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用最奶的声音,说出最狠的话。

    可眼里分明还有挣扎,不时的瞄着他身后的小红马。

    许宗业这会倒也不气了。

    他无奈的耸了下肩膀道:“好遗憾呢,本来想送人的,但人家不稀罕……”

    “也就算了。”

    “来人,把两匹宝马牵回去,好好养着。”

    语毕他站起身,询问两个小孩子:“要不要和解?”

    萧慕瑶被伤自尊了,这回倒是没有犹豫,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小狗才和你和解。”

    语毕她特别潇洒特别酷的喊了一声:“小白,我们走了。”

    萧慕白没有萧慕瑶那么洒脱,他对许宗业的心情十分复杂。

    本来怀着一腔热忱来找许叔叔教他功夫。

    也好让娘和他增加见面的机会。

    可谁知道竟然被一个门子拦住了。

    此刻他意兴阑珊,来之前的热情都被熄灭了,有些失落,也有些遗憾。

    听到萧慕瑶喊他,稍微迟钝了下,便转身跟着妹妹一起跑回了家。

    许宗业眼看着两个小团子跑了,莫名其妙的心里空了一块。

    门子自觉办错了事,低着头不敢吭声。

    许宗业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随口吩咐旁边的侍卫:“带他去领20板子,然后赶出。”

    “三爷饶命,三爷饶命,”门子没想到因为这么点事,挨板子不说,还要被赶出去。

    他赶紧跪下磕头,“三爷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

    “奴才再也不敢了。”

    想到两个孩子来找他,正是他缓和关系的时候,竟然被一个门子毁了。

    许宗业怎么能不恼。

    “饶命?”许宗业冷冷的哼了一声,“不长眼睛的狗奴才!”

    许府工作既清闲,赚的又多,在人前还有脸面。

    门子哪里舍得出去,一边磕头求饶,一边哭诉:“奴才真的不敢了。”

    “三爷要打要罚,奴才都愿意,千万别把奴才赶出去。”

    “刚才那两个小孩子来找三爷,我想着可能是谁犯了什么,来找三爷求情的,不想因此毁了三爷的名声,这才想着把他们赶走。”

    许宗业更气了,抬脚就往他身上踹:“还敢做起爷的主来了。”

    以前这些门子拦驾挡客收取好处,只要不太过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今天竟然敢动两小孩子,他就不能饶恕了。

    “快点带走,”他懒得跟人废话,看也没看门子一眼,大步流星的回了房。

    没被萧芷妍嫌弃,倒是被个五岁的小女孩嫌弃臭,这可伤了许宗业的自尊。

    他一进屋就吩咐:“备热水,爷要洗澡。”

    许宗业一走二十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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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屋子的丫鬟佣人看见他回来,赶紧准备好伺候着。

    这脸色,明显心情不好。

    大家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备热水的备热水,沏茶的沏茶,准备吃食的准备吃食。

    一时间,整个紫烟阁都动了起来。

    热水很快备好了,贴身小厮小卫子过来请他:“三爷,水备好了。”

    许宗业日夜兼程,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过。

    此刻除了一双眼睛露出些疲惫外,龙精活虎,倒是没什么不适。

    许宗业进了浴缸,看着满浴缸冒着热气的清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小卫子,弄些花瓣放进来。”

    小卫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笑的事情。

    “花瓣?”

    许宗业不悦道:“愣着干什么,什么玫瑰,秋菊,百合,什么香放什么。”

    小卫子一脑袋问号。

    以前他家大人洗澡什么都不让放,还说那是女人才用的东西。

    今天是怎么了?

    反正他家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放什么,他尽管放就是了。

    因为许宗业平时不用这些,屋里也没准备。

    小卫子得了令,也不敢随便用婢女们用的,怕自家爷嫌弃。

    便把府里主子小姐们的花瓣都收走了。

    四小姐许宗禾将香薰的花瓣都给了小卫子,还没忘问一句:“我哥怎么想起用这个了?”

    小卫子为难道:“这奴才可不知道。”

    许宗禾今年15岁,刚及笄,和许宗业同父同母。

    心里充满了狐疑:“别是受了什么刺激。”

    小卫子一脸惶恐道:“奴才可不敢胡说。”

    小卫子没和许宗业一起出门,所以门口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收了花瓣便急匆匆的回去,一股脑的全给许宗业放进了浴缸里。

    许宗业闻着香气扑鼻的熏香花瓣,虽然有点不适,但总算是满意了。

    连日疲乏,许宗业坐在浴缸里,困意来袭,没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小卫子留在旁边伺候着,不时的试试水温,感觉凉了,赶紧续上热水。

    过了一会儿,注意到鲤鱼在门口跟他摆手,迟疑着走了过去。

    “三爷洗澡呢,什么事,非这个时候过来。”

    他不悦的看着鲤鱼,只想把人赶走。

    鲤鱼看了一眼屋里,悄声道:“刚才柱子不知道因为什么惹了三爷,刚被打了二十板子,要赶出去呢,你看看能不能和三爷说说情,别赶走了吧。”

    小卫子一惊。

    自家爷虽然脾气大,但对佣人都是极好的。

    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从没见他处置过谁。

    这柱子不但被打还要被赶出去,可见犯了什么不可原谅的错误。

    不过他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是不是他收人家好处的事被爷知道了?”

    鲤鱼道:“好像不是。”

    小卫子:“那是为什么?”

    鲤鱼:“听说是得罪了两个小孩。”

    “小孩?”小卫子想起在公主府遇到的两个小娃娃,便什么都明白了,恨恨的说道:“活该,谁让他狗眼看人低。”

    鲤鱼只是求情:“怎么说,我们几个也是一起来的将军府,如今柱子被人赶走了,兔死狐悲,以后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样呢。”

    小卫子不想管这事。

    那两个小孩可是前昭阳公主的孩子。

    自家爷虽然被人休了,可什么心思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就连扇子上题的诗都是人家公主喜欢的。

    他本来不知道这事的,还是有一次自家爷喝多了,对着扇子自言自语被他听到了。

    但是鲤鱼求情,他们这些佣人,平时看着风光,还不是主子的一条狗。

    想来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犹豫了片刻,道:“这事我可不敢说,你们要想留下柱子,就找四小姐去。”

    鲤鱼一想,这府里除了老将军和夫人,也就四小姐能说得上话了。

    给小卫子抱了个拳,一溜烟的跑了。

    许宗禾听说三哥回来了,收拾收拾便来了紫烟阁。

    路上恰好碰见慌慌张张的鲤鱼,不悦道:“你跑什么?”

    鲤鱼正找四小姐呢,可巧就碰上了。

    他赶紧跪地磕头:“求四小姐救救柱子。”

    “柱子?”许宗禾纳闷道,“他怎么了?”

    鲤鱼便把刚才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刚才门口来了两个小孩,说是要找三爷,被柱子给拦下了。”

    “也不知道怎么犯了口舌,柱子就和两个小孩子动了手,因此冲撞了三爷,刚打了二十鞭子,要赶出去呢。”

    “赶出去?”许宗禾一惊。

    印象里,除了有一次佣人仗势欺人,被一个老汉找上门,他处罚过一个,还再没看他处置过奴才。

    打完了不算,还要赶出去。

    看起来事情不下啊。

    “怎么柱子伤了那两个小孩?”

    鲤鱼:“没有啊,听说拎起两个孩子正要扔出去,就被三爷看见了。”

    “那孩子还口口声声指着三爷的大名骂,说什么再也不理他,也绝不和解的话。”

    许宗业不近人情、面冷心硬是出了名的。

    19岁征战沙场,死在他手里的敌军不计其数,就算血流成河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回朝之后,也没见过他给什么人好脸色。

    如今竟然被两个小孩子指著名字骂?

    这可是新鲜事了。

    许宗禾琢磨了片刻,吩咐道:“你先把柱子留下来,让他在后院劈柴,最近别上前院晃荡,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鲤鱼一听这话高兴了:“奴才谢四小姐,还是四小姐人美心善。”

    许宗禾嗤了一声:“别净说好听的,以后机灵着点,再惹出什么事,我也保不了你们。”

    鲤鱼连声答应着是,又给许宗禾磕了个头便去找柱子了。

    许宗禾原地站了一会儿,不想去找三哥了,转身去了许夫人的房间。

    这事有意思,她得说给母亲听。

    许宗禾很快到了许夫人的房间,把刚才的事当成个笑话说给许夫人听。

    “您不知道,刚才门口来了两个小孩子,您知道是找谁的吗?”

    许夫人一直为儿子的婚事发愁,这两天见了好几个媒婆,说了好几家的姑娘。

    她各个都觉得满意。

    可她满意有什么用,人家连看都不看。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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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被媒婆一顿嫌弃,质问她既然当不了儿子的家,干嘛把她们请过来。

    她是想做儿子的主。

    她一共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前两个儿子的婚事可不都是她做的主。

    成亲之前,小两口连见都没见过,不也过的和和睦睦幸幸福福的。

    可这个小儿子,她实在是没办法。

    她要敢不经过他定了亲事,这孩子真敢离开京城,一辈子都不回来。

    想到这事,许夫人就头疼。

    听了女儿的话,许夫人正犯愁呢,应付性极强的说道:“谁啊?”

    许家人多,她也不是哪个都了解,没准是谁在外边有了孩子也说不准。

    许宗禾看见母亲懒洋洋的,明显不怎么上心的样子,笑道:“三哥啊。”

    “宗业?”许夫人一惊,“你三哥回来了?”

    许宗禾笑道:“娘不知道?”

    “刚回来的。”

    许夫人更生气了:“这个不孝子,回来也不知道给娘请个安。”

    “一走就是二十天,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当没有我这个娘了。”

    许宗禾:“刚回来,刚让小卫子从我这要了香薰花瓣,说是洗澡呢。”

    许夫人:“他一个臭男人,用什么花瓣。”

    许宗禾:“听说是被一个小女孩嫌弃了。”

    “小女孩?”许夫人心里抖了一下,“你刚才说门口有谁找你三哥?”

    许宗禾:“两个小孩子啊。”

    许夫人:“多大?”

    许宗禾:“听说四五岁吧。”

    许夫人忽然想起公主府那天遇到的一个小男孩了。

    当时田夫人为了恶心她,还说什么是宗业的私生子。

    难不成小孩子找上门来了?

    他们许家三代忠良,一直清清白白,可决不允许有私生子这种事情存在。

    “小禾,你仔细打听打听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宗禾正好奇呢:“娘,你放心吧,我一定给您打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萧慕瑶和萧慕白很快回了家。

    两个小家伙一个气呼呼的,一个表现的倒很平静,但也能看出来,脸上充满了失落。

    萧芷妍这些日子一直在腌制蜜饯。

    经过二十多天的精心琢磨,适合给太后调养的蜜饯终于做好了。

    她将蜜饯一颗一颗的都收到小瓷坛里。

    现在天气热了,需要尽快吃了才行。

    否则过些日子该坏了。

    她现在不过是名普通的民女,想把这些蜜饯送进宫肯定不行了。

    需要找个人帮忙才行。

    可这东西是给太后吃的。

    谁敢轻易带给太后。

    萧芷妍刚收起来,看见两个孩子神色各异的跑了回来。

    奇怪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萧慕瑶气呼呼的坐在小凳子上,第一次一言不发。

    既恼怒许家的奴才狗眼看人低。

    又恼怒她的狠话怎么说那么快。

    心心念念好久的小红马,就那么没了呢。

    转念一想,这事还要怪义父。

    明明答应她喊了爹爹就送她一匹小红马,可过后就反悔。

    说什么京城都买不到小红马。

    那许家怎么那么多小红马!

    院子里养着好几匹,许叔叔还能从外边牵回一匹。

    果然没有爹爹,只能被他们糊弄。

    萧慕白倒是没萧慕瑶那么纠结,他言辞清晰的跟萧芷妍描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

    “许家的门子不帮我们传话,还要把我们扔出来。”

    “瑶瑶心急动了手,后来我也动了手。”

    “动手了?”萧芷妍一惊,将两个孩子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几遍,确定他们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后来呢?”

    心知许府这些个奴才可真该教训了,连两个小孩子都要为难。

    萧慕白:“后来许叔叔回来了,瑶瑶说永远都不理许叔叔了,还说和她势不两立,永远都不和解。”

    “许叔叔当时带了两匹小马,一匹红的,一匹白的,又问妹妹是不是真不和解?”

    “妹妹坚持不肯和解,然后我们两个就回来了。”

    萧芷妍听了这话,也明白了大概。

    看见女儿气嘟嘟的坐在椅子上,眼里噙着泪水,可怜巴巴的,好像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心里明白这事的根源。

    嗤的一下笑出了声。

    萧慕瑶更恼了:“娘,人家都被欺负了,你还笑。”

    萧芷妍毫不留情的指出来道:“你是真被欺负了,还是想要人家的小红马没要到?”

    这话一出口,萧慕瑶就炸毛了。

    她也是个有骨气的娃。

    “娘,你在说什么!”

    “谁稀罕他的小红马,满大街都是呢。”

    “现在我们也有了银子,明天就去集上买一只回来。”

    萧芷妍知道这回女儿真是纠结透了。

    赶紧收回笑容,顺着她的话茬道:“对,我们现在有钱了,明天就去买。”

    萧慕瑶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要自己买,很快情绪又萎靡了下去。

    “可是义父说了,整个京城都买不到小红马呢。”

    第27章

    母子三人正说着话,田牧川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瑶瑶,小白,看义父给你们带了什么?”

    萧慕瑶听见有人喊她,用她胖乎乎的小手擦了擦眼睛,飞快的跑了出去。

    刚才还委屈的直掉水珠子,这会儿像换了个人似得,露出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义父,义父你带了什么呀?”

    萧慕瑶直往田牧川大腿上扑,“都好几天没看见义父了呢。”

    “你都不知道瑶瑶多想义父呢。”

    田牧川被萧慕瑶几句话哄的心花怒发。

    他就喜欢这个小不点。

    看见她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他将一个小瓷瓶放到地上,笑着说道:“这几天忙。”

    “这不一忙完就过来看瑶瑶了。”

    萧慕瑶注意到小瓷瓶,一只快赶上她高的大瓶子,她把着瓶口看进去,好几条小鱼正在里边欢快的游着。

    “哇,义父,好多小鱼。”

    田牧川笑道:“天气好了,等我在院子里给你们弄个小湖,到时就把这鱼养里边。”

    萧慕瑶想象着小鱼在里边游来游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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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极了:“义父太好了。”

    “谢谢义父。”

    萧芷妍和萧慕白很快出来了。

    萧慕白喊了一声义父便跟萧慕瑶一起逗弄金鱼去了。

    萧芷妍搬出两只椅子,递给田牧川一只,坐下问道:“这么多天没见,都忙什么呢?”

    自从上次田牧川扔了银子离开,差不多二十天了,再没来过萧芷妍这里。

    如今再见,萧芷妍故意没提以前的事。

    田牧川也不是生萧芷妍的气。

    只不过别人都在进步,而他一直原地不动,有些无力。

    这些天,他一直努力寻找盛阳公主的下落。

    就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这两天,终于有了些消息。

    当年一名伺候太后的宫女被他打听到了。

    只可惜,有人比他快了一步,那名宫女竟然在他赶去的前一天死了。

    虽然又没了线索,但他知道,这事离解开真相不远了。

    另外太后还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那就是让他调查当年给薛淑妃看病的太医。

    那太医年纪大了,早些年告老还乡了。

    田牧川已经派人去请。

    萧芷妍是薛淑妃的女儿。

    太后忽然让他调查薛淑妃,八成是怀疑萧芷妍的身世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大圈,事情竟然回到了起点。

    今天田牧川过来找萧芷妍,一来是想她了,二来是想打听点消息。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他早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认识的萧芷妍了。

    只知道萧芷妍五岁的时候被送出了宫。

    按理皇家的公主,在没出阁前,也没有赐下府邸,是不用出宫抚养的。

    可薛淑妃死了之后,年幼的公主竟然被送到了外婆家。

    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田牧川虽然心有怀疑,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好直接问出口。

    毕竟涉及到萧芷妍的身世。

    “忙着找公主呗,”田牧川懒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靠着后边的墙壁,把萧芷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个遍。

    萧芷妍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脸红了:“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

    田牧川笑道:“忽然想起以前的事了。”

    萧芷妍:“什么事?”

    田牧川:“你在薛家的日子。”

    提到薛家,萧芷妍心里充满了愧疚:“过些天我想去寺里给他们上柱香。”

    田牧川:“那我陪你。”

    萧芷妍不想跟田牧川说这些伤心事,岔开话题道:“那你有没有线索了?”

    田牧川漫不经心的回道:“找到了个婢女,可惜被人杀了。”

    萧芷妍:“被人杀了?”

    田牧川:“说也奇怪,说是有强盗上门,抢了些财物,人也杀了。”

    “你说巧不巧,就在我找到她的前一天。”

    确实够巧的,萧芷妍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事到如今,仁宗都已经失踪了,而玄宗上位也稳稳的做了六年皇帝。

    这六年里,天下太平,国富民强,还有谁会想着掩盖当年的真相呢?

    还是说真就那么巧,遇到了强盗。

    萧芷妍不好下结论,说道:“交给当地的县衙好好查了吗?”

    田牧川点了点头:“已经转给当地了。”

    他本想说说太后给他指路的事。

    但想了想,又没说出来。

    毕竟这这事还没影呢,万一给了萧芷妍希望,最后再破灭,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报这种幻想。

    况且也不一定是希望。

    萧慕白端出一个小盆,倒了大半盆水,将七八条小金鱼全都放进了小盆里。

    萧慕瑶一边搅动金鱼,一边问萧慕白:“小白,你说这些小鱼会生鱼宝宝吗?”

    这个问题超出了萧慕白的认知,他含糊道:“应该能吧。”

    逗弄小鱼间,眼睑的余光瞥见门口掠过一抹红影。

    他下意识的看过去,就见有人牵了一匹小红马站在门口,有几分漫不经心望着他们的方向。

    那人身材高大,身穿黑色长衫,头戴翠冠,气质卓然。

    像一棵挺拔的小白杨。

    萧慕白心里一惊,有些不敢置信。

    爹爹来找他们了。

    还牵着妹妹最喜欢的小红马。

    可惜,他喜欢他身后那匹小白马呢。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爹爹大概还不知道他喜欢小白马。

    “瑶瑶,小红马。”

    萧慕白声线微不可察的抖了下,但他努力保持平静,说出这句话。

    萧慕瑶一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果然看见了一匹小红马停在门口。

    她忘了刚才的不愉快,飞快的往外跑去。

    “娘,小红马。”

    萧慕瑶腿快,比大脑的反应还快。

    快到她都没来得及反应,这马是谁牵来的。

    直到她一口气跑到门口,看见小红马旁边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才想起,她刚才说过什么和他势不两立,永不和解的话。

    萧慕瑶:“……”

    她可是个有骨气的娃。

    绝对不能这么快低头。

    萧慕瑶两眼发光的看着小红马,做出的动作却假装她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嘴里嘀嘀咕咕的说道:“刚才有叔叔卖糖葫芦呢,怎么喊完人就走了。”

    这世上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小娃娃。

    许宗业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笑。

    他也不拆穿小家伙,就任由她在那演戏。

    和萧芷妍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记得小时候,他偷懒不肯读书,被萧芷妍告到了老将军那。

    老将军自然把他一顿训斥。

    他当时很生气。

    当然了,萧芷妍也很生气。

    许宗业不明白,明明被训斥的是他,她竟然还生气了。

    赌咒发誓再也不理他。

    他当时也算是有点心机,从娘那里哄来一只小口径飘绿的翡翠贵妃镯。

    萧芷妍爱美,最喜欢翡翠玉石一类的东西。

    可以说毫无抵抗力。

    别的珠宝倒也罢了,这镯子对她来说可就要了命了。

    因为她手腕细,市面上所有的镯子她戴着都大。

    唯独他那只,像是量身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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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的一般。

    大小正适合她。

    许宗业将镯子放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萧芷妍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

    许宗业故意拿着镯子在她面前晃,还说什么镯子太小,送给谁都戴不进去的话。

    萧芷妍看着那镯子两眼放光,直吞口水。

    许宗业什么都不说,只将镯子放到她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当然了,指望萧芷妍认错道歉是不可能的。

    最后还是他哄着她收了镯子,不过也哄着她发誓再也不准告状。

    萧芷妍别别扭扭的收了镯子。

    可后来该告状还是告状,他该挨训还是挨训。

    那个时候小,萧芷妍有什么事都跑老将军面前告状。

    再后来大了点,她不找老将军了,倒是和许夫人走的近了。

    他只要有点什么事,她都会和许夫人说一嘴。

    那个时候许宗业只觉得萧芷妍是告状精。

    可他偏生拿她没办法。

    因为每次告状之后,她都会委委屈屈的跟他说:“人家是为了你好呢。”

    许宗业就不明白了,她怎么好意思表现出那么委屈的。

    该委屈的不是他么!

    这种事情,从五岁起,一直持续到六年前。

    从那之后,再没人告他的状了。

    因为那个告状的人抛下他走了。

    许宗业每次想起萧芷妍用最清纯的一张脸,却说出最绝情的一段话,就让他有种撕裂的感觉,痛到体无完肤。

    “叔叔,你眼睛红了呢,”萧慕瑶最擅长察言观色,她仰着头,尽量让自己像大人那般的说话,“是不是被风沙眯了眼睛啊。”

    虽然她要做一个有骨气的娃,但也不代表她没有同情心啊。

    许叔叔肯定是被她“势不两立”、“永不和解”的话伤到了。

    人家眼睛都红了,她怎么也得做点什么吧。

    算了,哄哄他好了。

    许宗业拉回神思,被一个小女孩看穿,他有些尴尬的清了下嗓子。

    随即俯身问道:“真不和解了啊?”

    萧慕瑶眼巴巴的看着小红马。

    “永不和解”不过是气话。

    可也不能没有一点骨气吧。

    “哼哼,”萧慕瑶背着小手,收了眼巴巴的表情,扮做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那叔叔你如果很受伤的话,瑶瑶也可以收回刚才的话呢。”

    许宗业:“……”

    这傲娇的小表情,可以说和萧芷妍不相上下了。

    “嗯,是很受伤呢。”

    萧芷妍眼睛一亮:“真的啊?”

    许宗业忍着心里的好笑,认真道:“当然真的了。”

    “叔叔长着大,第一次有人放狠话说要和我势不两立呢。”

    “关键叔叔好像没犯什么错。”

    提到这事,萧慕瑶就不得不说了:“怎么是没犯错呢,那门子好凶,拎着瑶瑶要扔出去呢。”

    许宗业:“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那门子刚让我打了板子,教训过了。”

    萧慕瑶觉得,门子被打板子,大概和她娘打她屁股差不多,所以她根本没什么概念。

    反正门子被教训,她的恶气也出了。

    许叔叔又很受伤,也算是受到了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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