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了三十年军医，还没见在我的医帐里有人敢不听话。”

    “卞将军，你就躺一躺吧，那边有杨肃盯着呢。”杨肃就是送卞玉玑回来的裨将。杨肃早在卞玉玑父亲带军的时候就在军中了，为人十分踏实可靠，就是没什么主见，否则也不会从军二十年，仍只是一个小小的裨将。

    卞玉玑恢复了力气，秦忠坚持送卞玉玑回去，并亲眼看着卞玉玑进帐才安心。后来采买的时候，又自己掏腰包买了一大包糖果给卞玉玑。卞玉玑感念于心，作战时缴获了一把雁刀送给了秦忠，一来一往，也就暗生情愫了，只是谁都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我们得把忠大哥一把。”秦歌跃然道。

    廖英婷拉住秦歌，“这种事咱们可别插手，免得弄巧成拙。”

    秦歌歪头想了想，“不曾听说卞将军擒获梁君啊。”

    廖英婷闻之叹了口气，“卞将军等待多日，梁君都没来，卞将军就离开了半天，梁君的金车就经过了，杨将军安排不当，让梁君突围逃离了。”

    秦歌拄着左腮，一脸苦相。

    “秦将军，廖将军，清点完了，共一百三十七人，死三十一，伤五十七，妇四十五，童二。”

    “还俩人呢？”

    众人压着两个衣衫用兽皮补的男人跪在地上，两个皆低着头，一个发间闪烁着银丝。

    秦歌捻着根草叶，“我问问你俩，你们为什么上山当草寇？”

    一个“哼”了一声不说话，另一个被吓了几句说是因为战乱才逃到山上，从来没有抢劫过路人，只以打猎为生。

    “去叫个女人问问。”秦歌背对二人负手而立，手指被草叶染绿，夕阳的光辉给秦歌镀上一层金光。

    一会工夫，将士来报说辞一致，且那妇人痛哭流涕地请求将军放了山上的人。

    秦歌扔给他们一袋金瓜子，叫他们去临近的州县安身立命。

    跪在地上一直沉默地老者突然开口，“我们没有路引，如何成行？”

    原来此地的县令已经跑了，此地的籍契也都不知所踪，户籍不明，无法开路引，众人这才无奈上山。

    秦歌看了看廖英婷，廖英婷略想了想，“且先让他们留下自己的姓名，再派人到知府处核对，核对成的便发给他们路引。”

    秦歌点点头，当即就让人去办。

    没过多久，营中收到好几车大米，原是那伙子所谓的山匪用秦歌所赐的金瓜子拿出一半各自分了，各找营生安身立命，另一半由老者做主购入了几车大米送入营中，除此外还有蔬菜瓜果，活鸡活猪。

    秦歌的眸子一下子亮起来，许久没吃新鲜肉食了，这些在笼子里“唧唧复唧唧”的小鸡在秦歌眼中变成了各色佳肴，被围栏困住的小猪也活脱脱一盘盘珍馐。

    秦歌不由得分泌津液，眼睛紧跟它们，一刻也不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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