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爱看书吧 > 其他小说 > > 正文 30-40

本站最新域名:m.akshu8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店里几个蹭书看的客人都被吓跑了。我则缩到了后排的书架处,借着翻书的机会继续观察着。那位店员似乎被他的大喊大叫激怒了,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吵什么吵,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你又没有看过原版,凭什么说这是假的?乡巴佬,再这样我要叫警察来把你撵出去!”

    “你你!”青年人指着店员的鼻子,看上去很想给他一拳,但或许是畏惧于警察,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要不是旧书集市要不是旧书集市!”他啐了一口,悻悻地离开了。

    眼见事态又平静下去,我把选好的几本书抱到了柜台上。似乎是看在我的交易金额还算不错的份上,店员的神色总算好了一点,“买这么多《红与黑》干什么,你想当下一个于连?”

    “只是觉得不同的版本更方便比较一些。”我假装顺了顺心口,“刚刚的场面真是太吓人了,我大气也不敢出。”

    店员“哼”了一声,“那个没见过市面的家伙,居然敢说旧书集市的交易有假,八成是故意来闹事的。”

    “旧书集市?”我略带疑问地重复着。

    店员脸上露出了“又一个乡巴佬”的神色,语气里全是施舍,“字面意思,专门卖旧书的地方。因为是会员制,所以不对外开放。我们老板发了善心,偶尔会帮外面的人做几桩交易。就这居然还有人不知足,还敢说是假的!”

    店员又生气地锤了一下柜台,我则趁机告辞了。

    一出店门,对街长椅上失神发呆的绿眸青年就吸引了我的注意。他的旁边还放着那本所谓的从旧书集市交易出来的小册子。我犹豫了片刻,去旁边的咖啡店买了两杯咖啡,又走到对街挨着他坐下。

    “要来杯咖啡吗?”我递给他一杯。

    他话里分明很警惕,脸上却没有一丝改变,依旧是那副惘然若失的模样,“这是什么,巴黎的馈赠?里面下的是迷药还是什么别的毒药?”

    他这种莫名的冷幽默让我忍不住弯了唇角,“别这样。”我把咖啡塞到了他手里,“刚刚在对街买的,不信你可以去问问。而且,我也不是巴黎人。”

    “其实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他直接拿起咖啡灌了一口,“就算你说里面下了毒,我也还是会喝下去的。我已经好久没有进食了。”

    像是防洪大闸开了一道口,他的倾诉欲突然就涌了出来,“人人都说巴黎好,这里确实好啊,好到似乎没有外乡人的一席之地。”

    “我只不过想替我的老师买回几本他心心念念的书,怎么就沦落到露宿街头的地步了。”他颤抖着拾起了那本书,似乎想要丢在地上泄愤,眼里的虔诚又最终催得他放下了手,“就为了买这个假货,我花光了我所有的钱。我该怎么我该怎么回去见我的老师?”

    我耐心地听他发泄着,“你怎么这么确定它是假的呢?”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诗呢?”他把册子递给了我。我把咖啡放到一边,这才接过翻了起来。

    嗯凭借我三年本科的赏析功底,我只能说写得确实不怎么样。看得出有很认真地在模仿象征主义的用词和笔法,但只仿出了个表皮,而没呈现出内在的张力。

    等等,象征主义?

    我把册子重新翻到开头,确认了它确实没有书名后,抬头看向了马克西敏,“的确很空洞啊,缺乏了诗歌的灵魂。你要找的书叫什么?我是个出版商,或许能帮帮你。”

    “没用的,我跑遍了全法的书店和出版社。还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原著也会被文豪本地化吗》30-40

    是多方打听之下,才被指点去旧书集市碰碰运气。”他叹了口气,“你听说过星期二吗?”

    这么巧?

    我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青年,“那个象征主义诗歌团体?”

    “看来你还知道些东西。”他叹得更重了,“我老师很喜欢星期二的诗歌,但他身体不太好,所以托我替他来法国看看能不能买到诗集。”

    “虽然出版商也不知道他们的信息,”我回忆着勒鲁的话,“但是曾经发行过,想找总不会毫无途径吧?”

    “普通的发行虽然册数稀少,但总归还是能找到的。”他点了点头,“那本我老师已经有了。我真正想找的,是他们当年的内部诗集?”

    “内部诗集?”

    “是啊,有点眼力见的都知道星期二的诗歌绝不会出自同一人之手。”马克西敏又盯起了对街的书店,我怀疑他可能还惦记着刚刚的事,“那这些人为什么会一起出书,又属同样的名字呢?”

    “除了向世人宣告他们开辟的象征主义流派,”我下意识地随着他的话思索起来,“再就是彰显他们的文学团体?”

    “既然是团体,一定会有内部联络和内部集会。”马克西敏接着我的话讲了下去,“而诗歌团体的集会一定少不了诗歌交流。因此一直有传言称,他们其实会定期制作内部诗集,但从不对外发行。只是为了告诉世人他们的存在,所以才偶尔向外界泄出些来。”

    我蹙了蹙眉,“但你也说了,这只是传言。或许一切都只是你们的推测。”

    “不,”马克西敏坚持道,“这是我老师的朋友告诉他的。他的朋友在巴黎做地下情报商,不会刻意把假消息放给他的。”

    “情报商也难免有失误的时候。”我刻意道,“更何况这种没有人可以验证的传言。”

    “但”马克西敏有些不服气,“但这条准没错。因为这条消息的来源,正是帮忙发行了原先星期二诗歌的旧书集市。”

    “旧书集市原来还做出版的生意?”我惊讶道。

    “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出版的,因为原先集子的数量也很少。但原先的诗歌,全是从这家店里流出来的。”马克西敏抬了抬下巴,“据他们家从未现身的老板所言,这些书来自于旧书集市。”

    “我有点好奇了,我感觉这会是一桩大生意。”我眨了眨眼,“我或许可以给你提供一些金钱资助,但你如果真的找到了诗集,我希望能给我复印一份。当然,最好是能找到那个团体里的诗人本身,”异能特务科的钱我花起来没有半分心疼,“我想跟他们谈一笔出版的生意,这一定能让我大赚特赚!”

    “真的吗!”他的眼睛倏尔亮了起来,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我后面的话,“您真的愿意给我提供帮助?”

    “但我有一个条件。”我看向了他,“为了确保您所言非虚,不是专门盯上了我出版商的身份来哄我投资的骗子,我要跟给你消息的那个情报商见一面。”

    第33章 如三月兮

    马克西敏答应得很爽快,于是我俩决定吃完饭就去见那个情报商。

    他看上去真的饿了很久,全程狼吞虎咽着,对碳水有种非比寻常的热爱。我怕他饿久了一次吃太猛吃出问题,动手拦了一拦,他这才恋恋不舍地移开了目光。

    “后面还有的。”我瞠目结舌,“你这是饿了多久?”

    他揉了揉肚子,看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其实一路都是饿的。巴黎的物价太高,我们的钱不太多,只能尽可能地花在买书上了。谁知道居然还都被那家书店给骗了。”

    他愤愤地对着空气打了几拳,显出几分稚气。我这才发现,他的年龄其实不太大,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上几岁。

    “你们?”我跟着他走出了餐厅,“你和你老师吗?”

    他摇头又点头,“还有老师其他的学生们一起凑的。老师的身体”他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般蔫了下去,“我还得尽快回去。”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看来你们都很喜欢你们的老师,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诗人,一个浪漫的理想主义者。”马克西敏抬头看向了天空,“我时常觉得,他看到的世界或许和我们都不一样,他合该做一个桃花源里的隐士。你知道桃花源吗?那个东方大国里的古老传说。”

    “我就是东方来的。”我点了点头,“你们老师还研究东方文学?”

    “他可是个彻彻底底的东方热。”马克西敏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顿下了步子,歪头仔细打量着我,“诗歌,宗教,哲学,他什么都爱,也什么都懂。你要是认识他的话,也一定能跟他成为朋友。他最喜欢你这样看起来就很有故事的东方美人。”

    “我的故事都是从书里读来的。”我笑了起来,“你老师的故事可不一样。远在外乡却能跟巴黎的情报商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他的故事才更惊心动魄吧。”

    “是啊,惊心动魄。”马克西敏重复着,“战争确实惊心动魄,甚至比这更甚。你不是好奇情报来源会不会有假吗?我觉得不会,因为我的老师在战争时期救了他的命。”

    我沉默下去,好半晌才又开了口,“战争愿天下没有战争。”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最后还是马克西敏率先打破了局面,“说起来,我们一会要去的地方还跟这有点关系。”

    “嗯?”我思索道,“我们要去的是哪?”

    “知道巴黎的红灯区吗?我们要去那的一家地下酒馆。”马克西敏看了眼时间,“那边晚上就会乱起来。到时候花钱不说,还会变得寸步难行。我们得早点去。”

    好巧不巧,这似乎正好是我今晚准备到访的地方。

    命运仿佛连成了环,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有所指引。我佯装不解,只道:“那位情报商兼职酒吧老板?”

    “战争时期最难做的就是情报工作。形形色色的人都需要交易情报,这种方便交易的地下小酒馆就应运而生。巴黎红灯区这片的情报交易网其实就是战时遗留的产物,现在逐渐发展成了一个暗网系统。”马克西敏解释道。

    “你一个不在巴黎的学生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他有些无语地拿手点了点脑袋,“当然是老师的朋友告诉我记下的。”

    “这样啊。”我应道,“对了,你的老师和他的朋友分别怎么称呼?”

    “老师是赫尔曼先生,他的朋友叫辛克莱。”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进了酒吧,马克西敏跟老板聊了几句。过了约莫一个小时,酒馆通往地下的楼梯处突然走出来了一个打着哈欠的地中海。他仅有的一圈头发凌乱着,神色写满了慵懒,一看就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马克西敏?”他揉了揉眼睛,“进展还顺利吗?”

    马克西敏叹了口气,将遇到的事情告诉了辛克莱,“万幸的是,这位好心的出版商先生决定资助我。”

    “东方面孔?”辛克莱点了根烟,“你该找我帮忙的,马克西敏。他一个东方人在法国能做什么出版生意。能摸到这里来的亚裔,十个有九个不是好惹的。”辛克莱吐了个烟圈,“说吧,这位先生,你的来意是什么。”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原著也会被文豪本地化吗》30-40

    “辛克莱先生恐怕误会了,我真的是个出版商。”我解释道,“最近巴黎要开欧洲书展,我打算来这谈几笔外译版权的合作。结果市场摸底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马克西敏。”

    “那你怎么会对星期二了解得这么深?”

    “出版商总有几个作家朋友,是勒鲁先生告诉我的。”

    “勒鲁”他摁掉了烟,“难道还真是个巧合?那你要见我做什么?”

    不对劲。

    我突然意识到说话的节奏似乎一直被辛克莱掌控着。明明是我要向马克西敏确认情况,最后反倒成了我要向辛克莱自证。

    “辛克莱先生不愧是从事情报交易的。”我反应过来,“真是一流的能力。”

    “看吧,我就说能摸到这来的亚裔没几个简单的。”辛克莱笑了起来,“旧书集市的情报你大可放心,我从来不往外交易假信息。但那些人从不现身,你要想谈出版生意,还是早点放弃老老实实去书展上捞钱比较好。”

    “都说到这地步了,不试试怎么死心。”我耸了耸肩,“何况我是真心想帮帮马克西敏,也是真心想拜读一下那些诗作。不过”我看向了马克西敏,“辛克莱先生这么有能耐也愿意帮忙,为什么你不直接找他?”

    “因为我没有时间。”辛克莱取过一杯酒,叹了口气,“我可怜的老朋友要是其他时候病重我肯定二话不说直接替他找来。偏偏是现在。”他跟一旁的空杯碰了碰,没有再多解释,“您要没其他的疑问,就现在离开吧。天色要暗了,这里也该乱了。”

    “谢谢您的提醒。”我临出门又问了一句,“来这里的亚裔很多?”

    “我打过交道的只有三四个,各个滴水不漏。”辛克莱在卡座上躺下,似乎对这个新的睡觉地点很满意,“上回见到的那个日本人调查着调查着,估计已经把自己调查进去了吧。所以年轻人,不要有这么浓的好奇心,这算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

    我给了马克西敏一笔钱,跟他约定了随时向我通报进度,便打算在他离开后隐身折返回去。谁知酒吧的大门已经被阖上,灵体状态下我又无法触碰实物,只能放弃了回去偷听的打算,准备晚上再来碰碰运气。

    巴黎的网很大,第一天扑面而来的就是密密麻麻的讯息:

    与剧院相关的勒鲁与魏尔伦;

    勾连剧院的左拉与自然主义;

    和自然主义相对的象征主义诗人团体星期二;

    为老师赫尔曼寻找星期二秘密刊物的学生马克西敏;

    身处战后地下情报网、疑似见过安吾且正有事在忙的情报商辛克莱;

    安吾卧底的法国叛军组织Mimic,以及在战时调换了身份的默尔索;

    他们彼此之间交织成茧,把巴黎的秘密死死地埋在不见天日的核心里。究竟该从哪里突破,才能剥丝抽茧,一点点探明事件的真相?

    我突然有些希望马克西敏能真的找到传说中的内部诗集,这样或许我就能通过诗歌内容,反向定位团体成员。

    希望这些诗歌里能有诗人们没有被本地化的代表作吧。

    思绪实在太乱,我漫无目的地在巴黎街头游走,试图让凉风带给我一些自然呢喃着的灵感。耳垂上的耳钉突然有些发烫,我知道这是要接通通讯的前兆,于是停在了原地,默数期待着第五秒的到来。

    一、二、三、四。

    我抬手刚要接通,耳钉却又忽而凉了下去。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没能数到五,下一秒,耳钉上又生出了暖意。

    一、二、三、四。

    还是没到五。

    织田作这是在干什么?送来的东西自己不会用吗?那为什么不用手机给我打电话。

    我也不着急接通了,干脆在河边找了个石椅坐下。余辉是烫的,河面一点一点把它沁凉,于是红霞也就暗了下来。街边的路灯框住了最后一点光亮,照尽来往行人归家的路。我则悠闲地晃荡着双脚,按着一二三四的循环凭空荡漾着碧波。

    就在我思考“五”和晚餐哪个会先到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道声音:

    “尘世游走的神明啊,我能许愿让昭也正巧给我来一通电话吗?”

    我又好气又好笑,翻出手机给他播了个视频通讯过去。几乎是刚刚响铃,对面就已经接通了。

    “昭也?”背景是家里的客厅。织田作面前摆着做好的饭菜,身上的围裙还没解下来,“你忙完了?”

    “还没有。”看他这副样子,我等待间被磨出来的脾气也消了。平常在家的时候怎么没发现织田作穿围裙也这么好看?居然还挺有居家感,“你想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啊,我怕你在忙。”他头上的呆毛飘了飘,“毕竟国外不比在家,也不知道你那边方不方便。而且我也挺想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想?”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许愿似乎是凭空出现在我脑海里的。“难不成忽悠种田山头火的话成真了?”我有些惊讶,“你要不再许个愿试试?”

    他也明白了现下的情况,顺着我的意思挂断了电话。没过多久,我的心里再度涌上了一个愿望,“我许愿,我妻昭也能早些回家。我有点想他了。”

    原来真的可以远程许愿了。

    我重新拨通了视频,兴奋地把结果告诉了织田作。

    “这是好事。”织田作道,“恭喜昭也。不过你的脸真的好红,要不赶快回去休息?”

    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脸,试图遮住因话漫上的绯色。

    真是不争气,怎么这么久了还是会心动。我暗自唾弃了自己几句,又道,“还不是你,要不是为了等你的第五秒,我用得着在河边吹凉风吗?脸都吹红了。”我抬手捏住自己的耳钉,又卡在第四秒放下。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了然道,“原来是这样。”

    “所以,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继续掩饰道,“嫌疑人织田作的勾人恶行已被我方查明,我方对其犯罪过程了如指掌!”

    “我认罪。”他笑着举起了手,“并愿意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后果。”

    “那就宣布对织田作的判决,”我歪头思忖了片刻,清了清嗓子,而后正色道,“织田作会和我妻昭也走进婚姻的坟墓,并被判处无期徒刑。”

    “那可真是便宜我了。”织田作笑着接下了刑罚,又和我聊起孩子们的事情来。聊到最后,他悬在嘴边的“再见”突然化作了一声叹息,勾住了我全部的心绪,“昭也,我的愿望是真的。”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你要快些回来。”

    第34章 午夜少女

    为着织田作这一句话,我彻底下定了今晚就去地下酒馆的决心。跟勒鲁发了个消息说会吃完晚饭再回去,我就开始向织田作打听起地下交易的规矩和门道,打算溜回酒馆重新探探情况。

    “亚裔在这还是太显眼了,更何况辛克莱下午还见过我。”我找织田作许了个“打探情报过程中不会有人在意我妻昭也”的愿望,按着他的嘱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原著也会被文豪本地化吗》30-40

    托进了酒馆。

    酒馆的一楼比白天来时繁华得多。中间的舞池涌着无数的狂欢,旁边的卡座也尽是欢笑。我回忆着辛克莱上来的位置,悄咪咪利用无人在意的异能状态混过守卫的审查,摸进了地下二层。

    这里比想象中要大得多,整个地下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四通八达连满了出入口。正中心的半空悬着一张天幕,上面标明了交易的方式和种类,其下则像是古代科举考试那般隔出了一间间隔间,以拱卫天幕的姿势,围成了一圈圈同心圆。

    我随便找了个隔间进去,发现里面的半空也浮着一个光屏。只要在上面输入想要了解的情报并预付款项,就会自动匹配并为双方达成交易。

    “不对劲。”我暗道,“这种类似于网络交易的模式虽然便捷,却并不安全。越是信息时代,越是传统的交易方式才更让人放心。”

    毕竟网络世界,可做不到阅后即焚。

    一定还有什么别的交易模块。

    我对这种事情实在不怎么熟悉,只能将情况传音给织田作听,他再以短信的形式将建议发送给我。

    【织甜作: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情报交易也是会分层级的。地下一层的筛查应该只是登记访客信息以保证场地安全,这说明普通人也能进入到交易场所并使用交易平台。你的想法没错,这里应该还有更高级的交易区存在。可以尝试一下多达成几桩交易。就跟赌场一样,当你成为大客户之后,你就会进入另外的圈层。】

    【织甜作:不过要小心,光幕听起来像是异能力产物。这里很可能是异能力者在背后经营,你要注意安全。】

    我回了他一个“放心”,开始老老实实地思考起该怎么样查询信息。

    直接问坂口安吾的事情太过冒险;交易所背靠异能力者,在不了解背后势力的情况下冒然询问Mimic的相关事宜也容易触雷我的大脑飞快转动着,突然想起了马克西敏早上说的话:

    “因为我的老师在战争时期救了他的命。”

    战争,军队,特别行动队,Mimic。

    若是我以一个战时被帮助者的身份,去查询特别行动队成员的信息以示感谢,一切就都会合理起来。

    于是我在光屏上写下:【我想查询我的恩人,战时法国特别行动队队员梅尔索的信息。】

    付过钱款后不多时,光幕上就自动出现了答案:【梅尔索,战时法国特别行动队队员。战争结束后因“随队摧毁敌方要冲,以武力夺取和平后敌方交通网络”的行为而成为战争罪犯,打伤前去捉拿的法国军队后叛逃法国。现随行动队残部集结为地下组织Mimic,作为其成员进行活动。】

    是已知的信息啊,难怪没花多少钱。

    我思忖片刻,再次写下:【我想知道梅尔索现在的具体踪迹。】

    光幕反应了片刻,缓缓浮现了一行字:【正在转接交易频道,请确认预付金额。】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并不算小的交易数字。秉持着不是我的不用白不用的原则,我付款按下了确认。

    没过多久,我脚下的地面突然凹了下去。就像一个电梯,我被缓缓送到了下一层。

    果然。

    这里依旧是一个房间。相较于地下一层的狭小和拥挤,地下二层简直可以算得上是总统套房。柔软的地毯和皮质的沙发彰显着房间的舒适程度,而面前被彻底封死的白墙则昭示着一个事实——这里是一处封闭性极好的地下交易所。

    可不是封闭性好么?除了上行的地面,没有任何其他渠道可以出去。

    我苦笑一声,眼里的警惕意味更盛了几分。

    “先生您好,我是您的情报委托负责人。当然,您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称呼我的代号,零。”欢场浪子般带着风情的欢快语调似乎拥有一种让人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的魅力,我却不由更加警觉起来,“您放轻松,地下二层的交易所秉持着最原始的委托规则,我们会完全尊重您的隐私,甚至”他抬手叩了叩墙,“我们从头到尾都不会见面。”

    我凛了凛神色,“你好,零先生。你可以告知我我想得到的答案吗?”

    “看来先生是第一次来到地下二层交易。”他有些惊讶,“是我的失职,没和您解释清楚情况。毕竟一般能这么干脆利落地付钱来地下二层的,都是对这些了然于心的熟客。是我的疏忽,还请您见谅。”

    他清了清嗓子,为我解释道:“地下一层的情报交易是通过匹配已有的信息库和情报商来完成,所以往往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只要钱足够,有些几乎立刻就能给出答案。而地下二层,则专门处理地下一层无法解答、且评估后认为可以搜集到的情报。所以我们不是像一层那样的情报商,而是情报委托人。您想要了解到的问题会由我们像昔日的赏金猎人一样,专门为您去查明。这也就是为什么二层收费这么贵的原因。”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委托交易,“那您什么时候能给我答复?”

    “一般是五天后。”他答道,“当然,这得基于您给出的情报足够充分的基础上。”

    “我没什么情报,甚至了解的不比一楼的信息库多。”像喝了杯咖啡,我的话里酿出些苦味来,“梅尔索在战争中救了我一命,现在我有钱了,想见他一面,仅此而已。”

    “好吧。”对面显然也遇到过这样的场景,话里一副“您既然要这样我们也不会勉强”的意味,“您可以五天之后再来这里了,希望到时候我们已经能给出让您满意的答复。”

    “我也希望。”我重新站回了那块可以升降的地面,缓缓朝着出口而去。

    穿梭信息之海,重归纸醉金迷。

    我对这个地下网络几乎一无所知,所以也不知道这场交易究竟能有几分成算。按照安吾先生的性格,他如果最常来此,不可能不对这个地点进行详细的描述和评估。可异能特务科为什么只给了我地址?

    我思考着这件奇怪的事,缓缓走出了酒吧。

    夜晚的巴黎街头泛着被塞纳河冰镇的凉意,酒吧里带出的火热也很快降温。我系紧了衣服的扣子,左右张望判断着回去的路线,视野里却出现了的一个长发的法国少女。

    她穿着无袖的开领真丝连衣裙,戴着一顶平檐玫瑰木色的男帽,其下垂着两条粗粗的辫子。衣服有些旧了,帽子也不是与当下相配的款式,但她就这么戴着,任由自己的容颜被帽檐模糊。

    她似乎正做着一个艰难的决定,以至于久久地倚着灯柱。

    夜晚,酒吧门口,衣着大胆略显踟蹰的少女。一切似乎都指向了一些什么意味不明的东西。我打量着这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女,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起了恻隐之心。

    我朝她走去,试图把她劝离这里,“今晚有些凉了,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一出口我就意识到了不对,这话听上去似乎会产生某种近似邀请的错觉。我补救似的抬起了戴着戒指的手,抵在唇边咳了咳。她却又会错了意,看向我的眼睛里充满了评估与审视。

    而后化作了欣赏与惊艳。

    “我不喝咖啡。”她扯了扯自己的帽子,露出了一双美丽的眼睛——里面盈着的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原著也会被文豪本地化吗》30-40

    不是少女的狡黠,也没有贫穷的悲哀,而是更多的、更自然的、一些我看不透的东西。但无可否认,她仍旧是美的,甚至比很多人更美。

    她问,“你要送我回家吗?”

    我拒绝了她,再次声明自己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希望她在做出某些糟糕的决定前可以再多考虑一下。如果是因为一时的难关,我愿意为她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她说她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她也并没有做出那样的决定。只是这离她的家很远,夜晚的巴黎街头对她来说也并不安全,所以她现在最需要的帮助,就是我送她回家。

    “你该送我回家。”她下了结论。

    我答应了她的请求,准备拦一辆车送她回去。

    街边很快来了一辆,司机是个亚裔。不知怎地,他竟喊我少爷。

    我替她拉开了门,请她上车。自己则绕到另一边坐下。

    “少爷,您要去哪?”司机恭敬道。

    我看向了她。

    她报了一个地名,我听起来觉得有些熟悉,似乎是在今晨去剧院的路上看到过。

    但我没有再说话。

    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望向了我,“你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我该说些什么?

    脑袋里忽然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很快,我要说的话就滔滔不绝了起来。我说我对于巴黎,对于我那足以支撑我肆意挥霍在法国买房买车的父亲,对于在巴黎遇见的人,对于学士院,以及对于婚姻,对于寂寞。而她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带着微笑地看着我。

    “少爷,到了。”

    血腥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我循着味道低头,这才发现用力交握的双手竟被戒面上的装饰刺开了皮肤。我突然想起了很多,比如我之前从没来过巴黎,比如种田山头火也并不是我的父亲。

    再比如,我有一段让我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的婚姻。

    这可是我穿梭了时空才求来的。

    我珍视地抬手擦掉了戒面上的鲜血,没有再看一旁不动的她。

    “请下车吧。”我的话里辨不出情绪,“我是好心帮你的。”

    她闻言莞尔,“我也是。”

    劣质香粉的气息随着她的离开而去。我不敢再外多呆,重新向等得不耐烦的法国司机报上了勒鲁的地址,而后又立马打开了车窗,试图让那股香味彻底散去。

    冷风从窗外挤了进来,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噤,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竟已经被冷汗打湿。

    这是盛产超越者的大国,一个拥有无数异能力者的地方。

    一不小心,你就会没了命。

    我告诫自己。

    第35章 左拉邀约

    第二天一早,勒鲁先生春风满面精神抖擞地同我问好。我觉得他应当是得到了好消息,毕竟他连早餐最讨厌的鸡蛋都在不知不觉间带着笑意地吃了下去。

    “莫里斯先生为你传来了佳信?”见他一脸“您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的样子,我顺意问道。

    “是的,就在您回来前不久。”勒鲁先生激动道,“而且左拉先生还邀请您也一起去。”

    左拉?他为什么会邀请我?

    我瞥了眼仍在激动之中的勒鲁,心里的疑惑更甚。连集会成员莫里斯都需要征询意见后再带熟人入会,我不觉得单凭他或者勒鲁的面子,能把我也带进去。

    一定有哪里出了问题。

    昨夜的可怕经历让我对法国的异能力者更加审慎起来。面对这不知福祸的邀请,我不敢拒绝,生怕反而因此挑起了那位超越者先生的兴趣——我毫不怀疑,没有人会拒绝与这样一位大人物见面的机会,于是只得强颜应下。

    “您是不是没太休息好?总觉得面色有些差。”勒鲁叮嘱家里的佣人重新为我盛一碗汤,又道,“虽然巴黎的夜生活确实不错,塞纳河的夜景也非常动人,但您最近最好吃完饭早些回来。这段时间巴黎的夜晚可不太平。”

    我心念一动,莫不是昨晚那个少女,“最近发生了什么吗?”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最近似乎经常有一些夜半怪谈发生,什么街上走着走着人突然不见了啊,凭空出现的貌美的少男少女啊,午夜十二点驾着鬼火而过的南瓜车啊。”他顿了顿,突然拍了拍脑袋,看着我若有所思,“会不会就是我们在日本看到的那种东西作祟?”

    “不会,最起码那种东西长得不好看。”我随口应了一句,继续想着昨晚的经历,“我倒觉得可能跟您看见魅影的情况相近。”

    “您是说异能力?”

    “嗯。”我把昨夜遇到的情况告诉他,“您有听说过这种致幻类或者精神类的异能力者吗?”

    “没有,毕竟我不在那个圈子里,对很多东西的了解都只是道听途说。”他摇了摇头,“我会去找朋友们打探一下的。您遇见了这种事,也难怪精神不太好,这两天要不就留在家里休息一下?集会明晚七点开始,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等到时候去问问左拉先生,他们一定能够给我们提供帮助。”

    “好。”也该想想如何应对明天的情况,我应了下来。

    勒鲁对此很开心,他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了书房,和我分享着他的创作。拿到《歌剧魅影》手稿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些不一样的情绪。虽然原来也读过小说看过音乐剧,但这仍然是更为特殊的存在。

    我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句,感受着它沉甸甸的分量。

    “很棒的作品。”阅读后一大股能量涌入我的身体,缓解了我昨日因紧张而产生的酸痛,“您一定会随它而名垂青史的。”

    勒鲁哈哈大笑起来,我头一次见到他这般自信。“我也相信。”他挺了挺胸,“这是我最棒的作品。”

    “而我正努力让它变成之一。”

    他将另一卷手稿递给了我,上面的内容不太多,很明显是刚刚才开始动笔。我读了几页,发现这似乎是一本侦探小说。

    我挑了挑眉,“这是你准备给我的出版社投稿的作品吗?”

    “当然。”他笑道,“你快看看满不满意。”

    “我可不会上你的当。”我把手稿整理好重新放回桌子上,“没写完的侦探小说也想让我看,万一你后面写得慢或者坑了怎么办,留我一个人在里面出不来?”

    “我妻先生,你可真是个妙人。”他的诡计被识破,却笑得更开心了,“放心吧,我们剧作家可是相当高产的。托您的福,我这次写作已经没有之前创作魅影时的那种诡异感了。我已经想好了它的名字,《黄色房间的秘密》。我有预感,他会是我的突破之作。”

    勒鲁先生似乎又产生了是我帮助了他的误解,我还没来得及对此有什么反应,就骤然听得了书名,“《黄色房间的秘密》?”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非常痴迷侦探小说,属于是又怕又爱看。虽然不能说对每个作家每个流派如数家珍,但这个名字却还是比较熟悉的——

    推理史上第一部密室杀人长篇经典著作,被其他享有盛名的推理小说家誉为过“永远的杰作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