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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85 章 终章(下)(第2页/共2页)

   “不错。”

    “新君身世复杂,顾阁老是怕北郡因卫氏之故对新君怀有芥蒂,或军中有人因此生事。”

    韩云涛道:“依我看这倒不必担心。”

    谢兰峰看他。

    韩云涛:“大哥可知,方才回帐前新君去了何处?”

    “何处?”

    “伤兵营。还亲自动手

    () ,帮着军医给伤兵们包扎伤口,手法纯熟,比很多医童都强,军医不识新君身份,赞不绝口呢。”

    谢兰峰微有诧异。

    韩云涛笑道:“为君者,最紧要的便是征服民心。这位新君,虽然年少,心智却非同一般。之前我还不明白,顾阁老那样的人物,缘何会对一个这般身世的新君格外爱重,如今仔细一想,这位新君身上,自有一股不把自己当做帝王的气度,就说伤兵营里那些活儿,连三郎都未必干得了,他却从容不迫,似乎已经干过很多,说句僭越的话,有时实在教人忍不住怜爱。我尚如此,何况普通军士。”

    谢兰峰深吸一口气,握起信纸,冷不丁道了句:“所以,这两日你盯紧那个混账东西。”

    “让他老实待在自己帐子里,别到处乱窜。”

    韩云涛:“……”

    ——

    因为被盯得紧,一直到夜里,谢琅才有机会摸到御帐里。

    卫瑾瑜只穿着件轻绸里袍,正坐在床头看书,见人进来,颇诧异。

    谢琅甚得意:“我三叔喜喝上京小酒,我只用了一坛罗浮春,便将他轻松骗走。”

    卫瑾瑜搁下书:“只怕你三叔有意对你放水。”

    “这倒是,三叔素来疼我。”

    谢琅挨到床边,将人打量一番,道:“还没洗澡吧?”

    谢琅已经知道卫瑾瑜去伤兵营的事,见卫瑾瑜虽换了衣裳,但头发还是干的,便知人还没沐浴。

    卫瑾瑜“嗯”了声。

    “你三叔派人送了热水来,但营中缺水,理应紧着伤兵用,我岂能浪费,便教人退回去了。”

    谢琅皱眉:“在这里,你不必如此辛苦。”

    卫瑾瑜不以为意:“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些事做。我是皇帝,又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姑娘。”

    谢琅枕臂躺下,眼睛晶亮。

    “无妨,这附近有条清溪,明日我带你过去。”

    他一副回到自己地盘的优越感。

    卫瑾瑜可没有光天化日下沐浴的习惯,想到什么,伸手推了推人。

    “上过药没?”

    “没,一点皮肉伤,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我都瞧见了。”

    “瞧见什么了?”

    “瞧见有人被打得后背开花,疼得都渗出汗了。”

    谢琅一下坐了起来。

    “我也瞧见了。”

    “瞧见什么?”

    “瞧见有人幸灾乐祸。”

    “……”

    卫瑾瑜不提这一节,道:“脱了衣服,我帮你上药。”

    谢琅道:“真没事,别费那力气了。要是教我爹知道你这么伺候我,非得再抽我一顿不可。”

    “别磨蹭。我只是瞧热闹而已,可没幸灾乐祸。”

    这间隙,卫瑾瑜已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罐。

    “行,我脱便是。”

    谢琅看着那精致药罐

    ,一笑,倒是爽快解开了外袍。

    伤口血迹还未凝结,倒是好脱,只是随着整片偾张充满力量的后背都展露出来,卫瑾瑜瞧着那一道道血淋淋布在麦色肌肤上的伤口,忍不住皱眉。

    “你爹下手怎这般狠。”

    谢琅道:“我爹一方面是真生我的气,另一方面,也是打给那些老将看的。我之前兵行险招,将整个北境军架在火上烤,险些连累整个谢氏成为乱臣贼子,若不狠抽我一顿,爹没法和将官们交代。”

    “不过,咱们不是说好了,等我爹抽完了你再出来,怎么提前出来了?”

    卫瑾瑜没说话。

    起身取了巾帕,在帐中仅有的一盆清水里浸湿,拧干,回到床边,一点点擦拭掉伤口周围的血迹,方道:“我还后悔出来晚了。”

    这话闷闷的。

    是谢琅极少从卫瑾瑜口中听到的语气。

    他心头不由一软,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般,偏头笑道:“怎么,真心疼了啊?”

    “放心,我抗揍得很,从小到大,不知挨过多少棍子,这点鞭伤算什么。”

    这倒是实话。

    卫瑾瑜手指摸着那一条条劲瘦有力的肌肉线条,想,他以前不是没挨过打,若换作他挨了这么多鞭子,恐怕没有十天八个月是爬不起来的,哪像这个人,还能生龙活虎精力充沛仿若没事人一样活蹦乱跳。这样强健的体魄,怎能不惹人艳羡。

    等摸了个够,卫瑾瑜才用指腹挑起药膏,动作轻缓涂抹到伤口上。

    因为伤口较深,涂得也慢。

    等终于涂完,小半罐药竟已空了。

    谢琅额角鬓角都渗着晶莹汗珠,一半是疼得,一半是忍得,忍着那根搅动他心肠令他灵魂都在发麻的手指,在后背游走。

    上完药,不能立刻穿衣裳。

    谢琅将衣裳系在腰间,径直赤着上身坐着,抬手抹了把额前碎发上的汗,一道影子忽欺下,与他面对面,直接跨.坐到了他大腿上。

    紧接着,一双冰凉如玉的手,环住了他的颈。

    “还疼么?”

    那清瘦身影挡住了烛光,在他耳畔轻声问。

    那一头清凉乌丝也随着这动作落在颈间。

    谢琅脑中轰然作响。

    伤口本就火辣辣的疼,这冰凉原本应是解药,却加重了灼烧。

    一瞬间,浑身血液仿佛都被烈火点燃了起来。

    “你故意找事是不是?”

    谢琅哑声问。

    卫瑾瑜手指在他后颈挠痒痒,打圈圈。

    明知故问:“我找什么事了。”

    “哼,这可是你自找的。”

    伤痛本就容易让人滋生出潜藏在内心深处的欲望,何况是这种情形下,谢琅鬓角热汗滚滚落下,也不吭声,直接伸臂将人按住,自那段雪颈开始,一点点舔舐了起来。

    他明显感受到了怀中人的敏感与战栗。

    血液燃烧得越发厉害,舌尖直

    接探入寝袍领口,往深处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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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瑾瑜屈膝悠然望他。

    “这可是军营。”

    他嘴里说着正经的话,那双水汪汪的乌眸却波光粼粼的,写满蛊惑,仿佛在说,快来呀,敢不敢。

    谢琅岂有不敢的。

    那一身烈火,早已烧遍全身。

    被禁锢在笼中多时的猛虎终于挣脱了一切束缚与枷锁,毫无顾忌酣畅淋漓在热雨里冲刺奔跑。

    因为一个前所未有的新的深度,卫瑾瑜气得要把人踢开。

    耳边一声轻笑,失去了束缚、品尝到了甜头的猛虎轻笑一声,再度碾压下来,且故意放慢了碾压速度。

    浪潮汹涌冲击着四肢百骸,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将卫瑾瑜包裹。

    帐外是北境粗犷广袤的天地。

    帐内潮湿蔓延,绵绵如雨。

    而偶尔透过帐门吹进来的风,又是那般清爽干燥。

    不知是不是离开了上京的缘故,这么多年以来,卫瑾瑜从未如此放松欢悦过。

    一种独属于□□脱离了灵魂的放松与欢悦。

    只是乐极容易忘形。

    后半夜,看着塌掉一半的床板,卫瑾瑜无情道:“明日你自己去跟你爹解释吧。”

    谢琅完全顾不上看床,把人抱起,到一边胡床上又放浪了一回,才意犹未尽抽出身。

    夏日天亮的早,距离天亮也就不到一个时辰。

    谢琅才寻了工具,开始赤膊蹲在地上修床。

    卫瑾瑜裹着绒毯坐在胡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动作。

    谢琅好笑:“且得一会儿功夫,你再补补觉。”

    卫瑾瑜毫无睡意。

    且十分享受此刻岁月静好的感觉。

    稀罕问:“从哪儿学得这门手艺?”

    “一个军中老工匠那里。”

    谢琅一边钉床板一边道:“当年我爹为了磨炼我的性子,把我丢到后勤营里喂马,我有幸结识了一个老工匠,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头,跟着他学打铁打兵器,木匠活儿也顺便学了点。”

    床修好,天也亮了。

    谢兰峰派人送了早膳过来,吃到一半,李崖在外探了下头,禀:“世子,大公子过来了。”

    谢琅握筷子的动作一顿。

    大哥谢瑛过来,是为了押送那几名巫医。

    “我与你一起去。”

    卫瑾瑜道。

    谢琅迟疑:“算了,我先去审审,那场面你最好还是别看。”

    “我不怕。”

    卫瑾瑜知他担忧。

    “无论何等结果,我们一起面对。”

    谢琅只能点头。

    出了帐门,朝阳已经升起,在连绵无边的大帐上洒下壮丽的金色光辉。

    中军大帐内,除了谢兰峰,韩云涛,谢

    () 瑛,还有一个圆脸少年郎也在。

    众人行礼,圆脸少年眼睛滴溜溜在卫瑾瑜身上打转。

    待触到谢琅警告视线,又灰溜溜低下脑袋,不知咕哝了句什么。

    坐定之后,谢瑛命人将此次擒获的三名巫医一起带入帐中。

    谢琅目若火炬,一眼就认出了裹着一身黑袍、站在最中间的老者,倏地站了起来。

    老者吓了一跳。

    大约早听闻北境军中有个行事张扬不讲基本法的世子,感知到对方身上骤然散发出的凌厉杀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谢瑛心思缜密,提醒道:“唯慎,先让巫医看看陛下的情况吧。”

    谢琅方抬步,站到了卫瑾瑜身侧。

    卫瑾瑜抬头看他一眼,示意无事,卷开袖口,露出臂间那点妖红。

    巫医只看远远看了一眼,便露出极凝重之色,接着摇头,表示无能无力。另外二人亦是同样反应。

    谢琅一颗心顿时如沉入水底,冰凉刺骨。

    上前一把揪住巫医领口,道:“你连起死回生之术都明白,怎么可能不会解毒,你故意不说是不是?这军中的刑罚,你是想挨个尝一遍么?”

    巫医听不懂谢琅的话,但从这少年世子面若寒冰的面孔中,已经读懂些信息,登时抖如筛糠,叽里咕噜颤颤说了一堆什么。

    谢琅皱眉问:“他说什么?”

    圆脸少年立刻道:“他说这毒毒入血脉,根本没法解。”

    帐中众人神色皆是微变,独卫瑾瑜处变不惊。

    谢琅亦愣了下。

    他料想过一切结果,料想过要经历许多困难许多险阻才能寻得解毒之法,却万万没料到,他觊觎厚望的北梁巫医,竟然如此直截了当给出结论。

    谢琅愣过之后,恢复往日冷沉之色,突然拔出刀,拖着巫医便往帐外走。

    “唯慎!”

    韩云涛唤了一声,谢琅充耳不闻。

    谢兰峰道:“别理他,由他去吧。”

    大约是太了解儿子的脾性了,谢兰峰在心里叹了口气。

    谢瑛则道:“这毕竟是北梁巫医,不是没有说谎可能,让他审一审也好。”

    卫瑾瑜独自出了帐。

    阳光正好,清爽干燥的风扑面而来。

    “你是陛下,也是我二嫂?”

    一道声音在后面响起。

    卫瑾瑜回头,看到了不知何时跟出来的圆脸少年。

    卫瑾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道:“想来你便是大名鼎鼎的谢氏三郎了。”

    谢三郎眼睛一亮,问:“陛下如何猜到的?”

    卫瑾瑜道:“你二哥经常提起你。”

    谢三郎脸瞬间垮掉一大半。

    “这家伙凶得很,能说我什么好话。”

    “一定说我是麻烦精,跟屁虫对不对?”

    卫瑾瑜不可置否。

    谢三郎围着卫瑾瑜又转又看,如看稀有物件。

    “真好看。”

    “陛下怎么就瞧上我那脾气又臭又硬的二哥了?可真是便宜他了。”

    卫瑾瑜坦然一笑。

    “他待我很好,很好。”

    谢三郎一愣。

    大约是想不出来,自小一言不合便对自己拳打脚踢的二哥,如何会对人好。

    他问:“要是陛下的毒解不了,可怎么办?”

    卫瑾瑜神色依旧坦然,仿佛如话家常。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

    “他也许会伤心,但时间久了,总能走出来的。”

    “如果实在走不出来,也许,我们会一起离开。”

    谢三郎再度一愣。

    从小到大,他还从未听人这样坦言过生死大事。

    他也更不敢相信,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二哥会走上殉情这条路……

    简直比鬼故事还可怕。

    卫瑾瑜道:“吓到你了是不是?”

    “你放心,我不会让他出事,他也会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谢三郎听不下去了。

    他幼小的心灵承受不了这么多。

    哆哆嗦嗦从胸口衣裳里取出一样东西,道:“我有办法让那梁人巫医开口。那老狐狸狡猾得很,只靠刑罚可未必管用。”

    卫瑾瑜看过去,见是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面放着一只形状奇怪丑陋的虫子。

    “这是什么?”

    “是蛊虫,我养了三年才养成的。”

    谢三郎用力拍拍胸脯。

    “这事儿交给我,保准没问题。”

    当日,谢三郎就把自己的宝贝蛊虫下在了巫医身上。

    巫医生不如死满地打滚惨叫了一日后,夜里就求着要见谢琅,把一切都招了。

    “仙子泉。”

    谢琅重复着巫医的话。

    “那老东西交代,北梁境内,有一处仙子泉,泉水可解百毒,每逢月圆之夜,在泉中浸泡沐浴一整日,如此坚持七七四十九次,毒便可解了。”

    “仙子泉是圣泉,只供梁人贵族使用,这老东西还惦记着报效北梁,才不肯将实情说出。”

    “我想好了,明日一早,咱们就出发去北梁。”

    说完,谢琅提刀便站了起来。

    卫瑾瑜问:“你做什么去?不吃晚膳了?”

    谢琅沉下脸冷哼:“这个老三,明明有法子却磨蹭半天才拿出来,我必须揍他一顿去。”

    “……”

    梁人失了王庭,已经往北退去。

    北梁眼下算安全之地。

    次日一早,谢琅便带着麾下精兵并谢兰峰派遣的一支骑兵护着卫瑾瑜往北梁出发。

    大军行了一整日,终于在当日傍晚,抵达了传说中的仙子泉。

    望着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泉水,谢琅怔了下。

    因这仙女泉所在,竟就是上一世他中了梁人陷阱、被万箭穿心之地。

    冥冥之中,好似一切皆有因果轮回。

    他不由于马上缓缓笑了。

    毕竟是梁人地界,谢琅先拿三个巫医做实验,又向附近驻军仔细打听,确定泉水没问题,才扶着卫瑾瑜下了马车。

    大军直接在附近安营扎寨,等着月圆之夜到来。

    谢琅直接让人将营帐扎在了泉水边,亲自守着泉水。

    卫瑾瑜笑话他:“这是天然形成的温泉,又不会消失。”

    谢琅正色道:“这可是你唯一的救命法宝了,我可不敢大意。”

    卫瑾瑜跪坐在他膝间,吻了他一口。

    谢琅还未来得及仔细品味,怀中人已泥鳅般溜了出去。

    谢琅自然不肯罢休,掀帐而出,抬眼一望,卫瑾瑜已经脱掉靴袜,赤足踩着石头,站在了泉水里。

    满月将至,月光倾泻而下,仙子泉犹若一条发光的银带。

    那少年郎便立在水中,绸袍半湿,如出水鲛人一般,比月光还要莹白漂亮,回头笑吟吟望着他,伸出手。

    谢琅心口猛烈跳了下。

    继而扬眉一笑,踏着两世光阴,大步走了过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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