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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90-500(第2页/共2页)

来,他隐藏于乌云雷霆中,随着动作,偶尔露出一点点行迹,多是他的剑与持剑的手臂,接着是他的腿,偶尔是他的肩甲,奥尔的面容是最少显露出来的,但每一次显露时,他的眼睛,必然是看着他的。

    ——只在云层中露出一点点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灰眼睛里的眼神在问“我好看吗?你喜欢吗?”

    达利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这尊包裹着狂暴雷云的神祇,面对他,就如带着糖果送给意中人的毛头小子。

    雷云还未散开,但缩小的奥尔从雷云中飞了出来,他额头上还带着点汗水,站在达利安的面前,说:“我变得更强了,加西亚,我可以保护你,保护我们了。呃……可能还是会面临一些麻烦,但是,至少我们不再需要担心灭顶之灾了。”

    拉索露他当然还是打不过的,但这次他对于逃跑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

    “你一直都能保护我,奥尔。”达利安走过去,抱住奥尔,和他蹭了蹭脸颊,就像是守家的狼祝贺带着猎物归来的捕猎同伴。

    “汗……”这时候奥尔才意识到自己浑身是汗,汗珠在两人皮肤间挤压破裂的感觉熟悉又陌生——他们共舞的时候经常这样,可现在是白天,他们是正常交谈,这就有些怪异了。

    可达利安走上了一步,蹭着他,还一口咬住了奥尔的耳垂,小耳垂被上下犬齿夹住,对现在的奥尔来说,不疼,可是很痒,再加上被碾压的汗水与达利安的气息,奥尔把达利安搂住了。

    “公事……”奥尔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家里有个棕黄色的公文包,就放在客厅的沙发上。”

    透明的平台开始上升,他们的上下左右变得黑暗,这时马赛克变成了厚密的乌云,他们躲在云层中了……

    小桌上的椰子掉在了地上,正好是倒扣着,剩下的椰汁全都流淌了出来,一只手恰巧抓在了椰子上,随着手的用力,整个椰子被抓碎,手也落进了椰汁里,另外一只手覆盖了上来,两只手十指紧扣,交握在一起,椰汁渐渐变干,只留下糖分把两只是更紧密地黏在了一起。

    “我要走了……”

    “嗯……”

    “我还有一个礼物留给你,对你的灵魂有好处。”

    迷迷糊糊的达利安,感觉额头一阵冰凉,这种凉并不刺激,只让他觉得更舒适,困倦的感觉也更浓烈了。

    奥尔又给了他一个吻,达利安下意识抬起手臂紧紧拽住奥尔的脖颈,与他加深这个吻——不想分离。

    但这个吻,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就如达利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当他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家中,奥尔已经不在了。他现在用的床单和被罩甚至都是新换的,达利安匆忙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跑遍了房子,最后在院子里看见了晾在外头的床单和被罩。

    第493章

    看着这些洗得干干净净,在微风下摇摆的东西,达利安的神色复杂,甚至带着点怨气。

    有必要这么快就收拾干净吗?不过公文包倒是带走了——他并不担心把重要文件放在显眼的地方会引来麻烦,因为他从来都不会把人带到住处处理公事,奥丁和菲洛琉斯就住在阁楼,他的住处是整个波塞科尼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床上和枕头里倒是还有些奥尔的味道,可是这种东西终归是不嫌多的。

    叹了一声,达利安回到了卧室,他准备把现在的枕头和被褥收拾起来,尤其是被褥,因为只换了外头,里子没换,所以,还是有奥尔的气息的。

    这个枕头,奥尔的味道尤其浓郁。

    “嗯?”拿起枕头,达利安发现枕头下面,原来有个零钱袋,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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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绝对不是他的。

    零钱袋的材质就是普通的棉布,和枕头的几乎一样,达利安都没能闻出区别来。让枕头上奥尔的味道变浓的,正是它。达利安打开小袋子,在里边发现了一根手指粗细的亚麻色小辫子,这是奥尔的头发。

    达利安笑了笑,把小辫子拿起来,闻了闻。

    当重新回到工作上,达利安本来以为还需要他费口舌解释些什么,结果……工作环境反而变好了很多。那些总是过于热情,跃跃欲试地各种找机会暗示或明示他单干的狼人和血族们,都老实了。

    伊维尔:“他们确定无法在私人感情上动摇你,先生确实是您的终生伴侣,当然就老实了。”

    狼人是终生只有一个伴侣,但伴侣的认定不是身体的结合,否则过去狼人作为血族伴生种族那么多年下来,狼人早该灭族了。

    没见过奥尔的人,怀疑达利安和奥尔的感情,但一周时间过去,尤其是顶层上“惊心动魄”的三天,让他们彻底死心了。

    天空上,奥尔卷着乌云雷电前进——第一次巨大化之后,他应龙的能力像是被撬开了一道细缝,虽然依旧只有巨大化后才能用得更多,但正常情况下也能调动一部分,比如加速飞行和赶路。

    现在的他具体的飞行速度到底是多少,奥尔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很庆幸这个世界的天空依然很干净,假如这是个空中交通繁忙的世界,奥尔一趟出行绝对会撞上两三架飞机,因为他的反应速度跟不上飞行速度了,简单点来说,就是他刹不住车了。

    在(毫不意外)地,迷路了两次后,奥尔回到了诺顿——海上就是不能认清方向啊!这不怪他!

    虽然是冬日,但今天的阳光正好,街道上很多人都出来散步,孩子们在街口打闹,一些小贩的推车前很多人都在排队。

    索帕港修复的码头上,再次挤满了船只。虽然之前的港口遭袭,船只损失惨重,但诺顿赔偿了所有私人船主与货主的损失——奥尔知道账单是普士顿和匈塞支付的。并且……诺顿是胜利方,这一点毋庸置疑,所以,那次之后,前来诺顿的航线,反而更繁忙了。毕竟,诺顿现在需要大量的重建物资,商人为了利润总是无所顾忌的。

    奥尔去向国王和亲王问了个好,去三座新城看了看新建状况,就回到了军营里继续训练。

    在上次与海族的战斗中立功的三艘飞艇,此时也被陆续推进了仓库,进行维修与改装。

    绿十字会的医疗队已经被派出去了,虽然战斗已经停止,但医疗队将会向所有在战争中遭受苦难的人提供帮助。他们的第一站,就是达德瑞被匈塞占领的易路特郡。

    1052年2月4日,海伦娜一世举行了一生中的第二次婚礼。

    重要人物的王室婚礼,本该是新郎等在教堂里,新娘乘马车前往教堂。这一段路,算是一场小游行。在双方完成仪式后,首先接受贵族们的祝福,然后夫妻两人一同坐上马车,进行一次巡城婚礼(只局限于皇后区、梧桐区这两个上城区,其它区域别想了)。

    无论新娘是娶进王室的贵族女性,还是出嫁的公主,流程都应该是这样。

    但这一次国王的婚礼,却大大改变了过去的规则。举行婚礼的地点甚至不是教堂,而是王宫的大礼堂,乘坐马车前往结婚地点的也不是新娘,而是新郎。

    当整个流程公布后,立刻引发了轩然大波。

    当然有人提出反对和抗议,但是,两位教皇都等在王宫里,等着为国王主持婚礼。

    “这是亵渎!这样的婚礼不是合法的!”

    “你觉得由教皇主持的婚礼是不合法的吗?”

    “……”

    教皇是宗教的权威,而且一个教皇这么干,可以攻击这个教皇本身,但两个教皇都这么干,他们本身的选择,就决定了这件事是合乎宗教的法理的。

    “这、这简直是对恶魔的屈膝!”

    “恶魔?陛下的三子,我们的王子殿下吗?”

    “那可怕的存在,当然是恶魔!”

    “他救了我们!”

    “另外那些恶魔,就是为了他来的,看看吧,现在索德曼的街道上变成什么样了?太阳还没下山呢,狼人和吸血鬼已经四处横行了,甚至,他们当中的大多数,还穿着皇家警察的制服。他们早就潜伏在我们当中了。”

    “但是……神父们,说他们是曾经光明战士的后裔,是皈依者。”

    “而且,他们对我们确实挺好的。”

    “短视者!蠢货!胆小鬼!”

    异族们的暴露,是源于海族的攻击,在灾难中,无数人都受到了那些红色身影的保护。虽然有些人在事后感激立刻变成了恐惧,但当他们发现,教会也和皇家警察和平共处,并且皇家警察确实比教会能干事,尤其是能干人事后,过去数年皇家警察的好名声也被他们回忆了起来,渐渐的,接纳者变多了。

    况且,他们不接纳又怎么样呢?

    “你能打得赢那些海怪,还是那个巨人?”

    “这!我……”

    “或者说你打得赢狼人和血族?要不然普通的女警?”

    “懦、懦夫!”

    叫嚣者被疏远了,毕竟现在皇家警察是没找他们的麻烦,但皇家警察真的就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吗?他们自己做不到,别人应该也做不到吧。一旦把那些强悍的家伙逼急了,来找麻烦了,那倒霉的不只是他们自己,甚至家里的妻儿老小也要受罪。

    平民们只想安静地生活,现在索德曼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正在越来越不错。

    回到今天的婚礼,原本新娘前往教堂的这段路,应该是新娘家里的长辈开路的——普通人的婚礼是没有蓝星种花家“接亲”的这个程序的,新郎新娘直接在举行婚礼的教堂开始。王室加的这段,明面上的说法,是让更多的人在婚礼开始前为新娘送上祝福,实际上只是一种排场的表示。

    不过,这次坐上花车的是新郎,骑着白马在前头护卫的,是他的儿子。这也没办法,亲王的年纪早就没有了比他年长的长辈,他总不能把收藏的祖先遗体搬出来安在马上吧?

    奥尔的假人分身试了无数套衣服,但在正式婚礼的这一天,他穿的却是天军军礼服,比起常服,肩膀处多了金流苏,胸前也多了金绶带,外头披着一件蓝黑色的半身披风,腰间挎着军刀和手枪。

    正常的婚礼,街道两边的人们应该抛洒鲜花,挥舞着手臂高升欢呼。

    这场婚礼,街道两边的人都紧紧地闭住嘴巴,双眼对着奥尔而不是新郎,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他们在祷告……

    在这种气氛下,有些人即使想叫两嗓子,也被周围人的反应憋住了,

    奥尔原本和六位住客商量了不少活跃气氛的魔法,久违地珍藏在了指尖,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看来都没用了。他挺胸抬头乘在马上,一脸冷漠。

    他不知道这些民众,到底是在向他祈祷,渴望获得他的赐福,还是向他们的光明祈祷,渴望光明直接劈下一道闪电,让他这个恶魔死亡。他不知道他们是爱他,敬他,畏他,还是恨他?

    而人性,往往比他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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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复杂。所以,现在这样平静稳定的局面虽然不好看,但却是最好的,奥尔可不想这场万众瞩目的婚礼上,出现血腥事件。

    亲王坐在后边的花车里——国王陛下的设计,这与其说是一辆车,不如说是把玫瑰花架直接挪过来了,亲王就坐在一张白色皮革的软沙发上,他穿着的也是白色的礼服,纯白色,没有任何贵金属装饰,甚至不见珍珠,但是,它是丝绸的。

    是普士顿不久前赠送给国王的礼物之一。

    贪婪亲王穿着一身纯丝绸的礼服,连刺绣都没有,扣子都是用丝绸包裹的,简单到极致,可以这个时代的标准来说,也奢侈到极致。但平民不认识衣服的材质,也看不清亲王的脸,就算能认识,能看清,他们也不在意,毕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奥尔的身上。

    亲王看着外界的一切,在他婚礼的这一天被儿子抢去了风头,他却没有任何的不快,恰恰相反,他的唇角满是笑意,假如不是情况不允许,此时此刻,他会张狂地大笑。他很清楚,这种状况是暂时的,“暂时”的时间限于奥尔活着的时间。

    他要做的,不是张狂得意,而是要趁着奥尔还活着,改变血族的生存状况,并为改变打下牢固的基础,即使在奥尔死后,也依然能让改变延续下去。

    可是……今天是他的新婚之日,让他放松一天,不要再去想那么多了。于是,亲王脸上的笑容就变得更加灿烂了。

    无论这些人是对着谁祈祷,又是为了谁祈祷,他们能做的也只是祈祷。力量,重新回到了血族的身上。

    马车在一片诡异的静谧中,来到了王宫前,在那儿,国王站在一条红地毯的尽头,头戴三重皇冠,一手持权杖,一手捧金球,正等待着她的丈夫。

    这里的贵族们,可是比平民热情多了。在这里终于听到了正常的欢呼,有人举着篮子,大把大把地朝着花车抛洒着玫瑰花瓣。

    奥尔下了马,对着国王敬礼,转身将车门拉开,亲王从车上走下来。其实远处的人仍旧是看不清他的容貌的,可当他站在国王的面前,欢呼声却顿时达到了姐姐,尤其是男人的尖叫声,简直能刺裂人的耳膜。

    奥尔低眉垂眼,眼睛不去看那些尖叫最响亮的方向,马赛克却带来了真实的景象。

    “美人儿!”“太美了——!”“国王陛下万岁!”

    这些人的脸上眉飞色舞到近乎扭曲,眼睛里闪烁的是贪婪的欲望。可实际上,亲王虽然英俊,气质出众,但算不上美人,毕竟他们家族遗传的就是娃娃脸,没有什么震惊世人的美貌。

    但对于那些没见过亲王,此刻也看不清他面容的人来说,他们只看见了近乎金色的长发,应该是很白皙的脸,以及修长挺拔的身材,他们还知道,这个男人是一个血族的亲王。电影中的血族,可都是无比出色的美男子。

    而且,现在这个男人,可是诺顿国王几十年的情人,是她与前夫离婚,并在长子离世不久后,就“迎娶”的男人。

    除了他是一个男人之外,这经历简直和历史上的妖妃们,一模一样。这些贵族们,把对妖妃的印象,映射到了亲王的身上。在他们的想象中,亲王可不是一个娃娃脸,而应该是风华绝代的美人。

    以贵族们的癖性,他们脑子里YY的绝对不是好东西,奥尔既不能因为对方的YY就对人做什么,更不想挖出来他们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只能无视。

    国王和亲王已经顺着红毯走向王宫了,奥尔跟在两人的身后,提着亲王白色披风的一个角,另外一个角是小公主贝切尔提着,两位王子则为国王提着披风。

    他们一路走进了王宫,真正权高位重的人,也都在王宫里。

    国王和亲王首先进入的是各自的休息室,进行换装和休整,在外头列队迎接的贵族也在这个时间里陆续进入改成了婚礼会场的大殿。

    奥尔不准备换衣服,他拒绝,就没有人会强迫。他以为亲王不会换衣服的,毕竟还有什么衣服比那身纯白的丝绸更昂贵呢?但亲王换了,他换了一身……从奥尔的角度看,十分接近于古埃及风格的长袍。

    他的脖颈上戴着祖母绿与红宝石错落的颈环,近乎透明的纱上是艳丽的刺绣,连发型都换成了尾端绑着金饰的一条条小辫子,穿着金色的凉鞋,唯一和古埃及不同的,就是他的眼线不是绿色的,是红色的。

    不用多问,这必定是卡罗法兰氏族的风格。

    ——雷亚托斯的罗齐尔氏族,衣饰风格类似于古罗马。之前卡罗法兰祖先化成的光人,上面是半身甲,下面类似于裙子,没戴头盔,但大概是那位祖先的力量已经十分稀薄,所以具体的花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大体上看出和人类的风格不同。

    这样极端近似的风格,真的是文明发展中的巧合吗?

    亲王见奥尔看着他发呆,对奥尔露出微笑:“有机会,你可以和你的狼人再举行一场婚礼,不过,最好让他穿血族的衣服——他们狼人的婚礼服饰只有一条围在腰间的布料,更注重于用颜料在身体上描绘图案。”

    “呃,我知道了……”奥尔有点呆地点了点头,“父亲,我想问您,南大陆为什么没有本土的异族?”

    “嗯?”正在整理金护腕的亲王疑惑地抬头,“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好奇。”

    达利安是混血,奥尔一直以为这个混血是南大陆的狼人和诺顿狼人之间的。

    他以为南大陆应该是走了和西大陆不一样的发展大陆,就是人类和异族全都被打回零级,大家一块儿从头再来了。两千年过去,南大陆依旧处于蒙昧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毕竟越原始的时代越稳定,需要的时间也越漫长。

    但是,确定要去南大陆发展,奥尔就开始收集南大陆各方面的情报,他主要关注的是南大陆的政局,各方势力强弱,各个总督与当权者的性格癖好,不同地区的特产,以及信仰风俗之类的。

    他很奇怪地发现,南大陆是没有异族势力的。不是弱,是根本没有。

    这个情况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因为时代变革的时候,异族的数量才是占据绝对多数的,分裂出的陆地上,怎么可能一个异族都没有。他也曾经想过,这块陆地是不是后来从海洋里升起来的?可是,南大陆有异族的墓。

    有血族的,也有精灵的,还有矮人的。说明至少两千年前,异族在那儿生活过。南大陆当地人的民俗中,也有关于“神”与“魔”的传说——大地裂开,岩浆上涌,人们嚎叫着逃亡,神祇出现,带来大量的雨水,熄灭了恶魔的火焰,将恶魔封印在深渊中,但是,从此神灵也不再出现在人类的面前。

    这样的传说,接近于异族被一巴掌从南大陆的陆地上抹掉了。

    奥尔一直在等,等有人来对他解释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到了现在,他已经拥有那样的力量了,依然没有谁对他说一句南大陆的真实情况。

    “不知道。”亲王回答,他看着奥尔的眼睛,让奥尔看到他的真诚,“我们也曾经想从新大陆获得同族的援助,但结果,一无所获。奥尔,别想这些东西了,这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人,该多想的东西。”

    “对,今天是您的婚礼,应该高兴。”

    “叩叩!”敲门声响起,“殿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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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好了吗?”

    “好了。”

    亲王随手拿起了旁边的纯白无花边的头纱,罩在自己的脑袋上,对着奥尔招了招手,奥尔退后半步,但亲王直接走了过来,拽住了奥尔的胳膊:“好了,把你的父亲送往圣坛吧。”

    ——站在圣坛边等待的,是新娘国王陛下。走向神坛的,是新郎血族亲王。把新郎送过去的,是新郎的儿子。

    “别忘了,把我的手送到陛下的手里。”出门之前,亲王对着奥尔挤着眉眼。

    国王已经站在神坛前了,她也换了一身衣服,一身黑色的礼服,黑色的长披风。

    男人的黑衣代表庄重,女人的黑衣纯粹就是丧服,但国王的这身黑裙子谁都不敢说她穿的是丧服,亲王的这身衣服虽然佩戴了大量鲜艳的珠宝但整体是白色的,更不用说他还戴了头纱。

    诺顿语里“结婚”虽然没有嫁、娶的区别,可实际情况上,男人结婚正是让自己的家中增添了一个人,女人的结婚代表离开出生之地走入别人的家庭。女性被视为“流动”的,守不住财产,女性在家族中的地位才会比男性低。

    奥尔带着他的亲爹走到了圣坛前,黑裙的国王站在那,伸出手,迎接了一个白衣的男人。在这种场合下,奥尔也只能把亲王的手抬起来,放到了国王的手里——国王把金球暂时交给了身边的仆从,拉住了这只手。

    下面的贵族们看着这场婚礼,一些女性的眼神变得古怪,或者说变得过分闪亮起来。一些男性则开始没办法保持脸上的笑容,他们皱起眉,有种被人用针扎到软肋般的刺痛感。

    教皇“们”应该站出来,主持婚礼了吧?想到这,那些感觉不适的男人们顿时挺直了腰。

    但国王说过,这是一场与众不同的婚礼。所以,在握住亲王的手后,国王上前了一步。她……站在了正中央,所有人都以为是给主持人准备的小高台上。

    正辉教与守律教穿戴整齐的教皇们都没有动,甚至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动,依然保持着慈悲温和,博爱世人的笑容——他们根本没得到婚礼的具体流程单,只被通知了今天举行婚礼。所以,两个人多少都明白,今天他们来到这儿,不是作为主持人,只是作为一个摆设与象征来的,他们和身后诺顿帝国的奇美拉国旗,没什么区别。

    第494章

    国王依然托着亲王的手,她看着他,开了口:“蒙顿斯特·卡罗法兰,你愿意成为我的丈夫,对我献上你的身体与心灵,爱与忠诚,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吗?”

    “我愿意,陛下。我愿为您献上我的身体与心灵,我的爱与忠诚,直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

    “我接受。”国王说,她抬手,掀起了亲王的面纱,挑起亲王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亲王的嘴唇。

    奥尔看得很清楚,这个吻对他们俩来说,更类似于交换了一个契约的印章。不过,他还是起鸡皮疙瘩了,不是出于厌恶,而是惊悚——早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却依旧惊悚。

    亲吻之后,国王向左侧一伸手。

    左侧站着的是正辉教教皇,他脸上还来不及出现疑惑,已经有仆从上前来一步。仆从的手上是一个华丽的金红色软垫,软垫上摆着一顶比国王的三重冠冕小一号的王后冠冕。教皇明白了,来不及出现的疑惑干脆就没有出现,他毫不心理压力,面带微笑地端起软垫,放到了国王手边。

    国王十分顺手地拿起冠冕,戴在了单膝跪地的亲王脑袋上。

    这戴冠的行为本该是由教皇亲自完成的,亲王的跪拜也该是对着教皇的,可教皇只做了个看起来很多余的转交的工作,但这就等同于他在宗教上赋予了亲王正当的法理性——他是被正辉教的光明所承认的诺顿帝国王夫。

    奥尔以为这一段的流程结束了,接下来就该是国王夫妇的游行了,可是,国王看向了他,然后对着奥尔伸出了手,说:“过来,我的儿子。”她在自己的婚礼上,面对着两位教皇,与诺顿所有实权贵族的面,称呼奥尔为“我的儿子”。

    虽然大家都知道,国王必定会承认奥尔王子的身份,但没想到,她选择了一个如此万众瞩目的重要时刻。

    奥尔吓了一跳,但国王伸着手等着他过去,奥尔自己也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所以,他走了过去。

    亲王本该比国王高得多,但国王站在小高台上,反而比亲王高了小半个头,此刻亲王稍稍后退,奥尔站在了他们俩的跟前,顺着国王的眼神,也单膝跪了下来:“母亲。”

    国王笑了,这次她朝自己的右后方伸出了手。有同伴做例子,守律教教皇的反应速度更快,轮到他了,果然,另外一个仆人端上了第二个软垫,里边放着更小了一号的王冠。国王摘下了奥尔的军帽,把这顶小王冠戴在了他的头顶上。

    ——面前的情况,简直和两个教皇都给国王跪了没什么区别。

    奥尔头上的小王冠确实很小巧,还不如一个苹果大,应该是用了些法术之类的,粘在了奥尔的脑袋上。但是,它却又无比沉重,让奥尔忍不住缩了一下脑袋,肩膀也短暂地向下垮了一下。

    国王俯下身,亲吻了一下奥尔的额头。当奥尔抬头看她时,发现她笑得比刚才亲吻亲王时还要开心:“从今天开始,你是诺顿真正的王子了,我的儿子!”

    奥尔彻底与诺顿帝国的王权绑定在了一块儿,就算未来继承王位的理查德因为某种突发恶疾变成了傻子,做出了严重侵害奥尔利益与伤害他们彼此感情的傻事,但是,只要国王剩下的日子里保持着现在的态度,那么奥尔就不会做出伤害诺顿的行为,恰恰相反,他依然会保护诺顿——最多是把理查德杀了。

    这简直是太美好了。

    国王重新挽起了亲王的手,朝外走去。在又一次的修整之后,他们要开始大游行了,一些贵族留了下来,另外一些贵族跟着走了出去,他们也是游行的一部分,虽然没几个平民认识他们是谁,但他们又不在意平民,跟在国王的花车后头,本身就是一种荣宠。

    至于两位教皇,则在道别后,几乎同时离开了。

    剩下的贵族们也退进了花园,婚礼大厅会被重新布置为酒会的会场。

    亲王再次换了一套衣服,依然是纯白的礼服,上衣的背后是金线刺绣的奇美拉。不知道为什么,奥尔看着那个国徽,觉得它有点像是马屁股后头的烙印。

    奥尔依然是骑马的那个,唯一更换的就是国王给他的小王冠。

    他护卫在马车之后,本来以为面对的依然是寂静的祈祷人群,但是这一次,当国王从马车里探出头来,对着人群摆手时,祈祷的人们瞬间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在依然寒冷的二月,平民们高高举起双手,帽子与头巾掉落了也顾不上去捡起来,他们用全部的热情对他们的君主献上最热情与真挚的祝福。

    最初这些祝福是不成腔调的,就只是简单的嘶吼,后来嘶吼中模模糊糊出现了些词汇,依稀是“万岁!”

    又后来,澎澎湃湃层层叠叠的,就都是“陛下万岁!”

    比起“神”,还是“君”,更让民众感觉到亲切,毕竟,神太远了。

    今天这场两个人的婚礼,却是国王一人的舞台。

    游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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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以缓慢的速度,在三个小时后,回到了王宫。索德曼依然热闹非凡,处处欢呼,到处都有免费发放食物的小摊子,不只是索德曼市政厅布置的,还有贵族与商人们支起来的摊子。

    今天晚上,还会有盛大的烟火表演。今天,将会是狂欢的一天。

    回到王宫的国王夫妇再次更换服装,国王依然是一袭黑裙,美丽的黑珍珠点缀在裙摆上,在灯光下,真是黑得五彩斑斓。亲王依然是一身白衣,但这次的白衣配着一件有着宽大下摆的长外套,这件长外套是很好看,但是它……看着有点像裙子?

    晚宴开始,国王和亲王跳了第一支舞,和奥尔跳了第二支舞,随后她就坐到了一旁的王座上,微笑地看着所有人。

    现在外头的平民热闹起来了,今天晚上的王宫附近并不阻止他们的靠近,狂热的欢呼在这儿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可相对于平民们的狂热,贵族们却反而冷静了下来,这简直是奥尔参加的最安静的宴会,每个人除了喝酒与吃东西,都紧紧闭着嘴巴,就算邀请跳舞也只是走到对方面前一低头,愿意就伸手,不愿意就摇头,没人多说一句话。

    国王并不认为这样的宴会扫了她的兴致,恰恰相反,从她脸上的笑容就能知道,她很满意。

    国王是午夜十二点与亲王离开的,但奥尔却留到了凌晨五点,因为这是一场通宵的宴会,他要代替父母作为宴会的陪客。

    宴会结束,奥尔才得以重新回到军营,倒在宿舍的床上,奥尔只觉得疲累得厉害,明明和加西亚……咳咳,总之,心累。不过自从绿翠鸟将传承交给了他后,他的头疼稍微减轻了,感应能力与,马赛克的扩散范围,还是没恢复。但是,他得到了巨大化的这个“挂”,虽然是有时间限制的,但是,目前也没几个人能撑到他变身时间结束吧?

    52年的3月,奥尔被叫回了索德曼。

    国王给了他一套衣服——皇家警察总监,对他说:“我要进行全国范围内的警察改革,取消蓝衣警察,全部更换为皇家警察。”

    “母亲,您想好了吗?”

    皇家警察不是换一身衣服就好了的,两边的直属上级不是一群人,财政拨款的来路也不同,人员出处更是有巨大的区别。这些区别从根子里来说,其实就是国王的人,贵族官僚的人,之间的区别。

    这是王权和地方自治权力的争斗。

    别看贵族们住在索德曼几百年了,实际在他们的封地上,都是有人的。有些年轻时还在索德曼闯出大名声的贵族青年,当父母离世,就消声匿迹了,他们其实是回家去了。留在索德曼继承爵位的长子们,过得不一定比回到封地的弟弟们快活,甚至有些人还要看弟弟的脸色过日子。

    索德曼郊区的蓝衣警察日子过得糟糕,可在没有皇家警察的地方,蓝衣警察的状况就和皇家警察一样。他们受地方财政的雇佣,也是当地贵族富户的狗腿子,这些人是好是坏,就看当地最大的那个管事人是好是坏了。毕竟,在索德曼周边,奥尔也遇到过和强盗沆瀣一气的蓝衣警察。

    但奥尔让国王想好的,不是动了蓝衣警察,可能引起的动乱,现在这个时候,真的有哪个傻子敢武装反抗,就是真的找死。国王面临的问题,不是人力,是财政。

    陡然多出十几倍的警察,王室支出会翻了番地上涨。

    “我当然想好了,奥尔。”国王示意,仆人搬上来了一个小箱子,里边是这次改革的详细计划。

    “遵从您的命令,母亲。”明白了,国王要的不只是加强中央对地方的掌控,她还要进一步收回对地方的财权。

    奥尔换回了红衣,来到了王宫里,在国王议事的时候,站在她的身侧,不需要他做任何事,甚至不需要他说话,所有贵族们都很清楚,国王现在不需要从他们那儿听到任何拒绝。

    身穿红衣的皇家警察,开始从索德曼,扩散向诺顿全境。他们最少三人,最多十人一组。每组里都至少有一个狼人,但很多三人组里的另外两人也可能是人类,不一定有血族。

    开打的事情是少不了的,甚至部分地区皇家警察直接和当地教会发生了冲突。不过,那些闹起来的教会全都没能得到上级的支持。

    目前诺顿的宗教势力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状态,因为国王没有宣布到底是否改变国教。她婚礼的情况,也无法说明她的倾向。虽然正辉教的教皇递了王夫的王冠,但谁能说奥尔脑袋上的小王冠,个头小但分量就轻了呢?

    国王把一个几十年都没暴露的情人“娶”进王室,真的是如民间传说的,到了老了可以肆无忌惮地展示自己的爱了吗?这话国王自己听了都要打寒战。眼睛没瞎的都清楚,国王要的不是男人,是儿子。

    所以,是守律教递过去的王冠分量更重。最近不少贵族直接跑去守律教受洗了。

    可守律教很规矩老实,甚至守律教的教皇都离开了。

    但正辉教的教皇还在,而且过得很欢乐,经常朝王宫跑——市井上都开始出现教皇和国王的小黄书了,甚至还有书上写的国王和教皇争血族亲王,写书的家伙也真是色胆包天,脑洞里的脑汁八成都是黄的。

    可是,守律教现在有两个枢机主教,另外一个是原光明教的枢机主教,法鲁曼!更有意思的是,这位法鲁曼就住在他原先的家,光明教的大教堂里。他将大教堂上原本比较明显的光明教的太阳十字架标记全都取下来,换成了守律教荆棘十字架,他与其他亲信的神袍也换成了荆棘纹样。

    他们现在的服装……都是从守律教的神父那边借来的,所以穿着有点不合身。又因为好裁缝和刺绣师都被王室和贵族们请去做衣服了,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能穿上合身的衣服。

    前两年有重新崛起之势的光明教,不用说是遭受了迎头痛击。在索德曼的光明教势力就像是海浪下的沙堡,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小地基了。因为几乎所有教堂,都改头换面,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守律教或正辉教,有的来不及拆下所有的标志,就简单粗暴地,用各色油漆刷上一层,遮挡住“旧神”的徽记。

    那些维持原样不愿改变的神职人员,很快就消失了踪影,教堂里进驻了新的神职人员。

    教民们面对这种改变的冲击是巨大的,即使是经历过上次正辉教变为国教的老教民,对这种改变也一脸错愕——当年可是爆发了严重的流血冲突的,可是现在,这是光明教毫无还手之力吗?他们的教会,他们神,他们的信仰,是这么软弱无力吗?

    索德曼还是有小股骚乱发生的,但是,这多半年的时间里,虽然出了一个海族上岸的事情,可索德曼的市井,尤其是中下层,却处于前所未有的稳定期。

    原因很简单:有工作,有合适的工资,有食物,有住处,甚至还有医生,一些城区还建立起了免费的公立学校,免费提供早餐和午饭的那种。警察的身影出现在各处,□□的活动空间被压缩,人们可以拥有在台面上的公平,不需要去寻找黑暗中的正义。在这种情况下,让占据基数最大的中下层为了教会去作乱?

    作乱的对象除了教会,还有在过去的多年里,一直为他们提供安全区庇护的皇家警察?

    只能说这种是有的,但真的不多,而且……

    “就算真的要为神而战,那我更乐意为了青天使,而不是什么狗屁的光明!”一群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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