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蔹过来时，只有小五一个人站在急救室门外。

    正慌张地同护士交流。

    看到白蔹，他抹了一把眼睛，这才找到了主心骨，“这是我姐，护、护士姐姐你有什么跟我姐说。”

    护士以为家里会来个大人，没想到依旧是个年纪不大的女生。

    看到白蔹，她愣了一下才把病危通知书递给白蔹，“这个需要家属签字……”

    “他现在还是孤儿。”白蔹接过来病危通知书。

    孤儿？

    护士一愣，“那你们现在赶紧报警，让警察签字。”

    警察？

    这里距离云霄区警局并不远，白蔹拿手机，按着页面给孙霏打过去电话。

    不多时，孙霏就带着几个民警来慕氏，倒也没给任晚萱戴手铐，只礼貌道：“任小姐，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慕以柠听着慕振东的话，有些心绪不宁。

    慕振东也放下茶杯，“警察同志，这件事该调查的都调查完了？”

    “湘城青水街的一个小混混，人还在急救室，腿跟后脑勺受了伤，流了不少血，够呛。”慕振东抽出一根烟，并无所谓。

    也就在这时候，她包里的手机响起，任晚萱被吓了一跳。

    这事儿白蔹既然要控告故意杀人，警方自然会调查，而且现场的刹车痕迹跟监控确实存在很大问题。

    主任医师拿着病例，顶着姜附离的压力，硬着头皮在上面记录，“他的体征各方面都达标了，可以转去普通病房。”

    慕振东低头看了眼。

    “顾院长已经去了，”他坐在白蔹身边，垂眸，温声细语，“放心，他没什么大事。”

    转到普通病房，就能进去看小七了。

    但今天能把小七抢救回来，恢复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确认小七没生命危险，白蔹才松了一口气。

    白蔹一边听着，一边快速扫着手术知情书上的信息，眼眸抬了抬，“踩错油门？肇事者人呢？”

    慕振东在纪邵军那旁敲侧击到的地址给任晚萱，任晚萱带任谦去小七病房。

    “撞阿蔹的哪个朋友了？人撞成什么样？”慕以柠皱眉询问慕振东，不认识小七，但她知道白蔹纪邵军这些人对任晚萱没什么感情。

    他到达医院时，白蔹坐在门诊部大楼外面的台阶上。

    “路上车子出了事故，所以才回来，”慕振东向慕以柠解释，并询问会议的事，“会议上各大股东是怎么提议的？”

    是云霄区警局的电话。

    他伸手在手机上翻找几个认识的人，联系警局，“老夏，是我，我有个侄女现在被你们的人带去警局……对，你顺便也帮我摸摸那个人的底细。”

    “这件事，跟阿蔹有些关系，”慕以柠被吓一跳：“你直接打给夏处了？”

    这次普通交通事故已经转变为刑事案件，要求任晚萱配合调查。

    毕竟，交通故意杀人罪，这还惊动不了他。

    慕振东随意看过去一眼，就把资料还给夏云，“老夏，我能把晚萱接回去了吗？你也知道，她跟许小姐他们都认识，最近还在跟人谈一笔稀有金属。”

    等白蔹跟姜附离一行人随着病床一起去ICU，顾院长才摘下自己沾血的手套，询问身边的明东珩，“明先生，白小姐究竟是什么人？”

    白蔹平静地看完手术知情书，在看到成功率时，她淡淡偏头，依旧是很平静的声音：“走了？”

    白蔹听着小五的话，低头看手中的名片——

    护士也很意外，看他状态还行，便尝试拿下他的呼吸机。

    档案袋上只记录到他初二。

    急救室外面，此时挤着一堆人。

    小五把银行卡跟名片递给白蔹。

    他把一份资料给慕振东。

    还是会有后遗症。

    **

    晚上九点。

    陈永坤还带上了鲜花。

    慕振东并不替任晚萱担心，交通事故大不了就多赔点钱，他在江京混了这么多年，在警局自然也有认识的人：“她不小心撞到你外甥女的朋友，叫什么……小七来着。”

    像是暴风雨的宁静，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匆匆跟慕以柠说完就出门去找白蔹。

    她手松了松。

    **

    与此同时。

    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门诊部外面的灯亮起，昏暗的光线打在她侧脸上，右手中指跟食指间松松夹着根未点燃的细烟。

    他在ICU，能看到玻璃房外，雪纯跟毛坤还有白蔹姜附离几人。

    交通事故，警察却出面把任晚萱带走，任晚萱又转求纪邵军……

    白蔹跟姜附离这俩尊大佛一直在医院，云霄区几位都知晓，尤其是陈局跟乐少明。

    没什么仪态。

    小七嘴角轻微扯了扯，有点想咳。

    如果说慌乱中踩油门是意外，偏偏开车的人又是任晚萱，撞得还是小七。

    **

    医院。

    白蔹还在医院，毛坤雪纯都来了。

    两眼就能看完的东西，很明显，跟任晚萱形容的一样，是个混混没什么背景。

    他们在说着，任晚萱跟在慕振东身后，心绪不宁。

    姜附离抓起她的右手，看到她指尖夹着的一根细长的香烟，不紧不慢地伸手将烟抽出来，然后带她往电梯间走。

    慕以柠没立马回答。

    “嗯，”白蔹垂下眼睫，像是在盯手上的烟，“纪绍荣的儿子，当初被人丢在湘城孤儿院门口，丢他的人应该是任谦之前的秘书。”

    慕以柠被吓一跳。

    神色寡淡。

    云霄区分局。

    “京B7X516，”白蔹记得任晚萱那辆车的车牌，浓墨勾画的眉眼压抑着一股风暴：“我要那辆车的监控。”

    纪邵军跟慕以柠都看向慕振东。

    “什么？小七？”纪邵军面色一变，他自然记得小七，纪家一大家子对小七印象都很好。

    **

    翌日。

    她被警察带走。

    慕以柠跟纪邵军开完会，慕振东跟任晚萱才匆匆来到公司。

    撞了也就撞了，能亲自来一趟医院配合调查就很不错了，留下来道歉或者等小七的病情？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白蔹跟孙霏差不多高，她手里拿着手机，站在孙霏身边，看她签完了字，才问：“恶意撞人算是刑事罪吗？”

    慕族长并不在意小五跟小七，也是，对于慕家人来说，江京大部人在他们眼里什么也不是，更别说小五跟小七还是任晚萱口中的混混。

    慕振东。

    “这到底是谁住院啊？”乐少明还是分局的局长，不过小七这事儿还没上报到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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