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悔亡，失得勿恤。往，吉。无不利。——《易经》</P>
田常与众多门客来到了虒祁宫</P>
“这画上是你吗？”田常举起先前得来的肖像画，放在姬九元的脸旁边，对比了起来。</P>
“是我！”姬九元抬起头，看向田常，似是蔑视，似是不屑。</P>
“是吗？”田常轻声笑道。</P>
“是。”姬九元又肯定道。</P>
“那时候我还很年轻。”他显然是忘了，现在自己已经把胡子剃了。</P>
“这就不是你。”田常将写着姬九元名字，但却是申不害的脸的画像正面转移到了姬九元面前。</P>
“这还真不是我？”姬九元皱起眉头，看向田常手上的“晋国国君姬九元”的画像。</P>
“不是，真不是。”田常紧跟了一句。</P>
“可这上面写了就是我。”姬九元指了指画上的名字。</P>
“可他画的不是你呀！”申不害凑近，接过田常手中的画说道。</P>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田常走到椅子旁边，坐下，开口问道，同时，独眼在姬九元与申不害两人之间来回打量。</P>
“我怎么知道？这画像上写了，是我，但是画的又不是我！你说他不是我？但名字是我。那你俩说，我到底是姬九元还是谁？”姬九元眼睛紧紧地盯着田常。</P>
“哦...你是姬九元？”田常恍然大悟道。</P>
“哦什么呀？...这肖像上...这明明是我！是我申不害啊！”申不害伸手点了点这幅肖像。</P>
“哦...你是姬九元？”田常又转头对申不害笑道。</P>
“额，这个吧，就直接挑明了吧。”申不害尴尬一笑，而后缓缓地转向田常。</P>
“这不一开始，我是要来这里上任摄政吗？田大夫你也是知道我的，应该看得出来吧？”申不害撩了撩头发。</P>
“申冢宰！认得认得！”田常立马笑脸相迎。</P>
“一开始是没有国君的，这个您也是知道的...这位就是晋国国君，但他...”申不害将眼神看向姬九元。</P>
“私自就封？”田常又一副明白了的样子。</P>
“诶，并非如此，只是因为，路上多有愚人众叨扰，因此需要一个位高权重且能力出众的人作为依靠，于是乎在众多我所熟知的故人之中，便是偶遇了这位姬九元姬先生，二位...应该也见过面吧？”申不害可算是把这件事圆了回来。</P>
“冢宰，你这...你不早卸任了吗？”姬九元立刻说道。</P>
“嘘，都知道，没必要多讲。”申不害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P>
“田大夫见笑，你在沫芒宫也是懂申某的，为官之道，和光同尘，大忠似奸，大伪似真。”</P>
“那么，国君...”田常一时没有改掉嘴上的称呼。</P>
“嗯？”见田常出声，姬九元立刻凑近。</P>
“哦，不是，摄政。”田常一见姬九元靠近，便立刻改口，看向申不害。</P>
“卿事寮开会，还请国君出去。”申不害推了推姬九元。</P>
姬九元起身，向外走了两步。</P>
“田大夫继续。”申不害笑了笑，看向田常。</P>
“我的替身呢？”田常转移目光，静静地说道。</P>
“杀了。”姬九元退了回来，看向田常。</P>
“谁杀的？”田常瞪起独眼，满含怒意地质问道。</P>
“我。”姬九元歪了歪头，对峙道。</P>
“七步之外，枪快，七步之内，还是枪快。“姬九元淡淡地说道。</P>
他的火铳已经对上了田常的脑袋，而田常腰间的佩剑也仅仅是拔出了一半。</P>
“以和为贵，以和为贵，都是熟人，没必要这样...”申不害走至两人中间，左手按住姬九元的火铳，右手按住田常即将拔出佩剑的右手。</P>
“都是文明人！别打打杀杀的。”申不害两只手同时用力，但是两人的手纹丝不动。</P>
“你最文明！”两人同时说道，而后同时收起了火铳和佩剑。</P>
姬九元收起火铳，神色平静。</P>
田常扶了扶佩剑，坐到了座位上。</P>
“你们什么时候剿灭愚人众？”田常看向一旁还在站着的申不害。</P>
“你的摩拉呢？说好的...你得出摩拉。”姬九元回答道。</P>
“就在这里。”田常看向姬九元。</P>
“这里？”姬九元看着田常伸出一只手指，指向地面。</P>
“到处都有。”田常淡淡地说道。</P>
“这不对吧？”姬九元皱起眉头，比申不害先一步开口。</P>
“先前，你可是一直在...而现在，怎么这么慷慨了呢？”姬九元笑了起来。</P>
“很慷慨吗？”田常也笑了。</P>
“慷慨好啊。你看，我对二位多好？”田常接着说道。</P>
“呵。”姬九元笑了一声。</P>
“你看，如此慷慨...我是否可以？”田常左右看了看申不害。</P>
“当国君呢？”田常道。</P>
“你？你配吗？”姬九元先是说道。</P>
“我不配吗？”田常也没有生气，反问道。</P>
“如此慷慨 爱民 有能力的人，不配做这个国君？”田常嗤笑了一声。</P>
“可你...并非晋室吧...”申不害小声地说道。</P>
“绛都城？晋国国君？”田常环视了一眼所谓的虒祁宫。</P>
“有没有可能...我是想要...”</P>
“取水神而代之。”</P>
田常也不管周围的门客的看法，直接对着二人说出了心里话。</P>
“好啊...你可真是没天理了。”姬九元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嘲讽道。</P>
“都是异人...何必那么生分。”田常微微一笑。</P>
“申不害，若是事成，你就是最高审判官！”事未成，田常便先开始论功行赏了。</P>
“等一下...这不是分摩拉吗？可别说什么成不成啊。”申不害连忙摆手。</P>
“那田...水神大人若是事成后，我该当什么呢？”姬九元反而没有多大反应，倒是开始邀功了起来。</P>
申不害惊诧地看向了姬九元。</P>
“你...这样吧，你就是枫丹的‘仆人’。”田常大手一挥。</P>
“也不是分摩拉，只要你我三人心连心，小小枫丹，便是我‘三巨头’的天下！”田常大笑道。</P>
“此次的摩拉，便是我与二位的见面礼！”</P>
…………</P>
两小时后，绛都城大门前</P>
田常 姬九元 申不害，三人站位</P>
田常身穿卿族样式的华服</P>
姬九元继续穿着仆人款式的衣装</P>
申不害则是身穿沫芒宫制服</P>
三人两侧站着两家卿族和一些平民代表</P>
“自一年前，绛都来了许多大夫和摄政。他们都是丘丘人、魔物、夷狄、王八蛋！但是，这位新任国君，他是个大善人，是人类，是贵族，更是个正常人！他今天亲自带队，出城剿灭愚人众。他是我们的大英雄！”</P>
田常说完，对着申不害伸手示意。</P>
“正所谓——皇天无亲，唯德是辅。民心无常，惟惠之怀！野外的那批假愚人众，是一定要灭的，不灭不行。你们想想，你好端端地出工干活，一出城，看着风景唱着曲，突然就被这批野人一样的愚人众劫了！所以，没有愚人众的日子，才是好日子！”申不害大声说道。</P>
一旁的姬九元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看申不害。</P>
申不害连忙伸手，示意姬九元可以讲话了。</P>
“那就...出城！”</P>
…………</P>
“姬九元。”城外，剿灭假愚人众的队伍中间，申不害突然问道。</P>
“怎么了？”姬九元歪头回应道。</P>
“你想当国君吗？”申不害左右转了转，看了看，随后小声地向姬九元问道。</P>
“怎么了？不想。”姬九元回答道。</P>
“你不想当田常？”申不害道。</P>
“想过，但不想。”姬九元淡淡地说道。</P>
“委任状：兹委任姬九元为晋国摄政，总理绛都内外事务，即日就任。枫丹水神芙宁娜及枫丹正卿那维莱特。”申不害拿出了当初在沫芒宫的真正的委任状，念道。</P>
“嗯？”姬九元转头看向申不害手中的委任书。</P>
申不害伸手将委任书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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