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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战争太残酷,时间?又太残忍。
景元短暂地遗忘了幼年便沸腾起的热血,他感到了异常的无力与疲惫,甚至开始怀疑他的一意孤行是否是正确的。
加入云骑后,陪伴父母的时间?少了…在外远征,和喜爱的女孩也是聚少离多。而得到的回报…那些俸禄与地位,又不是他心中所?想。
一回到家?,就如同卸下所?有?防备的幼虫,蜷起自己?的肉体?凡胎,再也无法像在外面那样坚强了。
在他出神?的时候,幼清已经帮他弄好床铺,她叉着腰问他:“怎么样?还要喝水吗?”
景元摇头,“不必,长久以?来…都辛苦你了。”
“我想这么做嘛,如果我生病了、累得直不起腰,你会不会照顾我?”幼清解开他的发带,抚着他的脸说,“你给我铺床、带我吃饭,我可不觉得麻烦你,反而很得意呢。你就好好享受我的照顾吧。”
他失笑,安神?的药物?带来的困意十分沉重,他侧过?身,刚想躺下,便见?她欲走的背影。
幼清走的有?些急,景元不知道她要去哪里,要忙着做什么。
他只知道,他并?不希望她离开。
刚走两步,身后便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踉跄两步,手臂紧紧缠住她的肩膀,另只手绕过?她的腰和腹,把她牢牢地箍在了自己?身上。
他喉咙沙哑,哽出一声,“别走。”
短暂的犹豫过?后,她侧头,蹭着他的脸,气息温热吹拂,“好。我陪着你。”
景元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他噩梦缠身,不知是幼清的药起了作?用,还是他心绪不宁,身体?太过?疲惫沉重,总之,他始终无法苏醒。
梦中景色光怪陆离,似有?千万万歌者吟诗,有?千万万战鼓齐鸣,他化出武器,被困在中间?准备迎敌,紧接着,那千万万道刀光飞来,他抬刀迎接,可越挥越多,刀光刮破了他的手臂、大腿,鲜血喷涌,他无法。轮转呼吸,身体?难以?维持,几乎化成了一滩血水。
片刻后,景元从血液中复生,他睁开眼,看到同行的云骑兵士与那些骁卫前辈笑着叫他“景元”。
景元想去伸手触碰,对方却化成了一片淡蓝的凭证,那些记载了云骑军身份的凭借如同大雨坠落,景元站在当中,无计可施,只能颓然地看着。
暴雨终于?停止。
他以?为噩梦停歇,刚刚放缓的呼吸,他就被人按住肩头,景元回首,曾经照顾过?他的骁卫被孽物?削去半张脸,那里蠕动着…有?什么准备破土而出。
“景元…”
对方张口,牙齿和血液一同坠落。
紧接着,那些昨夜还在谈笑的朋友纷纷成了这幅模样,他们伏在他的脚边,哭喊着他的名字。
千万万歌者在吟唱,千万万战鼓齐鸣。城
景元脸色惨白,尸山血海如浪翻滚而来,景元握住阵刀,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被冲散,在那些扭曲的同族的尽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会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好孩子”的人。
“母亲…”景元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个尽头的光芒。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终于?抵达她的身边,但她回头,金色的银杏叶纷纷坠落,景元在那他无法直视的扭曲模样中轰然苏醒,他浑身浸水一样湿漉,口中却干得仿佛火烧。
他翻身下床,却不慎跌倒,桌上的器物?噼啪坠落,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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