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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反派炮灰他意识觉醒了》80-90

    第81章 第 81 章

    虽然昨晚睡得晚,但林退还是按照生物钟七点睁开了眼睛。

    郁础还没醒,他挨得很近,脸几乎要埋到林退颈窝。

    对于他这个睡姿林退已经见怪不怪,只要他们同在一张床上,不管昨晚中间隔了多远,第二天醒过来郁础永远都会贴着林退。

    在郁础眼里这是很正常的狗狗习性。

    林退看的萌宠视频里不少宠物狗确实喜欢睡在主人旁边,所以他也就随郁础去了,只不过不经常跟郁础一块睡。

    林退没有着急起床,他闭目养神一直等郁础睡到自然醒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郁础没有赖床的习惯,跟着林退一块进了卫生间。

    林退在盥盆前洗漱的时候,郁础站在他身后将下巴放到林退的肩头蹭了两下,然后又蹭了两下。

    这不是郁础第一次干这种事,他有着宠物犬所有黏人的习性——

    喜欢林退给他撸毛,喜欢林退跟他玩飞盘游戏,同时也喜欢挨着林退,闻林退身上的味道,以及蹭林退。

    从盥盆上方的镜子看着眉眼的英俊alpha,虽然对方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埋首在他颈间嗅嗅蹭蹭的动作亲昵而自然。

    林退的喉咙无声地咽了一下,感到些许的不自在。

    他从镜中移开目光,用手肘顶开了郁础,打开水龙头掬了捧水匆匆洗干净脸。

    酒店提供早餐,洗漱完林退准备带郁础去三楼吃饭,刚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虞怀宴。

    虞怀宴住在林退隔壁,他知道昨晚郁础没从林退房间出来,所以看到他们俩一块出来并不惊愕。

    林退身上虽然有郁础的信息素,但没有夹杂着情-欲的气息,两人之间看起来也没暧昧。

    “早上好。”虞怀宴露出笑容,半真半假道:“我正要敲门叫你……们一块去吃饭。”

    实际虞怀宴一个小时前就站在走廊里了,他一直在等林退跟郁础出来。

    对于虞怀宴的示好林退毫无感觉,态度冷淡地应了一声,抿着唇朝前走没有跟他交流的意思。

    虞怀宴也决口不提昨晚的事,脸上始终挂着温和得体的笑容跟他们俩进了电梯。

    郁础全程没有说话,不过存在感十分强,仿佛一只收敛着气息但又能随时露出锋利獠牙的恶犬。

    虞怀宴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面上的笑意有所消减,眸色渐深,进了电梯他伸手摁下了三层的按钮。

    早餐是自助形式的,郁础始终跟在林退身后,像是有选择困难似的手中餐盘空了半天。

    林退夹了一些水饺放到郁础盘里,又给他拿了一盅金瓜粥、一碟酱汁金钱肚,还有一份虾球。

    路过面点区的时候,林退看到一个小刺猬造型的小馒头略微停顿。

    他嘴角不自觉弯了一下,然后把它夹到了郁础的盘子里。

    郁础倒是什么都没说,他一向不挑食林退给什么他吃什么。

    虞怀宴站在热饮区,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眉头拢紧。

    林退居然在照顾郁础,这已经不是关系好那么简单了,虞怀宴敢肯定在沈莫归手脚都利索的情况下,林退绝不会给他选早餐。

    看他们的表情跟肢体动作,这种事显然不是林退第一次做,他跟郁础竟然亲近到这种地步,这简直比知道林竟殊爱林退还要让虞怀宴震惊。

    虞怀宴的手背被咖啡机流出来的热咖啡烫了一下,他连忙抽回手,拿了几张餐巾纸擦干了手背上的液体。

    虽然咖啡一口都没喝,但心口却蔓延着一种苦涩。

    郁础在外人面前行举很正常不会露出古怪之处,林退给他选的早餐他都吃完了,没有一点浪费。

    吃完早饭回到房间,林退把休闲服脱下来换了一身西装,他早上还得去一趟工地,下午去政府大楼办事。

    见郁础打算跟他出去,林退不容拒绝道:“你留在酒店,中午我会让人给你送饭。”

    郁础的身份太特殊了,要是被加拉达州这边知道,他们可以随便给郁础安一个罪名然后扣押起来。

    两个国家打贸易战这几年关系闹得非常僵,即便现在有破冰的迹象也不可能毫无芥蒂。

    郁础问,“你中午不回来?”

    林退低头单手系着衬衫袖口的琥铂纽扣,闻言头也没抬地说,“不一定,要看情况。”

    郁础走过来从林退手中接过那粒纽扣,他低头将那粒纽扣放进扣眼,还帮林退捋平了袖口轻微的褶皱,动作十分熟练。

    林退看着郁础头顶的发旋,整个人都僵住了。

    等对方把他扣好纽扣,林退抽回自己的手,讷讷开了口,“狗狗……还能系扣子?”

    郁础说,“别的不能,但我能。”

    这话听起来仿佛是在邀功,虽然alpha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林退指尖动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像是对他‘独特的技能’给予称赞,也像只是单纯摸摸他。

    第82章 第 82 章

    光线从头顶的天窗钻进来,照亮了这间闭塞湿冷的地下室。

    细小的灰尘在空气中浮动,墙角有一处脏污的小便池,旁边暗黄的墙皮脱落了一大片。

    林竟殊已经在这里关了三天,身上的衣服是五天前的,原本干净的衬衫现在又皱又脏,裤管上都是淤泥。

    七天前他被林永廷派来的保镖打了一针镇定剂,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林家。

    当天下午林永廷回来把他臭骂了一顿,并且打算把他送出国读书,以免他再去招惹林退。

    在林永廷眼里,林竟殊没做好万全准备的时候,对林退做出任何挑衅行为都愚不可及的,更别说还被林退反将一军。

    面对林永廷的斥责林竟殊没做任何反驳,但当天下午甩开了一众看守的保镖逃了出来,然后用公共电话给林退打了一通电话。

    第一通林退没接。

    知道他一向不爱接陌生的电话号码,林竟殊没有任何不耐烦,掏出一张纸钞递给了商店老板,向他要了一盒烟跟一支打火机。

    林竟殊拆开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点上了火,劣质的香烟在口腔蔓延。

    在打第三通时林退终于接了,听筒里传来一道稍显冷质感的嗓音,“你好。”

    林竟殊用手指夹住烟,随着烟雾吐出一句极其低沉的声音,“哥。”

    听到这个声音林退皱起眉头,正要挂断电话的时候,林竟殊接下来的话让他顿住了。

    林竟殊眯起眼眸,里面迸射出冷戾,但却是平静的,“你没遵守承诺,但我会遵守,等着我给你寄过去沈莫归的腿吧。”

    喝着啤酒看球赛的商店老板古怪地看了林竟殊一眼。

    林竟殊撂下这句威胁就挂了电话,他拿上烟跟打火机走出了商店。

    商店老板回过神叫了他一声,“哎,还没找你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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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压根不想搭理,高个子的俊朗青年走出去没再回头。

    商店老板咕哝了一句,然后从冰箱拿出一瓶酒继续看他的棒球赛。

    虽然林竟殊给林退打电话说要去找沈莫归,实际他正在想办法去加拉达州绑林退。

    但姜还是老的辣,林竟殊刚通过非法途径达到加拉达州的机场,再一次被林永廷的保镖堵了个正着。

    这次林永廷没再见他,直接让人把他关到这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大铁门足有一厘米厚,天窗不仅高还很小,三四岁的小孩子才能钻出去。

    林永廷每天只让人给他送少量的食物跟水,勉强能维持身体机能运转。

    想要摧毁一个人很简单,剥夺他作为人的权利跟自由。

    林永廷就在用这种办法消磨林竟殊的意志,想要他听他的话。

    这几天没人跟林竟殊说话,食物都是从天窗扔进来的,甚至连水都是。

    他们会拎着水桶直接往

    但这并不能打倒他,他跟林退不一样,他不是从出生就是林家的小少爷。

    小时候林竟殊跟着自己亲生母亲时经常挨饿,甚至会去隔壁餐厅偷东西吃。

    所以不管这些人用什么手段羞辱他,林竟殊丝毫不在意,他需要维持体力,然后从这里逃出去。

    今天的食物仍旧很少,只有半个巴掌大的饭团。

    幸运的是今天有肉,奥尔良鸡肉饭团,这是林竟殊一整天的食物。

    饭团刚扔下来没多久,从天窗倒下来两升瓶子的矿泉水,林竟殊立刻仰起头张口接水。

    天窗离地面大约三米多高,形成一道冲劲十足的水柱冷冷地打在林竟殊脸上。

    水流太急了,林竟殊呛了一口水,转过头剧烈咳着。

    呛在口鼻里的水咳了出来,但那种酸涩感从鼻腔直顶眼眶,林竟殊眼角冒出生理性的眼泪。

    今日份的两升水倒完了,天窗再次被关上。

    林竟殊被水浇了一头,但真正喝进去的却很少,他低头咳着,发梢湿漉漉淌着水珠,原本就潮湿的衬衫现在更湿了,还散发着一种难闻的气味。

    咳着咳着林竟殊突然笑了,因为他想到了林退。

    如果林退面对同样的处境,他会不会像他这样仿佛一条任人践踏的畜生,还是到死都不肯屈服?

    林竟殊觉得自己可以实验一下,等他出去就把林退关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这样他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想法让林竟殊心情愉悦,甚至可以说是他支撑下来的念头。

    他坐到地板上,抓起那团被水冲过的饭团,拆开了外面的包装袋,里面的米饭倒是没沾上水。

    林竟殊咬了一口,包裹在米饭里的是切成丁的鸡块,米饭跟鸡肉已经彻底凉了,所以味道有点腥,还很咸。

    林竟殊吃了两口就感到口渴,但这些人不会给他送水,他也没指望有人能雪中送炭。

    不甚平整的地面有一处凹陷积了一滩水,林竟殊蘸着水把饭团解决了。

    这里没人跟他说话,甚至饭都吃不饱,林竟殊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想林退。

    有时他会回忆他跟林退还没彻底闹僵,他用种种手段讨好林退,每次都是付出百分之百,但只会得到一星半点的回应。

    后来在林家又待了一段时间,林竟殊学聪明了很多,他会挑选林宜挽不在家的时候接近林退。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这样做成功几率确实更大。

    他来林家的第二年夏天用自己的零花钱,通过一些途径买了几条毒蛇。

    蛇的毒性不是很大,被咬之后只是会感到麻痹,24小时这种症状就会消失。

    他先是在小区放了几条,物业发觉之后开始清理各个草坪,生怕这些蛇咬到这些非富即贵的住户。

    但这件事还是很快被其他业主知道,物业只好派专门人员挨家挨户检查。

    林竟殊趁着保姆不注意,把剩的下最后一条蛇放进了林退房间,然后人为制造了一起舍命救人的戏码。

    那几天林永廷跟林宜挽都不在家,林竟殊被蛇咬伤之后,林退对他总算不再是爱答不理。

    虽然不是有求必应,但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直到林宜挽回来,她并不像林退那么好糊弄,即便是小区里先发现有蛇,她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那时林竟殊还小,事情处理的没那么干净,林宜挽通过蛇的品种顺藤摸瓜揪住了他。

    林永廷知道后拿戒尺狠狠打了林竟殊一顿。

    也是那天林永廷告诉了他一个道理,人可以狠,但不可以蠢。

    对于林竟殊跟林退使心机,林永廷的态度是中立的,因为他们身份注定会争抢,所以在他可控制的范围内,他不会反对他们任何一个人向对方玩手段,前提是别这么低级。

    这是林竟殊第一次犯,林永廷要他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林退自然通过林宜挽之口知道林竟殊干的这些事。

    当时他被林永廷打的下不了床,吃饭都只是在房间,林永廷连医生都没给他请。

    虽然疼得厉害,但晚上林竟殊还是咬牙强撑着从床上下来了。

    后背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他故意穿了一件很薄的睡衣,让后背的血洇透了衣服。

    林竟殊敲开林退的门跟他道歉,说自己太渴望得到林退的认可,所以才做了这么蠢的事,还向林退保证以后不会再做。

    林退没说原谅,也没说不原谅,只是让他回自己房间。

    林竟殊苍白脸上都是冷汗,看到林退这个冷淡的态度更泄气。

    但还是不死心地挤出两滴眼泪,他抓住林退的衣角声音带着哀求,“哥哥,我真的错了,我以后会乖的,不会再骗你。”

    林退拨开他的手,加重了语气,“现在回你的房间去睡觉。”

    林竟殊宛如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冰水,他的指甲用力抠了一下手心。

    林竟殊没再说任何话,弯着腰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房间。

    他趴在床上,拿出枕头底下的水果刀发泄似的戳着前天他缠着林退,要对方给他买的公仔熊。

    熊肚皮里面的填充物仿佛被手术刀开膛破肚了一般,摊了一床头。

    他真是恨透了林退的冷漠,也恨自己在这个家的处境。

    正在林竟殊发泄情绪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林竟殊心脏猛地一缩,赶紧把那只玩具熊塞进被子里,他现在还没能力跟这些人叫板,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的恨意。

    动作太大扯到背后的伤口,林竟殊倒抽了一口冷气,但还是扭头想去看是谁进来了。

    没等他转过脸,林退的声音传了过来,“别动,躺好。”

    林竟殊脑子轰鸣了一下,把脸埋进枕头里以此掩饰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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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退忽然掀开了盖在林竟殊身上的被子。

    林竟殊喉咙悬了一口气,生怕林退看到那只被‘开膛破肚’的小熊,毕竟这熊是对方送他的。

    直到对方一点点掀起他的睡衣,林竟殊先是一愣,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林退拿了止血喷雾过来,他用消毒纸巾把林竟殊背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开始喷止血的药剂。

    火辣辣的痛感让林竟殊闷哼了一声,但很快他咬住枕头的一角,把所有声音都吞咽了下去。

    林退给他喷完药什么都没说,转头离开了房间。

    林竟殊慢慢松开了枕头,静了好几秒,那几秒里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只是单纯发呆。

    回神后林竟殊从被子里拿出那只熊,然后把里面的填充物又小心翼翼地塞回了小熊的肚子里。

    隔天他跟家里的保姆要了针线,在房间闲着没事的时候把所有破洞都补上了。

    林竟殊躺在潮湿的地板上,仰面看着天窗外的狭窄天空,他想起那只熊,它至今还在他的衣柜里,肚皮上是歪歪扭扭的针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林竟殊意识到这可能是逃出去的机会,立刻从地上弹坐起来,但等看到门外站着的人,脸上的狠戾凝固住。

    林退冷冷地回视着林竟殊,右手握着一根高尔夫球杆。

    第83章 第 83 章

    由于那天虞怀宴跟林竟殊提前离席,这种轻视的行为令加拉达州那位官员大为光火。

    原本林退计划在这里待三天,现在只能留下来给他们擦屁股,因为这事在加拉达州多耽搁了几天。

    等成功拿下批文,林退才有功夫来处理林竟殊的事。

    林竟殊的视线死死钉在林退身上,明明跟林退只有七天没有见面,以前比这更长的时间都有。

    但此刻见到他,林竟殊喉管发酸,心口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涩意,就好像被一根钢筋苦苦支撑的大厦,在看到林退那刻轰然倒塌。

    林竟殊眼眶控制不住的发胀,埋在心底那个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通过一种软弱的方式宣泄出来——

    他很想林退。

    想见到他,想听他的声音,哪怕是仇视敌意也好。

    林竟殊不想在林退面前表现出任何脆弱,他努力克制自己,强行压下呼之欲出的感情。

    冷静下来的林竟殊意识自己现在的模样十分狼狈,他不愿意让林退看到他这面。

    但想到林退看到他的落魄可能会感到开心,他又会生出一种矛盾的欣慰。

    林竟殊用眼睛描摹着林退的五官,在他近似乎贪婪的目光中,高尔夫球杆夹裹着疾风砸了过来。

    那一杆落在他的右肩,林竟殊面色瞬间变白,肩膀塌了下来,骨头裂了一般得疼。

    林竟殊捂住自己的右肩,低低喘息了几声,他不怒反而笑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退。

    很快第二杆挥过来,击中林竟殊的后背。

    林竟殊闷哼一声,后脊吃痛地弯下,他半伏在地上极慢地呼了一口气,像是痛到极致呼吸都有点发颤,但被林竟殊极力掩饰了过去。

    他重新抬起头,嘴角浮现出一丝笑,“解气了吗?”

    这个问题让林退想起了郁础,想起那节车厢,那只被砖头砸扁的老鼠,嘴角慢慢拉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林退迎着林竟殊甜如蜜的笑容挥下第三杆。

    “不解气。”beta神色冷漠道:“我该拿刀剖开你的肚皮,然后在你的伤口处一下一下砸,直到骨头砸碎,从里面淌出内脏。”

    林竟殊瞳仁颤了颤,嘴角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他感到恐惧,但不是因为林退这一杆打到他小腿骨上,也不是因为林退这段听起来有点瘆人的话,而是林退会说出这种话。

    林竟殊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声音又低又沉,“谁教给你说这些话?”

    “害怕了?”林退伸出球杆抵在林竟殊脖颈,他碾着林竟殊喉间的那块突结。

    林竟殊喉口被坚硬的球杆顶着,忍不住泛上一阵阵呕吐感。

    其实只要他向后仰一下头就能避开球杆,但他被林退的眼神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beta居高临下看着他,俊逸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冷得叫人遍体生寒,漆黑的眼眸晦暗可怖。

    这不是林退。

    这样的眼神不该属于林退。

    林竟殊无数次幻想过囚禁林退该怎么折磨他,他想他会折断林退的骄傲,将他训成只听他的话提线木偶。

    或者通过催眠之类的手段,让林退从精神上变成omega,每天待在家里等着他回家,期盼着他回家。

    林竟殊设想过很多种,每一种都是恶意肮脏的,没有一种林退会心甘情愿接受。

    直到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他一直想要改造林退,但又真切的不喜欢被改造的林退。

    林退一直是骄傲的、理智的,冷漠的同时又矛盾的有着一副软心肠,或许那可以称之为——有原则。

    因为有着做人的基本原则跟较高的道德观念,所以林退富有同理心,会不自觉对弱势群体露出善意的那面。

    当年林竟殊就利用这点,他通过示弱的手段让林退对他狠不下心。

    他喜欢这样的林退,想要得到这样的林退。

    但是谁把林退逼成现在这样,是谁让他说出这种变态的话,又是谁让他变得暴力?

    林退此时此刻的眼神像是一把捅进心窝的钢刀,又像是一双掐在咽喉的大手,将林竟殊撕裂,让他窒息痛苦。

    林竟殊痛到说不出一句话,仿佛得了寒症一样,身体发着抖。

    那是一种病态的颤抖,像是病入膏肓,承担了极致生理痛楚的绝症患者,从眼眸,从心底,从四肢百骸渗出一种湮灭的痛楚跟灰心。

    看着痛苦不堪的林竟殊,林退没有心软,在林竟殊右腿又是重重一杆。

    他冷冷地说,“如果你再来烦我,碰我身边的任何人,我绝不会放过你!”

    此刻林退像一尊没有qg欲喜怒的神佛,也像林竟殊的支配者,唯独不像过去那个他。

    他再也不会在有人欺负林竟殊时出面,也不会在雷雨天让家里的佣人去林竟殊房间陪他,更不会在深夜为林竟殊涂药。

    林竟殊期待着那样一个人关怀他,渴望着那样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他。

    现在那个人彻底消失了。

    林竟殊瑟瑟抖着,他跪坐在地上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承受着林退彻底狠下心的冷漠。

    林退看着林竟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眼睛支离破碎,脆弱的如同一个新生婴儿,一只蝼蚁,一片薄冰,只要他用一点力气就能将他彻底弄碎。

    林退收回自己的手,移开了视线,转身离开地下室。

    门外的保镖将房门再次关上,然后从外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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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

    听到落锁的声音,林竟殊猛地抬起头,心里填满了慌乱跟绝望,他踉跄着朝门走去。

    但刚站起来迈出一步,小腿剧烈一痛,林竟殊栽到了地上,他忍着疼爬到门口。

    “哥。”林竟殊拍着门,疼痛让他的脸没有丝毫血色,小心翼翼又叫了一声,“哥?”

    听不到林退的回应,林竟殊彻底慌了,他更用力拍着厚实的铁门,撕心裂肺的吼声回荡在地下室,充斥着痛苦跟无望。

    “哥!”

    “林退!”

    “你回来!”

    太阳被一片厚云遮住,天窗投下来的光暗淡下来。

    林竟殊就像置身地狱,除了困兽似的一声声叫着林退的名字,他什么都做不了。

    直到喉间充斥着腥甜的血味,最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林竟殊拍着门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黑暗彻底笼罩在他身上,再也没有光了。

    林竟殊如同死了一般仰面躺在地上,眼珠半天不动一下,一滴温和的液体从眼角滑了下来。

    在死寂的地下室,他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晚上。

    林退给他涂完药,临走的时候给他重新盖上了薄被,不过被子只拉到了后腰处,因为背上的药还没完全吸收。

    那天之后林退晚上都会过来给他抹药,林竟殊尝试着跟他撒娇说疼,林退从来不会安慰他,甚至连话都不说。

    但隔天他涂完药离开后,林竟殊发现桌子上有一袋小熊饼干。

    林竟殊以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可他伤好之后林退又恢复了以前的态度,还是跟索斐走的亲近。

    为什么就不能一直对他好呢?

    林竟殊想不明白,索斐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是他费尽心思,不仅卖乖讨好,有时还会自我伤害,即便是这样才得到林退一点点的关注。

    他嫉妒、愤怒、委屈,复杂的情绪让林竟殊逐渐扭曲。

    后来他走上一条不归路,把林退越推越远。

    林竟殊看着那扇天窗,想象着自己是一只鸟从这里飞出去,飞到林退面前,然后从高高的地方摔到林退面前。

    他会摔的四肢扭曲,脑袋爆裂洒出染血的脑浆,骨头从体内穿刺出来,这样林退就能一辈子都记住他。

    林竟殊疲惫地闭上眼睛。

    支撑他的念头没了,他忽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一切都没意思透了。

    林退从地下室出来,一身正装的林永廷站在门口,他身后站着两个高大的保镖。

    林退跟林永廷秘密签订了一份合同,保证在十年之内不会随意‘使用’自己的股份。

    当然合同上面不只是股份,还有一些其他条约,复杂而明确。

    林永廷正值盛年,他是不可能让任何东西威胁他在公司的地位。

    同样林退也需要十年时间沉淀自己,他马上就要满二十周岁,三十岁之前他要韬光养晦,搭建自己的班子。

    林永廷问,“你们谈完了?”

    他对林退手中的球杆视而不见,因为林竟殊确实需要敲打一顿,他了解林退,林退是不会真对林竟殊下死手。

    林退语气淡淡的,“嗯。”

    林永廷看了一眼腕表,像是一会儿还有事要处理,所以不自觉带着一贯的命令,“那这件事就这样,以后谁都不要再提了……”

    林退打断林永廷的话,直视着他的眼睛说,“希望你以后改一下自己的态度,我姓林,是林登榷的林。”

    林登榷是林退的外公,但从这天开始就是他爷爷了。

    林退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下个月股东大会在见,林董事。”

    看到林永廷变了脸色,林退没有任何感觉越过他朝前走。

    走出几步林退停下来,他没回头对林永廷说,“你最好管住你儿子,别让他再出来发疯。他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林永廷眼睛鼓涨了一下,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的情绪鲜少会有这么大的起伏。

    但林永廷很快收敛所有情绪,语气阴沉地对身后的保镖说,“把他给我拖出来。”

    这个他是指林竟殊。

    林永廷没想到林竟殊喜欢林退,那这段时间他的种种异常就有解释了。

    不能再让他留在国内,任由林竟殊这么疯下去林家的名声非得给他毁了不可。

    这件事一直是林退难以启齿的,如果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

    但林竟殊太疯了,林永廷一向狠辣,即便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绝不会心慈手软,由他监控林竟殊,林退才会觉得放心。

    解决完最棘手一件事,林退不觉得轻松反而感到疲倦。

    不过林退没放任自己,因为这才是刚刚的开始,他还要进林氏,他要在林永廷的眼皮底下抢夺地盘,最终坐上林永廷的位置。

    所以林退不允许自己像过去那样软弱,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伤害到他了,包括林永廷。

    以后对方在他眼里不再是父亲这个身份,而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一个需要攀登,然后跨过,最后战胜的角色。

    林退坐进正驾驶座位,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堵塞在胸口的东西呼出去之后,转动车钥匙,开着车离开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回到学校林退将车停在车库,下午他没课,所以直接回了宿舍。

    等林退打开卧室的房门,他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在午睡。

    对方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身上穿着一套跟他款式相同的睡衣,怀里抱着一只蓝色的企鹅玩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郁础越来越不客气了,可以随意出入他的卧室,睡他的床,还往他衣柜里添自己的衣服。

    第84章 第 84 章

    床上的alpha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望了过来。

    林退跟那双深邃的眼睛对视两秒,然后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随意搭到一旁。

    郁础掀开被子走下床,凑在林退身侧低头嗅了两下,“你去见谁了?”

    林退避开这个话题,“怎么了?”

    “身上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郁础直直地看着林退的眼睛说,“是那天一直敲你门的alpha。”

    郁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任何质问的意思,只是单纯陈述。

    林退确实去见林竟殊,还打了他一顿。

    “处理了一点麻烦。”林退没过多解释,言简意赅道。

    郁础没再追问下去,从衣柜给林退拿出来一套睡衣,然后拉着他进了浴室。

    林退被郁础摁着又洗了一次头发,顺便冲了一个热水澡,等对方给他吹完头发,又拽着他走到了床边。

    郁础重新躺到床上,还很自觉地腾出了一半空地。

    林退知道对方什么意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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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他没有午睡的习惯,况且现在也不想睡。

    郁础拍了拍旁边的床,眼睛自始至终都落在林退身上,像是在无声催促他。

    沉默了一会儿林退还是上了床,他正面向上地躺在枕头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膝盖并拢,这不是一个放松的姿势,寡淡的面色看不出喜怒。

    郁础看了林退几秒开口问,“你要不要再洗个头发?”

    林退侧过头,没什么表情地看向郁础,“你以为你洗头发的技术很好?”

    郁础反问,“很差吗?”

    林退把头扭了回去,调整了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说,眼眸里的冷淡消散了一点,甚至染了丝笑意。

    他难得吐槽一次,“非常差,我头皮每次都被你搓得很疼。”

    郁础下手没轻没重,到现在他洗发水都会挤很多,搞得到处都是白沫,一点长进都没有。

    幸亏他不是理发师,否则早被人炒鱿鱼了。

    郁础‘嗯’了一声说,“那我下次轻一点。”

    对于他不顶嘴不找借口,知错就改的良好习惯,林退没说什么只是合上了眼睛。

    郁础将那只蓝企鹅塞到林退怀里,林退掀开眼皮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

    “上面没有你的味道了。”郁础解释。

    林退侧着头,在听到郁础这番话表情明显一愣,呆滞片刻后他移开目光说,“你要是喜欢这个味道,可以把我的洗发水拿走。”

    郁础:“不是洗发水。”

    林退:“那是洗衣液?”

    郁础:“也不是洗衣液。”

    林退纳闷了,如果他身上有什么味道,不外乎是洗发水或者洗衣液,因为他不用沐浴露,也从不喷香水。

    要这两样都不是,那林退就不知道郁础说的是什么味道了,他不由开口问,“除了这两样,我身上还有什么气味?”

    郁础没什么起伏地说,“就是你的气味。”

    林退抿了一下唇,低声说,“beta是没有味道的。”

    郁础:“有。”

    见alpha回答的这么肯定,林退张了张嘴,但很快意识到这种争辩没什么意义。

    毕竟郁础脑回路跟普通人不一样,他可能是把什么味道认定是林退的,或者他口中的‘味道’不是一种具体的气味,而是一种感觉,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林退把话又咽了回去,他轻‘嗯’了一声,结束了这个话题。

    隔了好一会儿郁础突然说,“如果我蒙上眼睛靠气味找到你,我能晚上在这里睡吗?”

    林退忍不住笑了,因为他想到某个萌宠科普博主提到的一种跟狗狗玩的互动游戏。

    林退走下床,去客厅翻出一包沈莫归爱吃的肉脯,从里面拿出了一块。

    郁础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林退回来时他正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房门口。

    林退唇角的笑意变大,他朝郁础走过去,然后伸出两只紧握的拳头,“你猜这两个手里哪个有肉脯。”

    郁础先是看了一眼林退,他低下头,在林退的两只手分别嗅了一下,最后指了指其中一个。

    林退没着急摊开手,眉头挑动了半分,面无表情地问,“你确定?”

    郁础点了一下头。

    林退缓慢地张开手,手心躺着一片撒着芝麻的猪肉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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