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不舍。
墨烟提气运起轻功,几步跃到他前面把那人截胡了。那人见去路被拦马上跳下屋顶,左右张望了两眼,立刻又往山上树木丛生的地方跑去。
“还想跑?”
墨烟提气跟上,一手抓过飞来的溟华,狠狠砸向那人的脑袋——
啪!
溟华的分量可不是盖的,坚硬的骨扇狠狠砸在那人天灵盖上,扇头的尖角在他头皮划出一道飞溅的血线,只听见那人痛呼一声,登时捂着头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墨烟平稳落地接回溟华,拇指一拧将其展开,她疾步上前一脚踢过去将他翻了个面,用冒着丝丝寒光的扇面顶着他喉咙,冷冷道:“你是谁?在本堂主窗口鬼鬼祟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月色昏沉,那男子穿着一身看不清纹饰的深色衣袍,大半张脸和手脚处竟也是用黑绫布裹得严严实实的!
见此墨烟心下一惊,只见他抽着气捂着脑袋晃晃悠悠地坐了起来,形状狭长的眼睛看过来,却只是瞪着她不发一言。
“唔!”
抵在他喉间的溟华瞬间入肉小半寸,发黑的血有几缕顺着溟华滑下,扇身血符红光更甚。墨烟阴森森地回视他,鬼怪面具下的红唇微弯,她突然笑道:“你要是不开口,本堂主便把你的喉咙挖出来给狗吃,让你这辈子都开不了口。”
“你!”
那男子终于露出些许惧色,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道:“你……”
他才刚开口,山林深处便疾风骤起,纷飞的叶片如刀子般瞄准了她这边砸下,墨烟凝诀召出一个防护结界将自己和那男子挡住。
只闻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打断了那男子将要说出口的话——
“恃强凌弱恐怕有失贵宗体面吧,赤凛堂主。”
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男子从林间缓缓走出,他拄着一根通体漆黑的手杖,手杖顶部嵌着一颗异常夺目的灵石,耀眼的金光把四周映得明亮了许多。他走出林子的阴影,握着手杖往地上轻轻一杵,发了疯般的叶片便如同没了骨头般软趴趴地飘下来了。
墨烟撤下结界循声望去,她一时不察,身后那男子便像是看见了救星般捂着血流不止的喉咙朝来者奔了过去。
墨烟冷声道:“你们是一伙的。”
穿斗蓬的那个男子却不答反问,道:“赤凛堂主为何要戴着这副吓人的面具?莫不是没脸见人?”
墨烟鼻间轻嗤一声,反唇相讥道:“我看您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怕不是见不得光?”
她肉眼可见地看到那人握在杖上的手凸出了一条蜈蚣般的筋络,此人手背皮肉松弛,要么是结丹结得太迟驻颜得晚,要么就是修了什么邪魔外道。
而他握着的那根手杖……墨烟定睛看去,登时心神一凛,那顶部嵌着的哪里是什么灵石,那分明是一颗修为极厚的灵丹!
此人来路不明且修炼取人灵丹的邪法,此等邪修是如何混进灵钟山的?!
难怪段空竹早前就告诉她,道是如今修界不干净,莫非此人和哪个门派已经有所勾结?
难道他就是给段空竹施傀儡术逼他修习禁术的那个人?
数个念头纷纷涌上脑海,墨烟定了定神,召回溟华握在右手上。
她方才一番话似乎是把他给呛着了,只听见他声音也冷了下来,别有意味道:“太平日子过得可还舒坦?赤凛堂主,好好享受待在御清堂的日子吧。”
墨烟面具下的眉心皱出一道细小的沟壑,厉声道:“你什么意思?”
可那人这时却是一点儿搭腔的意思都没有了,哼了一声便转身欲走。
他长袖一挥,先前被墨烟打伤的那个男子已经先他一步跑入山林,身影很快被郁郁葱葱的树影吞没。
他背过身去,墨烟眯起一边眼睛,握着溟华的手随之一紧。
她周身杀意尽显,左手浮现出金光聚起一股汹涌的灵流,挥起一掌朝他击去——
“本堂主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轰!!
那人反身一掌迎了过来,两掌相击,两头深厚的灵力碰出一圈刺目的金色灵流,顿时金光映照在整片山林,把昏暗的山林映照得亮如白昼。
灵流带起凶悍的罡风形成一个气旋,二人站在气旋中间谁也不让谁,气氛一时胶着。
霎时间只见山林撼动,树木摇曳不止,叶片随之再度簌簌落下,惊起了枝头一众栖息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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