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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前夕(第2页/共2页)

者。

    宫道上,内侍提着蒙蒙亮的黄灯笼,送身后的常侍往凌云殿去。

    踏过汉白玉的石阶,涟娘正站在高台上等。

    半月未见,她照旧是那身黑色的衣装,看着稍显刻板。

    “这些日子,有什么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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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量着萧冉,仿佛要把人从外到内看穿。

    萧冉掩去疲惫的神色,拉住她的胳膊。

    “我带回了科举舞弊的苦主,千里押运回张家的人犯,正是功德圆满,哪会有烦心事。”

    涟娘神情古怪地看着她,若有所指道:“你最好是。赵庭芳虽是你从云城带回来的,但太后昨夜看了奏章,准备把这事儿交给江清漪去处理。面上说是因你和赵从前的渊源,要你避嫌,但太后的心思谁也猜不透,我们走这几个月,文渊阁和太后跟前都是谁在做事,你得有个数。”

    萧冉眨了眨眼睛,像扶不起的阿斗一样说出了那句名言。

    “那有什么?我有姑姑。您跟着太后朝乾夕惕二十载,不是江家人挑拨几句就能翻起风浪的。”

    涟娘这才真觉得不对劲。

    若是往常,萧冉早该警惕,如今如此轻纵,不是心里装着别的事,就是故意在混淆视听。

    她正想再问几句,凌云殿内却走出来一位面色皎白细眉俊眼的女子,正是议完科考案出来的江清漪。

    “涟姑姑,萧常侍。”她见了个礼,随即离开。

    两人这便得打住。

    太后传召人一个接着一个,哪怕是在用早膳,也不肯稍歇片刻。

    萧冉一内殿,便见太后倚在东边的小榻上,应是刚刚撤了桌,手里抖着水烟枪,那烟正一圈一圈的散开。

    “回来了。”她说:“这来去几千里路,辛苦你了。”

    萧冉连道不敢,太后叫她坐下,才开始垂听正事。

    这一趟,除了平城事变这件大事,沿路自然少不了对各州道的考察,有贪墨严重的,偷懒耍滑的,正可撤下去一批。

    虽说蛀虫是清不完的,但有人勤恳,总能保一时的清平。

    萧冉汇报了半个时辰,总计整理出十七个准备撤职的。

    太后不愿她给自己办事还遭人嫉恨,于是打算年后监察院考绩,再将他们撤职查办,正好琢磨下调任的人选。

    直到将大小事都议妥,太后才提到平城张氏。

    “张家此次以谋反入罪,上京能牵扯的人不少,此事是由冯不虚主审,你和江清漪从旁协助,你们两个商量好了再办吧。”

    萧冉心里百转千回想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为何要令冯家主审,于是只好按下。

    她起身,试探说:“那臣就告退了。”

    太后又吐出口烟,眼看着快到上朝的时辰了。

    “等等…”

    萧冉心头一震,终于等到了机会。

    “平城那孩子,涟娘虽已尽数报过,但我还想听听你的意思。这一段路上,她怎么样?”

    萧冉回身,心跳加快,面上还要正色问:“臣可否直言?”

    太后瞧了她一眼:“说。”

    “那位,人品贵重,性情和善...最要紧的是,明明在山野寺中长大,心思却缜密极了,堪称天才之辈。”

    太后放下石楠管,有些莫测的笑了。

    “天才?”

    萧冉觉得自己的袖中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没错。”

    她将林忱在云城那两件事添油加醋说了一番,力求把人塑造成比萧何孔明还智谋的人物。

    太后就拢着袖子,静静地待她说完。

    那双看遍了风云的眼中是触不可及的深沉,宛如一团烟、一潭水。

    萧冉其实不大敢在这双眼睛底下卖弄小聪明,但这次,她心里有股火在灼烧,必得达到目的才罢休。

    “这些事,涟娘没提。”太后说。

    “事情琐碎,臣在来往信件当中并未提及,姑姑自然也不知。”

    太后没说话,只叫人替自己着履。

    萧冉忐忑难安,外边涟娘却已打帘进来,去扶太后上朝。

    “这两天事务繁多,无论如何,先把她带到可靠的地方去吧。”

    萧冉感到喉咙被扼住,想再吐出两句话来,却接触到涟娘警告的眼神。

    她自凌云殿中退出来,立刻有宫女上前说:“常侍留步,涟姑姑留您用早膳。”

    萧冉浑浑噩噩地跟着人去到偏殿的屋里,煎熬到早朝结束。

    涟娘推门进来,她一身黑衣,浑身煞气。

    “我倒不知,我养大的姑娘,是这样厉害的人物。”

    这一句讽刺下来,萧冉便觉得面上似火烧。

    她跪在涟娘面前,一声不吭,像给霜打了的茄子。

    “起来吧,我可受不起这一跪。”涟娘冷冷道:“你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旁人,简直像得了失心疯似的不知进退,哪天落罪,我也保不了你。”

    萧冉咬住牙,心里难受。

    “姑姑,我只是怕。”她颤着声音:“从来没这样怕过。”

    涟娘没忍住,看了她一眼,恨铁不成刚道:“你怕?你怕什么!我早告诉你,无论做什么事,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是这样要命的事。你以为你现在收手,人家就会感激你?这京城之中、朝野之上的彼此攻歼不曾休止,你今天心软,明天就能掉了脑袋。”

    “你可知那孩子为何能隐姓埋名那么多年?她母亲是先帝最钟爱的妃子,隆庆三年的时候,先帝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送怀着孕的徐妃出宫。她的师父,徐夫人,更是搅动风云的好手。你知道这两个人十几年打的是什么主意?又知道太后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是她的孙女,是杀还是留都由不得旁人做主。”

    萧冉听着,被这一句句震得耳朵生疼眼睛发花,喃喃抬头争道:“太后一直追查她们的下落,是怕落地的是个男孩,可如今…如今她是女子,太后也许不会下杀手?”

    涟娘说了一通,到冷下来,说:“徐夫人暂且不提,徐妃当年处处和太后作对,她的孩子,是无论如何不能讨太后喜欢的。先帝有八位公主,太后不缺孙女。”她瞪了萧冉一眼,“你以为方才卖弄聪明是好事?太后心里指不定怎么想。”

    萧冉垂着手,眼眶发红,脊背颓然垮下来,说:“最初那一步便已行差踏错…”她哽咽住,一滴泪落下。

    “可我还是想她活着。一厢情愿也好,自寻死路也罢。是我推她落悬崖,但却没本事把人拉回来。”

    “是我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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