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顺风车, 松田阵平最终选择了放弃搭乘。
也不知道是他突然开窍还是歪打正着,那颗在感情事上向来不开窍的大脑莫名就灵光一闪,让他悟到了自己似乎好像大概也许不应该出现在即将去往的目的地的场合里。
当然, 更大的可能是松田阵平单纯觉得照顾受伤的索菲亚这种事很麻烦,再说了,还有萩原研一在, 也轮不到他。
于是车程行至一半,他便让好友随便找了个地铁站口,把他放了下来,说是自己一个人回去就行。
萩原研一照着原本的路线, 继续行驶。
他赶到警察署的时候,里面的场景有些古怪。
倒不是里面有什么怪事,恰恰相反,气氛平和得有点过于异常了,连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的那种。
执夜勤的巡查明明就坐在他自己的工位上,表情看起来却十分不自然, 时不时紧张地冲着另一个方向瞥, 样子有些坐立不安。
这画面像极了考试不会考的时候在偷偷注意监考老师的心虚学生,而那道一直都不敢直视的视线的终点,聚焦着的对象正是羽仁索菲亚。
门口与索菲亚的位置之间还隔着一张桌子, 萩原研一只能看到索菲亚侧后角度的上半身。她好像在低头看着什么,眉毛微蹙。
当然,萩原研一迈进署里的第一时间,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执勤的巡查就十分尽责迅速地上前来询问情况。
“请问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需要帮助吗”他的音量很小,说得小心翼翼,言语间下意识地又往索菲亚地方向瞥了一眼。
见到巡查的如此表现, 萩原研一不禁怀疑是不是索菲亚威胁过他。
看把孩子给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顾及到巡查此刻过于紧张的状态,萩原研一特意放柔了声调“我说来找人的。”
面对这位温柔又绅士的青年,巡查果不其然松下了一口气。
他以为对方是家里有什么人走丢了,才来警察署求助,他招呼着萩原研一“那请跟我来先记录一下吧,是老人还是小孩呢最后见到面的时间是什么时候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啊不是那种找人。”萩原研一解释道,他抬手指了指索菲亚的方向,“我要找的人就是她。”
“诶诶”
“嗯,我要找的人就是她。”萩原研一又重复了一次。
“这位先生您认识那位小姐啊”
“那是我女朋友。”
“啊”
明明身份已经解释清楚了,巡查的表情却变得更加古怪了。
好像在疑惑什么,又不好再追问什么,几番张口,皆是欲言又止。
萩原研一“有什么问题吗”
巡查“没有问题吧。”
孩子都那么大了,居然还没有结婚吗
这就是巡查的困惑。
不过他觉得这属于别人的私事,他当然不好去过问太多。
萩原研一则把巡查的困惑理解成了对他和索菲亚两人的身份存疑。
他知道今晚索菲亚没有带警察手册无法表明身份,不过从眼下的状况来看,索菲亚应该是用了其他手段让巡查信服了。
为了给对方一个心安,他出示了他的证件。
“我是警视厅机动队的,我姓萩原。我女朋友是搜查一课的警部,她没有出示身份的话,我可以为她证明。”
其实不用多说,巡查也感受出来索菲亚自称是搜一警察的话绝无虚言。
绝佳的临场判断力,优异的身手
他已经为此震惊过一次了,就算听到警衔,他只是愣了半秒。
从一开始就接受了索菲亚那非常规的人设之后,他就不觉得还有什么稀奇事了。
彼时,正在照顾昏迷中的工藤新一的索菲亚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她抬起头,目光瞬间和同时望向她那边的萩原研一对上,至此她的表情放松了一点点,招呼道“研一,你来了啊。”
“嗯。”
“正好有些事想跟你一起商讨商讨。”
萩原研一点头承应后绕过隔在中间的那张桌子,这才看清了索菲亚低头看着的是什么。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大的男孩,躺在署内的金属排椅上,好像是睡着了,身上盖着的衣服明显就是跟执勤的巡查要去的。
索菲亚就坐在男孩旁边,表情有种鲜少见的母亲一般的慈祥甚至,她还用手掌安抚式地摸着男孩的头发。
虽然这个动作被她做得看起来有点像在撸狗。
“这孩子是”
“孩子的事我们可以回去再慢慢说。”
索菲亚答得很快,凝重的态度让萩原研一又了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要回去慢慢说
这孩子的事难道不是今晚来到警署的重点吗
既是索菲亚打止下这个话题,萩原研一把重点转到了对女友的关心上。
视线大致又将女友上下打量了一遍,微不可察的疲惫状态逃不过他的眼睛。
“索菲亚你的肩膀”
“这个啊,没事,就是我估计骨头裂了啊哈哈。”
索菲亚倒是语气轻松的即答,句末又是习惯性地加了几声干笑来缓解气氛,想要让人别担心她。
但实际怎么可能有她说得那么轻松,只是她在忍耐罢了。
肩膀上的伤痛是真的痛,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去解决。
萩原研一就知道索菲亚会选择把责任放在自己之前,他固然有些无可奈何,但他也绝不会太过自信地表达那种自以为是为对方着想的指示口吻。
比如让索菲亚赶紧去医院这种听起来就令人反感的“好意”,他相当暖心地把话落在了另一个能够起到实际作用的角度“需要我做些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
“嗯”索菲亚从排椅上站起,相当熟稔得往署内后方的那间小调查室走去,“那先跟我过来一下吧。”
萩原研一转回头,看了一眼在侧后方身体站得笔直的巡查。后者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默许了索菲亚的行径。
其实非要说得严谨一些的话,索菲亚在辖区警署的这番操作实际上是有些越权的,即便她的警衔比在场所有人都高,但规定是规定,尤其是在圈层之内。
“程序”这种事是重中之重,索菲亚讨厌搜一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她觉得很受束缚。
当然,她也很擅长自己从束缚中跳脱出来。所以萩原研一不是那个抢抓蒲公英的人,他会选择作为把蒲公英带往远方的风。
调查室很小,推开门后一眼就能看见角落里靠着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留着很有标志性的银色长发的男人。
从面相来看,银发男人不像是本国人,额角上有一块暗红色,是已经干涸的血液,把浸染到的发根粘成了一整缕。
索菲亚伸手指了指“我说的遇到的麻烦指的就是这家伙。”
考虑到在多罗碧加乐园外和这男人直接相关的事件,非法交易,还持枪
索菲亚甚至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来自什么国际犯罪组织的罪犯。
在把人带回来的路上,索菲亚还在对方的身上搜到了一盒未知药物红白相间的胶囊。
途中工藤新一曾经苏醒了一段,断断续续地向她吐诉了部分信息。
比如他在被偷袭后被灌下了药物。
参照着装药的盒子里少了一颗,想必这就是让工藤新一缩小了身体的元凶了吧
但是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药物吗
返老还童这种事,真的可以做到吗
如果做到了,那岂不是违逆了世界的法则,变相地实现了永生。
这些问题实在是太费解,索菲亚打止了再继续思考这些没有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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