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春突然出现，吓的小女孩直接将石块丢在地上，下意识的将朵儿护在身后，她以为是岳王妃派人来杀朵儿。

    “喂，你不是要给你的朵儿姐姐一个痛快嘛。也是，你看看你的朵儿姐姐，她只剩下一口气，能不能活还两说，苟延残喘罢了。

    你的朵儿姐姐流了那么多的血，估计也活不成了。不过，你用石块可杀不死她，只能割破喉咙的皮肤，却割不断血管。

    要不，你用这把匕首试试，我这把匕首可锋利了，免费借给你使使。”

    又春将匕首递过去，小女孩一脸惊恐的盯着又春，不敢伸手去接。

    “你……你是谁？

    你是岳王妃派来的护卫？可我……我没听说，岳王府里养着女护卫啊。”

    即便怕到身子抖成筛子，小女孩已经挡在朵儿的身前，生怕又春举起匕首，下一刻割断朵儿的脖子。

    她明明知道自己挡不住，扔执拗地阻挡。

    “岳王妃？

    呵，岳王妃啊，那个狠毒的女人？她才不配当我的主子，喂，小女孩，你这看人的眼光忒差劲了吧。”

    小女孩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稍微放松了一些，只要不是岳王妃派来的人，就是“好人”。

    也是，朵儿姐姐不过是个低贱奴婢，岳王妃以为朵儿姐姐死了，命令护卫将尸体扔到乱葬岗，怎会再另派人。

    一个奴婢而已，不值当岳王妃花费心思。

    突然，小女孩接过匕首，这是她第一回拿武器，小手颤抖，几乎拿不稳。

    她跪在地上，双手举着匕首，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坚定，乞求道：

    “好人姐姐，我……求你杀了我和朵儿姐姐。

    我…不敢杀人，我从未伤害过旁人，我…下不去手。我害怕，我还…怕痛。

    我在好人姐姐递过来的匕首上闻到了血腥气，可见好人姐姐的这把匕首见过血，应该杀过很多人吧。

    但我不怕好人姐姐，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一位好人。

    好人姐姐，我和朵儿姐姐活不成了，只希望来世，朵儿姐姐投胎到好人家，不再为奴为婢。

    而我愿化作厉鬼，去找那些伤害朵儿姐姐的人报仇。

    请好人姐姐杀了我和朵儿姐姐，将我们姐妹埋葬在一起。这样，我和朵儿姐姐生生世世便不会再分开了。

    求…好人姐姐成全。”

    小女孩说完就开始磕头，一边磕头，一边不停的叫她“好人姐姐”。

    呵，她是好人吗？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好人？

    又春被小女孩这一声声“好人姐姐”叫得软了心肠，在遇见谢惜蕊之前，她学到的技能都是杀人，硬着心肠杀人。

    说来，这是她第一回主动救人。

    “喂，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一声‘好人姐姐’，那我就好人做到底，待会儿结果你们的性命之后，再出力挖坑埋葬，最后再给你们立一块碑。”

    小女孩的脸上挂着泪珠，却开心的笑了。“好人姐姐这是答应我了，谢谢好人姐姐，好人姐姐的恩情，我今生无以为报，若有来世，我定找到好人姐姐，给好人姐姐做一生的奴婢。

    她叫朵儿，我叫小草。”

    又春哑然失笑，她杀了太多太多的人，那些人该不该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些人必须得死，因为那是她的暗杀任务。

    身为暗杀者，只可杀人，不能救人。

    违令者，死！

    又春看着小草，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她问道：“如果我愿意杀一个人，救活另一个人，小草，你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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