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感到恐惧。

    “你说了，刚才你明明说了！”婉儿的目光逼视着黄姑姑。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了？”黄姑姑缓过神狞笑道。

    “我两只耳朵都听见了，还有她们也都听见了！”婉儿指了指水池边其他几个刷马桶的掖庭宫女。

    “是吗？那好，老娘问问，看谁听见了。喂，刚才你们谁听见老娘说了？”黄姑姑问其他几个刷马桶的宫女。

    但目光中显然写着：你们谁敢对老娘不利，就要谁的好看！

    那几个刷马桶的宫女吓得连忙低头唰唰唰地唰马桶，不做任何回答，她们用沉默表示了怕黄姑姑，也表示了无声的抗议。

    “瞧，她们都没听见。”黄姑姑急于撇清，把她们的沉默当成对自己的有力证词。

    “她们都怕你，哪里敢说。你明明说了却不敢承认！”郑钰瑶说。

    “王大嫂、徐姨、秦奶奶……她刚才明明说了，只要你们站出来说句实话，她就是死罪，以后你们就不要再受她的欺负。”婉儿上前鼓励那几个宫女勇敢地站出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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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回答婉儿的也是只有唰马桶的声音。她们不敢冒险，她们不敢相信一个六岁丫头的话。可这种格局只维系了不到一分钟，那个被婉儿唤着徐姨的女人突然扔掉手中的马桶，她站起来表示有话要说。婉儿眼睛一亮，心想终于有人敢站出来指证，不觉露出一丝笑容，但笑容瞬间便凋落，接着是愤怒。

    徐姨看了一眼黄姑姑，而后坚定地说：“我没听见！”

    原来徐姨经过一番内心搏斗，最终决定利用这次机会讨好黄姑姑，日后图个好，至少可以换个舒服一些的工种。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婉儿，对不起了！徐姨在心里对婉儿说。并投去一瞥悲哀和无奈的目光。

    “瞧，老娘有人证，老娘没说过！哈哈哈，哈哈哈……”黄姑姑狂笑起来。

    “小兔崽子，你这是诬陷！”黄姑姑笑够了便像老鹰抓蛇一样，一把掐住婉儿的脖子，掐得婉儿喘不过气。

    郑钰瑶见状扑上去疯一样地撕咬黄姑姑，黄姑姑疼的嗷嗷叫，不得不放开婉儿。

    “反了，反了，来人呀，把她们全都给老娘捆起来，再架上柴堆，老娘要活活烧死她们！”黄姑姑暴跳如雷，自她接管掖庭还没一个人敢与她对抗过。

    黄姑姑一声令下，她的爪牙包括刚才的徐姨立刻跳出来，将婉儿母女擒拿了捆起来，然后抱柴成堆，再把婉儿母女扔到柴堆上准备引火活活烧死。

    “婉儿妹妹……”闻声赶来的婉儿的堂哥上官经野、上官经国、上官经玮，一看吓得都哭起来。

    “黄姑姑，我妹妹还小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求您饶她这一次吧！”上官经野对着黄姑姑跪下求情。

    “求姑姑饶了我妹妹吧！”上官经国和上官经玮也跟着哥哥跪下求情。

    闻讯赶来的妯娌李慧也一个劲地把好话说尽，求黄姑姑饶过婉儿，可被绑在柴堆上的婉儿一点也不怯怕，她依然大声地斥责。

    “老妖婆，你敢烧死婉儿，你又犯下一条死罪，婉儿是皇后娘娘钦点的弘文馆生员，到时候看你怎么交代！”婉儿小小年纪却始终正气凛然。

    “老娘看你是疯得不行了！点火！”黄姑姑歇斯底里地叫喊。

    “慢，既然我妹妹是皇后娘娘钦点的弘文馆生员，谁敢烧死她？”十一岁的上官经野看求情无效，便只能权当婉儿妹妹说的是实情。

    “难不成你们上官氏都疯了不成？弘文馆那是什么地方？是皇亲国戚高官功臣子弟进的地方，你，上官婉儿，一个罪奴，皇后娘娘凭什么钦点？”黄姑姑一边骂一边夺过徐姨手中的火把，一挥手把火把抛向了柴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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