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老头气得涨红了脸，他朝自己脸上狠扇了两把：“我糊涂啊···”

    “唉吆喂！小杂种···快撒口！”秦陌一口咬在狗蛋的大腿上，狗蛋低头扇了秦陌两巴掌，气急败坏地打了两个电话。

    袁心野最近一直神出鬼没，夜里对狗蛋搞突然袭击。几乎每天都让他在独自走夜路的时候吃上几拳，不是掉进沟里，就是醒来躺在坟地···

    可那天他却没能堵到这人，来了秦老头的铺子才发觉不对劲。

    袁心野尾随狗蛋叫来的那群人到了楼上，听到他们在教训秦老头，本打算甩手不管，可里面突然传来秦陌的惨叫——

    穆一念赶到医院时，只有秦陌一个人孤零零躺在监护室，秦老头不知去向。

    护士站有个大夫喊他们：“你们是孩子家属吗？赶紧来交钱，把住院手续办了！”

    穆一念把钱交给袁心野去办，她拦住大夫问明秦陌的情况。

    秦老头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回来，袁心野环手抱胸倚在门上就那么盯着他。老头肿着眼泡颤颤嗦嗦地进了病房。穆一念不想理他，起身叫上袁心野走了。

    秦老头追到病房门口，干瘪的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两行清泪滑过满脸沟壑。

    西斜的日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长。

    秦老头回到病房，跪在孙子身边，那双枯树枝一样的手哆嗦着在打石膏的地方摸了又摸，眼神中尽是凄然···

    穆一念接到医院电话赶过来的时候，从大夫那里收到秦老头留下的一封信，信封里还有一卷钱。秦老头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他那天消失，是为了给秦陌凑手术费，把房子卖了。老头在信中恳求：“我知道，朝晖坐牢是他活该，我也没用，来到这里净给你们添麻烦，可秦陌还是孩子，他是无辜的···丫头！求你看在你妈的份上，善待他！”

    看了眼还插着氧气管的秦陌，穆一念将信纸撕得粉碎：“老东西！说走就走！房子说抢就抢，说卖就卖，孩子说要就要，说不要就甩手！真不拿我当外人！”

    秦陌在穆一念的悉心照料下，逐渐恢复了健康，可就是不肯开口说话。穆一念不知该拿这孩子怎么办，袁心野不爱说话，他比袁心野还要惜字如金。穆离离是家里唯一的活宝，能让秦陌开口的人，只有她——

    袁心野高考结束等通知书的那段日子，他们终于搬出了小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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