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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渣过的竹马称帝了》50-60

    第51章 南巡

    孟怀辞简直想死在今日。

    他?那清冷圣洁如神女一般的小妻子, 此刻主?动走下莲座,褪去霓裳,允他?褻瀆。

    水中的神女柔若无骨, 浑身玉肤泛着粉色, 比之先前任何一回都叫他难以自持。

    但他?怕极了宋清音再像洞房花烛夜那般恼他?,怕极了今晚过后会再与宋清音做四个多月的表面夫妻,所以即便已经疯掉, 仍死死压抑着不敢欺她太狠。

    那四个多月真的太苦了, 日日看?着宋清音礼貌疏离地待他?,明明是夫妻却?彼此相对无言, 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再来一遍。

    情至浓时, 他?忍不?住喘着气低声道:“再唤我一声夫君,好?不?好??”

    宋清音搂着他?脖颈倾身而上, 因为这个动作,瞬间更深了些, 嘤咛和?闷哼声同时响起。她难耐到哭泣, 既是依从孟怀辞的话?, 又是向他?求怜:“夫君……”

    孟怀辞受不?住她此刻模样, 血流下涌,险些癫狂,只想将自己能给的所有都通通给她。

    “音音, 音音……”孟怀辞眼眸赤红,再瞧不?出素日如玉君子的模样, 扶着宋清音的细腰索取欢愉,口中近乎痴迷地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

    直至水彻底凉了, 宋清音才被抱出浴桶,却?又到了书房那张榻。

    宋清音乖顺承受了一回又一回。待终于风停雨歇, 已至第二日上午。

    她无力地躺在孟怀辞怀中,任由?他?抱着自己细细回味那场极致歡愉。

    往常三?五日脸上都见不?到一个笑容的朝堂次辅,此刻捧着她的脸一下下轻轻地亲着,温柔而虔诚,眉眼中全是满足的笑意。

    “夫君,”宋清音眼见他?心情甚好?,再次软语央求,“带我去灾区罢,好?不?好??”

    孟怀辞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宋清音觑着他?的脸色,心下一凉,声音发紧:“你还是不?愿带我去么?”

    孟怀辞眼睫重重一颤,垂眸不?语。

    宋清音怔怔看?他?片刻,默默从他?怀中出来,起身披衣。

    孟怀辞见状瞬间心如刀绞,立时翻身下榻从后紧紧拥住她,颤声开口:“你生?气了?”

    “没有。”宋清音摇摇头,“我知晓的,灾区危险,我一个弱女子跟着去,大人?自然不?放心。况且哪有高门宅妇掺和?治疫之事的?是我任性。”

    去年南阳洪灾,她也曾跪求过父亲镇国公。连血脉至亲都不?肯答允的事,她怎能要求孟怀辞一定得?点头呢?

    不?提别的,若她出事,孟怀辞该如何同镇国公府交代?

    宋清音轻轻拍了拍孟怀辞箍在自己腰间的双臂,示意他?松手,温声道:“明日早晨便要动身了,我回屋替大人?收拾行囊。”

    孟怀辞不?肯放手,闻言臂上力道收得?更紧了些:“那你为何又开始唤我大人??”

    若没有得?到过宋清音的温柔,他?还能勉强苦熬,可?昨夜她那样主?动,唤他?夫君,吻他?唇瓣,亲口说很高兴能嫁他?,最后还予他?一场酣暢淋漓的歡愉。

    他?愈发沉沦,痛苦不?已,有那么一瞬,甚至想开口哀求宋清音别这般对他?。

    明知他?想要什么,却?不?肯给,即便一朝施舍,也是带着目的,一旦达成不?了,便迅速果断抽身离去。

    宋清音怔了怔:“一个称呼而已,并无他?意。若夫君不?喜欢我尊称你为大人?,那我日后改掉罢。”

    她语气平静,神色也归于以往的淡然无波,再瞧不?出昨夜柔情似水的模样。

    称呼而已?

    孟怀辞心口疼得?厉害,缓缓松开她。

    宋清音让门口的婢女为自己送干净衣裳进来。婢女隔着门听见自家?小姐与姑爷终于再度欢好?,本是十分高兴,进来却?见两位主?子间的氛围古怪得?很,忙收了笑,小心翼翼地服侍宋清音更衣。

    孟怀辞眼睁睁看?着宋清音离开了书房,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他?再也无法静下心,失魂落魄间不?知不?觉走回了正屋,凝望着正俯身为他?收拾东西的宋清音。

    宋清音抬眸对上他?的视线。两人?一坐一立,静静对视许久,最终宋清音率先收回目光。

    孟怀辞眼眶蓦地一红,翻涌的难过和?酸楚几乎要将他?溺死。

    整个白日夫妻二人?再无话?,整个鹤时院因而十分压抑。

    当晚孟怀辞与宋清音各自平卧,中间仍如之前那般隔了半个人?的距离。

    宋清音在黑暗中睁着双目怔然看?着纱帐顶,忽地唤了一句:“夫君。”

    孟怀辞呼吸一滞,立时偏头应她:“嗯。”

    宋清音静了须臾,轻声道:“此番南下,你多保重。”

    一整日了,终于听到她再次对自己说话?,还是一句关心叮嘱之语。孟怀辞心间剧颤,再难克制内心情绪。

    他?纠结犹豫许久,如被火海和?冰泉来回折磨,终是哑声开口:“夫人?为我收拾南下的行囊时,好?似落了一样最重要的。”

    宋清音一愣,立时撑着上身坐起来:“是什么?现下才戌时,还来得?及准备。”

    话?音落下,宋清音便被一股力道重重往下一拽,瞬间撞上孟怀辞坚硬温暖的胸膛。她下意识挣扎,却?被越搂越紧,耳边传来他?磁沉动听的声音:“落下了吾妻。”

    她当即愣住,反应了几息,旋即攥住他?的寝衣欣喜若狂道:“你……你愿意带我去?!”

    孟怀辞抿了抿唇:“嗯。”

    宋清音立时展颜而笑,声音中头一回有了年轻女子该有的灵动畅怀:“多谢夫君!”

    第一次见她这般开心,孟怀辞胸中烦闷一扫而空,指腹摩挲她雪嫩的脸颊,喑哑着声线开口:“我会尽全力护你,但你也要凡事以自己为先,不?可?因救人?而使自己陷入险境,知道吗?”

    “嗯!”宋清音眉眼弯弯,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我先去收拾东西!”

    孟怀辞眉心跳了两跳,看?着自己那无心无情的小妻子毫无留恋地跳下了床,用?火折子将烛火重新点燃,再高高兴兴地叫婢女进来同她一起收拾衣裳鞋袜等物。

    望见妻子脸上绽出的笑,孟怀辞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音音生?性淡然,从小到大只对两件事上过心,一行医救治女子,二是……喜欢那个人?。

    思及此处,孟怀辞眸光黯淡一瞬,下床走到宋清音身侧,默默帮她叠衣。

    宋清音一怔,看?着旁边这个身居高位、芝兰玉树的男子,唇瓣动了动,终是没有出言婉拒他?的帮忙。

    婢女见小姐和?姑爷难得?这般亲近,识趣地退至角落,把帮小姐收拾衣物的活计留给了姑爷,自己则去拾捡旁的物事。

    待终于将行囊准备齐全,已近子时。明日一早便要出发,宋清音忙拉着孟怀辞歇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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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怀辞垂眸看?着拽住自己衣袖的那只纤手,乖顺地跟着她上了床。

    依旧是夫妻各自平卧,但这回,孟怀辞在躺下后听见宋清音唤自己:“怀辞。”

    他?浑身一颤,立时偏头看?去。

    只见宋清音浑身裹在鸳鸯被中,只露出颗脑袋来,那双清亮的乌眸正定定看?着他?。

    “多谢你,”她朝他?笑,说话?声音很轻,很好?听,“我真的很欢喜。”

    隐秘的甜意瞬间在心里蔓延开来。黑暗之中,孟怀辞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嗯”了声。

    紫宸殿的宫人?此刻个个提心吊胆。

    宫中最尊贵的两位主?子头一回起了争执。娘娘气得?要回娘家?孟国公府,马车都上了,吓得?她们赶紧去拦。可?娘娘是习过武的,她们怎么也拦不?住,又不?敢伤着碰着这位祖宗,最后还是陛下亲自将人?扛了下来。

    如今两位主?子终于不?吵了,但又开始打?起来了,娘娘可?怜的哭声夹杂着羞愤斥骂从殿内隐隐传来。

    内室,宁云简拥住崔幼柠从后欺着,低眸看?了眼自己衣袍上那好?几个鞋印和?手臂上那两圈带血牙痕,力道当即加重了几分,气笑道:“娘子可?真够狠的,又踹又咬,生?怕朕不?够疼。”

    崔幼柠嘤咛声瞬间高昂些许,艰难吐字:“谁叫你绑我?”

    宁云简恨恨咬她耳珠,将她的身子翻回来,引开双膝又欺了上去:“谁叫你非要跟朕去南巡,朕不?允,便要连夜回娘家?。”

    崔幼柠沉默下来。

    宁云简见她眼眸低垂,心中抽痛一瞬,低头吻了上去,温声哄着:“你若想回孟国公府住,朕明早派人?送你回去,等朕返京再接你回宫。”

    “不?回宫了。”崔幼柠别开脸,“你返京后就自己一个人?住这儿罢。”

    宁云简眼角瞬间红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定定看?她片刻,又气又难过,抽身出来,将她按在腿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屁股,沉声道:“那是灾区,朕如何敢让你跟着?”

    崔幼柠执拗道:“你总说要与我携手共创盛世,去灾区南巡时却?将我留在宫中,这分明是你自己创出盛世让我享福。”

    宁云简静了片刻:“朕本就是想让你快活恣意地过一辈子。”

    “可?我想陪你一起,想为大昭做些事。你说过,你做仁君,我做贤后。天下哪有窝在宫中什么都不?做,日日只知享福玩乐的贤后?”崔幼柠昂起俏脸看?他?,“你知晓的,我只是不?会管家?理账不?会女红,但我从小跟熠王和?沈家?兄妹一起习武,也去过军营,会骑马射箭,会用?剑用?刀,同女影卫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身子骨如今也养好?了,京中有几个公子比我能打??我如何不?能跟着你?”

    宁云简眼神复杂。

    的确挺能打?的,尤其近几月崔幼柠的身子养好?了些,精力恢复得?差不?多。他?从起初轻而易举就能制住她,到现在竟需要用?六成力道,有时甚至需要与她对招才得?以敦伦云雨。床笫之间因而添了不?少意趣。

    阿柠心中所想他?虽知晓,却?不?敢让她跟去。

    崔幼柠觑他?神色,勾着他?脖子贴了上去,声音娇柔软糯:“你舍得?我么?平常我去御花园赏玩半个时辰,你便连批折子都心不?在焉;上次我回娘家?小住,你当晚就忍不?住来孟府找我。此番南巡一来一去定要月余才能回,这一两个月若我不?在身侧,你该如何是好??”

    宁云简薄唇紧抿,轻轻抱住她。

    崔幼柠心念一动,偏头贴着他?耳朵,悄声开口:“听闻京中新开了一家?花楼,里头接客的不?是女子,而是各种好?模样的年轻小倌,有强壮伟岸的,有病弱貌美的,还有冷着一张脸不?爱搭理人?的,这种我最喜欢……”

    “崔幼柠,你敢——”宁云简额间青筋暴起,气得?浑身发抖,用?力摇晃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朕还没死呢!”

    第52章 饮酒

    最终宁云简还是答应了崔幼柠。

    只是第二日?清晨, 她双腿发软走路带颤,是被宁云简抱上马车的。

    因此中午用膳时,她并未下马车, 只命肖玉禄将驿站的吃食送过来。

    此番南巡兄嫂都在, 这两位都是端方守礼之人,若叫兄嫂看出她被宁云简折腾到走不稳路,那她日后当真不必再见人了。

    思及此处, 崔幼柠立时偏头忿忿瞪了眼身旁那个正为她夹菜的男人。

    “瞪着朕做什么?昨夜阿柠不是也挺受用?”宁云简轻笑一声, “用完朕了就翻脸不认人?”

    那时她吟声娇.颤,难耐到连圆润小巧的足趾都用力蜷起?, 足尖泛着浅浅的粉。

    见到这样的阿柠, 他只觉魂魄瞬间从?头顶飘了出去?,四肢百骸都被火烧灼, 如何能停得下来?

    崔幼柠气得俏脸绯红,生了会儿闷气, 嘟囔道:“好好一个克己复礼的君子, 经人事后竟就变成这副模样……”

    宁云简眉心跳了两跳, 凉凉开口:“阿柠认命罢。谁叫阿柠当初招惹了朕, 即便你一朝反悔,朕也定不会放你走。”

    崔幼柠低头默默扒饭,才吃了两口就被宁云简抬起?下颌。

    天子脸色铁青, 眼中却暗藏着一丝紧张不安:“你真后悔嫁朕了?”

    崔幼柠一怔。

    他在想什么?

    “没有。”她抬眸望向宁云简,神色认真而温柔, “我永不会后悔嫁你。”

    宁云简除却有些时候不知节制外,再挑不出半分?毛病了。况且即便是在宁云简最?混账的时候, 他顶着这张俊美?无双的脸,用这副健硕伟岸的身子欺她, 崔幼柠也生气不起?来。

    十五岁到十八岁那三年像场噩梦,即便非她所愿,宁云简也确实是因为她才遭受了那些苦难。

    可宁云简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弃过她,那三年里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狠心恶毒,宁云简却一直坚定不移地朝她走来,在南阳重逢后,即便起?初不知道真相也选择原谅她,决意带她回京,娶她为后。

    此生能遇他嫁他,崔幼柠很欢喜。

    宁云简怔怔看崔幼柠许久,忽地勾了勾唇,端着玉碗往她那边再挪近了些,紧挨着她的娇小身子一起?用膳。

    午膳过后,一行人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便又继续赶路。

    崔幼柠有些想哥哥,期间生出请兄嫂进来与他们同乘一段路的想法,被宁云简无情?驳回。

    她有些不解:“这架马车宽敞舒服许多,咱们四人一起?说笑解闷,不是更热闹么?”

    宁云简眼神复杂地瞧了她好半晌,方幽幽道:“孟怀辞有你这么个好妹妹,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你为何嘲讽我!”

    “没有,是诚心夸你。”宁云简将崔幼柠揽入怀中带着她躺下,扯过薄衾盖在自己与她身上,“昨夜你我都没睡好,歇一会儿罢。”

    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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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柠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困意浮上眼皮,乖乖将手臂搭在他腰间,闭目安歇。

    半梦半醒间,宁云简低沉的声音在近侧传来:“阿柠。”

    她闭着眼“嗯”了声。

    “你当真永不后悔嫁我吗?”

    崔幼柠往宁云简怀里钻了钻,严丝合缝地与他相贴:“嗯。”

    宁云简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紧拥着她入眠。

    后头那架马车中的孟怀辞此刻却笑不出来。

    方才驿站的李大人设宴招待,席间他饮了一杯对方敬的酒。

    孟怀辞知晓这李大人一向马虎,谁知这厮竟能马虎到连酒都能拿错。一杯酒下肚没多久,他浑身就诡异地燥.热了起?来。

    李大人吓得脸色苍白,立时行礼告罪,支支吾吾地说错拿了暖情?的酒,抖得跟筛糠似的哭求他原谅。

    孟怀辞见他当真不是故意的,按了按眉心,终是没有发作,沉着脸回了马车。

    但回去?之后,在那封闭的空间中与宋清音独处,孟怀辞只觉自己更难受了些。

    他忍得连双眼赤.红,呼吸粗重,目光凝在为自己把?脉的妻子身上,半瞬也舍不得挪开。

    宋清音收回搭脉的手,蹙起?的细眉松开些许:“的确只是暖情?酒,疏解之后便好了。”

    孟怀辞闻言心跳如雷,低垂眼帘不敢再看妻子一眼。

    宋清音轻声问?他:“很不好受吗?”

    孟怀辞呼吸一滞,顿了顿,低低“嗯”了声。

    宋清音犹豫片刻,抬手欲解裙衿。

    孟怀辞余光瞥见妻子动作,心头一跳,连忙伸手按住:“不必!”

    他唇瓣紧抿,压低声音道:“外头有很多人。”

    御驾南下,随行侍卫颇多,这架马车外面左右都是人,阵阵马蹄声清晰可闻。

    若听见他们夫妻歡好,侍卫们虽嘴上不敢说什么,但心中是何作想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事情?被嘲讽谩骂的多是女?子。宋清音是神女?临凡,岂可被人用污言秽语侮.辱。

    宋清音见他已然这般痛苦,却还能坚守君子道义,心中不由生了几分?波澜。

    她思虑须臾,伸手解开孟怀辞腰间玉带,探入那端肃齐整的绯色官袍之下。

    孟怀辞闷哼一声,浑身血流下涌,眼眸晦暗幽深,怔然看着宋清音。

    “这样应也能疏解。”他听见小妻子轻声问?他,“夫君要吗?”

    心神恍惚之下,宋清音的声音传到耳中也显得模糊飘渺,仿佛响在幽谷之中,回声绵长,久久不息。

    孟怀辞纤长的睫羽重重一颤,绯色渐渐攀上他的耳尖,许久都未开口回答。

    宋清音既是医者又是妻子,自然不能眼睁睁看他憋着,虽未得到回应,但全当他是在默许,立时开始动作。

    但宋清音从?未做过这种?事,也未学?过练过,又见它愈发奇伟骇人,心中难免慌惧,便越来越不得章法。

    燥.热难疏,孟怀辞终是忍不住握住宋清音的手,亲自教她。

    “原来夫君自己就会,那就不需我了。”宋清音也觉自己在帮倒忙,见状大大松了口气,立时就要收手。

    不,不要松开。

    孟怀辞眼眸发.赤,口中低.吼一声,用力攥住宋清音的手,不让她挣脱。

    昔日?清冷出尘的朝廷次辅,此刻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望见孟怀辞眼中丝毫不加掩饰的磅礴慾.念,宋清音雪嫩的脸一点?点?染上霞色。

    窗外都是人,酥麻歡愉与羞恥興奮并生,孟怀辞只觉蚀骨銷魂,低.吟声愈发难抑。

    这样下去?,外面的侍卫定会听见。

    孟怀辞眸光一暗,看着宋清音娇嫩的唇瓣,低头吻了下去?。

    宋清音知他所想,便没有推拒,纵然被吻得头晕發軟,仍是克制着不发出声音。

    孟怀辞额间沁出汗,呼吸粗重急促,却仍未疏解出来,煎熬之下离开宋清音的樱唇,哑声唤她名?字:“音音……”

    宋清音见孟怀辞难受成这样,担忧地用帕子为他揩汗,温声应道:“怎么了?”

    孟怀辞动了动薄唇,艰涩开口:“能……对我说些好听的话?吗?”

    好听的话??

    宋清音沉吟片刻,声音中带了几分?尊敬:“大人琼枝玉树,高门翘楚,十七岁六元及第,二十岁官拜次辅,为政五年政绩卓著,是朝中最?年轻的重臣……”

    “不是这些。”孟怀辞闭上双眼,“我不要听这些。”

    宋清音愣了愣:“那夫君要听什么?”

    孟怀辞喉咙一哽,久久凝望着她,眸中是浓重的委屈与乞求,眼角微湿,不知是因为暖情?酒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宋清音与他对视片刻,心有所悟,犹豫挣扎须臾,唇瓣动了动,轻声开口:“夫君,我喜欢你。”

    孟怀辞眼眶骤然变红,浑身都在微微发颤,近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清音。

    宋清音抬起?那只空闲的手抚摸他白皙的俊颜,粉嫩的唇瓣张张合合,继续说道:“我很庆幸那时中了媚药后,恩人是将我丢在了夫君床.上,而不是别的男人屋中。”

    手中所握忽地动了动,下一瞬,兰麝傾瀉,靡香四溢。

    宋清音瞬间僵硬,仿佛凝固成了一尊玉观音。

    孟怀辞目光涣散,紧紧拥住宋清音,眼眶红得厉害,近乎疯狂地低头不停亲着她。

    苦苦压抑多年的情?愫似要冲破这具如玉皮囊。他再难自持,只想身体力行地告诉宋清音,自己有多喜欢她。

    “别……”宋清音艰难地用那只干净的手去?推他,“小心蹭到官袍上。”

    孟怀辞理智回笼,垂眼见妻子手上裙上都染了他的气息,眸光顿时一暗。

    他掩下眼底翻涌的情?绪,捉住宋清音的手,用帕子为她仔细擦净。

    这样白皙柔软,小巧可爱的一只手,瞧上去?没什么力气,甚至只能勉强握住他,却能轻而易举将他掌控在手心。

    那些东西又多又浓,擦起?来需要些时间。宋清音玉颜通红,不敢看他。

    衣裳也需换一件了。孟怀辞知趣地背过身去?,待宋清音换好后,便伸手将侧窗打开,散一散马车中的气味。

    马车内的气氛尴尬而曖昧,两人静坐无言。

    一个时辰后,车队停下歇整,不多时外头传来崔幼柠娇柔的声音:“兄长,嫂嫂,我能进来与你们说说话?么?”

    宋清音脸色一僵,忙仔细嗅车内还有没有气味。

    “莫怕,已散得差不多了。”孟怀辞轻声安慰,“况且我妹妹鼻子不灵,闻不出来。”

    宋清音却愈发心慌:“陛下定然闻得出!”

    她声音发紧,语气笃定,害怕得脸色苍白如雪。

    可为何要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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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就算被陛下闻到猜到,又有什么妨碍?

    孟怀辞心中妒意与酸涩难过齐齐翻涌,几乎要将他吞没。

    他闭了闭眼,躬身下了马车,目光扫过对自己弯眉浅笑的妹妹,落在玉冠华服、芝兰玉树的妹夫脸上。

    他这妹夫确实好看,确实出众,还是大昭最?尊贵的郎君,难怪能让音音多年念念不忘。

    宁云简被大舅哥这一眼看得发毛,细瞧孟怀辞脸色,顿时心里一咯噔,还不等孟怀辞行礼便立即扯了扯身侧妻子的衣袖,镇定道:“阿柠,朕突然有些头疼……”

    崔幼柠一惊,忙伸手去?扶他:“怎么回事呀,还好吗?”

    “不大好。”宁云简蹙眉扶额,似在强忍不适,“阿柠扶朕回去?歇歇罢。”

    崔幼柠当即应下,又看向自己兄长,歉然道,“哥哥,我先扶陛下回马车,晚间到庄子上了再与你和嫂嫂一同用个晚膳。”

    宁云简眉心跳了两跳,这回是真头疼了。

    孟怀辞顿了顿,点?头应了句“好”,尔后抬袖行礼,声音中听不出什么情?绪:“恭送陛下,恭送娘娘。”

    崔幼柠搀着宁云简步步往回走,担忧道:“是不是前些日?子忙坏了?等会儿叫太医过来帮你瞧瞧。”

    宁云简偏头看着天真娇美?的妻子,无奈而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必,阿柠陪我坐一会儿便好。”

    他坚持不让太医过来,崔幼柠只好帮他按揉头上穴位,边按边疑惑道:“兄长今日?脸色好像不大好,也不知是怎么了。”

    这边她帮宁云简按揉脑袋,那边宁云简便帮她揉手腕。

    “有吗?”宁云简听罢抬起?眼眸,淡淡开口,“可能他昨日?也跟朕一样没睡好罢。”

    “……”崔幼柠气得拍了下他脑袋,“我兄长就算真没睡好,也定然是因忧心南方灾情?而致,怎会与你一样混账无耻!”

    宁云简冷哼一声:“他混不混账只有你嫂嫂知晓,你又如何得知?正如朕那几个庶妹也个个都觉朕霁月清风,清冷自持,这世上只你一人骂朕无耻。”

    崔幼柠愣住,呆呆看着宁云简,竟觉他说得颇有道理。

    宁云简垂眸见崔幼柠一副天塌了的模样,不禁笑了出来,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低头吻了过去?。

    他对阿柠瘾重,无时无刻不想抱她吻她,喜怒哀乐皆系于她一人之上。

    尤其此刻坐在马车,总让他想起?去?年从?南阳回来的那段日?子。

    那时蛊毒未解,阿柠为帮他缓痛,伏于案前,任他采撷索取。

    有时马车滚过石块,车身震晃,他与阿柠都瞬间战栗发颤。

    得容她缓一缓。

    宁云简克制地闭上眼,细细吻着自己心间爱甚的女?子。

    晚间用膳时,崔幼柠并未去?找兄嫂。

    被宁云简问?缘由时,她低头道:“柔嘉和褔嘉每每要来找你这位兄长,你面上虽不显,心里却嫌她们碍事。我兄长若真如你喜欢我一般喜欢嫂嫂,应也更愿与嫂嫂多些时间独处。”

    宁云简静静看妻子许久,正欲出言安慰,却见妻子忽地昂起?俏脸,眼眸晶亮:“我兄长冷冰冰的,嫂嫂凉丝丝的,他俩的感情?真会炽热如火吗?”

    “……”他给崔幼柠碗里夹了块鹅肉,“吃你的饭。”

    一行人废了十日?终于到了此番受灾最?严重的明州。

    国君不顾自身安危亲自前来督查赈灾事宜,百姓感动不已,民心大定。

    上任皇帝也曾南巡过,但所去?之处都是富庶安宁之地,南巡只为享乐和扬君威。当今圣上是大昭第一位仁君,平定西疆,震慑北境,日?夜勤政,爱民如子,从?那时尚是东宫太子开始,所思所虑就都是为了江山和民生。

    崔幼柠听着外头百姓的欢呼声,抬手掀帘,见数以万计的百姓围在道旁,恭恭敬敬朝御驾跪地叩首。

    她偏头看向身侧正蹙眉翻阅一本治水策论的宁云简,不由有些恍惚。

    她虽不参政,但也知宁云简做了许多实事。他登基这两年,百姓的日?子过得比太上皇执政时好上许多。

    但此刻头一次亲眼目睹他究竟有多得民心,崔幼柠仍觉震撼。

    宁云简感觉到崔幼柠的目光,抬眸看来,一与她视线交纏,那双寒潭般的眼眸瞬间有了温度和光彩,他的唇瓣也在下一瞬贴来。

    “阿柠又勾朕。”待这个吻结束,宁云简用指腹摩挲她的脸颊,哑声开口。

    崔幼柠瞪大了杏目,气笑道:“我只是看了你一眼!”

    “就是勾朕。”宁云简啄了啄她的唇,眉眼中尽是欢喜,“你方才看朕看得失神了。”

    崔幼柠无奈一笑,将头转回去?,继续看着窗外的人群。

    马车稳稳前行,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与那人对视的瞬间,她蓦地怔住。

    沈矜?他来这里做什么?

    她缓缓将帘布放下,再未往外看过一眼。

    一行人在知州府落脚。此后数日?,宁云简与孟怀辞忙于督查赈灾事宜与商议治水之策,崔幼柠与宋清音忙于安顿救治灾民。

    见崔幼柠屈尊陪自己为受灾的女?子诊治,宋清音不由心生感激。

    崔幼柠贵为皇后,往那儿亭亭一立,那些闲言碎语立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过也有不怕死的,躲在灾民中嘀咕了句,虽不敢明着说,但话?中之意却显而易见。

    女?子行医被人视作下九流。宋清音听习惯了,只左耳进右耳出,不愿计较。

    身旁的崔幼柠却立时吩咐人将其拖出去?杖责。

    宋清音愣了愣,忙开口相劝,却见这个一向温和的夫妹此刻眸光清寒,肃然对自己说:“若想让女?医的地位高些,便不能时时忍着。要是连你我不硬气,旁的女?医如何敢反驳那些恶言恶语?一旦听见有人胆敢出言不逊,就该严惩。”

    “可陛下与次辅大人一向仁善,若娘娘与臣妇杖责受伤灾民,传出去?终归不大好。”

    “没什么不好。我是皇后,嫂嫂是次辅夫人,若有言语冒犯你我之人,就是赐死也使得。”崔幼柠淡淡道,“若嫂嫂只想做一个好大夫,便继续无私为病人救治,即便病人出言辱骂也救其性命;可若嫂嫂真想做这为天下女?医开道之人,对侮辱女?医的杂碎便须心狠些,该动用权势压迫惩治就果断动用。”

    崔幼柠低声道:“此番事了回京后,陛下会下旨增设女?医堂,并颁令广选女?医编纂妇疾医书。但在此之前,你我需为此造势,让世人知晓,女?子在外抛头露面为人行医并非是什么丢人现?眼之事,毕竟尊贵如连你我都在此行医诊治。此后推行政令,便会简单顺利许多。”

    这只是开头。

    先提升女?医地位,再到行商、科举,让女?子走出宅院,有自己的一番天地。

    虽很难让女?子与男子地位对等,但地位每高一寸,女?子就会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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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寸;高一丈,女?子就会舒心一丈。

    多数男人不会愿意见到女?子抛头露面,甚至连女?人都会耻笑质疑,所以开这条道,本就是要见血的。

    宋清音怔怔许久,忽地一笑:“臣妇还当娘娘十五岁后性子就变了,没想到还能见到您昔日?的模样。”

    那时盛京都说崔氏嫡幼女?被宠得无法无天,旁的贵女?必须学?的女?红,她不喜便不必学?。喜欢习武,便拿起?刀剑同沈家一同练;喜欢军营,便扮作男儿模样跟着熠王殿下进去?。

    当年的崔氏嫡幼女?,因为有崔府和熠王庇护,所以活得潇洒随性,是京中贵女?最?厌恶也最?羡慕的存在。

    崔幼柠闻言出了会儿神。

    自与亲生父母相认,她便未再回过崔府。

    宁云简深厌崔府,但仍留了崔府所有人的性命,只夺去?官位,驱逐出京。

    不过崔府树敌颇多,当初权势正盛时自是不会有事,后来宁云简登基,崔府同熠王府一同落魄,仇敌便终于有了机会下手。

    宁云简登基的第一年,以为她死在大火中,看在她的面子上保了崔府一年,后来得知崔府对她下蛊,又非她的血亲,便不愿再出手相护。

    是以崔家人出京城没多远后便遭了暗杀。

    崔幼柠垂下眼眸,不再去?想。

    晚些时候她与宋清音上了回知州府的马车。收治灾民的棚子离知州府有些距离,途中需经一片山林,前些日?子宁云简与孟怀辞天天都会过来接她们回去?,但今日?这两个男人去?了瞧被大水冲垮的堤坝,赶不过来了。

    不过有二十个御前侍卫和十个影卫护着她们,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事。

    除非是像现?在这般,数百流民打扮的人朝马车冲来。

    两个侍卫立时策马赶去?堤坝禀报宁云简,其余人纷纷拔刀护于车前。

    崔幼柠眼见那群人数量太多,侍卫定然挡不住,不由暗道不好,取下马车侧壁上挂着的宝刀,又递给宋清音一把?匕首给她防身。

    宋清音攥着匕首呆呆看着这个看上去?如一朵白瓣牡丹般娇嫩脆弱的姑娘走到车门前与女?影卫一起?挥刀猛砍,每一刀下去?都是一条人命。

    皇后娘娘……也太勇猛了些……

    待稍稍砍出一条血路,崔幼柠与女?影卫立时驾着马车奔逃。

    崔幼柠心知这群人绝不是什么流民,哪有流民敢对皇后和次辅夫人下手的?

    侍卫已去?报信了,只消撑到宁云简过来便好。

    可行至山林,林中竟又出来一拨贼人。

    崔幼柠暗道这回怕是要折在这儿了,一边杀敌一边想着:不知宁云简和兄长赶到此处后见到她与嫂嫂双双丧命于此,会不会疯掉?

    正绝望着,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绯色身影。崔幼柠已经杀迷了眼,下意识挥刀过去?,却被那人迅速挡了回来,然后她看见那人转过身来,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美?得不可方物,脸上的瑕疵只有眉心那一块指甲盖大的疤痕。

    “崔幼柠——”那人脸色铁青,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砍我?!”

    崔幼柠被他吼得抖了抖:“沈矜?”

    沈矜迅速打量崔幼柠一眼,见她身上并无伤口,方臭着脸转回身去?挥剑杀敌。

    青年身姿矫健、面容昳丽,出招利落,挥剑果决,铮铮剑音响彻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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