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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2页/共2页)

——昨天半夜,苏沅弄伤了他侄子,情况严重到半夜把医生叫去家里,甚至今天还下不了床。

    捋顺因由,傅徊两眼一黑,要不是坐轮椅,他这会儿人已经躺地上了。

    林耀见他没说话,继续引路带他去急诊室。

    缝针的时间里,傅徊像丢了魂儿,一声都没吭。

    回去的路上,傅徊从惊涛骇浪的头脑风暴里猛然回过神儿,看向司机:“这是去哪儿?”

    司机:“回家,傅先生,您有其他安排吗?”

    傅徊单手抚额:“去小寒那儿。”

    苏沅这会儿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眼圈红红的,睫毛染着湿漉的水汽,唇瓣紧紧抿着,肩膀小幅度地颤抖着。

    猛一看,他的模样很令人浮想翩翩,但实际他是笑到飙泪。

    傅朔寒黑着脸站在一旁,瞪着那只名叫船长的猫。

    但船长根本不在乎他是什么眼神,昂头扬着尾巴,岔着四条腿走路。

    “哈哈哈哈”苏沅又没绷住,笑得比刚刚更放肆。

    傅朔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腿始终定在原地没动。

    船长完全不觉得自己很过分,继续岔着腿从他面前走过,眼神挑衅。

    最终,傅朔寒终于忍不住了,找苏沅告状:“管管你的猫!”

    也不怪傅朔寒生气,船长这只小猫确实做了过分的事。

    今早它见到傅朔寒,就一直盯着他的腿看。

    一名身高190+的挺拔男人,眼神犀利,表情冷漠,威压十足,但却岔着腿走路。

    船长这么聪明的猫,一学就会,现在也岔着腿走路,并且学得十分带劲儿,根本停不下来。

    苏沅捧着肚子,努力收住笑,嗔怪地看向船长:“不许学了,傅先生生气了。”

    船长停下步子,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看他,又看看黑脸的某人,喵呜一声,似乎是答应了。

    傅朔寒显然不满意,冷哼一声:“今天的罐头没有了。”

    船长对罐头两个字格外敏感,听到傅朔寒的话,两只耳朵立起来,尾巴也竖得高高的,冲着他示威似地哈气。

    一人一猫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完全忘记了统一战线时的情谊,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苏沅被他们对峙的模样逗笑了,拍拍傅朔寒的胳膊,又起身去抱船长,想劝劝它也别生气。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苏沅见到来人,不禁愣住。

    张管家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傅徊,他顶着一张五彩斑斓的黑脸不善地瞪着苏沅。

    傅朔寒见苏沅愣住,跟着也向电梯望去,张管家推着轮椅走出电梯。

    叔侄俩目光相对,傅朔寒下意识地迈向苏沅,做出保护防御的姿态。

    但奈何他某处还在疼,本应利落霸气的动作,变得有些迟缓且怪异,动作像网络卡顿的视频,不过傅总是卡裆。

    他不便的动作被傅徊看在眼里,复杂神情之中又添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

    傅朔寒把苏沅拉到自己身后:“小叔,你怎么来了?”

    傅徊继续瞪他,眼球恨不得快飞他脸上:“哼,你还有脸问我?”随后示意张管家:“你去忙吧。”

    张管家离开,傅徊操控轮椅来到傅朔寒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他,顺带也打量着苏沅,半晌道:“昨晚你们睡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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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的?”

    面对他的明知故问,傅朔寒没作半点隐瞒:“是。”

    “哼!”傅徊痛心疾首:“你这么轻易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傅朔寒转头看向苏沅,苏沅也正仰着脸看他,两人眼里均有深意。

    苏沅小扇子似的睫毛闪啊闪,眼神询问,‘你小叔是不是用词不当?’

    傅朔寒眨眼赞同,也觉得别扭。

    两人眉来眼去的傅徊看不惯,尤其是苏沅,狐狸精一个!把他侄子的魂儿给勾走了!

    “小寒,既然你是……为什么要喜欢这种弱不禁风,给不了你丝毫安全感的人?”

    苏沅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板,这段时间身体养得不错,但天生体质原因,他和傅朔寒比起来,确实纤弱,傅徊的话令他无从反驳。

    他没话反驳,但不代表傅朔寒没有,漫不经心地用挑挑拣拣的眼神打量傅徊。

    在他的眼神下,傅徊只挺过三秒,第四秒就坐不住轮椅了:“傅朔寒!你什么眼神?你骂我?”

    傅朔寒冷笑着嗤了声:“没有。”

    傅徊被气得粗喘,经过极其激烈的心理斗争才勉强平复心绪,叹气道:“你被鬼迷心窍了,甚至还甘愿做……”下边的话傅徊难以启齿,重重锤了下轮椅扶手撒气,哀叹:“家门不幸!”

    说罢,兀自控制轮椅,进了电梯,门关上前,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电梯上的数字缓缓倒数,苏沅问出心中疑惑:“你小叔干嘛来了?”

    傅朔寒牵起他的手,放在掌心,捏了捏他圆润透粉的指甲,不咸不淡道:“他是来通知我,以后不会再干涉我们了。”

    苏沅惊讶回头:“你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傅朔寒捏完手指又揽住他的腰,把人圈进自己的怀里:“毕竟是我小叔,有些话他不说明我也懂,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同意了现在还不清楚,等我有时间再问。”

    由于傅朔寒出行不方便,两人只能窝在家里,他多天没去公司,工作电话忙不停,苏沅喂饱船长以后,便离开了傅宅。

    回去的路上,想起答应要送傅朔寒香水的事,路过商场的时候选了两瓶。

    他回到宿舍时已经下午,大家都在,见他进门,韩明轩和曹阳对视后,一脸坏笑:“学弟回来了。”

    时牧也从屏幕上抬起视线,和他打招呼。

    苏沅刚刚去商场,不仅给傅朔寒买了礼物,顺路还带回来很多零食和小吃,把购物袋撑开,招呼大家:“快来,我买了吃的。”

    曹阳和韩明轩放下手机,围过来挑吃的,时牧游戏还没结束,应了声等会儿去拿。

    三人干脆把东西提到时牧桌边,一边看他打游戏,一边聊天。

    这几天和时牧的相处多了,发现他人只是不爱说话,但是很好相处,韩明轩离他最近,一边聊天,还不忘热心投喂正在打游戏的时牧。

    聊着聊着,韩明轩注意到苏沅桌上摆着的礼物袋子,又露出刚刚的坏笑:“和好了吧?”

    苏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看向为傅朔寒准备的礼物,点点头。

    韩明轩夸张地舒了口气:“终于和好了,这几天我都不敢乱说话。”说完放下手里的零食,拉起衣服下摆:“你看看,曹阳怕我说错话,总怼我,这儿都怼青了一块儿。”

    他腰边还真青了一块,这一周苏沅心情不好,寝室的几位室友顾及他的情绪,很照顾他,苏沅正想道谢,曹阳毫不客气地给了韩明轩巴掌:“你省省吧,苏沅单纯脾气好你就来碰瓷,你腰上的伤不是打篮球撞的吗?”

    被当面戳穿,韩明轩也不尴尬,嘿嘿傻乐:“你别戳穿我啊,再说你确实没少打我啊,刚刚还打我呢!”

    这会时牧的游戏也结束了,转过来对着他们,和苏沅视线遇上的时候,顿了一下:“你和傅先生……和好了就好。”顿了顿看向显示屏:“替我谢谢傅先生。”

    苏沅点头:“嗯。”

    韩明轩嘴里吃了个小丸子含糊道:“苏沅,你换新香水了吗?怪好闻得。”

    苏沅经他提醒才想起来:“嗯,好闻吗?”

    三人都点头,苏沅回到自己桌边,拿出了两瓶Q版的香水小样,是买正装的时候送的:“是这个。”

    韩明轩接过去,刚好这时候苏沅的手机响了,是傅朔寒的电话。

    苏沅点了接通:“傅先生。”

    傅朔寒处理完文件,第一件事就拨通了苏沅的电话:“到学校了?”

    “嗯,刚刚到。”

    傅朔寒顿了一下:“听老吴说,你刚刚去商场买了礼物?”

    他老吴会告诉傅朔寒是苏沅意料之中的事,大方回答:“去选了送你的香水。”

    这会韩明轩已经把小样拆开,拿在手里给大家看:“喔!这香水……玩捆绑的吗?真别致啊!”

    韩明轩一直嗓门大,他的话傅朔寒也听得清清楚楚。

    电话那端的傅总静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哑了些:“玩捆绑的香水?送我的?”

    第44章

    苏沅看向韩明轩手里的小样,大方道:“当然是送给你的,用带子绑着的那种。”

    韩明轩手里小样和正装香水长得一样,破损不规则的瓶身被皮带捆绑束缚,第一次使用前,需要扯断瓶身上的皮带,露出瓶身上斑驳的痕迹,但也解开禁锢与束缚。

    傅朔寒送过他很多东西,这是苏沅第一次送他礼物,选香水时,他是花了心思的。

    这瓶香的味道很适合傅朔寒,前调是苦艾与冷杉的结合,苦味散去后雪松的傲然贵气显现出来,尾调橙花又透出纯粹与温柔。

    除了香调以外,这瓶香的名字和包装设计也很吸引他,昭示。

    扯掉束缚与遮掩,向所有人昭示满身伤痛,苦韵散去,纵使伤痕累累,却依旧傲然贵气、澄净温柔。

    遇到这瓶香时,苏沅脑海里都是傅朔寒的影子。

    虽然他和傅朔寒最初相遇不是很美好,可刨除他看书时留下的刻板印象不谈,苏沅对真实的傅朔寒印象不坏,甚至在之后的相处中,渐渐对他产生依赖,所以分开的那几天他才会那么生气。

    苏沅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对他没好感,完全没有理由生气,协议提前结束拿到天价赔偿,这是比中彩票还大的喜事。

    但那几天,他一点都不高兴,甚至去银行存钱时连利率都没问,可见他当时的心情有多不好。

    苏沅的回答戳中了傅朔寒的哑穴,好半天那边才传来傅朔寒不确信的声音:“小沅,你……你……”

    苏沅听他支支吾吾的,心里有些忐忑:“怎么了?不喜欢吗?”

    “不是,喜欢。”傅朔寒这会儿回答得很利落。

    听到他回答得如此痛快,苏沅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你喜欢就好,下次见面的时候送给你。”

    “好。”

    聊了几句后挂断电话,苏沅将礼物放进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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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好。

    傅朔寒这边却没有苏沅这么平静,得知自己即将收到一瓶捆绑香水的龙傲天有了心事,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窗外的江面。

    涛涛江水远不及他此时内心激荡,幽幽目色之中跳动着跃跃欲试的火苗。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傅总一浪高过一浪的荡漾思绪,助理晓临提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出现在门口:“傅总,关于苏先生这些年在F国的所有资料,我都已经整理好了。”

    傅朔寒浪荡的思绪被打断,冷眼瞥过他手里的箱子,足足有一个32寸行李箱那么大,诧异问:“这么多关于他的资料?他是潜逃18国,最后在F国隐姓埋名的传奇特工?”

    晓临被问得一愣,很快明白过来自家老板是不满自己的工作:“傅总,这些资料大部分是苏先生的病历,我觉得很重要,可能对苏先生以后的治疗有帮助,就都留下了。”

    说完晓临打开箱子,把放在最上边的一个文件夹递给他:“苏先生重要经历和喜好全都在这里。”

    傅朔寒神色缓和了些,接过文件夹翻开,逐句逐行看得很认真,半晌抬起头,神色难辩:“他的这些经历和喜好你在哪儿弄到的?”

    晓临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短了,交代的事情都处理得很得当,这次也不例外:“傅总,我带人去调查的,一小部分来自苏先生在F国接触过的熟人,一大部分来自苏先生那边的主治医生口述。”

    本以为傅朔寒听过自己的汇报会放心,不想他眉头蹙得更紧了:“你确定他们和你说实话了?尤其是姓楚的。”

    晓临立指保证:“肯定是实话,最开始他们的确不配合,但打折了两根棒球棍以后,父子俩就配合了,我能保证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晓临长得斯斯文文,但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方式很极端。

    傅朔寒没表态,又翻开下一页继续看,手指着其中一条:“他特别讨厌香菜,不能吃所有与香菜有关的食物,闻到气味都不可以。”

    这些资料都是晓临亲自收集整理的,所以对每一条都有印象:“是,楚冠逸说苏先生对香菜的厌恶已经到了病理过敏的程度,刚去F国的时候他家里人不知道这个事情,只用很少的香菜当配菜,苏先生闻到味道吐了好几次。”

    傅朔寒从资料上抬起目光,看着晓临:“可是他吃香菜,我亲眼见过不止一次。”

    晓临:“……”语塞半晌“可是傅总,我真的没胡写应付您,我一直……”

    傅朔寒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想多了。”说完把手里的文件夹阖上:“这个我留下,剩下的病历全部送到林耀那儿去。”

    晓临迟疑了一下,似乎还想再解释,但被傅朔寒冷幽幽的眼风扫过,解释的话默默咽了回去:“好的,傅总。”

    晓临提着沉重的箱子离开,傅朔寒坐在椅子上,重新打开文件夹。

    不知不觉间,他将资料全部看完,再抬头看向窗外时,天已经黑了。

    此时他的脸色和外边的天色一样晦暗,手肘撑着桌面,双手摁在突突发疼的太阳穴上。

    晓临跟在他身边快五年了,他相信晓临不会瞎编敷衍自己,但资料上描述的人和他认识的苏沅出入太大,从行为习惯到厌恶喜好都相差甚远。

    傅朔寒甚至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认错了人。

    踌躇间,他的手机响了,是林耀。

    接通电话,那边的声音同样严肃:“傅总,您有时间吗?有些关于苏先生病历的事需要和您详谈。”

    与苏沅反常的行为习惯相比,傅朔寒更关心他的身体:“我们在哪里见面?”

    “我去您家吧,事情有些复杂。”

    林耀家离傅宅并不远,很快便到了,他手里提着晓临中午时送过去的箱子。

    见面以后林耀直奔主题,将事情和傅朔寒一一说明。

    傅朔寒的脸色随着他的话逐渐变冷,阴云密布:“你是说苏沅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很大一部分是人为造成的?”

    林耀阖上可疑的病历,扶了下眼镜:“从这些存在问题的病历上看,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但病历我还没有全部看完,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傅朔寒靠回沙发上,努力回忆着有关于苏沅的记忆,但能想起来得却少之又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苏文淮一家虽然恶毒,但对于小儿子的宠爱是真的。

    他曾经调查过苏文淮的资金流向,每年都会有近千万的花销用于支付苏沅在国外的治疗费用,在苏家破产后,苏文淮还曾四处借钱用于支付药费。

    所以苏沅的病一定不是苏家人在做手脚,而苏家的仇人想要报复,不至于把目光放在一个边缘化的透明人身上。

    傅朔寒面色凝重地看着林耀:“是他的主治医生?”

    林耀迟疑了一下:“这么做的原因我不得而知,但他的主治医生一定脱不了干系,病历从几年前就有端倪,那边的主治医生一直在运作这件事。”

    想到楚家对苏沅做的一切,前段时间竟然还敢到国内来继续纠缠,傅朔寒屈指轻叩桌面,眼底一片寒凉:“林医生,我的律师明天会联系你。”

    林耀明白傅朔寒所指的意思:“傅总,您是想送他们去坐牢?”

    “那种人不适合再继续当医生。”

    林耀痛快答应配合。

    傅朔寒又将目光转向办公桌上的那份文件:“林医生,一个人会因为生活环境改变而性情大变吗?”

    林耀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您指的是苏先生?”

    傅朔寒忧思半晌:“是,他回国以后的很多习惯甚至是厌恶喜好发生了很大变化。”

    林耀很清楚苏沅在傅朔寒心里的位置,并没有唐突解释:“傅总,行为习惯这方面的情况不是我擅长的领域,建议您还是咨询一下心理医生。”

    傅朔寒点头:“我会联系心理医生,不过今天的事暂时不要让小沅知道,等一切安排好了再和他讲,免得他焦虑担心。”

    送走林耀,傅朔寒片刻都没耽搁,吩咐晓临联系国内最好的心理医生。

    时间转眼到了周五,苏沅这个星期课程排得满,傅朔寒因为前段时间生病没有去公司,工作也很忙,两人只能每晚抽空在电话里腻乎一会儿。

    由于在宿舍,还有其他室友在,苏沅也不能表现得过于腻乎,多数时候都是傅朔寒沅沅宝宝地叫他,苏沅红着耳根偷偷答应个一两声。

    终于到了周末,傅朔寒昨晚在电话里说好今天下午来学校接他。

    最后一节课结束,苏沅还没走出教学楼,傅朔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已经在校门口等快一个小时了。

    苏沅带上要送给他的礼物,地赶到校门口。

    傅朔寒的车很好找,苏沅一眼就看到了,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门:“傅先生……”

    “我在后边。”驾驶位是空的,傅朔寒的声音在后座传来。

    苏沅有些诧异,关上副驾驶的门,又拉开后座的门:“你带司机来了?”

    “没有,只有我。”傅朔寒拉着他的胳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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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捞进怀里,随即关上车门。

    苏沅被他急迫的样子吓到,手撑在他胸口:“你很着急,待会有工作吗?”

    傅朔寒压下他的手,把人禁锢在怀里,头埋进他颈侧,深深嗅着他的味道:“急,急着见你。”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他说话时唇瓣擦着皮肤带起一阵痒.意,苏沅下意识想躲,但大手紧扣着他的腰,根本逃不掉。

    过于亲密的动作令苏沅心跳加快,呼吸跟着变重,轻喘着和某人商量:“痒,放开我一点。”

    搂着他腰的手松了些,但蹭他脖颈却更用力了:“宝宝,我好想你。”

    苏沅紧绷着的身子被他这声宠溺称呼给叫得软了下去,卸了所有力道,软软地依在他怀里,纤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唇瓣翕动半晌,最后只嗯了声。

    其实苏沅远不如表面平静,心跳快到像在打鼓,他想给傅朔寒平等回应,也想亲密的称呼他,但是话到嘴边就羞到舌头打结,最后只能怂怂地嗯了声。

    扣在腰间的手缓缓上移,隔着衣料擦过他的胸前又升到耳边,微凉的指尖捻住他热烫耳垂,轻轻搓捻着:“就只有嗯吗?没有其他的吗?”

    苏沅这棵小铁树书里书外活了一十年,没对其他人心动过,更没和任何一个人有过这样亲密的举动,紧张到手脚发麻,木木呆呆的由着人家撩.拨,大眼睛无措地眨呀眨,无辜又单纯:“我……也想你。”

    傅朔寒得逞地勾了勾唇角,在他耳边吐气低喃:“想亲亲你。”他懊悔没有给苏沅一个美好的初吻回忆,即便现在苏沅原谅了他,但他仍顾及苏沅的感受,不想贸然吻上去,怕再吓到他。

    苏沅脑海里的确想起傅朔寒第一次亲自己的情景,本就过快的心跳变得更重了,抿了抿唇瓣,软软地支吾着:“那你……你别太凶。”

    得到允许,傅朔寒依旧没有妄动,轻轻吻过他的眉眼,慢慢向下,即便思念牵动情愫,即便再急不可待,他的动作都是温柔的,侵占与掠夺都小心翼翼。

    苏沅渐渐腰身发软,不自觉地躺在椅子上,傅朔寒顺势俯身……

    车内缱绻的气氛升温浓郁,苏沅睁开湿漉的双眼,抓住摩挲在自己腰.间.的大.手。

    傅朔寒停下动作,黑泠泠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浓重的欲.念.在翻涌,语气依旧是温柔的:“不做什么。”

    苏沅这段时间身体养得不错,但依旧纤弱,腰细到一只手就能遮住,傅朔寒舍不得折腾他:“别怕,你身体没养好。”

    傅朔寒捞着他的肩膀把人扶起坐好:“是坐副驾驶还是坐后边?”

    苏沅这会儿才察觉出不对,开口时嗓子哑哑的:“你刚刚为什么会坐在后座?”

    傅朔寒迎着他询问的视线笑了,伸手揩去他睫毛上的细碎泪珠:“坐前边亲你不方便。”

    苏沅:“……”

    擦完眼泪顺手托住他的下巴,凑过去在微微红肿的唇上啄了口:“送我的礼物呢?”

    苏沅指指副驾驶:“在前边。”

    傅朔寒瞟了眼副驾驶上的手提袋,露出一瞬别有深意的笑:“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苏沅下意识问。

    “可以和你的礼物配合使用。”

    第45章

    回去的路上,苏沅坐在副驾上琢磨,可以和自己的礼物配合使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要么是香薰灯,要么是扩香石。

    不过这两种再平常不过的东西,傅朔寒为什么要露出那么难懂的笑?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瞄了瞄他的侧脸。

    这会儿傅朔寒正专注地看着前方,完全看不出一点儿端倪,但苏沅总觉得他笑得没有那么简单。

    注意到他的视线,趁着等灯的工夫在他腿上捏了把:“礼物回家给你,先带你去看几片地。”

    苏沅一直琢磨他的笑,没跟上他的思路:“看什么地?”

    红灯变绿,车子重新启动:“建城堡的地。”这会没到晚高峰,马路上的车不多,沿途顺畅,傅朔寒绕过一条街指了指路边的几幢楼:“这边喜欢吗?离你的学校很近。”

    苏沅透过车窗看去,是几幢半新不旧的居民楼,并不是闲置的空地,按照傅朔寒的图纸建,这些原有建筑都要拆掉,一拆一建,少说也得一两年的时间,苏沅摇头:“我想在这附近买房子,只是为了方便节假日休息而已,真的没必要买地新建。”

    这样大肆铺张,让苏沅有一种昏君为祸水败家灭国的感觉。

    傅朔寒注视着他的表情,确认道:“是不满意这片地,还是不喜欢我设计的房子?”

    苏沅记得傅朔寒说过那张图纸他准备了很久,而且样式自己见过了,很漂亮:“我喜欢,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把它建在这边。”

    傅朔寒琢磨了一会儿,重新启动车子:“好,那我们今天先回家。”

    这次没有再弯弯绕绕,一路直奔傅宅。

    车子停在门口,苏沅推开车门,下意识地想和张管家问好,抬头却发现人不在。

    傅朔寒先他一步下车,走到他旁边:“欢迎回家。”

    苏沅下车才发现不仅张管家不在,门卫和保镖也都不在:“家里的人呢?”

    傅朔寒替他摆好拖鞋,接过他的外套:“我给他们放了二天假,现在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苏沅打量着偌大的房子:“那船长呢?”

    他话音刚落,船长就从二楼的楼梯口飞奔而下,撒着欢儿地奔向他,由于跑得太猛,刹车不及时撞在苏沅腿上。

    苏沅伸手将他捞住抱进怀里。

    傅朔寒挂好衣服转身看到他怀里的猫,幽幽道:“灯泡,下次你也放假。”

    苏沅一手抱着猫,一手提着要送的礼物有些拿不稳,干脆把袋子递给傅朔寒:“送你的礼物。”

    傅朔寒顿了一下,笑着接过去,却没有拆开,而是很珍重地拿在手里:“晚上一起拆。”

    苏沅一直好奇他准备了什么礼物,又忍不住问:“是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傅朔寒瞥了眼他怀里的猫:“不行。”

    苏沅觉得一直追问不礼貌,抱着船长坐在沙发上,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有些不惯:“厨师也休假了吗?我们晚上吃什么?”

    傅朔寒俯身亲了亲他额头:“我来做。”

    “你会做饭?”

    傅朔寒站直身子,提着礼物往楼上走:“你可以期待一下。”

    如此自信的龙傲天让苏沅安心:“哦,那今天的晚饭就辛苦傅先生了。”

    傅朔寒上楼把苏沅的礼物放好,换下西裤衬衫,穿了身休闲的运动装下楼,直奔厨房,系上围裙:“做好了叫你。”

    苏沅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忙,放开船长也走进厨房:“我给打下手。”

    傅朔寒像模像样地拿起一旁的围裙,颇具大厨风范地抖了抖,系在身上:“想吃什么?”

    “嗯……”苏沅一时被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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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他最近身体养得好了些,能吃的菜式也多了,但不了解傅朔寒擅长哪些菜,只能说个大概:“两菜一汤可以吗?”

    “两菜一汤?”傅朔寒觉得他的菜谱太寒酸了:“不够丰盛。”说罢打开冰箱,挑挑拣拣,翻找食材,不忘征求苏沅的意见:“鸡汤可以吗?”

    苏沅看着他手里的食材,好心提醒:“这个是鸭。”

    傅总仔细看了看,改口道:“那鸭汤可以吗?”

    “可以。”

    傅总把被选上的鸭子放到一边,又转向冰箱鼓捣:“清淡的炒菜也要做一个,西芹百合怎么样?”

    苏沅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香菜和大蒜,刚刚的安心被不安取代:“傅先生,你真的会做菜吗?”

    “我学了!”最近城堡的设计图纸完成,傅朔寒偶然间看了篇情侣相处的心灵鸡汤‘抓人先抓胃’,之后就开始研究食谱,但由于时间太短,他的厨艺还太娴熟。

    苏沅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那你继续。”

    被质疑后的傅总举一反二,不再报菜名,而是把自己需要的食材一股脑地拿出来。

    苏沅一旁看他大刀阔斧地摘菜洗菜,翻炒放料,表情逐渐痛苦,惋惜地看着锅里痛苦挣扎含冤而亡的食材们,变成一锅黑黢黢黏糊糊的不明物体,忍了又忍:“傅先生,要不还是我来吧。”

    傅朔寒铲子一挥:“我不累。”

    苏沅语气委婉地劝道:“但是你这么做菜……锅会恶心吧。”

    傅朔寒翻炒的动作停下,凝重地看着一锅散发着烟熏火燎味儿的‘菜’默不作声……

    苏沅趁机将手伸向炉灶,把火给关了,再不关火要发生核反应了:“我来吧。我会做些简单的菜。”

    傅朔寒的沮丧被诧异取代:“你会做菜?”

    晓临的资料里说过苏沅体质弱,从小娇生惯养,自理能力很差,在F国这么多年一直有佣人和保姆照顾,他甚至连用洗衣机洗衣服这样简单的家务都不会。

    苏沅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不仅会做菜,而且还色香味俱全。

    傅朔寒在一旁看着他娴熟地切菜翻炒,表情逐渐变得深邃,但苏沅转向他的时候,又很快恢复如常,并进行夸夸。

    但龙傲天夸人的经验不足,听上去怪怪的:“小沅,你好厉害,所有菜都乖乖听你的话。”

    砂锅里老鸭汤炖得差不多了,苏沅打开锅盖看火候,奶白的汤汁在锅中翻滚,香味四溢,傅朔寒凑过去学习:“小沅,你也学过做菜吗?”

    也?苏沅诧异地看向他:“还有谁学过?”

    “还有我。”傅总看了看垃圾桶里的不明糊状物,底气明显不足:“你是和厨师学的?”

    “不是厨师,我外婆教的。”苏沅没多想,随口回答。

    苏沅父母早逝,他跟着外婆一起生活,老人家的身体不好,眼睛基本看不见,苏沅从小就很懂事,洗衣做饭这些事他很小就学会了。

    傅朔寒又露出颇有深意的眼神,因为他记得,苏文淮的岳母去世几十年了,苏家的二个孩子,都没有见过他们的外婆。

    苏沅正忙着调味,并没有注意到傅朔寒的神情,舀了勺汤汁尝了尝,咸淡适中,汤鲜味美,关火完成。

    二菜一汤上桌,傅朔寒负责盛饭拿餐具,开动前苏沅不忘给船长也开了盒罐头。

    傅朔寒身为冰山霸总,平时吃饭时都会板着一张脸,全程不会多说一句话,但今天他的话尤其多,尝这道菜要夸夸,尝那道菜也要夸夸。

    苏沅显然很受用,边吃边笑眯眯地听着他夸自己,好久没人这么夸他了。

    以前外婆吃他做的饭菜会夸他懂事,自从外婆离开,以后的好多好多年,他只听到嫌弃和谩骂。

    傅朔寒说的话虽然和外婆不同,但苏沅却同样感觉到了熟悉和温暖。

    吃过饭,苏沅被傅朔寒哄去客厅和船长玩儿,餐桌的碗筷和厨房都是他收拾的。

    由于是第一次做,进度拖得比较长,他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

    苏沅等得有些无聊,这会正靠在沙发上打瞌睡,船长卧在他脚边,也在呼呼大睡。

    傅朔寒怕他在楼下着凉,轻手轻脚地将人抱起,带回五楼卧室。

    苏沅这一觉睡得有些沉,等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黑漆漆的一片,他下意识地想起身,手却被拉住,傅朔寒的声音就在耳边:“睡好了?”

    苏沅嗯了声:“几点了?”

    傅朔寒看了看时间:“快十点半了。”

    “这么晚了!”苏沅起身看了看窗外映进来的灯光:“你怎么不叫醒我。”

    傅朔寒在身后拥住他,额头抵在他后颈上,喃喃道:“你睡得太香了。”他才不会说自己像个变.态,人家睡觉他在旁边盯着看了好久,舍不得叫醒。

    苏沅转过身回拥住他,贴着他的侧颈:“礼物拆了吗?”

    被拥住的瞬间脊背绷紧着,苏沅的气息近在咫尺,傅朔寒呼吸渐重:“还没有,等你一起。”

    搭在他腰上的手拍了拍:“现在拆开吧。”

    傅朔寒有些不舍地松开手,起身去拿礼物。

    这次不只是一个礼物袋子,而是两个,连带着他要送给苏沅那份。

    苏沅开了灯在等他,傅朔寒把自己准备的礼物放在一边:“先拆你的。”

    “好”苏沅蹭过来和他排排坐好,看着他撕开包装,打开盒子,拿出里边的香水。

    他指腹摩挲着瓶身,而后转头看向苏沅,正对上一双澄明干净的眸子。

    苏沅笑得单纯,细看之下还带着些小羞怯:“遇到这瓶香水我就想到了你,它很像我认识的你。”

    苏沅示意他把瓶身上的绑带撕开,傅朔寒照做。

    每扯下一道绑带,都会露出瓶身上破损的痕迹,或深或浅,斑驳不一,随着绑带被拆开,瓶身的束缚也被卸下,按动喷口,馥郁四溢,苦调很快散去,紧随而至的是雪松清冽矜贵的气息。

    苏沅攀住傅朔寒的胳膊满眼期待:“喜欢吗?”

    傅朔寒自然是喜欢的。

    见他点头,苏沅眉眼笑得更弯了一些:“这瓶香前调的苦散得很快,现在是雪松的味道,还很浓郁,身边人都能闻到清清冷冷的味道,很像你。”话说到一半,苏沅搂住他的脖颈,靠进他怀里。

    傅朔寒张手便抱了个满怀,香香软软的人埋在胸前,小声喃呢:“它还有一部分后调,是很温暖的橙花,气味比较淡,贴得很近才能闻到,这也像你。我可以在你怀里,只有我能闻到。”这份温暖的味道就像傅朔寒的爱意与温柔,都给了苏沅,也只有苏沅一个人可以体会到。

    傅朔寒听得心动,托住苏沅的腰,把人放在腿上,细细慢慢地吻过他的眉眼:“只有你。”

    苏沅捧住他的脸,满眼真诚地望着他:“我的傅先生。”

    无数次听过他叫傅先生,但没有哪一次这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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