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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2页/共2页)

白色宣软的包子皮都浸透了一点。

    清言特意拿了个包子掰开了给邱鹤年看,笑着道:“你之前要吃羊肉土豆馅的包子,喝药呢也没法吃,这次给你包了猪肉土豆的,特意用孜然调了味,多少有点羊肉味,给你稍微解解馋。”

    邱鹤年接了包子过去,咬了一口,说:“很好吃。”

    清言目光在他手背上微微有些红肿的关节处扫过,心疼地又给他夹了好几筷子菜,直到邱鹤年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碗,然后有些无奈地道:“清言,再夹就要冒出来了。”

    清言这才注意到那冒了尖的碗,愣了一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邱鹤年看着他,也笑了,清言内心颤动,从椅子上站起身,绕过桌子坐到了邱鹤年腿上,紧紧搂着对方的脖颈,在他耳边喃喃道:“我好喜欢你啊。”

    第74章 说开了

    晚上洗了澡,清言靠在床头等着,床帐被撩起来时,他立刻起身,让邱鹤年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细细地给他擦那一头长发。

    邱鹤年的发丝和他的人不太一样,明明看起来挺冷挺强硬的人,但发丝是柔顺的、滑滑的,在指缝间掠过时,凉丝丝的很舒服。

    清言小时候就听外婆说过,头发软的人就算看着冷,但其实性子外冷内热,感觉不太容易接近,但其实心里软得很。

    头发擦得差不多干了,清言就下了地,把两人的布巾都简单洗了,挂火墙上晾好。

    回到床上时,邱鹤年已经把要看的书找出来了,清言没坐到他身边,而是盘腿坐到了他对面。

    邱鹤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有话要说,便把书放下了,也把腿盘了起来,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互相看着。

    清言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鹤年,我有事想跟你说。”

    邱鹤年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说:“是关于你父亲的事吗?”

    清言大吃一惊,这才意识到这阵子原主父亲并不是放弃了,而是改变了目标,他急急问道:“他找过你?”

    邱鹤年点了点头,说:“他要把当初的礼金还我,让我放你回家读书考科举。”

    清言跪坐起身,问:“你是怎么回应他的?”

    邱鹤年如湖水般的目光,渐渐起了波澜,“我问过你,你说过不想继续读书了。”

    清言点头,“是这样。”

    邱鹤年说:“所以,我拒绝了他。”

    清言松了口气,又坐回床上。

    就在这时,他听见邱鹤年继续说道:“那之后,他告诉我,当初我们成亲,你并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你继母设计,被迫嫁给了我。”

    清言刚松的那口气没等彻底散了,就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一口气憋的他眼前发黑,脑子嗡嗡响。

    这些天来邱鹤年的种种不对劲,他终于找到了原由。

    心里又是惊慌,又是委屈,清言眼眶发酸,泪水渐渐迷蒙了视线,他低头想用袖子抹一把眼睛,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了细白的腕子。

    他抬头去看,另一只手已经轻轻托住了他下巴,粗糙的拇指在他眼下抚过,中断了那串刚落下的眼泪轨迹。

    邱鹤年微微叹气,感叹似的道:“皮肉嫩的跟豆腐一样,粗布擦一下要红好久,等好不容易不哭了,你还要因为擦得疼了要我抱着哄你。”

    清言眉头微蹙,眼睛还是泪汪汪地,茫然地看着他,琢磨不明白男人此刻的态度,是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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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原主父亲的话,而不再相信自己,亦或是嫌恶了自己。

    他现在就很想扑进男人的怀里,让他抱抱自己,可是他不敢。

    邱鹤年收回给他抹泪的手,清言脸跟着那只手往前倾了一下,又赶紧坐回了,垂下头来。

    “你父亲说的是真的吗?”男人的声音很平静,但仔细听,能听出其中隐藏着的微颤,“清言,你不要骗我。”

    清言双手握紧了拳,青筋暴露在手背上,哽咽着说:“他说的是真的。”

    邱鹤年的双眸一颤,喉结动了动,一向挺直的肩背一瞬间往后靠了去。

    就在这时,清言又说出下一句,“成亲那夜,我回答你愿意,也是真的。”

    邱鹤年的脸上现出疑惑之色。

    清言说:“过去那个被下药抬上花轿的于清言是不愿的,花轿到了这里,被你抱回这个家里的我是愿意的。”

    邱鹤年看着他,双眸里的神色变幻不定。

    清言说:“我知道,你早觉出我身上的不对来,只是我不说,你就一直没问。如果于风堂没有找你,刚才我本也打算跟你说这事。”

    “于清习不争气,他便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希望我回去继续考科举。我把他打发了回去,但知道他不会轻易甘心,上次他让人给我带话时,说了要想办法解决你这边的问题,那之后,我越来越怕他狗急跳墙,会对你不利。”

    “再者,我担忧你知晓继母下药迫嫁一事,怕这事成为你我心中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更怕你以为我当初是在敷衍欺骗你。但与其因此被于风堂拿捏,还不如我自己把真相都告诉于你。”

    清言抬起头来,看着他,脸上现出坚决之色,“最起码,我不受于他的挟制,决定我的命运之人,是你。”

    “至于我为何如此,鹤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原因,也不想随便编一个理由敷衍你。”清言哽咽着道。

    他不知道,如果他告诉了邱鹤年自己是穿越而来后,会发生什么。

    这个世界有它自己的运行规则,清言看起来像是一本书里主角,但他可能只是这个世界里的一粒尘埃,渺小地飘荡着,根本无法主宰剧情发展的脉络。

    他实在太怕自己的出现,没有将邱鹤年的命运引向光明,反而是引导到了更黑暗的未来。

    清言垂着头又哭了起来。

    床帐内响起悠悠的叹气声,男人的大手揽住他的腰,清言顺着那股力道起身,终于投入了那个渴望的怀抱里。

    邱鹤年抚着清言的后脖颈和背脊,一遍遍的,直到清言停止了哭泣,仰着头看他,“你……相信我吗?”

    邱鹤年看着他,点了点头,“嗯。”

    其实清言不需要问,邱鹤年的举动已经代表了他的态度。

    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包容和信任。

    过了一阵,清言又问,“那个人,是你打的?”

    邱鹤年垂眸看着他,说:“你会替我保密吗?”

    清言破涕为笑,重重点头,“嗯。”

    两人又抱了一会,清言用自己的脸颊轻蹭男人的脸,“你……就是因为于风堂的话,所以对我那么冷淡吗?”

    邱鹤年无奈地叹气,“我什么时候对你冷淡了?”

    清言抬起头,脸上有些红,“那些天夜里,我明示暗示都做了,你还是……,”他扭开头,咬了咬嘴唇,“大夫也没说要禁房事啊。”

    邱鹤年的双眸轻颤,目光移向了一边,沉默了一阵后,开口道:“我不是故意冷落你,”他喉结动了动,“那天你发现自己没怀孕,伤心地哭了,清言,”他的目光又移了回来,“抱歉,我可能没办法给你孩子了。”

    清言愣了愣,才发现自己一直太专注于邱鹤年身上的毒,而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捧住邱鹤年的脸,定定看着他,“鹤年,我想要孩子,是希望你我在这世上有个血脉相连的家人,希望有了他,你可以不再觉得那么孤单,你得明白,一切的前提都是你,如果没有我不会强求。”

    “何况,大夫也没说就没希望了。”

    清言低头轻碰邱鹤年的唇,双眼痴迷地看着他,说:“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我想和你做那事,不是为了这个。”

    邱鹤年抬眸看向他,清言把手掌贴在对方坚硬的胸口上,脸红得快要滴血,却还是大着胆子说:“我就是贪图你的□□。”

    第75章 当年的强盗

    这话刚说出口,清言就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去,放在人家胸口的掌心更是一动都没动,怂得与他的话形成巨大反差。

    他知道邱鹤年一直在看着自己,但不敢抬头看向对方。

    过了一会,一直沉默的男人伸出手来,用一根食指在他脸颊上轻轻划过,引起清言身体微微一颤。

    那之后,男人声音沙哑道:“就那么喜欢吗?”

    清言眼睫颤了颤,“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男人又问:“想好好看看吗?”

    清言“啊?”了一声,目光躲躲闪闪地与男人的目光对上,好半天不肯应声。

    男人说:“天晚了,不想的话,就睡吧。”

    清言赶紧诚实道:“想看!”

    邱鹤年弯起唇角笑了,清言双手捂脸,发出窘迫到极点的小猪一样的哼哼声。

    他的腰被握紧,整个人被挪到床上坐好。

    那之后,邱鹤年下了床,站到床边。

    衣衫落在床上,清言咽了咽口水,放下捂脸的手,抬眼看去。

    这是一具强壮,健康的男性躯体,宽肩窄腰长腿,肌肉线条漂亮极了,是男性都会梦想能够拥有的身材。

    尤其是那……。

    邱鹤年不遮也不掩,大大方方走到清言面前,低头看着他,缓缓问道:“眼睛看哪呢?”

    清言这才发现自己目光定格太久了,简直就像个痴汉,他羞得脸上快冒烟,忙收回目光,把脸往手心里埋。

    男人一条腿屈膝半跪下来,捉住清言的手腕,让他把脸露出来。

    然后,他问:“看完了吗,看完了的话,我要穿衣了。”

    清言看着他,眼睛迅速往下扫了一下,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嘴唇动了动,“你……你不……?”他不好意思把话说完,以为男人会像以往一样,包容地遂了他的愿。

    可是,邱鹤年只是用专注的目光看着他,问道:“我不什么?”

    清言不敢相信地望着他,脸色潮红,嘴巴微张地,气息都乱了。

    “清言,”邱鹤年嘴唇动了动,“你想让我怎么样,说了我才知道。”

    清言被欺负的快哭了,他扶住男人的双肩,颤巍巍地趴到他耳边说了句话。

    邱鹤年垂眸向下看了一眼,“真的吗?”

    清言哭着去握住他一只粗壮的手腕,引领着往下。

    邱鹤年的眸子暗了下来,他看着清言,喉结动了动,说:“就这一次,下次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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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得直接开口告诉我。”

    清言拼命点头,就怕男人这时候反悔。

    床帐被撩下来,久违的护腕又被找出来戴上了。

    过了不大会,帐子里求了好半天才得来疼惜的人儿,终于得到了饱满而充实的幸福感。

    ……

    第二天早上,清言醒来时,太阳都快要升上中天了。

    阿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抱过来的,正乖巧地团在他枕头边上,见他醒了,就呼噜呼噜地站起身来蹭他。

    清言惫懒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在它头上揉了揉,问道:“阿妙,饿了吗?”

    小狸花像在回答一样,喵呜了两声。

    清言做主给它翻译,“不饿,不饿,心软的大帅哥给做了好吃的猫饭,阿妙肚子饱饱的。”

    小狸花呼噜呼噜,清言也呼噜呼噜,一人一猫在床上玩了会,才从床上爬起来。

    从被子里出来时,清言光溜溜的,还去闹阿妙,捂阿妙的小猫眼,“非礼勿视啊。”

    阿妙不搭理他,往后躲开,小身体灵活地往床下一跳,顺着门缝出去溜达出去了。

    清言懒洋洋地套上衣衫,趿拉着鞋子跟着去了外屋。

    家里空无一人,炉灶里还有未熄的火,锅盖盖的严严实实的。

    清言弯腰打开锅盖看了看,看见里面温着一碗鸡蛋汤,两个大白馒头,还有盘肉丝炒咸菜丝。

    他又进了一次里屋,去把手洗干净了,把饭菜都摆到桌上,吃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透过窗子缝隙照了进来,清言微微眯着眼睛,吃着吃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蛋微红地笑了起来。

    过了端午,天气就渐渐暖了,清言推开门换气,院子里晾衣绳上晾着今早新洗的褥单和被单,就连枕巾也被换洗了。

    清言又想起了什么,脸又红了。

    小鸡们在懒散地啄食,今天的食盆比平日里装得都满,都不用抢,吃了一早上了,还没见少了多少。

    清言去鸡窝里摸了摸,里面果然是空的,蛋已经被捡回去了。

    他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仰着头让阳光晒在脸上,晒够了才转身准备回屋。

    直到这时,他才看见隔壁陈玉在抱着他家新出生的小哥儿,也在院子里晒太阳呢。

    清言心情超好,对着他就是一个灿烂的笑,赞叹道:“好奇怪,自从你生了九两以后,我看你就越来越顺眼了呢。”

    陈玉无语地看着他,清言冲他摆摆手,又趿拉着鞋子进屋了。

    等进了屋,清言想了想,从柜子里找出几块边角料的粗布来,又翻出些棉花,把针线篓拿过来,简单量了量尺寸,就下剪子把布裁开了。

    总这么洗被褥单子怪累人的,清言打算缝个垫子,不用太大,够小半张床就行了。

    到时候到了夜里,两人都稍微注意着些,只洗这一个小垫子就行了。

    ……

    村长家那贵客被打的事,在村里也是传了好一阵子。

    听说当天村长家里就报官了,可惜闹腾了好几天,最终是无功而返,没能抓到人。

    当天晚上那杨怀的爹娘就过来接儿子了,听说见了人就气的大骂,骂声附近的邻居在家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说是以后再也不让杨怀来这个倒霉的穷地方了。

    县衙的衙役没抓到打人的“匪徒”,倒是把任孝拜托的那件事给办出了些眉目来了。

    就是这两天,秦兰带孩子回娘家探亲,任孝也来了,到了邱鹤年这边说了这事。

    说是县里官道上最近有人抢往来的行商,衙役们在那山上抓了一伙强盗,这群强盗里有个人年岁不小了,眉尾处有一颗黑痣,与邱鹤年的描述很像。

    关键是,通过衙役盘问,那强盗老了,被打得受不了,便招了个一干二净,还把前些年做的恶事也全说出来了。

    他也不是就在山上做强盗,平日里是到处做零工的,只在实在没活活不下去时,才去铤而走险,和几个泼皮混在一起去道上抢劫。

    抢的苦主其实不多,他心里也害怕,日夜不得安宁,每个苦主都还记得清楚,其中有一个不论是从年头上算,还是对外貌的描述,都对得上秦凉川。

    任孝仰头喝了一碗茶,说:“这强盗害过人命,还和其他案子有牵扯,过阵子就要押去省城,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你有什么想问的,这几天便去县里大牢一趟,去问问清楚。”

    邱鹤年起身向他躬身道了谢,任孝也起身回礼。

    之后,任孝说:“这事我没跟兰子说,她好不容易才放下,我不希望她父亲的事再去牵扯她心神。”

    邱鹤年点头道:“我明白。”

    转过天来,邱鹤年一早就去了县城,清言本想陪他一起去,但大牢里脏乱不说,还有关押了许久的犯人,一个哥儿进去虽然没有什么危险,但少不了要受惊吓,邱鹤年便没让他同去。

    清言在家心神不宁地等,一直等到了天擦黑,邱鹤年才披着冷风回到了家。

    清言接过他脱下的外袍,急急问道:“怎么样?”

    邱鹤年看了他一眼,道:“是他。”

    清言想把袍子挂起来,邱鹤年拦了一下道:“就放地上,一会我把身上衣衫都换下来洗了。”

    清言愣了一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答应了一声,把衣袍放进了地上的空篮子里。

    大牢里晦气,邱鹤年是怕把腌臜东西带回来。

    他擦洗的时候,清言就在旁边拿着布巾等着,邱鹤年便跟他说道:“那人叫刘二,那时候快过年了,他家里连买米的钱都不够,更别提买年货了,他便和几个玩的好的混混琢磨着去抢钱,那不是他们第一次做这个,以前他们已经害过人命了,所以并不惧怕,说做就做了。”

    “那天他们在街上眼看着秦叔把皮子卖给了个大户,还听到他说自己是柳西村人,没什么关系背景,就盯上了他。他们那伙人里,有个是在妓楼做事的,手里有做缺德事的迷药,闹市人多,为了稳妥,他们便迷晕了秦叔,然后两边人架着他手脚,假装是搀扶酒醉的熟人,把他带去了山上没有人烟处。”

    “他们搜出了秦叔的银两,本想打死他,可山林里却突然出来个过路人,把他们给吓跑了。”

    邱鹤年擦干手,看着清言,道:“他们说的那个过路人,应该就是我,这么多年了,我有了些变化,他已经认不出我了。”

    清言眉头微皱:“他不记得你了,那岂不是白费了番工夫?”

    邱鹤年摇了摇头,道:“没有白费。”

    “怎么?”

    “他告诉我,他们逃走之后,因为秦叔在上山的半路曾迷迷糊糊睁开过眼,他们担忧他醒来后会去报官,便又大着胆子回到了山里那处。”

    邱鹤年双眸微眯,“他们回去时,正碰见那去往南盛赴任的官员。”

    “啊!”清言惊讶地发出了声。

    邱鹤年说:“那官员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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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从武力高强,将那伙强盗都打得四散逃走,这人被那侍从捉住,一五一十地把他们抢劫秦叔的事说了出来。”

    清言张了张嘴,“可据秦叔所说,那南盛的官员并没提起这段,他……在刻意隐瞒?”

    邱鹤年眉头紧皱,点了点头,“是的,很有可能,”他分析道,“那南盛的官员知道秦叔是哪里人,更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却并没送他回家,而是不嫌麻烦地把一个昏迷之人带回了南盛,而我问过那刘二,除了迷药以外,他们并没对秦叔用过其他药。”

    “而根据我给秦叔包扎的记忆,他的伤并不重,应不至于行路到很多天后才醒来。”

    清言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看着他道:“那南盛的官员有问题。”

    邱鹤年点头,道:“是的。”

    第76章 离别

    秦凉川的回信迟迟没有来,在远在千里之外的他们除了等,也暂时没有其他好办法。

    至于这南盛官员的事,一时间也没有办法推进,也只能等南方的回信到了再说。

    到五月中旬时,说好了这时候要回来的老大夫,也还没有回来。

    老郎中对邱鹤年说:“这副药你吃得太久了,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也是过犹不及,要是你信得着我,这几天我琢磨个方子,给你替换下来。”

    邱鹤年同意了。

    可还没等老郎中把新方子琢磨出来,老大夫的信先到了。

    他在信中说,他一时间还脱不开身,手里的事办完后,可能没时间来柳西村这边了,需要去另一个地方。

    所以,权衡之下,他提出让邱鹤年过去他那里医治,他算了算,这样时候刚刚好。

    老郎中把信交给邱鹤年时,看了看他身边的清言,说道:“师兄他是在北方边境处,给一个武官疗治旧伤,他已与那官员禀明此事,对方已同意邱小兄弟过去。”

    清言心头一松,却又听老人道:“但只可他一人前去,不能有其他人。”

    “这……,”清言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他转头看向同样看向自己的邱鹤年,忍着心里的酸楚,说:“你尽管去,放心,家里有我。”

    邱鹤年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最终只是笑了笑,“嗯”了一声。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两人都没有丝毫准备,偏又急得很。

    信比老大夫预计的晚到了两天,时候不等人,两人回了家后,清言就开始里屋外屋地忙活起来,今天就得把邱鹤年出远门的东西都收拾好,明天一早就得启程了。

    收拾着收拾着,清言想起了什么,有些焦急,说:“坏了,本来想给你带些荤油,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时,可以放在饼子里夹着吃,可家里荤油不够了,昨天我还说明天再买了肥肉回来炸的,现在来不及出去采买了。”

    他打开外屋门看向外院子里,又是一跺脚,说:“你的棉袍被我洗了还没晾干,越往北越冷,没棉袍可怎么行?都怪我洗晚了!”

    “对了,还有面,面还没和,发面还需要时候,我得把炉子烧热些,这样面发得快些。”清言关上门,又去灶坑边抱柴火。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挡在他面前,一双大手从他怀里把柴火拿走了,清言一怔,抬头看去,就见邱鹤年正定定望着自己。

    邱鹤年喉结动了动,说:“清言,别急,荤油可以去李婶家去借一点,棉袍今晚挂火墙上,柴多烧些,明早会干的。”

    “面也不用发,只给我烙些饼应急就好,路途遥远,我身上带不了太多东西,路上我会路过一些村镇,甚至是县城郡城,在那里我会做补给,你不用担心我会冷到、饿到。”

    清言眨了眨眼,看着邱鹤年把手里的柴弯腰放到地上,那之后,男人拍了拍自己身上沾上的尘土,朝他伸出双手,说:“清言,过来。”

    清言怔怔地走了过去,靠进他怀里,头侧着枕在他肩上,乖乖的,一声不吭。

    邱鹤年紧紧抱住他,在他额角轻吻,“清言,相信我,不会有事,我会尽快回来的。”

    ……

    晚上睡觉前,两人照例读书。

    看到邱鹤年从床底的抽屉里找出的那本书时,清言微微一愣。

    邱鹤年把这本书放到床上,问道:“你还记得这本《山河记》吗?”

    清言点了点头,“是你给我读的第一本书。”

    邱鹤年嘴角微弯,眼神柔软,将那书摊开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地图中的一处说:“这里就是柳西村。“

    清言也低头看了过去,说:“你跟我说过。”

    邱鹤年的食指在那处点了点,“就是从这里,我一路沿着这条线北上,第一个经过的村子就是邻村,走到那边只需要两炷香时间。”

    清言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明白他的意思。

    邱鹤年的指腹又斜着往北而去,说:“这是我经过的第一座县城,叫木陵县,到那边需要走两个时辰。”

    熟悉的地名让清言的神情放松了一些,他说:“坐刘发家牛车的话,要更快一些。”这就是清言他们常去的县城。

    邱鹤年的食指继续往北,“这里叫旗县,是我要经过的第二座县城。”

    清言想了想,说:“我知道这里,这书里说,此地地势低,河渠很多,夏季夜里,随处可听见蛙鸣,那作者住在这里时,曾经被蛙鸣吵醒,出门看时,竟以为外面有一万只蛙潜伏在廊下,等着他睡着后聚会。”

    说着说着,清言就笑了起来。

    邱鹤年看着他,也笑了,点了点头,道:“就是这里,”他又一次看向地图,“从木陵县到旗县需要大约一天的路程,从旗县出去,就要经过一些村子和山道,穿过郡界线,进入永合郡内的崇裕县,这座县城产的烧酒很有名。”

    “从旗县到这里,大概需要两三天的路程……。”

    邱鹤年就这样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处他将要经过的地点,一路蜿蜒北上,一直到边境处的风雨关关口,“这里,就是我此行的终点,如果路上顺利,只要半月,就可抵达。”

    清言渐渐懂了他的意思,抬头看向他。

    邱鹤年轻声说:“清言,从我离开开始,你按照我所说的计算时日,估计我到了哪里,你便画下一个记号,待到画到十几日后,我便到达了关口。”

    清言的眼睛渐渐湿润了。

    邱鹤年继续说:“我到达当日便给你写信,你再数六到七日,信便可到达你的手里。”

    “到时,”邱鹤年面色依然平静,但握着书的手指颤动了一下,说:“你要记得给我回信。”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清言哭着点了点头。

    邱鹤年又说:“待我回程的前一天,我还会写信给你,等你收到信了,”他低下头看着那地图,指了指其中某处,“我应该已经走了一半,到了这永安镇上了。”

    清言哽咽着“嗯”了一声。

    邱鹤年合上书,抬手抹去他的眼泪,却很快又有一串泪珠掉了下来。

    他心疼又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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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人儿揽进怀里,低声反复呢喃着:“清言,我的清言……。”

    清言紧紧搂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的脖颈,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一样,哭的出了声。

    油灯熄灭后,清言侧身窝在邱鹤年怀里,脸贴在对方颈窝里蹭了又蹭。

    粗糙的大手在他耳侧颈后轻轻抚摸着,两人不着边际地说出了些话,在清言又要哭出来时,邱鹤年把他压在身下,亲了他好一阵。

    亲完之后,邱鹤年拢了拢清言身上散乱的衣衫,把他重新抱紧,叹了口气说:“不哭了,你再哭,我该舍不得走了。”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清晨很冷,还起了雾,李婶还有三幺、秋娘两口子陪着清言一起送人。

    在村口,他们一起说了会儿话。

    李婶说:“大郎,你放心,我和秋娘他们会顾着清言,你出门在外自己多当心,不用记挂家里。”

    三幺也说:“二哥,我刚跟二嫂说了,家里有啥重活就等我回去干,秋娘也三不五时地就去二嫂那看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邱鹤年朝他们躬身抱拳一揖,说:“清言就拜托你们多照应了!”

    李婶他们连忙托住他手臂让他起来。

    清言一直站在邱鹤年身边,手轻轻扯着他衣袍侧边,不小心松了,就又悄悄抓住。

    时候差不多了,该走了。

    邱鹤年跟众人道了别后,转身看向身边的清言。

    清言眼睛红红地仰头看着他。

    清言想再抱抱邱鹤年,可这里人多,又是在外面,不方便。

    手腕被握住,清言手心被塞了一样东西,他低头去看,发现是一封信。

    邱鹤年看着他,说:“回家再慢慢看。”

    清言又抬头去看他,两人目光都凝结在了对方脸上,像要把对方的一颦一笑都刻印在脑海里。

    过了一会,邱鹤年轻吐一口气,说:“清言,我走了。”

    手腕被松开,清言手指蜷缩起来,抓紧了手里的信纸,看着邱鹤年冲其他人摆了摆手,又看了自己一眼后,转身大步离开。

    只不大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浓浓的雾气中。

    有人揽住了他肩膀,李婶在他旁边说:“走吧,清言,我们该回去了。”

    清言点了点头。

    到家以后,屋子里空落落的。

    清言坐在床沿,打开了那封信。

    信纸上,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卿卿吾妻,见字如晤。

    同龄男子儿女绕膝时,我才娶你进门。

    你年纪比我小了好几岁,性子娇憨,容貌甚美。

    成亲那夜,我打定主意要惜你怜你,却没想到,这一年多来,受你照顾为多。

    昨夜辗转不能入眠,便下床写了此信。

    我本以为自己会孤独一生,有你在身边才知晓琴瑟之好、鸾凤和鸣之乐。

    今去远方,实属无奈。

    有你在,我不敢出事,一路必会万事小心,慎言慎行。

    清言,请务必照顾好自己。

    等我回来。

    不尽欲言。

    夫:鹤年。”

    清言看完了信,一手把信纸贴在胸口,一手摸着身侧依偎着的阿妙柔软的头毛,靠在床头,笑了一下后,眼圈还是红了起来。

    第77章 分开的日子

    邱鹤年出门了,铁匠铺子便只能暂时关了。

    清言当天上午就去了一趟铺子,按邱鹤年交代的,和小庄对了对账目,又把来不及做完的活都记了下来。村里本地的,就拎了吃食过去赔个礼,远的也托刘发家送豆腐的伙计给知会了一声,该送的礼也送到了。

    毕竟是他们给耽误了事,总得有个说法,以后才好开门赚人家的钱。

    好在邱鹤年做事从不拖延,着急的活都做完了,这两天小庄挨家送过去就行了。

    小庄知道铺子要关门一段时间,而且他师父是出门瞧病去了,就惶惶地差点哭了出来。

    清言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特意陪他回家了一趟,跟他爹娘解释了,还把这个月的月钱提前给了,就算铺子不开业,也不少了小庄的。

    小庄爹娘说什么不肯要,清言放下就赶紧走了。

    他知道这家人过的辛苦,小庄那几个钱看着不多,却也是他们生活的重要来源之一了。

    只是没几天,小庄就来敲家里院门,清言出门去看,就见门口地上放了个篮子,里面放了一大碗粽子,大碗底下还压着两棵挂着新鲜泥土的人参。

    清言抬头看向站得远远的,随时准备跑开样子的小庄,发现对方垂着的手上都是干涸了的泥。

    小庄说:“师娘,粽子是我娘昨晚包的,是肉的,闻着可香了,您自己在家,不想做饭了就热着吃两个,”他注意到清言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把手往后藏,憨笑着说:“人参是我在山上找到的,等师父回来了,给他补身体。”

    说完,怕清言拒绝似的,转身就跑,清言叫他,他回头冲师娘道:“我这几天还上山,挖到好的我再送来!”

    清言笑着冲他摆了摆手,道:“我替你师父谢谢你。”然后看着他跑远了。

    他日常看着,邱鹤年对这个徒弟很好,小庄也是有心的孩子,没白让师父疼他。

    晚上,清言就拿肉粽子当晚饭吃了,他用锅蒸了两个,剥开粽叶来,咬了一大口,糯米煮的很熟软了,一点硬芯也没有,糯米里裹的肉是腌制好的咸肉,但并不齁,反倒咸香适口,肉汁都浸到了糯米里,非常好吃。

    小庄送东西过来时,说了“闻着可香了”的话,小庄他娘包了肉粽,恐怕一口都没给家里人吃,都给他送过来了。

    清言吃得更仔细了,粽子叶上粘着的米粒,也都吃得一干二净。

    晚上睡前,清言怀里抱着小狸花,慢慢翻看着那本《山河记》。

    床边上的桌子上,放了研好的笔墨,清言看了那张地图一阵,拿起笔稍蘸墨汁,在其中一个地方小心翼翼地点了个点。

    “永合郡崇裕县,”清言呢喃着这个地名,“该是到这里了。”

    他把笔放回桌子,把书拿起来仔细翻找,找了一小会后,紧蹙的眉头松了开来,“在这里。”

    他低头把那两页看完,之后,合上了书,跟怀里的阿妙说:“原来崇裕县不仅是烧酒有名,酱猪蹄也是一绝,一条街上要有好几家猪蹄店铺,有的挂牌‘崇裕正宗酱猪蹄’,有的挂牌‘崇裕首家酱猪蹄’,那作者写了,这两家都不要去,虽味道也不差,但只有那普普通通的五个字牌匾‘崇裕酱猪蹄’这家,才是年头最早,味道最好那家铺子。”

    “阿妙,你说鹤年还记不记得书里写的这段了,他不会买个不正宗的吃吧?”

    小狸花喵呜喵呜了两声,清言看着他的大眼睛,“啥,你说他有酒喝有肉吃,还管他正宗不正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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