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过亲传弟子,墨烟算是破了先例。而文悲长老则不同,是个喜欢挖掘人才的伯乐,其座下的亲传弟子足有十余人,各个无论灵脉是否健全,都是天赋异禀之人。
墨烟从纳戒里掏出一块饴糖给他,青泽也接过糖就坡下驴,很快就被哄好了。
她问道:“你刚刚那么急着喊我是有事?”
青泽嘴里塞着块糖,讲话跟舌头被蜜蜂蛰了似的:“唔……大、大教猪喊里……”
墨烟一字一句地重复道:“大教主喊我?”
青泽点点头,道:“对,喊里……”
墨烟可算是明白了,心道下次得先听他说完再给糖。
她揉揉青泽的一头小卷毛,顺着长廊走向了严漓常驻的九霄殿。
她刚踏入殿里时,只看见严漓一个背影,正在弓着身抑扬顿挫地说着些什么。
墨烟喊道:“师尊?你找我吗?”
“嘘!”
严漓转过身来给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马上又转了回去。
“……”
墨烟走到他旁边,果不其然,又是那只拽得二五八万、恨不得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鸟。
这鸟是前不久严漓的朋友送的,长得一身鲜艳的羽毛,跟染了色的鸡毛掸子似的。这鸟据说是西域的物种,能学人说话,叫什么鹦鹉来着。
严漓爱极了它那一身骚包的毛,亲切地管它叫“凤凤”。
此从知道了这鸟会说话,严漓就致力于教它念诗,其认真程度比私塾的教书先生还尽职尽责。可那鸟天生跟墨烟不对付,一看见她来,又不屑地眯起了眼睛。
严漓一字一句道:“凤凤,来,看我,锄禾日当午——”
凤凤倒是还算给他面子,开了尊口:“锄禾!锄禾!”
“欸,对了!”严漓眉开眼笑,又道:“日当午——”
凤凤:“日!日!日!日!”
墨烟忍笑忍得好辛苦。
“不对不对!”
严漓试图纠正道:“是日当午,日当午!”
凤凤:“日!日!日!”
墨烟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严漓瞪了她一眼,又转头道:“凤凤,是锄禾日当午,再来啊!你一定可以的!你可比我那蠢徒儿聪明多了!”
墨烟捂住嘴,假装自己不会说话。
凤凤丝毫不打算给面子,扯着嗓子喊道:“日!日!日!日!”
严漓怒骂:“操!”
闻言,凤凤戛然而止,偏着头看着严漓,似乎是在琢磨些什么。
二人又以为有戏了,齐齐看向它。
凤凤不愧是进口的高级货,知道自己是视线中心还卖关子地闭嘴了一会儿。
严漓二人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投以注目礼。
终于,凤凤那点屁大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大声叫道——
“操!操!操!操!操……”
凤凤操天日地的肺腑之言回响在九霄殿,足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墨烟笑得放浪形骸不能自理,捂着肚子道:“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腹肌要出来了!师尊,你这鸟不太行啊!哈哈哈哈……”
严漓一巴掌糊在她脑袋上,骂道:“笑什么笑!说谁的鸟不行呢?!懂不懂礼貌?姑娘家家的你能不能稍微体面点?!”
墨烟被糊了一巴掌也不恼,嘻嘻哈哈道:“师尊,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看鸟?”
严漓又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墨烟瞬间正色,看鸟的事儿这才算翻了篇。
他从纳戒里取出一卷长长的图纸,走到案上将其摊开,招呼墨烟道:“小烟儿,过来看看。”
“欸,来了。”
墨烟跟了过去,凑上前一看,发现那图纸上竟是好几把不同样式的剑。
“你的修为远超同龄的修士,可以先一步开始练剑了。我托剑宗的朋友帮忙看过,这些都是高阶的剑器,你多加练习再磨合一段时间,应该能用得称手。挑一把自己喜欢的吧,到时候做好了剑宗会直接送过来。”
墨烟满脸感动,抱着他袖子道:“师尊!你太好了……”
“边儿去!”严漓嫌弃地扯扯袖子,倒也没推开她,“以后少到凤凤面前晃悠!我怀疑它是沾了你的傻气!”
墨烟笑嘻嘻地撒开了他,埋头认真研究起了那几把剑。
她仔细看了许久,终于拿定了主意,指着其中一把道:“就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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