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二人头顶上是茂盛的树冠,密不透光的,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外面逐渐声势浩大的雨声,胡狼抬手有一会,手心接到一片湿润,“要赶紧回去才可以”
“要把它带回去么?”,胡狼一指对面蔫蔫耷拉的鲁西斗鸡,斗败了以后就没有什么精气神,一点都想不开。
“它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精神,还是带回去好,不然婆婆会担心的”
“她到时候只会生气,然后吼出来的声音能把整个房顶都掀掉,脾气差到不行!”
“文太~”
“好嘛,尊老爱幼!”
屋内一时静谧,外面只有狂风暴雨肆虐的声响,夹带着密林中树叶大片摩擦带起的呖呖余音,少年们的眉头却没有展开,面上一片忧愁…
“忍足的手机还打不通么?”
迹部放下通讯工具,眉头紧锁,摇了摇头:“打不通,本大爷出去找他”
“等等”,幸村抓住他的腕,“我和你一起去”
“啊咧,那我也得去”
“不要放前辈们自己在这里良心不安嘛,小后辈”
“好了各位”,塞波出来安抚众人的情绪,“屋内的伞勉强能支持两人共用一把,分开找,把通讯工具带上”
“时限一个小时,不管结果如何,都先回来”
“是,教练!”
……
忍足不免轻声叹气,事实上十分钟内自己已经叹了至少四次气,旁边窝着一只蔫了吧唧的鲁西斗鸡,爪子缠着一根白色的鞋带,甚至还带有点微末的血迹…
他们躲在茂密的树下,一只湿透的小狼试图劝说一只湿透的瘸腿鲁西斗鸡重新做鸡,一改之前见人就打的鸡性:
“长得丑脾气还那么差,你这样的男生在族群里是很难找到恋人的吧”
“女孩子都是喜欢温柔体贴的男生,部长就很多人喜欢,你要多加学习,吸取教训”
“你这样的性格太让人头疼了”
“喔喔喔!”,啰哩巴嗦烦死鸡了,啄死他!
关西小狼一见对方又急上头了,一把把它按住,无奈道:“这雨不停,我们两今晚估计就得睡这了,要提前培养好感情”
“喔喔喔”
“你这样不合作的态度让我很为难”
“喔喔喔”
“真的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
“喔喔喔”
“迹部都比你好说话”
另外一边,雷声刚过,大雨滂沱,迹部和幸村穿过那一串串珠帘在树林中寻寻觅觅,身后某个角落的爆出一声巨响,引人侧目,无数雨水带着光芒的碎石从斜坡崩塌,像几亿颗星子骤然坠落星河,整个地面顿时剧烈地晃动起来,顷刻间吞没了少年们耳边的声响…
迹部想到某人可能遭遇不测,就脸色铁青:“他要是待会能活蹦乱跳的,本大爷就把他所有纯爱小说番扔进碎纸机里”
“慈狼最后见他,是在那一个方向”,幸村心里顿时收紧,片刻后,将紧紧攥着的手松开,顺势把某人的视线拽回来,“去那里看看”
“喔喔喔”
忍足贡献了半块巧克力,勉强取得对方单方面的和解,一人一鸡气氛一时还算融洽,暂时休战:
“你和你的朋友们都那么争强好胜,是不是经常会打架?”
“喔喔喔!”
“打架要怎么和好,有秘诀么?
“喔喔喔!”
“再打一架?迹部可受不住这个”
部长说他要试着和迹部多沟通…
沟通…
他打算怎么沟通…
真让人伤脑筋…
“都怪迹部脾气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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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爷脾气太怎么样?”,一道冷硬清冽的熟悉声线插入,带着几分微微的薄怒,在看到对方受伤的膝盖后,又勉强压下怒火!
啊嗯,等回去再收拾他!
幸村蹲下,替他检查伤势,
幸村部长?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可以走吗?”
关西小狼还没有从两人骤然地出现中回过神来,“你们怎么会来?”
“你这是被自己的鞋带绊倒了?”
“这是战斗后留下来的伤痕!”,虽然情况差不多,但关西小狼向来对自己的黑历史三缄其口!
忍足看着难得面露担忧的部长,再低头扫了眼只是看起来严重的擦伤,一抬一低之间,思绪万千…
“还能走吗?”,幸村敛眉,靠他很近,细细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关西小狼觉得心跳频率又要超速了…
“不能”,他认真且诚恳地说道…
一手搭过幸村的肩,被对方搀扶着,忍足觉得今天的忍生巅峰就先到这里了,顺势看了一眼孤零零站在一边的迹部和那只孤零零的鲁西斗鸡,和对方视线交流了片刻,态度很明显——它归迹部了!
大爷的视线在一鸡一狼中流连忘返,二次流连忘返,顿了数秒,最终将视线放在忍足身上,眉头一挑:
“他太重了,让本大爷来扶如何?”
大爷的态度很明显,他拒绝让那只不明生物靠近自己!
“忍足?”
幸村低声唤了他一句,将选择权交给对方…
似乎感觉到了自家部长对地上某个生物同样的抗拒,忍足充分发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精神,单脚微不可察地一挪,往幸村身侧靠近,“部长似乎没有嫌弃我重?”
“不会”,幸村低声细语,显然很满意对方的表现。
“……”
回去就把某人的狼毛扒皮!
幸村难得没有催促,给了大爷几秒钟的时间做心理建设,就在对方欲脱掉身上唯一一件短袖来垫手时,头上瞬间罩上一件外套,俨然是死对头的二重身!
“你的某些坚持,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啊嗯,别想着本大爷事后给你洗”
一把伞撑三个人,实在有些勉强,但留在中间的关西小狼被罩得严严实实,一边靠在自家部长身上,一边听着某大爷嫌弃的发言:
“丑陋的东西”
“这个干瘪瘪的羽毛,就像晾在船板上至少三十天的面包片”
“他的审美带有物种偏好,你不用在意”,大抵是觉得那只蔫蔫哒哒的孩子太过可怜,幸村难得宽慰对方,让它不要把某人的话放在身上。
“喔喔喔!”
“啊嗯,本大爷这才说到羽毛呢,你奇特的发型本大爷还没有一一点评,你的审美真是一言难尽”
鸡可杀不可辱,鲁西斗鸡反手就想啄对方,被他冷哼一声阻止,“本大爷劝你理智些,你整个鸡还在本大爷手里”
忍足一脸万幸,还好刚才没有落迹部手里,这只鸡替他承受太多了。
“谢谢部长”
“下次手机记得充好电,免得大家担心”
“让部长有下次,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迹部斜视了某只狗腿的关西小狼,“真是不华丽的家伙”
等少年们沐浴完,又喝完热腾腾的驱寒茶,集齐一室看比赛光盘时,外面雨声尚残响,倒是屋内一时静谧,偶尔传来阵阵惊呼声…
京野婆婆定住某个画面,得意洋洋地问着一干少年,“这个如何”
毛利似乎非常难以置信,一脸深沉地感慨道:“他的手肘竟然能弯成那种姿势接球,真是不得了”
婆婆眉头一皱,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一秒钟就能从后场跑过来接球,这个速度是怎么办到的!”
“经常绑着沙袋极速跑,时间久了,双腿的速度和力量感就会上来”,婆婆一面解释,一面看着各位少年的脸色,眉头高挑,还想继续听听,有没有更好的见解…
“这个步法是怎么回事?”
“这个鬼魅的伎俩?这个选手以前是西班牙特技表演出身的,她身上经常有意想不到的点子”
“这个好厉害”
“嗯哼?还有人要说点什么吗?”,婆婆继续期待着…
“她的心态开始奔溃…”,从第三局开始,发球的角度就越来越偏离正常水平,颓势从第四局开始,已显…
“观察得很细致嘛,身为网球选手,不相信自己手中的拍,失败打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向日似有所感,掏出记部长言辞的笔记记下来…
嗯哼!
婆婆眼神一横,神色逐渐严肃,不满——截止到目前为止,自己都没听到满意的说辞,这群少年眼光真是太差劲了,一点觉悟都没有,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嗯?
少年们一脸不解——欧巴桑的情绪果然是说变就变…
幸村手下摊开一本笔记本,正在细无巨细地记录比赛要点和一些训练法门,刚落笔写完沙袋的建议,就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鸢尾少年轻声叹了口气,一针见血地帮助少年们破解谜题…
“年轻时候的婆婆,作为选手真是明艳动人的姑娘”
“还好啦”,婆婆立刻喜笑颜开,这还是有眼力见和眼光的家伙在的嘛,也不全是瞎了眼的美少年,随后一脸沉浸,荡漾:“婆婆年轻的时候,追婆婆的男孩子要排好几条队呢…”
“……”
忍足有些意外:“部长意外地懂女孩子的心思嘛”
“婆婆怎么能算女孩…”,丸井提前让小绵羊慈郎消音,免得待会屋顶又被掀翻…
“猜多了就好了”,幸村接过对方的棉签,替他上药,大概是平时猜某人的心思猜多了,自己现在点亮在某个方面的技能十分突出…
忍足心领神会,他随时随地都在反水:“部长真是辛苦了,迹部偶尔也应该懂事点”
入睡前,丸井一脸挑剔地扬眉,脸上写满了不满,眯眼,侧身定定看着身边的关西小狼,语气不善:
“你怎么在这里?”
“幸村呢?”
“部长在隔壁,他今晚和我换通铺”,他打算给迹部和幸村部长多点时间沟通,沟通是化解矛盾最好的方式,他今天早上就是这么向自己暗示的,怪不得他最后看自己的眼神满是微妙…
“为什么?”
“他要和迹部好好沟通”
丸井眉头一皱!
迹部今天又惹幸村生气了?
幸村这是打算清醒的时候亲自收拾他?
他终于忍不下去了,干得好,要是枕头大战待会自己就去帮忙…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要不是现在又看到了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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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都快忘记了昨晚不愉快的回忆,这不华丽的回忆还是死对头自己亲手翻出来的,他简直就是在往自己手上递把柄!
迹部维持着脸上华丽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盯着身侧的死对头看,下巴微抬,神色倨傲:“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本大爷解释的么?”
“解释什么?”,幸村正在翻手头的诗集,瞥了对方一眼,心理已经有数了——对方又要开始胡闹了,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胡闹,但作为部长,偶尔容忍部员们不适当的小脾气也不是不可以…
“啊嗯,昨晚你不华丽地干了些什么?”
“嗯?”,幸村抬眸…
“你这个家伙真是太不华丽了!”,大爷冷哼一声,眼里满是指责:“大半夜不睡觉,起来骚扰部员正常休息,还妄图诱惑本大爷陪你玩一些不入眼的小游戏”
自己已经打听清楚了,用枕头砸人的行为应该解释为枕头大战!
知情人士毛利抬头看热闹,他已经知道小部长昨晚在梦游,可小迹部可能还不知道?
嘿嘿,大猫少年的嘴角勾起看乐子的弧度,还很体贴地把自己的枕头放在幸村最顺手的位置,方便对方待会使用…
松田把枕头抢回来,用它拍了他脑袋,“不许捣乱,尽给小后辈添麻烦”,一点做前辈的样子都没有。
毛利一脸知错就改的样子,等对方回过头和酒井继续讨论,偷偷地把枕头放回原地,一脸期待…
“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在试图抵赖么”
“……”
“本大爷彻底将你看穿了!”
“……”
难怪忍足受不了对方,幸村内心叹息,随后将手上的诗集递给对方,选择给对方找点事情做,顺势躺好,合上眼敛,被子整齐盖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啊嗯?”
“《月光》是诗集的卷首语,从它开始如何?”
“又想让本大爷给你念诗集?”
“本大爷可没有伊丽莎白那么好糊弄”
“啊嗯,念可以”,迹部侧躺着,抬手撑额,打算退一步,“今晚不许再骚扰本大爷睡觉,这是回报”
“不会”
宍户一脸同情地看着部长被迹部骚扰,但部长都拿迹部没办法,自己就更没有办法了,部长脾气可真好…
“卷首语,第一句…”
空气寂静了两秒后,响起了某人妥协的低沉嗓音:
“votreespritestunpaysageux;
lesuranosontenivrantes
……
塞波轻声叹息,接过对方的茶水:“婆婆,您干预的做法并不恰当”
“我提醒得是您,球性是需要磨练的,婆婆记得,您以前的球风比起他现在也没有收敛到哪里去”
“我以过来人的经验教导他避开那些弯弯绕绕也没有什么不好”
“您自己就是在生死徘徊间开启的新征程,怎么能指望那个孩子一番顺遂地达到那样的高度,温水煮青蛙的法子不可取。”
“加缪不就做得很好”
“嗯哼!”
塞波闻言,退一步,“除了有些偏执”
“我觉得这个孩子也很偏执”
“我知道”,塞波抿了一口茶水,这莫不是自己收徒的偏好…
“如果是对网球的偏执,我认为并无不可,没有深爱,永远到不了偏执的地步,婆婆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当”
“我以后会找他谈谈”
“您不要像个老头子一样整天操心得不行,他的同伴看起来也很好,他比你有眼光,看样子走不上您当年众叛亲离的老路”
“年少往事而已,不值得提起”,太过亲近果然不好,动不动就会被对方翻旧账…
“您要是太过于无聊,美妙子那个孩子是真心不错”
“那就晚安了,京野,时候也不早了”
“您也很偏执”
“婚恋问题不要上升到这个高度,不一样”
……
那场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悄悄地停了,第二天又是初晴,风声清凉,山中一切变得非常幽静,连同地上的水渍都在慢慢消散,少年们依旧在火辣辣地训练…
忍足气势如虹,打出得意的回击技,球如飞弹般朝着婆婆的暗角直入,来球回得更快,后者眼神凌厉,看准时机扬起球拍就是自上而下的强力抽击,面上轻松自如,“力道,勉强更能入眼了,你说呢部长”
关西小狼回过头与对方视线相交,寻求赞同,只见对方凉凉地盯着自己的左边膝盖…
忍足心里一噔!
糟糕,得意忘形了!
空气寂静了两秒之久…
对方还没有放过他的趋势…
忍足抬头,长长叹了一口气,“除了yisp,以后一切尽听部长差遣”
对面人明显还算满意这番说辞,“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
当然是附加条件把yisp淘汰出线了,忍足嘴角一僵…
迹部眼力卓越,和对方又相处了那么久,一举一动都熟悉得很,昨天忍足也就只能骗骗关心则乱的死对头,浪翻了的关西小狼这下子终于落死对头手里,后者狼毛都能给他薅没了…
啊嗯!
迹部动了动酸涩的肩膀,看着某个鸢尾少年非常不满——死对头的睡姿真是太不华丽,下次不管会不会吵醒对方,自己都要把他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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