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在无人的大街上,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口,然后敲门声响起。
“怎么这么晚投宿?”小二揉着睡眼去开门。
“赶夜路误了时辰,可还有房间?”对方递上一锭银元宝。
小二两眼放光,屁颠地给他们开了房间。
深夜投宿的客人不是其他人,正是被蒙面人追杀的李若晏和冉舒宸他们一行人。
“若若,这蒙面人是冲你来的,你有得罪什么人?”进了房间,冉舒宸反手关上房门。
李若晏跳崖杀手就撤离,他就猜到了杀手的目标是她。
李若晏比他更早想到这点,所以才选择了跳崖假死的办法。
“我是李若晏的这几年都和你在一起,有得罪什么人你还有不知道的?”
沉默片刻,冉舒宸突然跳脚道:“该死!难道那姓赵的说的是真的,有人要杀你!从襁褓时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放弃。只是这十多年来平安无事,怎么突然今天又冒出来了?”
李若晏叹了一口气,“可能这十多年他们没有找到我。”
十年前灵草村李氏夫妇被杀害。可这李家是老实敦厚人家,从不与人结怨结仇,县衙判定为是流匪作案,毕竟灵草村靠近边塞,地偏人杂,偶有匪徒流窜至此地。但这结案陈词到了刺史那边,刺史却有疑虑,若真是流匪,应该是奔着钱财而来,可为什么却对家境贫寒的李家下了手,而且命案现场并无遗失任何钱财,也没有被翻找的痕迹,但李家夫妻被人直接割喉,下手狠厉果决,更像就是奔着人命而来。
案情不得进展,无奈只得按照县府文书所述结案。只是李家还有个遗孤,出事当晚偷溜家去玩才免遭此横祸,而这个遗孤被神秘人送到了刺史府。刺史夫人想收留这个叫做李月芽的六岁女娃,又担心给自家惹来麻烦,就给她改头换貌,以远方亲戚的身份住了下来,改名李若晏。
这位刺史夫人就是冉舒宸的亲娘。当年冉大人将改头换姓的事情安排得十分妥当,做得相当地滴水不漏,何况一年后,冉大人升任御史中丞,回王都上任,知道此事内情的人几乎没了。
“你一回灵草村就被他们发现了,莫非他们一直守在这附近?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恨。”
李若晏从荷囊中取出飞刀。
“我现在也没头绪,这把刀是唯一的线索。你收好了,回王都后查下它的来历。”
冉舒宸拿刀看着,此刀三寸有余,柄虽有锈迹,但依然难掩其轻巧精致。
“对了,你为何不让我去县衙报官?”
李若晏没有了先前的自信和淡定,她心事重重道:“阿宸,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是被朝廷通缉的罪犯之女?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人,或者组织能投这么多时间来追杀一介孤女。”
冉舒宸怔怔地看着她片刻,忽然有些慌了,“不会的,你怎么会和朝廷通缉扯上关系。”
对手无论是谁,他们冉家都不惧与之搏一搏,总能护下她来。唯独这朝廷,他们冉家仰仗的就是朝廷,如何与之搏?
他越往细处想越发慌得厉害,见李若晏忧心模样,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
“即便要杀你的真是朝廷又如何,就算是高高在上的那位也休想对你怎样。若若,你先同我回去,我会将你藏好,护好的。”
“阿宸,我现在不能和你一起回去。”李若晏垂眸道。
冉舒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气道:“你是担心会连累我们冉家?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对你的情谊,我爹,我娘,我们真是白疼你了。”
李若晏解释道:“阿宸你误会了。我不与你同走是为了我们都能平安回去。那群杀手说不定几天后就想到了我可能没死,到时他们再追来杀我们,我们很难再逃。我们唯一脱身的方法,就是让他们以为我是真死了。既然我已经‘死’了,‘死人’怎么还能和你们一同回去。”
冉舒宸坚持不让步,“扔下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守在门外的李常将他们二人的争执都听了进去,他敲门进入,“少爷,我觉得表小姐这个方法行得通……”
“行得通个屁!”冉舒宸怒道。“她一个人多危险。”
李常第一次听冉舒宸说脏话,傻楞住了,直到见李若晏朝他使眼色,才硬着头皮继续道:“表小姐一个人目标小,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反而更容易被盯上,以我们为饵吸引杀手注意,更能掩护表小姐脱险。”
他晓得表小姐是自家公子的软肋,所以这番说辞拿捏得刚刚好。
冉舒宸这回没有立即反驳,来回踱步好几圈,才茫然道:“真是这样么?”
李若晏和李常二人立即点头如捣蒜。
最终,冉舒宸还是同意了李若晏的办法。
临别时,李常给了李若晏一块布料,说是自己与杀手交手时扯下的其中一人的半截袖子。
李若晏拿着这半截袖子,见用料普通,是随处都可以买到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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