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曾有八大匠之分,木匠,泥匠,篾匠,铁匠,船匠,石匠,油匠,剃头匠。
称之为“匠”,当然是在某方面做到了巅峰造极,手艺通天。
且不止是手艺的精湛。
古时流传下来的怪异奇事里,也经常出现匠人的身影,那时的人们认为,匠人多少都是会点巫术的。
“十匠九难缠,木匠鬼不缠。”
说的也是这个理,且在八大匠中为首的木匠,是连鬼的害怕的存在。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各样的匠人也在渐渐消失,师傅与弟子的传授方式终究是跟随不上效率至上的时代模式。
没有市场,也没有需求,匠人自然也没了生存的环境。
至于那些古老的鬼怪杂谈,终究只是传说和迷信而已,只有老一辈的人,还愿意相信这些匠人的手艺中蕴含着巫力。
在清水镇这个地方,各样纪念品,也不过是流水线上的产物罢了。
但其实镇上还有一家代代传承的木匠世家—沈家。
当地有座著名的木桥,就是沈家上上代家主沈滮所建。
距今已有百年之余,木桥却稳固如初,连一点腐蚀的痕迹都没有,令无数游客前来参观,多少专家无不咋咋称奇。
只可惜这样的大世家,也避免不了家道中落。
原因不明,不过镇里传闻是上代家主沈焃留下一子,便和妻子离开了清水镇,不知去向。
也有人说,压根就没有沈焃这个人,上上代家主终身未娶,不过在晚年领养了一个孩子传教手艺,避免手艺绝后。
不过终究是别人的家事,他人不说,外人的猜测终究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
至于现在的沈家大宅,独有沈家如今当家一人——沈堤。
此人有手艺,但一年只接一单,做出来的都是昂贵的大型木器,一年干一单,一单吃一年。
每年六七月就是沈家接单的日子,往往都是外地的大老板早早的通过竞拍,预定好了器具。
镇里的人只有在这个时间段,才能见到沈堤出来购置材料,平时都很少见到此人。
也许只是没什么人去注意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毕竟沈家的名气已经大不如前了,在当地人看来,如今的沈家当家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人。
沈家手艺要断了,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不过也没有一个人愿意去学。
大家都只想看木匠做出来的作品而已,每年一次,也算是个乐子了。
今年某个大老板定制的物品似乎是个大衣柜,据说是黄花梨木制成的,价值不菲。
今天是那位老板来取走衣柜的日子,按照规矩,一般都会在清水镇展示一段时间。
其实这个活动也只是近些年举办起来的,虽然只是大老板们单纯炫富,但不管是本地人还游客都爱看。
网上还美名其曰:“清水镇木匠节”。
交付的时间就快到了,沈堤坐在自己院子里,喝着某种廉价的茶。
定制家具的大老板早就到了,是个女子,还抱着一个婴儿,并排和沈堤坐着。
“沈师傅,太感谢您了!我孩子的病真的好了!”
女子显得很激动,完全不在意上次沈木匠将她赶出去的事情。
沈堤则显得很不屑,淡淡的说道:
“钱打过来就行了。”
“明白的,大师,听说您这次做完就要隐居了,小女多打了一千万过去,这里面也有以前的顾客的心意,还请您笑纳。”
女子赔着笑脸,生怕得罪半点眼前的木匠。
“差不多到时间了,把衣柜搬走,都结束了。”
沈堤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他这话也是给自己说的。
他要隐居了,自然不是在清水镇,今天就走,离这个镇子越远越好,出国也行,只要不被任何人找到。
他想着,关于木匠的人生都结束了,一切重新开始。
女子依旧挂着笑脸,她知道沈堤是在赶自己走,自己也很自趣的就走出了沈家大门,安排着手下人去展示木衣柜,开始一年一度的“清水镇木匠节”。
烟雾弹,必须办好,办得盛大,才能掩盖真正的交易。
沈堤见女子走后,转身进屋,收拾起了东西,离开镇子最好的时间,就是节日最盛大的时候,没人会注意他。
他要带走的东西很少,几套换洗的衣服,现代的电子产品。
至于各种木匠的工具,他不打算带走,自己估计以后也用不上了。
父亲、母亲和爷爷的骨灰也放在宅子里吧,他看着祠堂的灵牌,想到也许以后自己还会回来祭拜。
祖传的木槌和木桩,他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带上,万一家里进贼,这玩意还是太危险了。
要带走的东西,一个包就装下了。
收好东西,他换了身干净的深色调的衣服,又坐在院子里品茶。
等他听到外面游客的呼声,就该离开了。
生活了五十几年的宅子,似乎比以前破旧了很多,也许是人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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