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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条就是给那个女人提供爆炸物的厂家,但这条路已经被星熊堵死,走不通了。
第二条……就是那两个帮派,那两个女人口中“抢夺大量走私源石”的贫民窟帮派。
陈另辟蹊径,通过查询那个女人殉职的男友的档案才得到了有关这两个帮派的情报——一个叫无间会,一个叫麻帮,两个帮派在近卫局里都是案底累累。
毫无疑问,这条路所通往的方向更加直接,但与之相对的,也更具风险。
“走私源石”无疑是一条重罪,源石作为绝对的能源根基,每个城市对管辖地区的源石必须拥有绝对掌控权,而能做到这种事的,无一不是手眼通天,他们有的是能力和渠道,以更安全更隐秘的方式来做这事,而不是依靠连贫民窟都走不出去的小小帮派。
“幌子……幌子。”
陈揉动着眉心:“为什么会要用到贫民窟的帮派?太拙劣,太显眼了,这么粗糙的幌子没有任何意义。”
“还是说幕后者就是抓住了这样的想法……以最危险的方式瞒天过海?”
案情的分析与梳理对于每一个警员来说的都是一件头疼至极甚至令人绝望的事——你要分析的不仅仅是手中的线索,当下的情况,过去的案例。你更需要分析作案者,需要分析犯人,分析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否则根本无法预测到一个正确的可能。
这是一个不断套娃的过程——如果他想到了这一点呢?如果他想到了我想到了这一点呢?如果他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这种层层叠叠的复杂态势,唯有足够充分的情报才能破解,一切智谋都是建立在已知的信息上的。但遗憾的是……现在的陈什么都缺,而最缺的,就是情报。
这是一场令人绝望的困局,没有援手,没有情报,没有头绪,没有……出路。
陈十指交错抵着脑袋,闭着眼深深叹息。
她不知道近卫局那边的案情进展如何,她也不会去问,因为得到的答案,得到答案的过程,一定不是她想要的。
想到这里,陈睁开眼,摊开手掌,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她还真是……一点也没说错啊。”少女这般苦笑。
星熊说的一点也没错。
傲慢,难以察觉,却又如此鲜明的傲慢。
陈正是怀着这样的傲慢,才不认可近卫局的调查工作,才会想用自己的能力揪出真相——因为她认为,只有自己亲手验证的事实,才是唯一的真相。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是第一次以自我意志审判了罪人开始,还是……更早以前?
“但是不管怎么样,应该都和她有关吧。”陈轻声呢喃。
“观月……这也是你想要的吗?”
陈把手放在赤霄的刀柄上,她想到了很多,想到了端龙集团董事长死前仍没有半分忏悔的脸,想到了魏彦吾说过的很多的话,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连选择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躲在那个男人身后,看着自己的姐姐远去。
她忽然笑道:“好像也不差。”
“什么不差啊?”
“就是——!!!!!”
陈的瞳孔猛然收缩,心脏急停,整个人大幅度后仰,试图远离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面庞。
“你怎么会在这!”
她的声音略显尖锐,走调的有些夸张。
“我出现在哪不是我的自由吗?”观月黎歪着头,“倒是小陈你啊,刚才就一直神游天外的,我还以为你被人下药了呢?”
陈选择性忽视了观月黎的垃圾话:“你刚刚就在这了?”
“没有啦,刚到就听见你神神叨叨地说什么‘也不差’——所以到底是什么不差啊?”
“……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
“嗯……”
观月黎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陈,直到后者开始发毛之后才收回视线。
“算了, 你不肯说就不问,那换个问题好了。你在这干嘛?开锁啊?你家又不在贫民窟,跑这来开锁?”
陈的表情顿时一僵,找不到理由的她选择开口反呛:“那你来干嘛?你也来开锁?”
“我是来见老朋友的。”观月黎朝柜台那张望,“阿虎人呢?”
“……阿虎?”
陈愣了一下:“你说那个老师傅?”
“他店里也没别人,那应该就是了,人呢?”
陈别过脑袋:“在干活。”
“噢,那我去找他就行了,在后面是吧?”
陈不想说话,她现在在思考是自己是不是先走比较好。
结果这时候老师傅从小店后面钻出来:“小丫头,你这车太麻烦了,得再加点——”
老头看着观月黎,观月黎笑眯眯地看着她。
“啧。”老头啧了啧舌,“关门了,不送。”
一旁闲着无聊玩手机的年抬起头,瞪大眼睛盯着这个老人:“谁啊这么牛,诶等等,你不是——”
老人把视线移到年的身上,眼皮子又跳了一下:
“一下子来两尊神仙,我这小店架不住,赶紧走吧。”
“哎呀你这话说的,来都来了,怎么就要走呢?”
观月黎像是主人一样热情似火地凑到老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几些年没见,又老了一点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托你的福。”老头呲着牙,“别他娘的拍了,你信不信我直接躺下?”
“你变了阿虎,竟然学会碰瓷了。”
“碰瓷比开锁赚钱。”被观月黎成为阿虎的老头叹了口气,“真他妈倒霉,算了,迟早有这么一天。来拿东西的吧?”
观月黎眨眨眼:“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啊?”
“你可别恶心我。”
女人一脸震惊:“你是不是男酮啊阿虎,竟然觉得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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