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许久,最后有些生硬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是……很混沌,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的回答很含糊,没有涉及到什么具体概念的事物,年上次问她对梦境的记忆是否清晰时,陈明明给出了肯定的回应,但这时候却讲不出来到底梦到了什么。
“这样啊……”
年竟然也没追问,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看来就是那家伙没错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知不到祂留下的手脚,处理起来有些麻烦。”
沉吟了一会儿后,年对陈说道:“这样吧陈小姐,你照常生活就好,每天……你是警察对吧?每天六点来这里一次。然后呢,睡前记得抱着赤霄,如果症状减轻了记得和我说。”
陈点了点头:“还有吗?”
“硬要说有什么的话……”
年目光灼灼地盯着陈:“你真的没有欺骗我,或者隐瞒什么吗?”
“当热没有。”陈回答的十分干脆果断。
“行吧。”年耸了耸肩,“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陈小姐。”
陈看向观月黎。
“看我干嘛。”观月黎有些无辜,“先保住自己的小命重要,训练的事之后再说吧。”
少女默默点头,从两人中间挤开,往外走去。
两个女人十分默契地盯着陈离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当中。
“撒谎了啊……”年单手扶额。
“撒谎了呢。”观月黎眯眼怪笑。
“看来问题就是出在梦境的内容上了,可她为什么不肯说呢?”
年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都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了,这姑娘还能隐瞒些东西,心可真够大的。
“你就这么急着帮小陈搞定这件事吗?”观月黎看戏倒是看得挺乐呵。
“唉,你是不是猪。”
年踮起脚,鄙夷地戳了戳观月黎的脸蛋:“陈晖洁的姐姐已经被那条老蛇抢走了,要是陈晖洁身上又发生一遍类似的事情,老龙头都能气疯。”
“祂又不会生气。”女人打了个哈欠。
“只是比喻,比喻。”年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你想想,一国皇室,两个天资卓绝的继承人,一个多半已经被夺舍了,另一个要是不处理好就会被洗脑成狂信徒,这是多大的事啊。”
观月黎眼睛一亮:“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事还挺大啊!”
一副嫌事还不够大的样子。
年深知这个女人现在的秉性如何,所以并没什么反应,而是寻求另一个突破口:“黎,你跟她关系到底怎么样啊?”
“如你所见。”观月黎摊手,“并不好。”
“没用,我还指望你帮我套点话呢。”年疲懒的耷拉下肩膀,“好累……好像找地方玩,不想干活了。”
两人正有一下没一下的闲聊的时候,原本已经离开的竟然去而复返。
她背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气喘吁吁。
“观……观月!”
将男人放到地上,陈连起身都来不及,半跪在地上,急迫地对观月黎说道:“快救救他,他要死了!”
“嚯,这可真是……”
年看了男人一眼,摇摇头,然后看向观月黎。这回,她变成了看戏的人。
“嗯……”
观月黎上下打量着地上的那个男人,裸露在外的手臂,肩膀,胸膛……甚至是咽喉,脸颊上都结着一块块黑色结晶。
将视线收回,投到一旁看起来焦急万分的陈身上,观月黎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刚刚叫我干嘛?”
“救他啊。”
陈想也不想的回答。
“说得好。”观月黎点点头,“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这般平静地问道。
第一百一十四章——未曾目睹的悲哀
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愣住了,随后,心中升起莫大的荒唐感和愤怒:
“因为他就快要——”
在下一刻,陈心中的一切情绪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冰凉。
因为这个男人就快要死了。
可这和观月黎有什么关系呢?
她会在意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死在自己眼前吗?
她不会的。
就和那些与她同样凌驾于人类想象极限的存在一样,她拥有蔑视道德,规则,价值观等等一切建立在人类千百年来默认的秩序之上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没有资格束缚她。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人有资格要求她去救一个人,更没有哪个人,可以在她拒绝之后要求她给出理由。
“因为……算我求你,不……我请求您,观月阁下。”
“请您,挽救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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