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废人啊！”观月黎理直气壮，一把拽过星熊按在自己胸脯上，“我有小星养，你有吗！”
陈阴着张脸，报复似的怒啃猪排。
如果再多一个视角，这副场景还是像东国电视剧，只不过从家庭主妇和上班族的日常变成了家庭主妇和上班族和叛逆女儿的日常。
“别噎着，喝点茶。”
星熊柔声说着把茶推到陈面前，观月黎则大大咧咧地一手夹着猪排，一手拎着酒瓶，像是在大排档干饭一样，就差一条凳子给她踩着了。
“所以说啊……”
观月黎含糊不清地问道：“小陈你到底还有没有事要问，这一次我可不会再确认一遍哦。”
陈低垂着头。
当然是有的。
在这些有的没的，对她而言根本就无法触及的事情之后，其实藏着一个更重要的，但陈并没有真的将其作为目的的目的。
因为这这涉及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她到底是怎样看待观月黎的，而观月黎……又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观月黎。”
少女突然问：“你会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吗？”
“嗯……”观月黎歪头想了想，答道，“看我心情吧。”
于是陈抬起头，说：
“你对什么事都是这样的吗？”
观月黎叼着猪排，一脸茫然：“哪样？”
“看我心情，我无所谓……之类的。”
“唔……”
沉吟了一会儿的观月黎满不在乎地回答：“应该是吧，活了这么久总得顺从内心一点啊，不然也太累了。”
“说到底，我为什么非得遵守那些规则呢？”
星熊的眼神带着些许忧虑，那不是对观月黎的，而是对陈的。
她能猜到陈现在在想什么，又为什么问这些问题，眼前这个固执别扭的少女总是这样，把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意停下。
“是啊，应该是这样才对的。”陈轻声自语。
“哈？”
少女突然站起身，朝观月黎深深地鞠了一躬。
“很抱歉，观月小姐，我为我之前对您的无礼和偏见深表歉意。”
啪嗒——
观月黎的半块猪排掉在桌上，星熊脸上的表情也凝固了。
“呃，不好意思，等一下。”
观月黎揉了揉脑袋：“小陈啊，你这玩的是哪一出。”
“我没有在玩什么。”陈的表情很认真，非常认真，“我是在反复思考之后才决定向你道歉——当然刚刚那是官方用语，别指望我以后也这么对你说话。”
观月黎愣了一秒，然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气来：“哈哈哈哈哈！挺好的啊，那说说看，为什么要突然用官方用语向我道歉？”
“因为之前的我……太狭隘了。”
“规则与秩序是为了维护一个集体的利益，当集体足够庞大，就成了一个社会。”
“社会在【对大多数人公平】的框架下运行，人生活在社会中，于是便遵循着【对大多数人都公平】的秩序。”
陈慢慢地，慢慢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在遇见你，直到那一晚之前，我一直把你当作这个框架之下的人，这份秩序下的人，所以我……不能容忍你的绝大多数行为，也自以为是的裁定你的不义。”
“但事实上——”
少女凝视着笑意盎然的女人：“观月黎，你从来就不应该在这份框架之内，为了大多数人制订的规则，并没有约束你的资格。”
“那些家伙也是一样的。”陈低声自语。
其实从那一晚，从观月黎和那个魔物的差别之中，陈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了。
那个拥有着陈无法理解的可怖力量的存在，仅仅是为了确定观月黎，从观月黎身上取得情报就可以将无数生命付之一炬，肆意支配他人意志，随心所欲的操弄生命，而这一切在祂眼中，是那么理所当然——祂从来就没没有想过犯罪，这在祂眼中也不是什么暴行，祂只是单纯的在“办事”而已。
而名为观月黎的，与那个怪物不分上下的女人，她完全有能力造成更大的破坏，更大的无序，更大的混沌，就和那个怪物一样，但是她没有。
而以前的陈，从未看到过这一点，她只是自顾自地，以自己浅薄的眼界将观月黎认定为不义的狂徒——虽然这本就是事实，但更关键的事实是，观月黎随时都可以成为比狂徒更可怕的东西。
当为普通人制订的规则无法约束一个人的时候，就代表着社会需要看她的脸色，她行善作恶不能依靠秩序和律法来约束，只能单纯地依靠她的自我修养与品格。
对于这样的存在来说，将自身置身于这个社会，这份自我约束……其实就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与良善。
观月黎其实比陈想象的还要善良的多。
“很有诚意的道歉嘛。”
观月黎笑眯眯地摸了摸陈的脑袋：“我接受了。”
“这不代表我会纵容你进行违法活动！”陈板着张脸，“如果你要做什么违法的事，我当然是要阻止你的。”
“嘿嘿嘿嘿，别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死板嘛，来给观月姐姐笑一个~”
观月黎乐呵呵地去钩陈的嘴角，陈板着死人脸的样子让星熊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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