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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冥楼咬牙切齿,死死盯着星熊:
“你还要不要脸了!”
她之前通过埋在星熊内心的种子直接在万里外触发过一次他化自在,但被星熊直接用明王硬生生的斩(敲)断了两者的联系。而刚才在现实则是同样趁星熊不备,并且身体极为虚弱的时候使用他化自在碾压了星熊。
她没想到,明王竟然还残存着一缕剑意在星熊的意识中,而且还听从星熊的命令!
有了明王的加持,战局瞬间变成了碾压的态势,作为观月黎这几百年来最常用的佩刀,不管是源于观月黎的“势”,还是明王本身所代表的“意”,都可以完克鬼冥楼的他化自在。
如果她不尽快解除,自己的意识反而会被星熊所覆盖!
星熊看着自己的师姐,脸上露出了炫耀又端庄的笑,硬要形容的话……确实,嗯,挺茶的。
她挥了挥指虎,一拳砸到鬼冥楼小腹上,低声说:“这是阿姐给我的,你有吗?”
“你……找……死!”
鬼冥楼咬着牙,一个头槌往星熊脑袋上磕,没有任何退让的准备。
她的欲念竟然又猛然暴涨了足足四成,那针对观月黎的各种妄想和疯狂执念不仅让鬼冥楼的力量暴涨,同时还影响星熊脚底一软,一时间没站稳,又挨了一拳。
“死变态……”星熊吐了口口水:“我说什么也不会把阿姐交给你这种神经病!”
“你这个喜欢躲在角落里看我和师匠搞的小屁孩哪来的脸?”
“要不是阿姐从来不用上厕所,你肯定恨不得变成便器!”
一轮毫不留情地互揭老底,两个打红了眼的女人你来我往的又打了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两个人都躺在了意识空间的地板上,除了喘气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意志间的交锋比肉体的搏杀要累人的多,想想看你使劲硬怼的高数题突然活了过来,不停变数据和你较劲,反过来折磨你而不是等你去解开它,就可以想象这有多累人了。
作为这里的主人,星熊用了点力,具现出了一间道场,她们俩都很熟悉的道场。
“醒来之后……你是不是就会变回去了?”
深呼吸着的星熊突然来了一句。
鬼冥楼沉默了一会儿后,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是变回去,那才是我。”
由于共感的双向覆盖干扰,鬼冥楼自身也会受到对方的影响,在以前,她可以凭借自己的杀念,对力量的渴望,对战斗的渴望,种种种种……轻易将对方压垮摧毁,所以很少出现这种情况,但今天不一样。
因为她选择的是对观月黎的欲念,而星熊却并没有被摧垮,反而逐渐挺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星熊的意识也影响到了鬼冥楼。
唤醒了曾经那个虽然脾气糟糕,自以为是,招人讨厌,但起码还是鲜活的鬼冥楼。
“你会死的。”星熊说,“这条路是死路。”
“那是你以为。”
鬼冥楼盯着道场的天花板:“所以现在,你想要对我说教了吗?”
星熊低笑道:“要不是我现在没力气了我肯定爬起来给你两拳,难道不是你先开始说教的?”
“那是情感方面,我有资格。”
鬼冥楼偏过头,斜睨了一眼星熊:“我比你先。”
“但阿姐更喜欢我。”星熊弯起眼睛回答。
“偏爱跟喜欢不一样的,白痴师妹。”鬼冥楼倒没有生气,她只是冷笑了一下,”你连这点都不知道,看来二十多年的确一点长进都没有。“
“我知道,阿姐的喜欢和我们想要的喜欢不一样。”星熊轻叹道,“她不会‘喜欢’任何人的。”
“放屁。”鬼冥楼一拳砸在地板上,“我还没死。”
星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差点都忘了,你以前是这个样子的。”
只是笑完之后,便有些黯然。
“你那是什么表情,可怜我吗?”
鬼冥楼努力挣扎着爬起来,坐到星熊身边,单手按在她脑门上:“别忘了,谁是可怜的那个。”
星熊没有反抗,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没有想过……去找阿姐帮忙吗?”
“我的确要找师匠,或者说,我本来就是为了找师匠才来,你只是附带的。”
鬼冥楼不轻不重地弹了弹她的额头:“但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因为我没有深陷困境。”
星熊刚想说话,鬼冥楼就往她脑门上来了一拳:
“再念下去,你跟你刚才口中的我有什么区别?别太自以为是,师妹。”
星熊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在道场中央,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一个凝视着外边无尽深邃的深黑,一个凝视着道场天花板飘摇温柔的灯火。
“该结束了。”
良久后,鬼冥楼说。
星熊也费劲地爬了起来,问她:“我算成长了吗?”
鬼冥楼看了她一眼:“别问我,问师匠。”
“那这次是算我赢了?”星熊弯着眼睛笑了起来。
“是我饶了你一条命。”鬼冥楼没好气地推开她,“走吧,该醒了——你是醒不了,伤成这样估计立刻就昏了。”
星熊不依不饶:“可师姐你还没正面回答我,我到底有没有成长,你不是说了,我要是没成长就杀了我吗?”
鬼冥楼没有理她,自顾自地摇晃着身子,没入无边的黑暗,消散于星熊的意识中。
在她离开之后,无尽的疲惫顷刻间席卷而来,再也支撑不住的星熊仰天倒下,合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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