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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20(第2页/共2页)

sp;  他血液加速,全身的灵力被牵引,和铁片产生共鸣。

    “要。”谢陵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有种预感,如果他不抢下这东西,他一定会后悔。

    竞争已经到了一千多万,谢遥诧异谢陵的选择,他以为陆行渊会劝阻,没想到陆行渊直接道:“好。”

    谢陵想要的东西,陆行渊怎么可能会拒绝?

    谢遥看着二人默契的一回一应,想到陆行渊让他别要了,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他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暗嘲自己胡思乱想,摇了摇头,开始盘算自己的家底。

    “这个价一时居高不下,十七弟一定要吗?”谢遥摸着自己的储物戒,再度确认了一遍。

    谢陵注意到他的动作,道:“灵石的问题,七哥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谢遥能有多少家底,谢陵大概有数,他还要培养自己的人手和其他几人抗衡,以后花钱的地方到处都是。

    谢陵没有掏空他的意思,也不需要他来出这个钱。

    “两千万。”新的报价从其他天字房里飘出来,声音被阵法做了处理,但说话的语气态度却没有被模糊,透出一点傲慢。

    窗边坐着的三人面面相觑,一致认出这是谢迟。他拿了谢道义的请帖,的确能出现在天字房。之前他一直没有报价,此刻是第一次。

    陆行渊目光微闪,跟着报价道:“两千零一。”

    “两千三。”

    陆行渊话音刚落,又有人接着加价。

    价格一路往上,超过三千后,再加价的人就没有那么多了,天字房以下的那些势力,已经全部退出,就剩下天字房还在争夺。

    “三千五。”

    谢迟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并没有人立刻抬价,显然是在考虑。因为这个价格不低,不是每一个人都承受的起。

    陆行渊不慌不忙,道:“三千五百零一。”

    又是一,谢迟愣了愣,继续道:“三千七。”

    陆行渊正欲跟,熟悉的声音先他一步:“三千七百零二。”

    这人比陆行渊多加了一万,但就增长额而言,只是零头。相对总价较低的价格是奇玩阁的最低加价,不算违反规则。

    但是这让谢迟有点微妙的不爽,仿佛是有人跟在屁|股后面撵,他自以为甩开了,结果一回头,对方还在。

    谢迟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声,道:“四千,诸位想继续跟我奉陪到底。”

    整个天字房聚集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既然到场,就是有预算,谢迟这话没有镇住其他人,反而因为露出势在必行的意思,让先前沉寂的人又开口加了一波价。

    眼看价格有些控制不住,谢迟没有收敛,反而红了眼。

    宁寻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提醒道:“诸位,我担保的这场交易也是付现,奇玩阁一向概不赊账。”

    “宁大姑娘是觉得我谢迟会赊账?笑话,这东西我要定了。”谢迟一声冷哼,他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也暴出自己的身份,似乎想要借此来达到震慑的效果。

    这一次加价的人果然少了很多,眼看东西就要落入谢迟手中。

    陆行渊轻抿一口茶,在谢遥遗憾的眼神中,淡定道:“五千,外加一件经历了两色雷劫的地级高阶法器。”

    法器引雷,就算还在地级,也远超一些没有渡雷的天级法器。

    陆行渊此话一出,还有几个想要叫价的人顿时没声了。如果他们要跟,最少得拿出天级法器。用如此高的价格,买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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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在争议的地图,并不值。

    谢陵也有些惊讶,微微侧目,谢遥却已经傻眼了。

    他刚刚听见了什么?五千万上品灵石,还要搭上高级法器。

    谢遥此刻完全看不透陆行渊,他犹豫了一下,道:“白师弟,你这是在故意抬价,叫着玩?”

    陆行渊看他一眼,道:“不,是十七殿下喜欢,送他玩。”

    谢遥:“……”

    场上,谢迟的气焰消了几分,他凝视陆行渊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在思考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和他抢。

    宁寻不在乎这点暗潮,重复陆行渊给出的价格,就在第三次她要敲定时,谢迟出声道:“这位道友,此物我颇为喜欢,不知可否忍痛割爱?”

    陆行渊嗤笑一声,道:“你喜不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

    直截了当的回绝不留情面,谢迟还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顿时脸上火|辣辣地,有些发烫。

    然而事情还没完,那道妩媚的声音在陆行渊之后,嘲讽道:“暗市的规矩是价高者得,没钱可以不买。别人又不是你爹,凭什么让着你?”

    谢迟在外张扬跋扈惯了,在这里却没人让着他。陆行渊和梅洛雪的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似乎是在跟着笑他自不量力。

    谢迟脸色青白交错,手上的折扇捏的咯吱作响。屋子里的其他人不敢做声,屏气凝神,就怕下一刻呼吸重了,被谢迟盯上,发泄怒火。

    宁寻眉眼弯弯,见谢迟不再说话,一锤定音,道:“五千万上品灵石,一件两色雷劫法器三次,恭喜这位道友拍下地图,请先送法器鉴定。”

    易物交易还有鉴定一关,如果鉴定不

    过,结果也有可能作废。

    谢遥一听,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着急道:“完了完了,我们去哪儿找两色雷劫的法器?”

    谢遥到现在还觉得陆行渊是在开暗笑,而且玩笑开大了,已经没有办法收场。

    陆行渊示意他稍安勿躁,取出一个玉扳指放入阵法。

    谢陵挑了挑眉,莫名地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似乎刚才在拍卖那批打着陆晚夜名号的东西时,出现了这个玉扳指。

    谢遥还在愁眉苦脸的清点手上的灵石,觉得能凑一点是一点,完全没注意到陆行渊在结账。

    谢陵和陆行渊肩并肩,他低声问道:“这是不是刚才拍卖的那个?”

    陆行渊颔首,谢陵有所犹豫:“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刚才出现的那些东西是假的,陆行渊拿出玉扳指也有试探的意思,赝品卖出去,真品收入囊中,不管奇玩阁是被骗,还是在推波助澜,他们都会想办法接近陆行渊。

    传送阵的亮光将东西传送到宁寻面前,白玉无瑕,光泽细润。

    宁寻负责鉴定,拿在手上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不对劲,她脸上笑意一僵,面露异色,猛地看向陆行渊所在的房间,甜美的笑意逐渐冰冷。

    这不是奇玩阁卖出去的玉扳指,但是是真的玉扳指。

    第一百零五章

    玉扳指的鉴定没有问题,地图被陆行渊收入囊中。拍卖会进入尾声,参加拍卖的人陆陆续续的退出去。

    房间的出口就是传送阵,开门后会被传送到入口。有些人不想被认出来,刚落地还没站稳,就会直接施法离开。

    陆行渊他们没能第一时间走,就多留了一会儿,等周围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进入传送阵。

    暗市在夜里,出门已是清晨,天色蒙蒙亮,天边一抹朝霞,衬着苍穹如火。

    陆行渊刚站稳,就察觉到耳边袭来一股劲风。出招的人下手狠辣,一击就是杀招,对付他这种只有问道期的修士绰绰有余。

    陆行渊不动声色地往后撤了一步,佯装有事询问谢遥,嘴上道:“你们准备回去还是……”

    陆行渊话音未落,劲风擦过他的肩,直接击碎一旁的朱红圆柱。只听咔嚓一声,奇玩阁门口的拱门就随着柱子断裂倒塌了一半,尘土飞扬。

    谢遥反应迅速,一把拉过陆行渊,又把谢陵护在身后,抬手振袖,将那些尘土隔绝在外。

    那些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人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纷纷看向刚才出手的人。

    谢迟手握折扇,端坐在门口的马车上,白袍人跟随左右,维持着出手的动作。

    陆行渊竟然不觉得意外,谢遥皱眉,不悦道:“谢迟,你这是何意?”

    谢迟没有搭理他,意味深长地看向陆行渊,别有深意道:“运气真好。”

    陆行渊垂首不语,谢迟抬手示意白袍人回来,随后不等奇玩阁的人发难,就先朝着奇玩阁的弟子甩出一个储物袋,驾车而去。

    奇玩阁门口迎来送往的都是有眼力劲的人,对姓谢这一大家的事还是知道不少,以为就是兄弟间的口角,收了赔偿后没有多言。

    谢遥被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气的不清,白袍人那一击明显是想要陆行渊的命,如果不是陆行渊突然转身,此刻他就该躺在地上了。他这些日子没有得罪过谢迟,谢迟此番挑衅实属可恨。

    陆行渊倒是淡定,他扫了眼奇玩阁的人,察觉到门内藏着两股强大的气息后,嘴角微扬,冷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门内的两道气息一僵,陆行渊眯了眯眼,没再多言,跟着谢遥离去。

    奇玩阁的天字房有着足够的阵法阻挡一切窥探,以谢迟的本事不可能察觉到陆行渊的存在。他能如此准确无误的在此围劫,只可能是奇玩阁泄露了消息。

    那藏在门后的两个人,如果陆行渊没有猜错,应该是主持拍卖的宁寻和奇玩阁的阁主。他们违背奇玩阁中立的规矩也要出手,想必是那枚玉扳指起了作用。

    陆行渊有些不爽,他习惯性地抬手扶了一下面具,眼底杀意一闪而过。

    谢遥还把视线聚集在谢迟身上,并没有察觉到涌动的暗潮。谢陵靠近陆行渊,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陆行渊微微摇头。

    这件事涉及到陆晚夜,他需要谨慎处理。

    考虑到奇玩阁此刻不可信,陆行渊他们没有停留,直接回府。府上人手众多,就算有状况也能应付一二。

    谢遥再次踩上家里的院子,一直悬而不落的心才放回肚子里,终于有了点真实感。他回头看向身后的两个弟弟,犹豫了一下才道:“我们真的拿到了地图?”

    回到熟悉的地方,谢陵就有几分倦意,打了个哈欠道:“你亲眼所见,还能骗你不成?”

    谢遥摸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看向陆行渊,激动道:“你怎么有那么多的钱?还有那件法器?”

    陆行渊面不改色地忽悠他,道:“我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野人,自然是从长辈那儿得来的。不过经此挥霍,囊中羞涩,不敢再如此胆大妄为。”

    谢遥只知道陆行渊爹娘已不在世,他拜入师门前是什么来历,谢遥一概不知。此刻听到这番言论,谢遥觉得有点离谱,又有点合理。

    陆行渊的经历就不像是个普通人,先后两个契约兽都十分了得,倘若他是大家族,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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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家道中落,似乎也说得过去。

    谢遥怕自己多问,反而徒惹别人伤感,只道:“无妨,你入我门中,为我筹谋,我肯定不能少了你修炼的资源。”

    “那就多谢七殿下了。”陆行渊没有拒绝,谢遥给他实惠,他也大方地拿出那块铁片,引谢陵和谢遥进屋。

    他把铁片递给谢遥,道:“我们三人中,当属殿下修为最高,不妨帮忙看看这地图有何蹊跷?”

    虽然东西是陆行渊买下,但他们现在和谢遥在一条船上,肯定不会避着他。陆行渊爽快,谢遥也不扭捏,他接过东西查看,眉头紧锁。

    这东西平平无奇,上面布满了铁锈,即没有花纹,也没有标识,如果不是从奇玩阁的暗市上出售,属于放在摊子上,谢遥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五品。

    谢遥看不出个所以然,把东西还给陆行渊,惭愧道:“我也无能为力。”

    东西在陆行渊的手上还没有捂热,他又转交给谢陵,叹道:“看来只有等秘境现世,才会有答案。”

    谢遥赞同他的观点,道:“奇玩阁说了兜底,倒也不必太过悲观。”

    陆行渊轻笑,他并不信这个,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奇玩阁和所谓的卖家打的是不是让买家死在秘境的主意。若是人死了,那纸协议也就没用了。

    折腾了一夜,谢遥没有打搅二人太久,商议不出结果,他叮嘱陆行渊放好地图后,就起身离去。

    陆行渊出门送他,谢陵则留在屋子里,继续研究那片铁器。

    等陆行渊送了人回来,谢陵抬头看向他,道:“我有个想法想要验证。”

    这块秘境关系到上古荒兽,奇玩阁的人说他们用了各种方法都不行,其中最常用的血祭也没有反应。

    谢陵握着铁片后,冥冥中就有种冲动,他觉得不是奇玩阁的方法错了,而是他们用的血不行。

    东西是谢陵要的,陆行渊买给他,要怎么处理他说了算,他不会置喙。

    谢陵在手心割了一道口子,手握成拳,鲜血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落在铁片上。锈迹被鲜血染红,整块铁片都浸泡在鲜血中。

    谢陵神情凝重地盯着它,就在谢陵以为自己也会失败时,上面的锈迹突然活过来,铁片不断软化,舒展,把所有的鲜血吸收,很快就以一种全新的样貌浮现在二人眼前。那些锈迹一点点浸上去,密集之中又像是有某种固定的排序。

    谢陵止了手上的鲜血,用灵力愈合伤口。伸手去拿化为锦帛的铁片,他的手指刚刚触及,锦帛就一点点消散,化为一束金光咻地一下飞入他的眉心,速度快的连陆行渊都没有反应过来。

    谢陵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双腿发软朝着一旁倒去。陆行渊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扶住他。

    “小狼,你怎么样了?”陆行渊着急地问道,立刻把人打横抱起,朝着内室的床榻走去。

    谢陵意识模糊,陆行渊的声音忽近忽远,他头疼欲裂,胡乱地伸手抓住陆行渊的胳膊,只觉得自己在无限的空间中不断地跳跃穿梭,那种颠来倒去的滋味难受极了。

    陆行渊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榻上,谢陵的手掌顺着陆行渊的胳膊下滑,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腕。他艰难地维持一丝意识,睁眼看着陆行渊:“师尊……”

    “我在。”陆行渊握住他的手,在床榻边坐下,眼底流露出两分忧色。

    谢陵忍受着强烈的不适感,道:“梦……”

    他话音未落,就抵抗不住他汹涌而来的吸力,意识不断地下沉,直至完全昏迷。

    陆行渊一怔,立刻在房间四周设下阵法,躺下入定。他自沉意识,在强烈的失重感中睁开眼睛。

    眼前的视线尚未恢复,陆行渊就听见一声嘶吼,恐怖而极具穿透力,他睡梦中的意识险些不稳,往后退了两步。

    后背传来一只手掌坚定的托力,陆行渊睁开眼,入目是一颗巨大的榕树,根系发达,枝繁叶茂,往这天地间一扎根,方圆十里内寸早不生。

    谢陵就站在陆行渊身侧,他被拖入地图内残存的意志中,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只能提醒陆行渊以梦作为媒介,进入此间。

    在榕树后面,更高更远的天地间,一场兽类的混战正陷入白热化的状态,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血雨如注。

    榕树做为此间的霸主,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如果被波及,就会射出无数的根须,将越界的猎物绞杀。

    陆行渊和谢陵被深深地震撼到,妖兽间的战斗,原始而野蛮,充斥着残忍和凶狠。

    谢陵心脏一阵抽痛,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怜悯,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他不自觉地流下眼泪,忽然听见一声高亢的狼嚎。

    打得难舍难分的兽群在这声狼嚎中停下来,它们纷纷仰头长啸,回应这声音。

    只见一头巨大的银狼从陆行渊和谢陵的身后窜出来,一尾巴抽断榕树射过来的根须,落在榕树上。

    榕树犹如半壁苍穹,银狼蹲在上面并不显得小,反而像是一座小山,体表油光水滑,四肢健硕,甚至能看清充满力量的肌肉蓄势待发。

    银狼阻止了战争,它忽然察觉到异样,转头看向陆行渊和谢陵,口吐人言:“回去,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陆行渊和谢陵一惊,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推力袭来,他们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被推出幻境。

    他们从床榻上惊醒,面面相觑,心有余悸。

    陆行渊取下面具,额上竟有一层薄汗,他轻揉额角,觉得幻境里的狼很熟悉。

    谢陵坐起身,狼耳朵从陆行渊眼前飘过,电光火石间,陆行渊突然想起来,那头狼和他在悬崖底下的传承之地看见的狼头雕像一模一样。

    第一百零六章

    一块小小的铁片上,装着数万年前的变故纷争,最后出现的银狼身影更是让人熟悉不已,陆行渊能想到是悬崖底下的银狼,更别说是获得银狼传承的谢陵。

    他们脱离幻境后久久无言,原以为传承之地只是一次奇遇,却不想之后的命运还会与之交集。

    谢陵拍卖场上的异样,来源血脉深处的召唤,他和银狼同宗同源,所以他的血解开了谜团。

    承载地图的锦帛漂浮在他的识海内,可是无论他再如何触摸,锦帛都没有反应。

    谢陵神情凝重,他看向陆行渊,问道:“师尊当年对传承之地了解多少?”

    传承之地所在,是陆行渊步步设计谢陵走入。事实上谢陵对此一无所知,他身在陆行渊的计划内,唯一知晓的是银狼的身份非同一般。

    陆行渊撑着额角,他心里的疑惑不比谢陵少,因为这个地方准确说不是他找到的。而是在他幼年的记忆里,迷迷糊糊间听陆晚夜提起,他所做的不过是验证当时所闻。

    陆晚夜身上的谜团陆行渊还没有完全了解,有些随着陆晚夜再度陷入昏迷,成了无解的难题。如果说除了他以外,还有谁可以帮忙解答,肯定是到现在都是下落不明的云棠。

    陆行渊这次回魔族和陆晚夜接触后,他发现爹娘的关系和他之前所见,以及别人定论的完全不一样,陆晚夜能从只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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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中判断出云棠现在的状态,这绝对不是区区的了解二字就能解释。

    他们二人之间,一定还存在着旁人不知晓的秘密。

    “关于秘境,我知道的也不多。”陆晚夜的事情牵扯甚广,在没有大致弄明白之前,陆行渊不想把谢陵牵扯进来,斟酌道:“我当初和你一起坠崖,因为记忆不全,忘了传承之地这回事,我是被一道声音吸引过去。我得到了古魔的传承,也从古魔的遗物中发现他们被困死在悬崖底下,似乎有一股特殊的力量让他们没有办法走出去。”

    古魔留下的信不是用玉简保存,而是最古老的书写,在漫长的岁月中,有些字模糊不清,或者已经消失,陆行渊是前后联系,连蒙带猜,大致拼出一个完整的内容。

    古魔送走了自己的两个朋友,逐渐衰竭那段日子,日复一日地做着棺材。他内心充满了孤寂和悲伤,他忍受着孤独,安排好后事,也给传承者留下线索。

    他们并非生活在饶河地界,而是游历而来,神秘的力量结束了他们的旅程。然而在若干年后,那个力量消失无踪,传承之地不再如同囚笼。

    谢陵传承时并没有得到额外的信息,许是因为他们离去的突然,古魔帮忙料理后事,所以只有古魔写下了一切。

    陆晚夜和云棠,传承之地,秘境,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把一切连起来。

    前世陆行渊只触及到传承之地,但这一世,随着他离开天衍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只不过眼下他们掌握的消息还太少,必须在秘境出现前,多做些准备。

    日月同天,江海生潮,这样的奇观并非无迹可寻,在大陆有史以来的记载中,最近的一次是一千多年,而下一次是在五年后。

    五年对于修者而言,说不定只是一个闭关的功夫,拍卖地图的人挑在这个点把东西拿出来,倒像是要给各方势力一个准备的时间。

    “这方秘境和传承之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是福是祸尚未可知。”眼前迷雾重重,陆行渊没有妄下定论:“你且把地图收好,剩下的我们从长计议。”

    陆行渊从床榻上起身,当着谢陵的面也不回避,宽衣解带。

    因为这些日子扮演的是另一个身份,他多是着深色的衣服,红色为主,满头乌发用发簪半束,打扮随性,配上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给人的感觉有几分可怖。

    白日的光晕透过薄窗落在陆行渊的身上,勾勒出他颀长的身影。单薄的里衣用的鲛纱,有些微透,肌肤的颜色透出来,多了几分雾里看花的朦胧感。

    谢陵支棱起耳朵,目不转睛地盯着陆行渊,眼神在他身上流连,是欣赏是爱慕。

    陆行渊取出月白色的广袖常服,谢陵突然起身,他从背后靠过来,拿走陆行渊手上的衣服:“我来帮师尊穿。”

    谢陵尾音上扬,漂亮的眼睛淬着笑意,亮晶晶的十分灵动。

    谢陵没有做过这种事,但是胜在陆行渊配合,让抬手就抬手,让抬头就抬头。几件衣服他穿的很慢,手指有意无意地在陆行渊的脖子,胸膛,腰腹磨蹭,垂在身后的狼尾巴一直在小幅度地摇摆,可见他此刻心情不错。

    陆行渊垂眸,目光从他的尾巴尖上扫过,并不排斥他的小动作。

    谢陵磨磨蹭蹭地给陆行渊系上腰带,挂好玉佩。那块玉他不曾见过,入手温润,光泽细腻,十分好看。谢陵握着玉多看了几眼,注意流苏是上好的雪蚕丝,此物无一不精巧,费神。挂在陆行渊身上,也很完美好看。

    陆行渊注意到他的眼神,握住他拿玉的手,道:“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

    谢陵心中无端的猜测被这句话安抚,他松开手,抽出手掌,转而给陆行渊整理衣襟。

    “不知道魔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师尊对他还有记忆吗?”谢陵年幼,对陆晚夜了解不多。

    “我爹洒脱,随和,威严又不失宽容。我长的比较像他,但我以前性子冷淡,又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气场和他截然不同。纵有相似之处,也无人怀疑。”

    陆行渊两岁前的记忆还有,但不多,对情感的理解更没有长大后那么清晰。他对陆晚夜的评价,更多是基于这两年的了解。

    他爹治下严明,颇有个人魅力。他死后,大陆上并没有编排不实的诋毁之言。

    谢陵觉得遗憾,倘若不生战争,陆行渊就是魔族的继承人,必然是在双亲的宠爱中长大,他的人生应该是另一番风景。

    察觉到谢陵心情有一瞬的低落,陆行渊指着自己的衣襟,道:“你看这儿是不是还差点东西?”

    谢陵不解的抬头,一道象牙白的影子在眼前摇晃,他定睛而视,落入眼帘的是一个用狼牙做成的吊坠,设计简单,但是整体看上去并不单调,反而有种大气感。

    谢陵一时反应不及,陆行渊已经把东西放在他手心,让他给自己带上。谢陵稀里糊涂地照着陆行渊的话做,等吊坠落在陆行渊身前,谢陵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看着那颗洁白的牙齿,红透了一双耳朵,问道:“这是我成年时换下来的牙?”

    这一世他成年时,陆行渊就在他身边,那时的他们一个失忆,一个不能掌控身体,失忆的因为潜意识里的感情,一直陪着他,照顾他,不能掌控身体的袒露自己的欲望,表达自己的喜爱。

    谢陵不禁脸热,他依稀记得自己的牙齿被陆行渊收走了,可是没想到他做成了吊坠。那种不必言说的亲密和暧昧比任何言语来的还要直接,谢陵心如擂鼓,低声道:“你怎么突然想起戴这个?”

    陆行渊当着谢陵的面,把吊坠放进衣服里,紧贴着自己的肌肤,道:“因为这个身份正合适。”

    陆行渊长发束冠,一席月白色的广袖长袍衬的气质冷冽,他目光如炬,笑意不达眼底,一身的冷漠疏离,完全就是以往在天衍宗的样子。

    谢陵一阵恍惚,这样的师尊许久未见,竟然有些陌生。他伸出手想要触及,却又在将要触碰的那一刻,停住手,痴痴地看着陆行渊。

    陆行渊抬手轻揉他的耳朵,目光看向他时,那点冷意被笑容冲淡,甚至带了一点宠溺的意味。

    谢陵抓住他的手掌,放在脸上轻蹭,轻轻咬在他的手腕上,似乎是想要确认眼前的师尊是什么样。

    陆行渊纵容他的牙齿划过手腕,温声道:“奇玩阁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又打着我爹的旗号出售赝品,这件事断然不能就这样算了。”

    白泽这个身份有限制,但是陆行渊没有。再加上梅洛雪出现在拍卖场上,陆行渊也需要去联系魔族暗网,了解情况。

    “我出去后,这里的掩护就交给你了。”

    “师尊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有丝毫的疑心。”谢陵乖巧地点头,他和陆行渊修为差距过大,不适合一起行动。纵然他心有不甘,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添乱。

    陆行渊又揉了揉他的耳朵,看着他乖巧的样子,不禁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不等他反应,直接消失在这里。

    谢陵摸着自己的额头,暗道他狡猾,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的面容因为绵绵情意而飞上云霞。静谧的卧室,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退到床边,躺在床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熟悉的气息缠绕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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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的据点比妖族的那间丹药铺子还要不起眼,藏在巷子深处,是间酒坊,酿的酒贵精不贵多,有固定的的客源,平日门可罗雀。

    数百年间,这里更换了好几个店家,多次生离死别,和普通人家没有什么区别。现在的这个是怀竹启用暗哨后,重新安排的人手。

    陆行渊到时,酒坊里有人。

    对方背对着他,一身紫袍,正因为一坛酒和店家起争执,言辞犀利,半点亏都不吃。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进门,那人回头,视线和陆行渊撞了个正着,瞳孔骤缩,吃惊道:“陆隐川?”

    陆行渊不禁蹙眉,他以术法对身形做了遮掩,却只防修为微弱之辈,而不防对方这样的修为。眼见被对方认出来,陆行渊在离开和留下之间犹豫了一下,镇定自若道:“好久不见。”

    第一百零七章

    不起眼的小巷子,不起眼的小酒坊,陆行渊看着被打晕的店家,欲言又止。

    “这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也不想被人发现行踪吧!”罪魁祸首谨慎地关上酒坊的门,挂上打烊的牌子,一副为了陆行渊好的模样,却没有发现这样做不过是欲盖弥彰。

    陆行渊:“……”

    陆行渊看着俊美的老朋友,心想:你要不猜猜我为什么会来这里?

    “听说你当了魔君?我还没有好好恭喜你。就凭你我的交情,你们魔族的美人我能选吗?”

    没有店家阻挠的酒坊,成了凌玉尘一个人的天下,他抱着那坛刚起争执的酒,毫不在意地打开,甚至还想拉着陆行渊来上一口。

    陆行渊拒绝了他的邀请,看着他一人豪饮。谢廉婚期在即,魔情宗来人是情理之中的事,陆行渊早就想过会遇见各种故人,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在魔族据点。

    凌玉尘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询问之事只能往后排。

    陆行渊不动声色,是一贯的疏离冷静。他环顾酒馆,目光落在凌玉尘手中的酒坛上,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酒馆的位置偏僻,凌玉尘来得巧,这让陆行渊不得不多想。

    酒入喉肠,辛辣和回甘让人回味无穷。凌玉尘喝了个痛快,丝毫没有注意到故友的那点疑惑,笑道:“这间酒坊是我无意间发现的,酿酒一绝,就是太磨叽。我喝酒又不是不给钱,非说不卖给我。”

    凌玉尘哼了一声,他不知道这酒都有固定的客人,散酒卖的很少,没了就没了。他对此大为不满,不痛快地又大喝一口,道:“你也别光说我,你呢?你又不是好酒之人,怎么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身边还连个随从都没有。”

    陆行渊面不改色地糊弄道:“我许久未见谢陵,不好空手而去。”

    “你也许久未见我,怎么不见你给我带酒?”凌玉尘不疑有他,酸溜溜道:“我们当初一起助你离开,可你怎么好像只记得谢陵一个?”

    “我不知道你在此地。”陆行渊对答如流,让人挑不出毛病。

    凌玉尘一想也是这个理,皇朝毕竟是谢家的地盘,他这个客人居无定所,当然没有谢陵那么好找。

    “你来得不是时候,我听说你徒弟有了新欢,住在七殿下府上乐不思蜀。”凌玉尘到皇朝也有两日,听说了不少和谢陵有关的事。因为血脉觉醒,谢陵成了谢道义眼中的香饽饽,处境早已没有从前那般艰难。

    他回来这些日子把谢家搅的天翻地覆,今早还在奇玩阁外和谢迟起了冲突。

    陆行渊听着凌玉尘绘声绘色的描述,觉得他嘴里的谢陵和自己是那么的陌生。他面无表情地听着凌玉尘说完,敷衍地嗯了一声,转身去查看店家的情况。

    凌玉尘控制了力道,店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几个时辰才能醒过来。陆行渊还要去找奇玩阁算账,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眼见没有和人接头的机会,他干脆离开。

    凌玉尘见他要走,连忙干了酒坛子里的酒,追上陆行渊。

    “你去哪儿?你带魔族占领了饶河,是不是也带着他们到了皇城?我能不能见见你的族人?”陆行渊走的快,移形换影,御空而行。

    凌玉尘亦步亦趋地跟着,嘴上叭叭个不停,关于魔族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他没有恶意,就算有,也该是色欲熏心。魔情宗纵情声色,异族更是让他们兴奋不已。

    陆行渊没有赶人,默许了他的跟随。凌玉尘修为不弱,他能跟上陆行渊,也能完美地隐藏自己的气息。陆行渊一言不发也不妨碍他揣着一肚子的话,倒豆子般往外冒。

    他一路喋喋不休,等陆行渊到了奇玩阁的地界,他看见熟悉的招牌才选择闭上嘴。奇玩阁刚结束了一场拍卖会,不少势力都凑了个热闹,凌玉尘也不例外。

    陆晚夜的器,藏着秘密的秘境地图,昨夜的拍卖会可以说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功。

    陆行渊神识扩散,察觉到两股熟悉的,盘踞在奇玩阁的气息后,回头看向凌玉尘,道:“你还要继续跟着我走吗?”

    陆行渊现在这个身份太过微妙,和他走的近不是好事。

    凌玉尘满不在乎,用术法往自己脸上一抹,拿出遮掩气息的法宝,让人完全认不出自己,道:“我人都跟到这里了,你现在才叫我走,你不觉得不厚道吗?今天这就是龙潭虎穴,我也陪你闯。”

    陆行渊几乎是直奔奇玩阁而来,这让凌玉尘想起昨夜的拍卖会,那些被拍卖的属于陆晚夜的东西。

    陆行渊身为儿子,前来收回老爹的遗物是理所应当的事。凌玉尘不用想也猜到可能会有一场恶斗,他激动地搓手,恨不得现在就推着陆行渊闯进去。

    “你是不是没做过砸场子的事?没关系,这我熟,我帮你。”凌玉尘说着,周身灵力呼啸,广袖一卷,狂风携浪。

    陆行渊见他好斗,顺手一指,正是那宁寻和阁主所在。凌玉尘默契配合,灵气如同白练一般,狠狠地甩在奇玩阁后面的高楼上。

    轰隆隆的巨响打破一室的平静,高楼上传出一声带着怒焰的嘶吼,两道人影相继飞出,手上灵光四射,不要命地砸向凌玉尘。

    凌玉尘大笑一声,往前踏出,活动手腕,朝着那些攻击撞上去。他手中灵光如电,耀眼刺目。

    陆行渊不慌不忙地抬手,用灵力凌空刻画出禁制和阵法,把冲出来的两人连同他和凌玉尘一起笼罩进去。

    这一幕说来缓慢,实际就在几息之间,等周围的人听见声响抬头,只看见朗朗乾坤,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虚空布阵,日月颠倒,把生灵从现实捞入虚幻。这是陆晚夜手把手教给陆行渊的阵法,此刻用正合适。

    凌玉尘以一敌二,不怯不畏,甚至有些疯狂。

    宁寻和阁主的修为不弱,一人对付凌玉尘已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是联手?奈何凌玉尘身上法宝众多,还是不要命的打法,让他们心有余悸。

    陆行渊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出手,也让他们不敢集中精神对付凌玉尘,还得分出心思来防备陆行渊。

    凌玉尘的灵力和二人相撞,他被击中倒退出数丈的距离,胸膛内气血翻滚。他并不在乎这点伤势,朗声道:“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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