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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2页/共2页)

bsp;  她抬手揉揉祁颂的发顶,心里慢悠悠地、又释怀地想——忘记又如何?还是忍不住要爱我。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种克制不住的冲动。

    “外面有人在拍我们。”

    郁落俯身,凑在祁颂的耳畔低低地说。

    祁颂回过神来,听到女人继续说:“你配合我秀一下恩爱好不好?”

    她喉咙一紧,心里霎时生出某种预感。

    果然下一秒,女人细白的指尖便缓缓抚上她的下巴,捏住后往下压。

    接着,那柔软嫣红的唇瓣凑近。

    贴在了她的唇上。

    祁颂的呼吸停滞了。

    她感觉到女人的唇瓣摩挲、轻压着她的,呼吸间都是香草味冰淇淋的味道。

    绵软清甜。

    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仿佛就在不久前,她便这般和这双唇厮磨了很久。

    祁颂垂着眸,一动不敢动,在如海中孤舟般晃荡的情绪里努力催眠自己:

    这只是在配合郁落表演,她一点也没有在享受。

    下一秒,她突然感觉唇上传来湿软的触感——郁落伸出舌头,缓慢而暧昧地舔了一下她的嘴唇。

    祁颂的瞳孔骤缩,心脏瞬间跳到了嗓子眼。

    猝不及防间,甚至喉间都溢出一声呜咽。

    昨晚梦里虚幻的内容与眼前的现实交缠,于是那份虚幻也仿佛变成现实

    她曾不知疲倦地勾缠、吮弄此刻贴在她唇上的舌头,与郁落坠入潮热又放纵的极乐之地。

    她的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热。

    “你知不知道,我只是舔你一下,你整个人都在发抖。”

    女人缓缓撤开,伸手抱住她的腰肢,脑袋搁在她的肩头,笑得身躯轻颤。

    “好可爱哦。”笑完后,郁落温柔地呢喃,“我的小狗。”

    祁颂通红的耳朵动了动。

    郁落说什么?小什么?什么狗?

    她在这句话里陷入了一种巨大的心灵震颤中。

    郁落怎么能把她当狗呢

    好吧,狗与小狗念起来其实是有些不同的。

    尤其女人用清泠如水般悦耳的嗓音温柔至极地说出那两个字,再配合手上轻轻揉脑袋的动作,让祁颂感觉哪里生出了一点奇怪的情绪。

    似是雀跃。

    起先大抵只是体内一个细胞有点雀跃,可渐渐地周围的细胞也不知不觉被带动,后来这种感觉便以不可抵挡之势席卷了全身。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轻快、饱满的心情里。

    就像身后有无形的尾巴摇了起来。

    祁颂沉沉地呼吸一下,觉得人生突然不可捉摸和艰难起来。

    她只不过是过了一个易感期,做了一个潮湿的梦,醒来后却仿佛有什么不同了。

    世界万物都变得矛盾。

    眼见近在咫尺的耳朵红得愈发可怜,郁落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她坐直身子,抬手戳戳祁颂的脸颊,一本正经地左右瞧瞧她的脸:“姜医生说你性冷淡,我看着怎么不太像呢?”

    “”

    祁颂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唇瓣潮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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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意识舔了下唇,而后整个人僵住了——

    唇上湿润的水泽是郁落留下的,而她舔过,就相当于

    她的手指颤了下,觉得自己这张被郁落画过几笔墨的纸,如今已经彻底谈不上白了。

    在这种迷茫和慌乱里,有另一个念头兀地冒出来:甜的。

    祁颂好像快要烧起来了。

    她如艰难抓住浮木的溺水者,胡乱揪住一个点开始算账:“虽然是配合表演,但是你干嘛要舔我?”

    说这句话时,她轻蹙起了眉,让这个质问变得严肃认真。

    可是说出最后两个字时,她卡壳了一下,睫毛不自在地扇动。

    “唔。”郁落眨了眨眼,诚恳地反思,“抱歉,可能因为对今天的那个梦回味无穷,不小心就伸舌头了。”

    她这句话直直敲打在某人心虚的点上,从而让祁颂瞬间哑口无言,再无法追责。

    这一刻,祁颂竟有种自己被郁落拿捏得死死的感觉。

    她认为自己心如磐石,但怎么没人告诉她这石头还能被郁落捏扁搓圆,放在手上随意把玩的啊!

    祁颂最后自以为恶狠狠地说:“反正下次不可以了。”

    然而她警告的话落入郁落的耳中,就跟小狗想挠她但又把锋利的指甲收好,生怕真的伤到她。

    “好吧。”她忍住笑,含糊地回答。

    祁颂在凌乱的心情里和郁落坐上了来接她们的车。

    她在感情上一片空白,连春/梦都没做过,一觉醒来发现与郁落在梦里热烈纠缠,又被现实中的郁落一顿不留空隙地精准地撩拨。

    无可避免地乱了步伐。

    她需要好好理清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从哪里着手呢?

    「我是不是对郁落有想法」这件事仅仅在心头浮起,就足够让她心跳不稳了。

    在祁颂胡思乱想之际,郁落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断后,她转头和祁颂说:“你有一个代言邀约,品牌方找到我经纪人了。”

    自从祁颂那天把陈临新制服的视频在网络流传,她的口碑扭转了一把,也引起不小热度。

    作为年少成名的视后,虽然如今没落,但终究是一支潜力股。再加上最近的综艺热度,有不少品牌方嗅到流量风向,找郁落的经纪人谈合作。

    但郁落仔细挑选,在询问祁颂意见后全部回绝了。

    祁颂肯定是要复出的,路子想走高就必须爱惜羽毛,不能求量不求质。

    现在找上门的合作方是国内当前一个大型问答网站——一问全知道。

    该网站主打即问即答,虽然新出不久,但在不错的营销之下,用户体量越来越大,网站流量也十分可观。由于主要是年轻人在用,还出过不少梗,频频上热搜。

    “我看好这个网站。”郁落说,“我认识她们老板,挺有远见和野心的。”

    而且,网站开出的条件丰厚,是诚心的合作。

    谈到工作上的事,祁颂将方才的情绪暂时压在脑后,拿出手机搜索这个网站。

    网站有个app,她进入应用商店下载,看到下载量不低。

    下载完点开,app界面简洁美观,首页飘着许多提问——

    “我前女友昨天半夜敲开我的房门说天气好冷、被子好薄,请问这算不算求复合迹象?”

    “我梦见和舍友接吻了,我不会馋她吧?”

    祁颂凝视着屏幕,心头一动。

    郁落慵懒靠坐着,意味深长地建议:“你可以自己体验一下,这个网站做得如何。”-

    就在车后座两人心思各异之际,一个词条悄无声息地爬上热搜,并渐渐登顶——

    【郁落祁颂冰淇淋店接吻】

    起因是一个粉丝发了高清路透动图:

    郁落和祁颂坐在角落里,似乎在共同吃一个甜筒。

    只见大家眼中如明月皎皎的高岭之花郁老师唇角勾着动人的笑意,抚着祁颂的脸颊便吻上去。而和郁老师育有三岁崽的祁颂竟脸颊耳朵通红。

    粉丝直接磕死:

    【呜呜呜,这是什么姐姐撩拨自家纯情小狗的戏码。哦不对,她俩孩子都三岁了,祁颂怎么还脸红成那样?】

    【这是什么绝美爱情,结婚多年还保持着第一眼的青涩心动是吧?】

    【《幸福时分》快播出啊,迫不及待想磕了呜呜】

    【郁老师在恋爱中原来是这个样子,好主动好撩哦】

    【祁颂任由老婆又亲又摸头的,好乖!我爱姐狗】-

    两人到家已是晚上十点。

    桃桃都已经被张姨哄睡觉了。

    祁颂在玄关换完鞋,看到郁落将大衣脱下放在沙发上。她里面穿着浅色毛衣,勾勒得身形绰约,带着成熟女人温柔优雅的风情。

    她走来,手轻轻缠绕上自己身前的大衣扣子,“要我帮你脱么?”

    祁颂呼吸一滞,在又开始作乱的心跳中,尽量冷静地回答:“不用。我去洗澡了。”

    “好。”郁落自然地收回手,提醒:“既然易感期走了,今晚就一起睡吧,否则桃桃那边不好解释。”

    “”

    祁颂知道是这个道理。可昨晚的梦境里,她似乎就是抱着郁落在主卧或是客房的床上接吻。

    如果今晚一起睡

    家里只开了玄关的灯,显得几分晦暗。

    在静悄悄的夜里,祁颂凝视着郁落出尘的轮廓,突然意识到——

    哪怕是现在,她仍还陷在对那场梦的绵长悠久的回味里。

    气氛因为那些心思而不知不觉变得黏稠和暧昧起来,祁颂匆匆留下一句「知道了,我有点累,先去客房的浴室洗澡」便离开。

    郁落望着年轻女人的背影,轻轻挑起眉-

    洗澡的过程中,祁颂做了一个决定。

    她洗完出来后,拿过手机,目标明确地滑动屏幕,点开了「一问全知道」APP。

    注册账号,填写信息。

    在id那一栏,她毫不停顿地输入「脆桃切块吃」。

    这是原主的常用id,她看得非常顺眼,于是直接拿来用了。

    桃子当然要吃脆的,并且应该切成块。

    接着,她点击「我要提问」,指尖快速地敲击屏幕——

    “请问梦见在床上和身边的人热吻,醒来后还忍不住一直回想是为什么?注:我并不喜欢她。”

    点击「发送」,祁颂躺在客房的床上,忽觉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为感情上的问题在网络发问。

    手机的振动声打断她的思维,应是有了回答。

    这个app确实有不少活跃用户。

    她几分期待地点开手机,看到了三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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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这个情况,有没有人能解答一下】

    【蹲】

    【轻置玉臀】

    祁颂:“”

    郁落洗完澡出浴室,慢条斯理地将浴袍的系带系紧。

    目光环视卧室,祁颂还没来。以祁颂平时的速度,应该早已经收拾好自己了。

    郁落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点开某个方才刚下载的app。

    她不假思索地在搜索框里输入「脆桃切块吃」,选择搜索目标为「用户」。

    果不其然看到一个一级的新号。

    点进账号,只见主页赫然飘荡着一个提问。

    视线在「忍不住一直回想」上停留,郁落低低地笑了声。

    看到后面关于「我并不喜欢她」的强调,眼里的笑意更加深重了。

    “真是”她摇摇头,点进提问,选择「我要回答」,系统提示需要注册用户。

    手机又振动一声,祁颂不抱什么期待地点开。

    【软桃整只啃:你爱她。】

    祁颂的眉毛蹙起来。

    这个回答问题的用户,光看id就和她八字不合。

    果然内容也不得她心。

    祁颂本来并不想搭理,可是这个id有点凑巧,这句「你爱她」也过于刺眼,她心里隐隐钻出了一点不知名的小火苗。

    手上噼里啪啦地敲字:

    【脆桃切块吃:谢谢你的回答,但我并没有。】

    软桃整只啃似乎一直在线,很快便回复。

    【软桃整只啃:你这种情况我见多了。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这样,后来和那个女人爱得死去活来。】

    祁颂眉心一跳。

    死去活来?

    她沉默片刻,有些疑惑地顺手点进这个人的主页。

    对方是个女性Beta,年龄22岁。个人简介:在敲木鱼脑袋。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ip地址在南方某个遥远的省份。

    于是消除了某个本就不大可能的猜测。

    她深呼吸一口,强忍着对这个id的不服,继续回复:

    【脆桃切块吃:每个人情况不同,我真的对她没感觉。只不过最近易感期,加上突然做了这个奇怪的梦,才会有这些想法。】

    【软桃整只啃:你既然分析得这么清楚,那为什么还要提问呢?】

    软桃整只啃有点过于犀利了。

    祁颂盯着她的回复,想要自辩清白的心情忽而缓下来。

    当局者迷,局外者清。她觉得说不定这个人真的能解答自己的疑惑。

    于是她抿了抿唇,决定拿出谦逊的态度和这个啃软桃的人诚恳交流一下。

    【脆桃切块吃:因为医生说我现在暂时是性冷淡】

    反正都是网友,祁颂也不藏着掖着了,她想起自己穿书前的经历,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其实我以前也是性冷淡」。

    客房隔壁的主卧,郁落窝在小沙发上,盯着那句「我以前也是性冷淡」,挑起眉。

    以前也是性冷淡?

    她想着那些腰酸腿软,被某人索求无度地折腾的过往,咬唇回答:【真的吗?我不信。】

    祁颂再度蹙起了眉。

    她都把自己的底交待干净了,这个啃软桃的不想分析也没关系,但干嘛上来就否认她。谁能比她更懂自己呢?

    难道是性冷淡很少见?

    想着,她敲字:【是真的啊。】

    【软桃整只啃:哦,那你爱她。】

    【软桃整只啃:你一个性冷淡都对她有了,这不是爱是什么?】

    【软桃整只啃:你除了想和她接吻,还有什么想做的么???】

    祁颂看着对方发来的一堆「」,睫毛颤了下。

    分不清是系统太正直还是对方太不正经,怎么全被屏蔽了。

    祁颂咬咬牙,回复:【没有别的想法。而且你不懂,我不可能爱她的。】

    【软桃整只啃:为什么?可是你看起来已经沦陷了。爱情这种事不是自我蒙蔽就能压下的,只会酿得越来越浓郁,等到某一天你会发现,连自我蒙蔽都没用了。】

    【软桃整只啃:还不如早点接纳自己的内心,多疼疼她。】

    祁颂觉得这个啃软桃的有点油盐不进,她似乎认准了自己最初给出的答案,而后在那个脑回路里一去不复返了。

    【脆桃切块吃:我才认识她几天。】

    【软桃整只啃:你一见钟情。】

    【脆桃切块吃:我对恋爱没有欲/望。】

    【软桃整只啃:你现在有了。】

    【脆桃切块吃:我没有。】

    【软桃整只啃:你有。】

    祁颂觉得不能再和这个啃软桃的浪费时间。

    是她错了。从最开始看到那个id,她就应该意识到自己和这个网友话不投机半句多。

    【脆桃切块吃:谢谢你的解答,我先下线了。注:我真的不爱。】

    【软桃整只啃:拜拜。注:你沦陷了。】

    祁颂的眉心狠狠地跳。

    这人怎么这样啊。

    系统提示——

    用户「软桃整只啃」已点击回答完毕,请选择她的回答是否有用。

    祁颂想也不想地点了个「没用」。

    顿了顿,看到一旁的小小举报按钮,她哼了一声。

    真的很想举报对方「人身攻击」。

    卧室里,郁落收到系统发来的消息:

    【感谢您的解答,请不要灰心,再接再厉-】

    郁落想起来,似乎收到这个消息,就是在解答过后没有得到「有用」。

    她进一步猜测,那个人甚至会点「无用」。

    想到这里,郁落轻哼一声,眸光幽深。她放下手机走出卧室,直奔客房。

    “咚咚。”

    祁颂心跳一顿,猜到应该是郁落来找她了。

    “你爱她。”

    那个啃软桃的虽然说得毫无道理,但那句话还是在她心头留下印子,以至于现在格外心虚。

    她磨磨蹭蹭地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就感觉一阵幽香袭来,脸上一痛——

    郁落咬了她的脸颊一口。狠狠地。

    作者有话说:

    脆桃切块吃小姐凭借木鱼脑袋和硬如磐石的嘴赢得线上比赛。而软桃整只啃小姐凭借出其不意的强势进攻在线下取得压倒性胜利。

    综合比分,本场平局,裁判优雅鞠躬退场(一碗水端得很平)(敬请期待下场比赛)

    感谢在2023-07-22 21:53:37-2023-07-23 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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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她现在能摸摸我的脑袋就好了。

    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后,祁颂有些凌乱地站在原地。

    她以为郁落会有所解释,却见对方一言不发,毫不拖泥带水地咬完就转身走。

    “”

    看着郁落的背影,祁颂莫名其妙地产生一个念头——

    她好像生气了。是不是该哄?

    这个念头很不合理,但也很霸道地占据她的心思。

    以至于祁颂自己都还没想清楚为什么要哄,以及该哄什么,便已经快速伸手关了客房的灯,抬脚就跟着郁落往主卧走。

    像一条尾巴一样缀在郁落身后。

    等进了卧室,郁落倏地站住脚,转身看她,好整以暇地轻声说:“你跟着我干嘛?”

    祁颂凝视着夜灯幽光下郁落如玉的面容,发现郁落并没有在生气。

    她面上甚至是一种含了几分揶揄的轻松神情。

    心里哪里跟着放松下来,祁颂还是忍不住问:

    “你怎么了?”

    这句话竟然先于「你为什么咬我」的质问说出口。

    便见郁落慢悠悠地眨了下眼,唇瓣狡黠笑意荡起:

    “没怎么啊。就是突然牙齿有点痒痒,路过时正好看你脸颊口感应该不错”

    “”祁颂盯着郁落不说话。

    “好嘛。”

    郁落莞尔,朝她温温柔柔地说:“咬疼了么?”

    她说着,抬腿往祁颂迈了一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几近于无。

    接着,她踮脚,在祁颂脸颊浅浅的牙印上亲了一口。

    柔软的唇瓣贴来,残余的零星痛感仿佛瞬间殆尽。

    ——“你爱她。”

    ——“你一个性冷淡都对她有了,这不是爱是什么?”

    那个囫囵啃软桃的网友语重心长的话浮现在脑海。

    祁颂自发地把被系统屏蔽的「」填补成「欲/望」,而后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将视线倏地从郁落的唇上收回。

    大概因为太急,以至于都忘了追究郁落对她又咬又亲的责任。

    “我感觉你有心事。”

    郁落将她的碎发撩至耳后,柔声说:“别着急,如果有什么一时想不清楚的可以慢慢来,事情总会变好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身体虚弱,最近非常需要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郁落不再逗她,认真地关心道:“早点睡觉吧。”

    祁颂缓缓眨了下眼。

    她望着郁落柔和的轮廓,感觉心头哪里悄无声息地软软塌陷下去,融成一片。

    就这样,她的心情在女人清泠的声音里奇异地平静下来。

    醒来后的回味,理不清的思绪,对郁落若有似无的感觉。

    在注射过量抑制剂后,她身体始终不太舒适,而这些念头还裹挟着她,推挤着她,让她心里难以安宁。

    作为一个穿书的局外人,她该对自己鸠占鹊巢的本质保持清醒,怎么可以对郁落有感觉。

    还是说,这只是易感期遗留的影响?

    她想不清楚这些,虚弱之下,有些身心俱疲。

    可是郁落说,可以慢慢来,她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

    就仿佛郁落说的一定是对的,她下意识重复,希望郁落的肯定能带给她更多的安稳感:“是这样么?”

    分明双方心思各异,彼此都没挑明话里的内容,却微妙地在语焉不详下达成一致——

    “嗯,相信我。”郁落朝她弯眸笑着,缓慢又坚定地说。

    这个女人说话时似乎天生带有一种信服力。

    祁颂一瞬不瞬地凝视她

    如果她现在能摸摸我的脑袋就好了。

    这个念头兀地生出,接着顷刻迸发。甚至让她来不及思索这个想法对现在的自己而言有多荒唐——

    “好了,摸摸脑袋。”

    女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竟下一秒便轻笑着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极尽温柔,“去睡觉了。”

    心底的渴盼就这样被满足得彻底。

    “嗯。”祁颂听到自己乖顺的应答,也听到自己鼓噪作响的心跳声。

    她怀疑郁落也听到了。

    ——“好可爱哦,我的小狗。”

    晚上女人在冰淇淋店里的呢喃仿佛响在耳畔。

    是不是祁颂身心发热,头晕目眩地想,自己现在是不是看起来真的像一条被轻易驯服的小狗?

    “妈咪,妈妈”

    一旁床上的桃桃糯糯地喊,声音里含了几分半夜醒来的懵懂。

    恰到好处地解救了在虚弱身体状态下即将因繁乱思绪透支的祁颂。

    郁落回头应了声,上床躺下,把崽抱趴在怀里,拍了拍背。

    她轻轻地说:“继续睡吧乖崽,妈咪抱你睡。”

    桃桃睡眼惺忪地抓住郁落身前的睡衣布料,可可怜怜地说:“今天妈咪妈妈都不在。”

    “嗯。”郁落知道张姨已经和桃桃解释过了,现在崽只是在撒娇,于是温柔地亲了亲她,“明天我们都在家陪你。”

    说完,她偏头看了刚躺上床的祁颂一眼。

    分明什么话都没说,但在一种难以解释的默契里,祁颂瞬间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于是祁颂挪了挪身体,近得已经快贴到郁落的身体。

    而后凑过去,在桃桃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

    桃桃满足地了眯了眯眼。

    窗外夜色幽深,秋风凛冽刺骨,刮得呜呜作响。

    室内床头暖色灯光融融洒落在三个人身上,格外宁静温馨。

    过量注射抑制剂的后遗症之一是嗜睡。

    在困意之下,身不由己地栽倒进梦里之前,祁颂凝视着女人轻拍女儿背部,哄崽睡觉的侧影,昏昏沉沉的脑海里的念头是——

    还想多看一眼-

    周舟去打胎的那天,郁落陪她一起。

    “你和我一起去么?”出发前郁落问祁颂。

    祁颂恢复得很快,至少从面上已经看不出虚弱了。可此刻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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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

    她非常果断地拒绝。

    郁落微愣,下意识问:“为什么?”

    “我不喜欢医院。”祁颂直说。

    她顿了顿,其实一直都很想问郁落是不是经常去那家医院,又是为什么去。

    但还是把话收回。

    万一那是原主知道的内容,岂不是暴露了。

    郁落看了她两眼,最终没有多说,“好,那你在家休息,陪崽崽玩。”

    周舟的手术很顺利,结束后需要住院三至五天。

    郁落请张姨为她做了滋补的食物,由司机一日三餐送到医院。另外还请了陪护人员。

    她自己则因推不掉的工作而出差了。

    郁落这几天不在家,正好让祁颂边休养身体,边有余力好好思索她对郁落的感情。

    那个梦仍像真实记忆一样挥之不去。但已经不像刚醒来那天一般强势左右祁颂的心绪。

    她很快分析清楚当前的处境,甚至其实都不需要分析——

    无论如何都不能也不该爱上郁落。现在郁落的亲近都只是因为将她当做原主,她绝不该为郁落沦陷。

    但是,如果。

    她在某一瞬间不小心做了假设:抛开所有背景,如果仅仅是郁落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她会爱上郁落么?

    好像没办法立即否认这个可能性。

    祁颂现在甚至想不出郁落的任何缺点。

    她隐瞒原主有了桃桃,一句话都不解释就砸钱要原主上娃综,说不定都是有无法宣之于口的重大隐情。

    祁颂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会为郁落找理由了——哪怕一时根本想不出站得住脚的缘由。

    这显然有些盲目。

    刚穿来时,情况紧急之下,她迅速结合眼下所获得的全部信息得出了一个合情合理、甚至是自然而然的结论——郁落是出轨的渣女,并不假思索地对此接纳和认定。

    一部分原因在于,摆在眼前的事实一起笔直地指向了那条结论;还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她作为穿书者。在初来乍到之际,对这个世界难免持几分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

    ——这只是一本书,周围都是书中的主角或配角。

    郁落和原主有什么样的过往,郁落经历过什么事情,对她而言都不太重要。

    自己能在困境中活下来是最主要的。

    因此,她虽有好奇心,但这份好奇心并不会强烈到需要冒着暴露自己不是原主的危险去探索。

    可是现在,她分明还没细细探索,就在与郁落的日夜相处中,不知不觉间改换了内心的定论。

    甚至为先前的误解感到后悔与自责——她怎么能那样想郁落呢?

    但实际上,她现在才穿来十几天罢了。

    如此迅速地推翻先前的揣测、甚至要开始认真思索「我是不是对她有想法」这些问题,其实说明了情况很危险。

    她现在就处于那条致命的边界线上,一旦踏过去,大概是万劫不复。

    幸而及时清醒。接下来再也不能更进一步了。

    把事情理明后,祁颂感到一种身心的放松。

    今天是周六,郁落会在下午三点到家。

    下午五点,她们会一起出发去机场,进行《幸福时分》的第二期录制。

    已经五天不见,桃桃每天都在念叨想妈咪。

    郁落每天晚上都会打视频过来和桃桃说话。祁颂一直陪着桃桃,自然而然会在旁边看着。

    但她没出镜。

    “崽崽,你妈妈呢?”郁落分明心知肚明,却偶尔会故意问桃桃。

    桃桃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眼一旁的祁颂,把妈妈揭穿得彻底:

    “妈妈在旁边认真地看你,眼睛都舍不得眨!”

    “扑哧。”郁落在视频那端笑出声。

    正要继续说话,想想还是觉得很好笑,于是她忍不住又笑了一会儿。

    “”祁颂在一旁听着女人悦耳的笑声,感觉耳朵发热。

    童言无忌,这女人怎么还当真了。

    她赶在郁落说出「桃桃,让我看看妈妈」这种话之前,借口要上卫生间离开。

    第二天晚上,她提前预料到这个场面。于是陪在桃桃旁边时强忍着一眼都没往视频上看。

    果然,郁落又问了类似的问题。

    桃桃小朋友偏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她几眼,又转回头,真挚地糯声回答郁落:“唔,妈咪在用余光看你!”

    祁颂:“”

    在这些回忆中,祁颂又看了眼时间。

    两点四十五分。

    郁落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回来了。

    想到这里,心里已经隐隐酝酿了好久的着急和雀跃似乎要蹦出来。

    “快三点了,妈咪要回来啦!”

    桃桃边开心地说着,边在客厅地毯上手舞足蹈,可见心里之欢乐。

    祁颂想要转移注意力,正巧「一问全知道」负责接洽她代言问题的工作人员发来了信息。

    她点进去认真地看,却觉得自己好像渐渐看不进那些文字了。

    每一个字都很眼熟,但组合起来,全部读作「三点」。

    桌面的电子时钟滴答作响,在有些人不太平稳的心跳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越接近三点,时间竟好像越黏稠凝滞,怎么都推不动。

    「滴」地一声,时钟屏幕上的分秒终于归零。

    三点整

    郁落还没回来。

    张姨把买来的菜放进冰箱,从厨房走出来时,看到那一大一小沉默无言地坐在沙发上。

    一个比一个蔫,还没她刚买的菜一半新鲜。

    张姨正想问怎么了,抬头看了眼钟,恍然大悟:“都三点过十分了呀。郁小姐怎么还没回来?”

    她话音刚落,就感觉沙发上那两人好像更蔫了。

    就像晚上菜市场收摊前,没卖出的那些蔬菜叶子。

    桃桃软趴趴地躺在沙发上,没有骨头似的,在一种魂不守舍中不知不觉滑下了地毯。

    也没爬起来,就顺着滑下的姿势栽着不动,凝成一只失去梦想的奶包。

    沙发上的那个眼神发空,神游天外,也不记得伸手把崽扶起来。

    张姨怔愣地望着那边。

    郁小姐知道她的孙女喜欢雕塑后,有天给了她两张B市雕塑馆的票,她拿着带自己的孙女一起去玩。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又回到那天,仿佛误入了一处主题雕塑展里。

    “滴滴滴。”

    就在这时,玄关传来指纹锁被成功解开的声音。

    这声音蓦地划开客厅凝固的空气,击破虚幻与现实的壁垒。

    沙发和地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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