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书吧

爱看书吧 > 其他小说 > 钊言 > 正文 50-60

本站最新域名:m.akshu88.com
老域名即将停用!

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下去的动力,所以拒绝了自己的死亡;另一个人因为担心这个人的死亡,所以无论什么样的情况都可以接受。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扭曲的诅咒,也是最让人甘之如饴的诅咒啊。”

    “那我们”乙骨忧太挣开了五条悟捂住他眼睛的手,就见不远处的黑雾又重新聚拢成了人形,趴在了那名名叫“织田作”的红发男子身后,手还不老实地在他身上逡巡着。

    “别闹,昭也。”织田作偏头亲了亲咒灵搭在他肩上的手,那咒灵便乖乖不动了。

    “我想,我们或许需要谈谈。”红发男子一手反拢住了咒灵的腰身,一手悬在了口袋附近。

    “你知道这位先生现在是什么状态吧?或者说,你知道咒灵是什么东西吧?这位杀手先生。”五条悟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若有所思,“我们或许曾经还有过一面之缘。”

    织田作蹙了蹙眉,“我似乎没什么印象。”

    “或许没有见过,但你身上的力量残留太过明显了。”五条悟抬了一下墨镜,“横滨的剧院里前阵子有过咒灵。等我去的时候,咒灵已经被祓除了,消散干净得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但祓除使用的力量却不是咒术界惯常认知的咒力,而是与咒力完全相反的愿力。”

    织田作的手悄然握紧,指尖几乎掐进肉里,却又被身后的咒灵不动声色地拂开。咒灵的手指顺着他的指缝滑入,紧接着,两人十指相扣,形成交握之姿。那咒灵却仍嫌不够似的,带着些惩罚性质地咬上了织田作的后颈。

    红发男子不自觉地发出一声闷哼,身上倒是没有刚刚那般紧绷了。

    “不会了。”织田作摇了摇头,安抚地捏了捏交握着的手。我妻昭也这才松开了口,转而对着咬痕处轻轻舔了舔。

    “抱歉,”织田作重新回过神来,“我们确实在剧院里遇到了奇怪的东西,原来那是咒灵。”

    “是的。咒灵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代表着黑暗面的东西。而愿力却是人类对于美好的向往,代表着温暖与光明。就像夜碰到了光,毛豆生奶油喜久福碰到了五条悟,刹那间,前者就会消弭于无形。”一边说着,五条悟一边摸出了一枚喜久福丢进嘴里。

    “所以昭也的愿力,天生就可以祓除咒灵。”织田作得到了结论。

    “没错!”五条悟含混地点了点头,“而且他还不会像咒术师一样受到负面情绪的影响。我可是在横滨找了很久的人,想能不能借机给咒术界带来一场变革呢!只是可惜”

    “这位先生的勇气和爱意固然让人敬佩,但咒灵终究是咒灵。时至今日,从无例外。我给予你自行解咒的权力,如若不然,便也只能由我们代为动手祓除了。”

    “解咒的前提得是由我诅咒吧。但很可惜,昭也是自己拒绝了自己的死亡。而我,也同样无条件地尊重他的决定,愿意陪他承担随之而来的一切。”织田作抬手压下似乎准备弥散开来的黑雾往身后护了护,随即从口袋里拔出了枪,依照着天衣无缝里所演示出的未来,率先攻了过去,

    “既然没有别的选择的话,那就战斗吧!”

    第55章 最后对决

    这是织田作平生所经历的最没有把握的一仗——对手是另一个他从未涉及过的领域的最强,而他对那方面的一切一无所知,只能凭借着在异能力者斗争中学到的战斗技巧去与之抗衡。与此同时,他还得提防着突如其来奔着我妻昭也而去的伤害。

    单枪匹马,他没有获胜的可能。

    天衣无缝视域里看见的场景让他早早知道了这一点。所以他没有上前缠斗,而是想要撕开封锁裂口,快速摆脱身后的两人。然而白发男子始终不紧不慢地缀在后面。那个年纪小一些的虽然跟得稍微吃力了些,却也没有掉队。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原著也会被文豪本地化吗》50-60

    “织田作”背后的昭也现在对自己的情绪极为敏感,似乎又想要出手帮忙了。织田作连忙把人拦下,告诫道,“昭也,一会无论如何,你不要动手,保护好自己,听见了吗?”

    他曾见过可以反弹敌方异能力甚至顺此击杀其他异能力者的异能存在。他不知道咒术界的运行法则,也不敢赌任何的可能性。

    更何况,这些咒术师们似乎永远都对咒灵是一种高姿态的俯视,自己尚且能跟他们平等对话,可昭也在他们眼里,现在已经连对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要是咒灵真的出手,就成了名正言顺需要被祓除的原罪吧。

    逃亡之路并不顺利,但身后那两人似乎存着试探的目的,在此如猫戏老鼠一般的放纵下便也一直维系着苟延残喘的可能。

    但更加致命的事情发生了。

    织田作突然发现,他摸到了这片战场的边界。

    他出不去了。

    身后的两人似乎已经试探到了满意的答案,加紧速度往这边赶来。而在背后的通路被封死的情况下,无论往哪个方向奔去,都不过是在缩短和追击者的距离罢了。织田作咬了咬牙,让昭也自己找位置躲好有机会尝试先出去,而后干脆利落地袭了上去。

    “我不想伤人的。”织田作用子弹逼迫两人走位,拉开其与昭也的距离,而后试图用贴身缠斗分散两人的注意,“放过我们吧,他什么也不会做的。”

    五条悟扭身避开又一枚自诡异角度破空袭来封住他去路的子弹,展颜道,“现在当然是不会。或许大多数时候也不会,但是,织田君,如果一旦有人或者物威胁到你了呢?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织田作抿了抿唇,“如果我和他约定”

    “他为了你,生死都不在乎了,更何况别的?”余下的话五条悟没有说尽,他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着一旁正被织田作的枪口逼退了脚步的乙骨忧太,“这孩子曾经有过和你们类似的遭遇。他的幼驯染兼未婚妻因为他拒绝了她的死亡而成为了咒灵,对他产生了绝对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就连他的亲朋好友也会受到敌意和攻击。”

    “里香生前和我妹妹的关系其实还不错。”乙骨忧太点头应下,“但在变成咒灵之后她似乎无法容忍任何在她眼里是伤害或者亲近的行为,就连我的家人也不行。刚刚路过那边,看到一个带着眼镜的黑发男子正带着五个孩子在那写书,那是你的孩子们吗?他们好像也受到领域的影响了。”

    “”织田作静默半晌,道,“是我们的孩子。”

    “虽然很难接受,但我们说的一切可都是真话噢。”五条悟突然停了下来,懒洋洋地抻了抻腰,“他对你的占有欲好像本来就不低,变成咒灵之后只会有增无减。而织田君似乎也更加纵容了。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兆头。不如我们打个赌吧!”他瞬间精神了起来,笑眯眯地道,“就看看你遇到致命威胁的情况下,他究竟会怎么做吧!”

    下一秒,两人骤然发难,攻势快到织田作在异能视域里几乎看不见清晰的图像,而乙骨忧太的刀锋已然逼近了他的身侧。

    没有杀意,却令他如坐针毡。

    “昭也!不要伤人!”

    正要对两人下手的咒灵似乎怔了一瞬,言灵未脱口便本能地咽了回去。刀锋随之而停,可白毛的攻势反而更加凌厉,仿佛下一秒就要取人性命。

    太难了。

    这样的选择对于目前并没有什么思考能力的咒灵来说难如登天。他对着红发男子的命令有些委屈,却又被他的严词骇住,眼角不由泛出了些红意。

    不救他,怎么可能不救他呢?

    自己就是为了救他活下去,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啊。

    轻如羽翼的拥抱落在了织田作的怀里。他能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那来自于咒灵对咒术师祓除力量的本能恐惧。可是我妻昭也没有出声,也没再有别的动作,他只是在自己能思考到的限度之内,以最纯粹的自我挡在了织田作的面前。

    他确实没办法看着我受伤。

    但他同样永远会尊重我的想法。

    所以他选择在不伤人的限度内以自己的存在守住我,选择了死在我之前。

    织田作突然就不想去证明什么了。他为几秒钟前那个曾犹豫过这两个咒术师的话语的自我而感到羞愧。不确定不是源于不爱,而恰恰是因为太爱——爱到他们彼此都害怕对方为了这份爱情面目全非。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们从未因为这份爱意而去伤害过别人,反而一直被动地处在自我保护、被迫反击的位置。

    “昭也,”织田作猛地转过了身,拿自己的身体隔开了五条悟,看向我妻昭也的眼里却带着曾经许愿时的虔诚与圣洁,“我们一起,去一个不受这一切纷扰干涉的世界吧。”

    自天外洒下的光华正正笼在两人身上。咒力未曾消散,反而在光华的嵌镀下更显厚重了几分。五条悟的眼里涌过一丝异色,下一秒,这两人就随着光华没入虚空,像真应了红发男子的所愿一般。

    “愿与咒可以共存?”

    领域消散,帐被撤去,围在外面的人纷纷进来继续着自己的任务。法国政府的人带走了纪德和加缪,声称在瓦雷里等人的推助之下,政府已经了解清楚他们上级曾经犯下的罪行,会重新给予他们一场公正的审判。太宰治则在几方的条约下出了手,帮助纪德解除了加缪一直认为自己曾经对他,或者是对整个Mimic所使用的异能。孩子们则由坂口安吾带走,在他那里接受照顾。

    “所以,我的朋友们呢?”港口黑手党的手下散去处理他们该接手的部分了,太宰治则蹦到了一边,对着五条悟歪了歪头。

    检查着孩子们情况的坂口安吾骤然一顿,凌厉的目光已然透过镜片投了过来。

    “我也不知道,他们被愿力接走了,或许是去了别的时空吧。”五条悟吹了个口哨,“摆脱这个充满着算计的腐朽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他们怎么没把那群烂橘子们也给一道收走呢。”

    “烂橘子?”

    “在你们异能力者的世界里,肯定也有烂橘子一样的高层吧。”五条悟看了眼还没走远的纪德,脑袋里过着刚刚听来的消息,“你们和国家机器联系得更为紧密,看到的只会更多。”

    “这就是咒术界最强选择成为教师的原因?”

    “啊嘞,希望总在未来嘛!”

    第56章 十吉伴神

    熟悉的感觉传来时,织田作知道,他的愿望又一次被实现了。

    他和昭也凭借着昭也的异能力,进入了一个崭新的笔下世界。

    昭也已经不见,而他的灵魂正在急剧缩小,其上属于现世的想法尽数褪去。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正在逐渐变得稚嫩,像是马上要重新回到母胎一般。

    “要变成了真正的小孩子的话,也算满足了昭也一直以来想要看少织的愿望吧?”他缓缓地闭上了眼,停下了难以运转的思维。

    下一刻,这个世界上少了一缕游魂,多了一个早产丧母的孩子。

    父亲因他湛蓝的眸色疑心他非自己血脉,于是出生便将其送人。不过七岁,他便已辗转了六七户人家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原著也会被文豪本地化吗》50-60

    ,就连七岁夏天回到父亲家时,来接他的也只是邻居家的阿君奶奶。

    “后来,我好像上了瘾,不管被送去哪里,我都会自己离开。【1】”长大后的十吉曾带着笑意对一起喝酒的同伴说出在伪装下扭曲而成的释然与开朗,而回应他的,则是心底的暗语,“因为我的家属于漂泊,属于一个永远在世间游走着的神明。”

    他正是在回家那天遇见这位神明的。

    回父亲住处的路上要穿过高津神社,阿君奶奶看不惯后母滨子久矣,决心要让她不高兴。于是这位和蔼了一路的奶奶不无惋惜地提起了十吉的生母,说神社内的安井爷明明是保佑顺利生产的,十吉的母亲却在附近难产身亡,大概算是什么因果报应吧。

    她的痛快让整个屋内陷入了死寂,十吉头一次感受到了茫然。

    报应?要报应的是我吗?

    小小的孩子从来没享受过爱,只是悲伤于自己这既定的命数。而神明就在此刻翩然而至,将瘦弱的他裹入怀中。

    那是十吉第一次接受到神眷,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仍是被这个世界爱着的。

    自那以后,他就特别喜欢高津神社里的樱花树。黑发的神明偶尔会在他面前现出原型,倚在花枝上小憩。十吉则负责用樱花的香,染透他的每一寸发丝。

    “你是安井爷吗?”某一天,十吉终于忍不住借着从大人那打听出来的消息去问,“是因为您是这儿庇护生产的稻荷神,却在几年前因为疏漏导致了我现今的命运,所以才只对我这么好的吗?”

    十吉十分确信地用了“只”字。因为他的弟弟新次曾和他一道来高津神社玩耍,却从未见过神明的影子。

    而向来寡言的神明只是将激动得快要摔下树枝的他捞进了怀里。拥抱并不温暖,却浸染着上次他给神明染衣时的樱香。

    “神明身上的气味,是由我供奉的呢。”十吉顺势趴在他襟前,满足地吸了一口。

    神明并没有见怪于他的冒犯,只是摘下了他头顶的樱花。

    从那天起,十吉便喜欢上了在神明不在时,搂着神社前的那只石像狐狸说话。他借着石像跟神明诉说自己的一切,说本来待他不算差的滨子在阿君奶奶一声声后母的叫唤下真的变成了他印象里后母的样子,说阿君奶奶教他唱他不喜欢的歌。

    “虽然她经常可怜我给我买糖吃,但我不喜欢她的歌。什么继子、什么缺了角的饭碗什么的,”为了强调,十吉停下来摸了摸狐狸的脑袋,重重道,“我真的很不喜欢。”

    石质的狐狸被摸出了玉质的莹润,十吉第一次通过这种方式让神明现身。于是比阿君奶奶买的糖还要甜上十数倍的糖果被塞进了他的手心里,耳畔盈起的则是吟唱的神乐。

    “这是为您祈愿的歌吗?”十吉默默记着旋律,“我很喜欢它。如果我以后唱了,您能来见我吗?”

    神明没有说话,他又跃上了常趴着的那处枝头,枕着绿意躺了下去。千叠翠色间,好不容易爬上主枝的十吉头一次意识到了什么叫美得惊心动魄。

    “樱香没有了。”他低头掩下爆红的脸,轻轻跪趴在神明脚边,两根手指卷着小小的一撮衣角,“可惜春天也过了。明年樱花开时,我再来为您染香吧?”

    神明依旧没有反应。十吉将之理解为是一种默不作声地纵容,于是又往前爬了几步。他的动作惊掉了树冠上方的叶子,一片碧色轻飘飘地飞落。眼见着马上就要落到神明的脸上,十吉忙不迭伸手去挡,却被睁开眼的神明的卷睫扫过掌心。

    他心头滚烫,又一次摔了下去。这回是神明用神力送他平安落地的。

    在神社呆的时间越长,十吉陪着阿君奶奶的时间就越短。阿君奶奶似乎觉得他不如想象中称意,后来也不给他买糖了。但他和滨子的关系也没有因此缓和。每次滨子要带新次出去逛夜市的时候,他仍会像以前一样拒绝,不过不再是言不由衷的别扭,而是不希望去自讨没趣。

    曾几何时,那份让他期盼不已的母爱,终究是轻轻散在了月影里。

    来的多了,帮忙打扫的手脚又勤快,神社里唯一的一位神职人员发了善心,留着他课下一起学些东西。神乐、礼仪、典籍哪怕是神明不在的日子里,十吉的生活也变得丰富了起来。家里的纷争逐渐不再能影响他,就连滨子走了的这件事,他也是在父亲回家后宣布要搬家的那天才发现。

    新家离这有些脚程,加上越来越繁重的课业,他定然不能再像往常一样泡在神社里了。刹那间,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他在父亲的阻挠和新次的大哭间冲出了房子,飞也似地奔回了神社里。

    那位教他东西的老爷爷出门采买了,神社里静得可怕。他一路淌着泪爬上了那枝树杈,刚坐没多久,神明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白皙的指尖抹去他的泪,婆娑的泪眼总算散去了一二雾气,他靠着仅剩的清明窥着神明的表情,头一次在其上看到了无措和困惑。而他的泪却不受控制地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坠。

    神明等了他半晌,像是累了,身形渐渐消散在了空中。于是十吉哭得更加崩溃了起来,“你不是神明吗?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瞬间卡了壳,也不知道自己该控诉些什么,只是委屈地抹着眼睛。又过了一会,像是知道以后自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特殊了,他总算止下了泪,爬下树去,和社前被他盘出了光泽的狐狸石像道别。别着别着,眼睛里又含上了泪。

    神明就是在这个时候又出现在十吉面前的。

    他手里拿着个木牌,边角的毛刺都被细细磨平,上面刻着“织田作”几个字。十吉以为这是御守,眼睛突然亮了起来,激动道,“这是您亲手为我做的吗?”

    神明没有回应,只是道,“织田作。”

    十吉不敢念这个名字。相传名字是最短的咒,他怕自己念了,会给神明带去困扰。于是他乐滋滋地把木牌挂在了胸前,捂着心口粲然笑着。

    搬家那天的路,最后是神明送着十吉走完的。

    新的住处有了新的后母,那是一位名叫玉子的艺妓。她也会带十吉和新次去逛心斋桥的夜市,却不像滨子那般大方。不过十吉对这一切都并无所谓,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逛夜市时可以去往的法善寺。

    祭拜神像并不花钱,又可以结下善缘,于是玉子也乐得纵着他。一来二去,法善寺就成了他的第二个据点。

    他和神明会在这里相见。

    神明在这的时候总会多出很多怅惘,比在高津神社时更像人得多,看起来甚至有了人的喜怒哀乐。十吉为自己大胆的想法一巴掌糊上了脸,又忍不住拉着神明去吃法善寺边的夫妇善哉。

    神明不能进食,于是两碗红豆汤圆都进了他的肚子。他珍惜着这得来不易的额外吃食,又喜悦于神明的陪伴,正要祝颂神明的伟大,眼前却忽然一黑,紧接着冒出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片段。

    “想吃啊?”神明以一种亲昵的姿态拉着一个红发的男子进了店,“怎么不喊我一起?”

    这是十吉不可思议地站了起来,追着眼前的画面一路往外跑去。法善寺横丁间的打趣,花月寄席上的暧昧,水挂不动明王神像前无数次的欢喜与哀痛,齐齐在这个少年面前展露出来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原著也会被文豪本地化吗》50-60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神明真的拥有人的情愫,也真的曾经被另一人所拥有。

    那个人的名字,是他曾以为的神明的名字——织田作。

    他握紧了胸口的木牌,突然痛得喘不过气。神像旁取水的水缸澄澈依旧,在月色下投射出他的影子。他没有红发,那双让他备受争议的蓝眸和分外俊朗的面容却像极了方才影像里的那位男子。

    “我难道只是个替身?”

    神明跟了过来。他没有看十吉,只是望着天边皎白的月亮出神。如玉的月光映在他的脸上,影像里的那个昭也,突然又离他很远很远。

    人想要成神,总归是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的吧。

    刹那间,十吉的心抽痛得愈发厉害起来。没由来的忧伤淹没了他,他的眼角突然淌下了一行泪。这总算引起了神明的注意。他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十吉的脸,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痕,带着无尽柔情和安慰地喊了声,“织田作。”

    这一次,十吉没有再哭。

    他轻轻地应了声,“嗯。”

    他想要是织田作,想能陪着神明约会看寄席,随着自己的心意而不用紧巴巴地挤钱请人吃夫妇善哉;却又不想彻底成为织田作。于是在家里没钱继续供他读书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拒绝了神明的馈赠,自己去濑户物屋当了学徒。

    那是十吉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出人头地的愿望。

    第57章 食色性也

    十吉来到了西横堀的濑户物屋,在那成为了一名瓷器学徒。

    工作环境并不友好,甚至可以说,这只是一份不能称之为工作的苦力。学徒没有薪水,一年只有五十分的零用钱,虽然包吃包住,但食宿条件顶多是给人吊着口气——他们力图将仅有的腌菜和炖蔬菜做得难吃,因为这样学徒就可以少吃些饭。

    老鸟学徒们会变着法的给自己添点口味。他们知道什么样的时间可以躲懒,什么样的活可以打发给新人去干。夜市里的土手烧和天妇罗是学徒们最常买的食物,他们太缺肉的油星了,但这显然不属于十吉。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攒下每一分钱,等待着下一次和神明的见面。好像这样,艰苦的日子也就跟着沾了点光,不会变得那么难挨起来。

    上元节的时候,他回了一趟家。父亲似乎有换一任老婆就换一处住处的习惯,而他回原来的住处扑了个空后才从邻居那得知了新家的地址。他不喜欢那个地方,倒不是因为那里住着他的第三任后母,而是那离高津神社更远了。

    于是他再也没有回家,一直在物屋努力工作着。

    七月二十四日是陶器节,物屋这一带都会拿出自己珍藏的藏品。十吉因为外貌还算过得去,被安排在外面一边讲解一边揽客。一位打扮斯文衣着精致的男士对此听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钱包被人摸走了。

    十吉发现得比他早,他立刻撒腿往那边追去。一直追出去这片地界,才把钱包给人追了回来。其间当然也免不了挨了一顿拳脚,但追回来的这一事实所带来的喜悦压下了期间所有的苦痛。等把钱包交还给失主得到他的那一句感谢时,这种喜悦到达了巅峰。

    游走人间,救苦救世。在知道神明并非安井爷后,这是十吉所幻想的他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常。

    可是得到的并非是善报,就像影像里看着就不愿成神的青年,最后还是成为了漂泊的神明一样。

    不知道是在奔跑还是在打斗中,他弄丢了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全部钱财。而他突然的偷跑也导致了物屋展示的陶器属于完全无人看护的状态,有一个被熙攘的人群摔裂了一角——引起了店主的震怒。

    被赶出物屋在外流浪的那一刻,他完全没想到,上一秒的天堂就是下一秒的地狱。

    在五光十色的灯火里流转的梦散了。他突然很想神明抱抱他,又不希望他看见自己这般狼狈落寞的模样。于是他强忍着一口气,换了处地方继续当学徒,重新织起虚无缥缈的梦。

    转机就是这时到来的。

    新的工作是在一家酒店当服务生。十吉轮到了在店门口值班,于是在外陪着笑脸。走过来的那人却有些熟悉,赫然是那天钱包的失主,“是你啊,怎么在这工作了?我还以为你很爱那些器物。”

    就这一句话,十吉就知道他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学徒没有谈论对工□□恨与否的资格,一切都是为了生计,也难怪他出入都是这样的酒店。十吉并没有想要以此获取同情的意图,只是周到地敷衍着。那人却不知从哪问到了他的入职始末,给了他一个新的机会,“我最近正在筹备出版社,正缺人手,薪资不会跟这边差别太多,但上升前景不错,要来试试吗?”

    他该拒绝的,恩情和上了别的东西就不纯粹了。可在听到出版社的名字后,他又改了主意,“出版社名字叫文心,才刚成立不久,旗下合作的作家也不多。我自己也算一个,那天是去物屋寻找灵感的,却正巧碰到了你。本以为是一期一会,再见就是缘分了,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作家么?

    十吉不善绘画,却意外对文字很是沉醉。他想学习如何用文字记录下自己和神明的点滴,于是答应了这份邀请,在出版社里逐渐摸索,成为了一名编辑。

    “不错啊,你以前真的没干过这行吗?上手这么快。”出版社的老板名叫秋山,跟他们一起坐在办公室里,只是不怎么操心工作,多半时间都在写书。

    “可能梦里干过。”十吉这话不假。最近午睡的时候,他总会迷迷糊糊地入梦。梦里的他也在干编辑的活,还因为眼力老道干得不错。

    “你可真是我的幸运星。”秋山爽朗地笑了起来,“这样,明天是天皇的登基大典,给你放个假好好出去玩一下,就当是对你这段时间辛勤工作的奖励了。”

    穿着得体的衣装走在去往高津神社的路上时,十吉甚至还有些茫然。衣锦还乡的愿望似乎已经离得不远了——得益于秋山家族背后的实力,在这样混乱的年代里出版生意居然也不受一丝波折地平稳进行下去了,甚至还办得有声有色,倒真是应了秋山那句“只需要满足受众群体”的需要的话。

    但十吉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最起码,出版社应该不全是这样的。

    十一月是林花谢时,所幸神社里的枝头还残着几片叶子。那位教他老爷爷几年前去世了,神社疏于打理,因此不少地方都灰扑扑的。十吉找出工具重新洒扫着常去的地方,听着外面欢庆的笑语,思绪突然飘回了几年前。

    那位老爷爷弥留之际告诉他说,若是他当年没搬走,自己本想选他当接班人的。

    他不自觉地在脑海里设想着这样的日子。神职人员靠供奉为生,虽然可能清贫了些,却能长久地和神明为伴。说不定,他就能这样看着他一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已经辨不清有多久没有见到神明了。

    眼皮渐渐重了,他爬上了树枝,枕在小时候最喜欢呆的地方又睡了一觉。昏昏沉沉间,无数的记忆在翻涌,待再醒过来时,他已经是织田作。

    什么啊自己居然在吃自己的醋?

    笑意不经意间爬上了他的眼角眉梢。他以前真的很少笑,遇见昭也之后,笑意却渐渐多了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原著也会被文豪本地化吗》50-60

    起来。哪怕时常带着苦,那也像是巧克力,底调里带着的是甜。

    “是我的神明啊。”

    趁着庆典,织田作去买了瓶最像曾经他给昭也染衣的樱香的香囊配在身上。他不信文心之名是个巧合,便立即找到了秋山,向他询问定名背后的故事。

    “名字吗?”秋山正在办公室里清行李,似乎准备去别的地方旅居度假一段时间,“说来你们可能不信,这是我在神社祭拜的时候神明给予我的灵感。我那段时间”秋山咧了咧嘴,“父母离世带给我的打击实在太大,我觉得孤身一人呆在这世界上很没意思,便准备投河自尽。走着走着路过了神社,想进去最后祭拜一次父母,便被神明的赐福给留了下来。”

    “他给了我一道指引——把一切的苦痛与回忆写进书里,会有人和你感同身受,替你去记忆和珍藏。”

    织田作怔了一瞬,不愧是昭也呢。

    “所以我开了出版社,想要用这种方式,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秋山拍了拍织田作的肩膀,“贫穷在这个时代固然摧折人心,可精神上的空虚,同样需要被填补。我救不了那么多,只能尽己所能,救些和我一样的人。”

    作是在救人,读也是在救人。

    昭也的身份,是读者啊。

    织田作忽然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穿越进其他世界是昭也异能力不完全受控制时逸散而成的效果。这次穿越实现愿望,是否说明昭也的异能力还能使用?那如若力量足够多的情况下,昭也是不是也能通过许愿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没有人给他判断,但他坚信这就是答案。咒力必须得用愿力来抵,就像所有的怨,都能被愿偿。

    昭也,你就是我最大的愿望啊。

    找到了方向,织田作并没有急切地开始写书。每个穿越过来的世界都有其自身破局的标准,就像《天衣无缝》需要相亲,《赛马》需要经历生死,而这次一进入世界的主题,早在他七岁那年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是漂泊。

    当他辗转漂泊的时候,昭也便得以偶尔以神明之姿来看看他。而当他在物屋安定下来,一切不符合漂泊的主题,昭也便也不见了。

    若是换做别的时候,他或许还能感叹一句这世界加诸而来的恶意。可当他找回记忆之后,他就意识到了这一切背后的因果。

    这个世界是他所想要写的书。

    名字是《广告气球》。

    小说源起于一天的追捕。昭也离开之后,他每天挣扎于和Mimic的斗争之中。那天Mimic的踪影消失得太过干净,自己的渠道里又没有新的线索,于是织田作只能在大街上闲逛,试图发现些线索。

    就这样,他看见了街边的广告气球。

    广告下是生意,是人间烟火,是众生百态。他们永远固定,永远在那。可气球却永远漂泊,连着它和烟火的,不过是一根细细的线。

    昭也没了,线断了,永远流浪的自己,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境状呢?

    他意识到自己会以此写出一个很好的故事,这个故事或许会让他在文学界的地位更上层楼。可一团乱麻的现状让他无暇思考,光是靠繁琐的现实碎片和不懈的纠缠抗争来抵御昭也离开的痛苦,就已经足够磨光他的全部精力。

    直到,穿进这里。

    原来昭也说他在梦里是我的粉丝,真的不是假话。他带我走进的每一个世界,或许都是那个世界里的我,曾经写下的篇章吧。但我写的一定和他不同,因为这个世界的我,有一个拴住我的线的人。

    这或许就是昭也曾经念叨过的本地化?

    所有的一切终于彻彻底底地摊开在了织田作面前。他对一切再无疑虑,只有再相见的急迫。于是他跟出版社辞了职,重新踏上了流浪之旅。

    他沿着他们走过的路,一路向东行去。他在京都赛了马,在奈良喂了鹿,在想要去昭也曾经念叨过的宇治时停下了脚步,决心等着现实里一起去看。然后又顺着铁路一路往东京去。那儿人多,生活成本也高。没有固定收入来源的织田作很快花完了钱,身上只剩下六十三分。

    他找了间寺庙,在里面的角落缩了一晚。夜沉风响,他冷得打了个寒噤,迷迷糊糊刚要醒来,身上就添了一层暖意。浅淡的樱香沁入鼻间,将他拉入好睡的梦里,于是他的意识又坠入了樱花林下。

    第二天醒来时,他的身上多了件昭也穿着的那件外套,少了个他曾购入、想以此为他染衣的香囊。

    他将外套披在肩上,像把家套在了心上。

    我是背着整个家去流浪的。他告诉自己道。

    身上仅剩的六个十分镍币和三个一分铜币被他翻了出来,他又一次踏上了旅途。与昭也曾经携手同游过的地方已被他走遍,而昭也除了回忆,也钟情于新鲜感。织田作盘算着时间将近开春,而昭也这次又在附近现了身,当即拍板决定,要带他去层樱点缀下的富士山看一看。

    钱不太够车票,于是他只能以步子丈量新的旅途。过长的路程和长久的疲惫让他渐渐有些有气无力,然而更要命的是,仍带着寒意的夜间偶尔会找不到借宿的地方。他只能在路边烧一摊火,慢慢挨到天明。

    像卖火柴的小女孩,火光点亮了温暖,也点亮了他的愿望。

    昭也出现的次数渐渐多了,大多是在他独自在野外浅眠的时候。不过几次,织田作就摸清楚了他的想法,大概是每次现身都会花费他攒下的一定的漂泊值,而自己的旅途又实在艰辛,于是昭也便攒足了气力在他顾及不到自身的时候现身,好护他安全。

    他的心里暖暖的,却又有些哭笑不得。又是一个在外露宿的夜晚,织田作闭着眼,等待着昭也的现身。在温暖的触感方一触及己身之时,他就猛地捉住了昭也的腰,把人扣入了怀里。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织田作像是拥住了眼前的火,却瞬间被火焰燎了全身。

    比他疯狂千百倍的拥抱如细密的网般裹住了他,带着渴求与呼唤的呼吸在他耳畔奏响,细密的吻也很快落了下来。

    火是灼热的,炽烈的,于是他的颈侧很快烙上了一个又一个的红痕,不是在彰显归属,而是仿佛要通过吃拆入腹来弥补所有缺失的亲密。不过也是,只有最猛烈的性|爱才能舒缓最惨烈的离别。织田作自己的反应并不比昭也轻缓多少,却还是残存着一份理智。

    他想给他们真真正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一个完美的体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糊里又糊涂。

    然而昭也却不欲遂他的愿了。游走在他衣襟间的指尖撩起了全部的火热,织田作勉强拢住了他的手,却又很快被人重新挣开。在这个世界,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抵御咒灵的力量。

    于是他的手重新回到了昭也的腰侧,蓝色的眸光纵容地收住了全部的火焰,内里却盈满了认真,“昭也,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你接下来想要干什么吗?”

    他需要通过提问来辨别昭也的理智状态,也希望以此暂且搁下被感性彻底控制的疯狂。

    沉默。

    风声渐渐响了,烈火灼烧的滚烫也凉了下去。刚刚还仿佛炎夏的氛围一下拉回了当下的初春。织田作叹了口气,正要起身去给火

    【请收藏本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