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只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选择去荒坂学校上学，选择将来进公司做一条狗，还是那种用完了就会被人扔掉的狗。”青鸟斜倚在露西怀里，依旧一副慵懒的样子，但她的问题却直刺大卫的内心。

    不过此时的大卫还只是一个听妈妈话的好孩子，虽说也确实反感自己在学校里的遭遇，但并没有考虑其他。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考虑过这些，而且就算公司未来的前途很糟糕，难道像你们一样当一个佣兵未来就会很光明吗？”

    对于夜之城大卫是熟悉并且了解的，他清楚的知道像他这种出身社会底层的人通常是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的。

    就好比他自己，如果不是他的母亲没日没夜的工作，靠着微薄的薪水把他送进了荒坂学校，那么大卫现在最大的可能就是无所事事的在街头混帮派，或者说干点别的不那么合法的活来混一口饭吃。

    如果运气好，大卫也许能够养活自己，没病没灾的活到四五十岁，没准还能娶个老婆生几个孩子。

    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更大可能是不知道哪天他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所以从大卫自身的角度来说，进入荒坂学校学习、将来毕业之后加入荒坂公司，是对于他或者像他一样的夜之城底层面近乎唯一的一条出路。

    之所以说是近乎唯一，是因为荒坂不是夜之城唯一的巨企罢了。

    当然，像曼恩他们这样当佣兵也是条路子，但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或许并不能算是一个前途光明的行业。

    毕竟在公司当狗或者说社畜，生活和收入都是稳定的。

    固然会在公司内部遭遇各种职场问题以及被扔出去背锅或者干脆人道毁灭的问题，但如果不是那么的死命往上爬，待在中下层或许会苦一点累一点，却也还是能安稳的熬到退休的，前提是能活这么久。

    至于说在夜之城能不能活那么久？这就是非常看个人运气的事情了。

    所以对于大卫来说，他不喜欢荒坂学校，也知道将来进了荒坂公司所面对的上司也依旧很可能是学校里欺负他的人，但这至少是一个肉眼看得见的稳定未来。

    比起朝不保夕的佣兵或者街头小子来说，这已经是很不错的生活了。

    然而青鸟却摇了摇头说道：“公司的贪婪是无止境的，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榨干你最后的一点利用价值，在吃干抹净之后一脚把没有用了的你踢开。

    你该不会以为公司是开善堂的吧？给公司辛苦干个几十年，到老了真的能拿到退休福利？

    别傻了，就算是夜之城福利待遇排名第一的军用科技，公司员工里也仅仅只有34%的人得到了有退休金的承诺，你猜猜看这里面有多少人真的能拿到退休金？”

    青鸟说的是事实，在21世纪下半叶的夜之城，各大公司早已经抛弃了道德和法律的底线，或者说在这里他们才是规则的制定者。

    至于法律？来人，给他写一条新的。

    西方普世价值观早已经被彻底撕碎，一切都变得简单直接且粗暴。

    事实上不只是夜之城，整个美国、欧洲，乃至是那个并未崩溃的苏维埃联盟也是一样。

    在穿越之前玩游戏的时候青鸟曾经深挖过夜之城的剧情，其中有一段信息让她印象非常深刻，苏联一座煤矿坍塌，煤矿工人靠着事先安装的冬眠义体成功坚持了十几天直至获救。

    这本来应该是一件好事，并且值得赞扬。

    因为至少他们在保障工人的生命安全方面确实做的不错，给这些煤矿工人安装了冬眠义体，事后还积极进行营救。

    这要是放在夜之城，别说冬眠义体了，事后公司根本就不会进行营救。

    开什么玩笑，煤矿停工十几天的损失谁承担？几个矿工根本不值这么多钱，死了再招一批就是了，至多公司出点抚恤金。

    就这，还很可能被公司以违规操作为由直接扣掉，甚至还有可能要矿工家属赔钱，背上累累负债。

    但苏联做人的地方也就这么多了，因为这些煤矿工人在被解救出来，送去医院检查确认没有异常之后，便立刻又被送回了煤矿继续干活。

    所以说赛博朋克的世界是一个比烂的世界，只不过比的是谁烂的没那么多罢了。

    事实上还有比夜之城更烂的地方，那就是天上的轨道居住站以及月球。

    原本动漫剧情中露西心心念念想去的月球，其实并不是她所期望的可以开始新生活的美好家园，而是一个因为轨道空间站工人暴动而残酷镇压和剥削压迫工人的地狱。

    那里是字面意思上的地狱，所有干活的工人完全没有自由，被当成了囚犯和奴隶一样对待。

    因此从这种角度来说，夜之城真的不算那么糟糕，以及成为公司狗也不是那么的不堪。

    然而青鸟面对大卫的反问，她却只是笑了笑：“当公司狗是去被公司剥削，当佣兵是提着脑袋搏命，街头小子混帮派是一条道走到黑，在如今这个世道下，谁又比谁更好呢？

    或许你现在还没有考虑这些，但命运会让你做出选择的，因为它总是会在你倒霉的时候，再在你背后踹上一脚。”

    听到青鸟这么说，大卫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终只能放弃和青鸟辩驳，转身离开了来生酒吧。

    

    一百零二章 幕后交易

    大卫的离开并没有让他脱离青鸟的监控，只不过青鸟暂时没工夫处理他的事情，只是让曼恩带着人继续监视。

    而她自己则在等着阿尔法和萨沙，以及她们所要带回来的东西。

    这两人回来的速度要比青鸟预计的慢了一点，而且她们是和军用科技的人一起回来的。

    “维斯洛？没想到你居然亲自来了。”青鸟看着今天依旧一身笔挺西装的维斯洛，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怎么？这批黑料很中你的意吗？”

    或许是因为去接人的关系，维斯洛今天带在身边的是两个军用科技的安保人员，而且不是他以前带着的穿西装的那种，而是一身迷彩作战服、身上全副武装，还装了不少战斗义体的军用科技战斗人员。

    青鸟微微用眼睛一扫，便看出了他们和动漫剧情里死掉的那个军用科技前中尉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身上装了斯安威斯坦和科伦奇科夫为核心的一套战斗义体，战斗比起接受青鸟改造前的阿尔法来说弱一个档次，但实力尚可，而且胜在可以量产。

    属于军用科技军队当中比较中坚的作战力量，也是军用科技军队组成的核心部分，通常都会作为战术小队的队长来使用。

    能够带上两个这样的保镖，足以说明维斯洛这段时间的身份地位在水涨船高的同时，也说明了他对这件事的重视。

    至少他是带上了足以和生物科技开战的力量去接应萨沙和阿尔法的。

    面对青鸟的询问，维斯洛只是耸了耸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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