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大抵看心理医生的人都是这样的吧！”

    他陪少爷那次去医院的时候，门口排了好多病人，好一部分都是被家属哄着来的，即使如此，坐那儿也不停地闹情绪，说自己没病。

    程姎不是心理医生，但夜南说的那种场面她也是见过的。不过她以为，以夜非白的坚硬和强悍，不该那么脆弱。

    不过他即不肯看，她也不能勉强，这种事不配合，是达不到治疗效果的，只能再找时间试着劝劝看。她本职是医生，看到病人有病不去治，心里就急就难受。

    “程小姐，到了。”车子从夜氏到程氏只有十分钟的路程，距离不远。但因为夜氏离半柳山庄近，所以每次都会先送夜非白再送她。

    程姎很敬业，一到公司就一头扎工作里，不再想夜非白的事，也没时间想。她从前学医，半途改道又来做经商做管理，起步比别人晚，自然中间就滞碍重重，哪里还敢分心。

    颜小丹离职后，她的工作秘书部的人各人分一点，倒也不妨碍。文景就忙了，泉清、天海几个集团老总添了新项目，还有几个待考查，都在她手上，忙得脚不沾地。程姎就想提拔一个人上来给她分担分担，文景听了以后笑：“我就干助理的，助理再配一个助理，说不过去。”

    “你是总裁特助，跟原来的工作还是有区别的。”程姎翻开她送过来的文件，边看边道，“而且你做特助之后，原秘书部部长一职就空了下来，找个人顶部长之职，顺便帮帮你。”

    她这么一说，文景也觉得可行：“那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你想提谁？”程姎抬头，笑眯眯地看着她。

    文景大约知道她想提谁了，把问题丢给自己是想看看两人是不是想一块儿去了：“刘澹？”

    “就说我们有默契。”程姎打了个响指，兴奋道，“我看过刘澹的档案，他原来就是秘书部出身的，后来项目部缺人，让他暂时过去帮忙。我接手之后，他秘书工作和项目部的工作都在做，现在项目部反正在招人，干脆就多招两个，让刘澹回来，他有经验，又常与你打交道，上手肯定快。”

    “是啊，刘澹虽然年轻，但稳重又好学。最重要的是，我们共患难过，他忠诚可靠，这是谁也比不了的。”这个共患难讲的就是上次在皇城一号跟华泰的袁世才吃饭后来打起来的事。

    公司有这样肯为老板出头的员工不多了，有一个自然要珍惜一个。

    “既然你没意见，那就由你去通知刘澹吧，另外人事那边也出个通告，让大家都知道知道。”

    程姎话刚说完，刘澹就抱着一堆文件进来，文景笑：“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

    程姎也笑，刘澹把文件放桌上，莫名其妙看着她们两个后迅速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腰带，很怕刚才上洗手间拉链没拉，出洋相。上回工程部老赵就干过这事，上厕所，拉链拉一半卡道上了，他还以为拉到底了，结果被人笑了一路，还好当时没碰到女同事，不然丢脸丢大发了。

    “别紧张，是好事。”文景拍着他肩膀道，“程总说要升你职，让你做秘书部部长。”

    刘澹听了很激动，继而又愣住：“不对，我做秘书部部长，那文景姐你呢？你干嘛去?”

    “我不做秘书了。”

    刘澹声音一下子拔高：“你要辞职？”

    “就做特助。”

    “做特助那也没有做秘书部长强啊……不对，你往哪儿做特助呢？”

    “你说呢。”文景抿着唇，同程姎一起笑看着刘澹。刚还夸他沉稳，这通一惊一乍的。

    刘澹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捂着胸口，后怕道：“合着姐，你也升职啊！”

    文景见他那么不经吓，就想逗一逗他：“遇事这么沉不住气，这位子怕是给你你也做不好，要不我们还是再考虑一下吧！”她看向程姎，向对方挑了挑眉。

    程姎收到信号，咳了两声，立马进入角色佯装思考：“也好，那就再考虑一下。”

    “哎，别别别，千万别，我都听到了，再收回去不好。”刘澹也知道，以自己的资历坐部长之位是不够格，但机会给了，要不抓住还往外推，那不叫自知之明，那叫蠢。

    当即拍胸脯打包票：“二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不辜负二位对我的信任和栽培。”

    文景拍着他肩膀：“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不多，被砸中的机率就更少，要好好把握……”话还没说完，桌上的电话就响了，看来电是前台那边打来的。

    文景止住话，拿起话筒，不等她开口，那头急急道：“程总在吗，楼下来了好多记者，说是要见程总，保安快拦不住了。”

    公司并没有要召开记者会，所以这些记者不请自来，定是来闹事的。

    文景脸色一沉，问道：“领头的人是谁？””

    “好像是雅美的副总，谢百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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