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的剑风势如破竹,千若后空连翻数步远,避开了剑风波及到的范围。她脚下滚落几颗碎石,已经是站在了擂台的边缘,再多退一步,下了擂台就是输。
燕逐歌紧追不舍,双手持剑以一个绝对的进攻姿势冲向了千若,剑尖直奔她咽喉而去——
千若仰身下腰,大半个身子都悬在了擂台外,她将重心死死定在左脚下,仰身避过长剑的杀招,趁燕逐歌附身靠近之时,一拳打得他整个头都偏了过去,同时右脚蓄力一记狠踹踹在他肚子上——
“呃啊!”
燕逐歌登时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过大的力道踹得腾空,像个麻布袋一样被扔到了擂台另一端。他握着的长剑失去力道离了手,掉落之际在千若手背划出一道血痕。
台下一阵哗然,那几个之前还为燕逐歌加油打气的明岑剑派修士都不作声了,坐镇的长老面色铁青,呼吸都有些不稳了。
墨烟看热闹不嫌事大,还伸过脑袋去看明岑剑派的观席,心道要不要让人去给那几个修士和长老送点保心丸。
千若稳住身形重新站好,往他那边走去。
燕逐歌咳嗽了几声,呸地一声吐出一口血唾沫和半颗碎牙。
她见了血光,眼中被挑起了几分杀意,她舔了舔手背上那道只划破了皮肤的口子,放下了长鞭。
她走到他面前,面无表情地蹲下来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不带一丝起伏道:“如果你不想再受更重的伤,就直接认输吧。”
燕逐歌一揉鼻子,嗤笑一声,再度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她低吼道:“能让我认输的人,还没钻出娘胎呢!”
他再度跃起凝诀,两条手臂爆发出刺目的大股灵流,两个掌心各自噌地燃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灵火,他双手呈爪状举着灵火举过头顶,大吼着就要把这两团灵火砸向千若——
“后生,我敬佩你的勇气。”千若似是叹了口气,幽幽道:“可我明明不想伤你,是你非要自找难堪。”
言罢,她眼中凶光乍起,身形一个瞬移直接窜到他眼前,双手抬起抓住他的两条小臂狠狠往反方向一拧——
咔擦!
在一片寂静中,只听见两声同时炸起的骨骼脆响,不少修士都跟着头皮发麻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燕逐歌一声痛呼,他手中两团原本还张牙舞爪的灵火霎时熄成了烟,千若竟是直接折断了他的两条手臂!
群英大会的比试规矩是,不得故意致对手于死地,违规者,永世不得再踏入灵钟山。千若折了他的手,给他留了一命,算是没有违规。倘若这不是在群英大会,而是执行御清堂接下的任何一个委托,千若拧断的都不会是他的手臂,而是头颅。
还未待他面条似的双臂完全垂下去,千若再度飞起一脚,横空将他踹下了擂台!
“本、本场胜出者——”
“御清堂千若!”
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还是小修士用扩音符喊了好几遍,才给一片死寂的会场带出了些许人声。
掌声骤起,叫好喝彩的声音不绝于耳。不少来看热闹的修士都会在比试之前偷偷下注赌输赢,现下听这响彻了整个会场的呼声,看来是有不少人在这一局里押了千若。
台下各派修士也还没有完全脱离震惊的状态,皆是被这凶悍的打法和招式惊了一把,众人无一不在交头接耳,尤其是明岑剑派。
“老天啊,你看到了没有,她刚刚就像掰根葱一样把燕兄的手臂掰断了!”
“谁没看见呐!我可不敢和她碰上!”
“燕兄好歹是明岑剑派这几年最有实力的修士了,连他都被打成这样……”
“你还敢说!不就是你方才还说什么后浪推前浪的吗?!燕兄这后浪都直接快被前浪拍死了!我看人家跟他过招就跟逗猫似的……”
“……”
几个明岑剑派的修士叽叽喳喳的,纷纷跑到擂台下架起衣衫褴褛鬓发散乱的燕逐歌,只见这人眼睛都闭上了,还意识不清醒地喃着:“……我没输!一定是那把剑!用我的、我自己的佩剑……我要再跟她比一场……”
他的一个好兄弟听不下去了,直接塞了团布进他嘴里,省得他再说出什么丢人现眼的话。
千若拿回佩刀信步走回御清堂的观席,墨烟也赞许地拍了几下掌,道:“干得不错。”
千若鼻尖滴落下一滴汗珠,回道:“堂主谬赞了。”
墨烟用溟华扇头抬起她被划伤的手,目光扫过那道浅浅的皮外伤,道:“下次不要再受伤了。”
溟华撤下,千若应道:“是,赤凛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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