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美丽的杨夫人的雪衣娘,是当年一位爪哇番史进贡的,如今这西市里并没有爪哇人。”阿卜比划着说道,“整个长安如果有,只有可能是在禁苑中。”
想到寻不到那雪衣娘,我便要去找云娘学琵琶,我瞬间觉得沮丧异常。
回到家里,溜溜姊姊端来的晚饭我几乎一口未进。
师傅夹了一点菜给我,“这是时鲜的野菜,你好歹尝尝。”
“吃完这口,明日你随我进宫。”师傅又说道。
天子明日在大明宫后的清晖阁设宴,为贵妃独孤氏庆祝生辰。
听闻这位天子十分痴情,当今太子之母沈氏失踪以后,多年以来仍在持续差人四处寻找,并且迟迟未册立皇后,如今宫中位份最高的,便是这位独孤贵妃了。
第二日一早,溜溜一边帮我梳头,一边憋着笑,我却十分苦恼。
“你定是在西市吃了什么奇怪的,脸肿成这样。”溜溜笑道。
我的确是平声第一次做如此盛装打扮,钗环坠饰,应有尽有,只是它们配在我现在这张脸上,简直说不出的诡异丑陋。
“师傅,我昨天给你买的草药,可是用来药我的?”我一边跟着师傅在宫中快速穿行一边问。
师傅舔了舔嘴唇。
不知明天,会不会有一段关于俊逸无双的薛少监带着一位盛装女猪头共赴清晖阁的佳话流传长安城中了!
我凄然地想着,不禁欲哭无泪。
“薛少监,”一位女官对师傅行了行礼,说罢,她身后走出了一位宫妆妇人。
“韦良娣,”师傅行礼道。
那位妇人点点头,径直望向了我。
“她就是敲骁说的那妖?”我暗想。
韦良娣果然极美,杏目含光,凝妆秀鼻,一身华服更衬得风姿卓逸。
“全长安的漂亮姊姊,找不出比这位贵人更美的。”我心中暗道,不由得怔怔地望着她,连要向贵人行礼的事儿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第一次见面,竟是在此时此处!”韦良娣微微抬眉,微笑着道。
师傅欣然挺立,并未因我的失礼而责备于我。
韦良娣向我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师傅,”我不解地问道,“你每天和宫中贵人们打交道,他们说的话都这么难猜吗?”
师傅慈悲地摸了摸我的猪头,满意地笑着。
“这是你徒儿吗?”太子指着我问师傅。
“正是,”师傅道,“臣,司天台少监薛辰愈,携小徒雀奴叩见太子殿下。”
“胡闹!”太子看见我的肿脸,哭笑不得地说。
听说这清晖阁就在禁苑,我暗自得意,既然今日有缘进入禁苑,我非要试着翻出那雪衣娘来。
我坐在宴席中起了游思,周围的宾客们想来,我必是脸上太过难受,才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游思升起,便可见禁苑南高北低,中间是一片湖沼,围着那边池沼,亭台仙阁与球场密林错落穿插。
这么大的禁苑,找一只鸟,我得翻到什么时候啊!
我愁苦极了。
师傅见我早已游思在外,伸手拾起我的手腕,佯做为我把脉。
“最近许是太过纵容于你了,”师傅传来的话清晰得有如就在耳边,“不可胡闹。”
贵妃的使女阿沁痴痴地望了师傅半晌,忙想到一个由头走来,坐在了师傅身边。
“我给你徒儿找些冰块紫草敷来可好?”阿沁柔声说。
师傅正待摆手,我却忙睁开了眼,“阿沁姊姊,你可有新鲜的白鹦鹉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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